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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休息的时候,女儿常常依偎在身边。偶尔,也会手脚并用地缠绕上来。喜欢假装推却,看女儿嘟起小嘴的可人模样。
很真实的幸福呢。
记事以后,我却不曾有过类似的一些亲昵的记忆。或者,父母那一代人,与彼此之间,与孩子之间,更习惯把爱放在心里面吧。
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属于自己的收音机,这是我在同龄的孩子中算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情了。我听小喇叭节目,听孙敬修爷爷讲故事,听儿童广播剧一遍一遍地聆听,经常是带着它们甜甜地进入梦乡。后来的事情,大概就是父亲或者母亲悄无声息地帮我关好收音机吧。
现在想来,一个小小人儿,每天每天都粘在收音机旁,孤独着,也快乐着吧。现在想来,像这样看不见的聆听,像这样“无声胜有声”的间接的影响模式,不仅给我的小小世界带来了无穷无尽的乐趣,也给我的小小心灵带来了无拘无束的想象空间吧。这对我的人格成长,对一些兴趣的养成应当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这该是父亲母亲对我疼爱的另一种存在样式。尽管有些含蓄,却柔柔地,直抵心底。
二、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份约定。就是离开时你的嘱咐:珍重,珍重。
无论如何,我都不可以不守信呢。
有好几次,都想细细地写一写你,想写一写与你美好的遇见,想写一写你带给我的一些温暖和感动,终究抵不过笔端融及细枝末节时,不自主地闯进来的惶恐。那么,就把这些温暖,这些感动安静地放在心里吧,放在心里,也是一种美好。
其实,只对两个人提及父亲和母亲,一个是他,一个是你,还是在听到你的悲酸往事后,绝无仅有的一次对你说起我的父亲母亲。
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些美好,只能藏在心底?藏在深处?如果非要那样的话,就让它们成为我一生中只属于自己的一份隐密吧。当我们老了的时候,如果,我还能够忆起那朵花儿曾经开过,就像我的生命你曾经来过一样;如果,我还能够清晰地记得一起走过的每一个瞬间的话,就让它们陪伴我渡过午后的娴静时光吧。
我这样写出来的时候,有一抹微笑轻轻地在我的心间荡漾。
可是,当我们老的那一天,关于我,会不会被你忽略。
三、
心闲下来的时候,就静静地临窗看一会儿窗外,许是习惯了吧。
我的窗外有几畦葱茏的草坪,草坪中间错落有致地生长着高大的桐树、矮小的刺玫。于我而言,它们是一道养眼养心的景。
我这样告诉父亲时,父亲若有所思地说起故乡,说起故乡的老屋。父亲说,故乡老屋的前面有一片菜园,后面有一片果园,是他和小伙伴们的乐园。这让我蓦然想起来回到故乡的时候,曾经遇见过父亲说及的菜园和果园。我想,到了果蔬芬芳流溢的时节,呈现在眼前的,一定是一组很美很美的田园风光。
对于像我这样在异地长大的孩子来说,故乡的样子已然有些模糊了。我对故乡的印象,大多都是来自父亲关于故乡的只言片语。
割舍不断的永远是故乡情,于父亲,我想,是这样的。
最后一次回到生我的地方,大概是十三岁。在故乡,我看见了带给父亲许许多多欢乐的菜园和果园,看见了留下父亲许许多多笑声的那湾清澈的小河,那条蜿蜒的小路,那片红彤彤的枫树林,还看见了和父亲一样有着浓浓乡音的亲邻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故乡还有没有父亲记忆中的那些旧时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