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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有故事的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喜欢把故事放在内心深处,不容任何人窥视,像苏末。另一种是特意把故事放在桌面,渴望人问起,甚至坐下来仔细倾听,像晓黎。
我叫苏末。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孩,已经二十左右的我,有着一份轻松且收入还算稳定的工作。在我那有限的青春年华里,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瞬间值得用来回忆的,只是偶尔会有那么一点点还算得上刻骨铭心的片刻可以靠回忆来取暖。
那一年夏天,我在一家奶茶店做兼职的时候,在还没有遇到他之前。总是带着一副黑色边框的眼睛,扎着俩马尾辫的我看上去有些老土。喜欢穿浅蓝色的牛仔裤,上穿一件宽松的纯白色棉质短袖,一双休闲的帆布布鞋。干净的脸蛋上无任何多余的彩妆,只是喜欢把自己打扮的随意些,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实存在着的。
在前台冲奶茶的时候,常常看到一对情侣,他们静静的坐在粉红色的落地窗前,有时男的说几句话,女的便甜甜的笑了起来,有时候女的伸手去拨弄几下他那头细碎的头发,他酷酷的微笑也会有腼腆的时候。他们时常会面对着面坐在一起,这一坐就是一下午。桌前总是摆放着两杯同一种味道的香芋味奶茶。有时候会看见他们把两根习惯,放在一个杯子里,然后两个人凑过去脸,洋溢着如花一般的笑脸
奶茶店叫没收。我曾经问过店主,为什么要取这样的名字,她说初恋的感觉已走远,我们都看见了结局在改变,如果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想那个时候的我们就不会因为家里人的反对而分开了吧。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着那点不为人知的故事,只不过偶尔会以另一种方式使它存活下来而已,也或者当经人刻意问起的时候,讲它细细的讲出来,然后,一笑而过。
每天都会有一些可人走进没收。有些客人是第一次来的,却不知道喝些什么味道的奶茶才好。我的工作主要负责给每一位在这里的客人冲好他们选好口味的奶茶,然后再一一的把它们端上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对时常甜蜜着的情侣了。这天,见到他一个人坐在粉红色的落地窗前,忽然觉得光是看他的背影,都会觉得他是浅藏点莫名的忧伤的,又或者是捎带着一点小心事?有点情不自禁的将目光落在那抹看似单薄的背影上,就连手中的奶茶何时溢满了出来都没有察觉到,的确!他有点吸引我,恍惚间觉得他不属于这个冷漠的世界,他应该是世俗之外的天使?安静的犹如一探湖水。
依旧未曾改变的是,桌面仍然放着两杯同一种香芋口味的奶茶,只是唯一不同的时,对面的女主角没有出现。
他淡笑,帅气的脸上却染上了点阳光似的暖意。
苏末开始不解,她不知道他的表情里到底惨杂着怎样的忧伤?
终于,另她感到特别意外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这个时候的他,按照平时的习惯应该懒散的坐在桌前等着她小心翼翼的把奶茶平放在他面前才对,没想到这次他侧身坐在了前台的对面,露出一脸慵懒的微笑对着她莫名其妙的讲道:“喂,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不带眼睛的样子应很漂亮。
连忙伸手去找寻拉在前台上的那副黑色边框眼睛,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含羞些什么。也许,是不希望别人发现她真实的一面来吧。
他问我叫什么,我回她,苏末。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睛里流露着一种光鲜,似乎是一种难以形容般的久违。
他很直接的问我,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我回他,好奇。
他淡笑,这个时候的淡笑让人看了有点心慌。笑过之后才说,好奇什么?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听上去却是那样的平静如水。
我说,你为什么总喜欢坐在离窗户很近的位置?他回我,因为这样可以看见对面的马路。
我又问,这次纯属的好奇。为什么非要看见对面的马路?他有点不耐烦的回我,你的问题可真多啊。
我微微一笑后,便假装无所谓的样子说: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于是,看见他摆出一副我无谓的样子,便一本正经的讲道:她总是喜欢出现在我的对面,当然,只有我坐在这里,才可以看见站在马路对面向我招手微笑的她。
我毫无任何惊讶表情的看着他说,你这是要把你的故事将给我听吗?
他回我,那你要不要听。
那一秒,我忽然觉得不管我要不要听,他都会细细的讲给我听。
我喜欢她,就如同我热爱生命一样。她离开我,只是为了去追寻她的演艺梦想,而我放开她,是为了能够一直看到她那笑如阳光般明媚的笑脸,其实,真的,真的只要她觉得开心就好。
作为一个好的听众,应该是乖乖的听着他的故事,然后只需要聆听就好。表情专注的盯着他的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的某种闪烁,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苏末?明明是问句,听上去却是那么的肯定。他准是以为我没有用心听讲。
你有喜欢的人吗。他问。
我看着他只笑不语。
他便又扯起了另一个话题。
你相信一见钟情么?他问。
他很好奇的盯着我的反映,我轻松自然的说了一句,我时常在这里见到过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你想不想知道我接下来要干嘛?他故意撇开了这个话题。我说,不想吧。
他说,旅行。
我没有说话,只是莫名的害怕着他对我说一句再见,然后再也不见。
不是每一个故事都会有理想的结局,就像最后我们没有在一起,或者,你还没有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一样。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也顺便把我心里的那个结给用力解开了般让我感觉头脑瞬间空白。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是觉得他的故事没有一点说服力,至少他的故事没有说服我停下来不去欣赏他的种种神秘。
我想在离开这个城市之前,我至少认识过你。他笑的很温暖,犹如一抹盛夏的阳光般刺眼。
我问他,真的要离开吗?
他淡笑不语。
去哪里?也许,真的问的有些多余了。
去一个樱花盛开的地方。他只是随便的说了说。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去了日本。
而我,在一个月之后递交了辞呈,拖着一个旅行箱,开始了我那漫无目的的旅行。
只是知道,当站在那个樱花烂漫的街道上,看见了那张双人椅上的那对情侣,依旧有着往日的甜蜜,只是唯一不一样的是,她的笑容更加甜美了,他的话却有点少了
时间没有长久的形态,空间却无限,亦没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