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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祁源来电话,我很惊讶。只是很很坚持的给我一个地址,说:“你无论如何来一趟。”祁源是时下最当红的女明星,她并不是长相美丽妖艳的女人,尽显女子的柔美。
她一直没有什么绯闻,除了与我的。
我曾听说外面媒体在传我与祁源同性恋。自认为十分可笑。可难免会有人当真。
与她相识是在公司的一次代言上,她代言,我是公司代表,免不了接触。我们都是性情凉薄的女子,没有过多寒暄,配合媒体要求采访,拍照,赚足眼球后各奔东西。
因为她的知名度、她的性情,我同父亲争取了一系列的代言给她。大小明星都曾经与我谈过代言,甚至不惜一切,我仅仅看重祁源,很多人非议,自然也正常。
但私下我们没有交流,没想到她会给我来电话。
推开手头工作,与父亲通电话,父亲催促我尽快安排与李家公子的会面,我仅仅应了一声,便草草挂了电话,在蓉蓉那里听到不少李家公子的新闻,刚回国不久,整日穿梭在女人间,不是半红不黑处于上升期的少女演员,就是未成熟的嫩模,清一色的标志,浓密睫毛大胸脯,腰是腰,臀是臀,诸如我这类老姑婆,哪能入了这位公子的法眼,自然是躲其甚远。
我不会开车,我将地址给司机看,他一脸不惑。
车子开动,接着远离市区,在一个极小极小的寺庙停下来。
小姐,地方到了。司机看着我说道。
我推开车门居然有很多闪光灯对准车门,怎么也出不来。
老裴,怎么回事?
祁小姐父母亲被枪杀,在此举行葬礼。
什么时候的事情?
已有7天。
我怎会浑然不知。
小姐每日时间用来工作,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这时车门打开了,安保做的十分细致。我快速的通过媒体区,出现在寺庙内,安保人员将我引到偏静的屋子,我看到祁源。
她面如死灰,看着我说,甚至有埋怨:你来了就好。
怎会有一股异样的情感由心底冲向脑海,来不及反省那是怎么样的情感,她不算高,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看上去极其憔悴面庞稍有放松。
我没有走一直站在离祁源不远的地方默默的看着她。秘书来电说父亲找我说话,回电时他张嘴就问你在什么地方。
我笑着媒体时代没有秘密。
不准嬉皮,速速回家。
等葬礼结束可否?
我听到电话那段轻微的叹息,他是开明的父亲。我曾想是否他年少时极其不羁,现如今才如此开明。
收线之后看到祁源站在我身后,我想我与父亲的对话她全部听到,一字不差。黑色的衣服显得她格外的瘦小,我以为她会同我解释为何坚持让我来参加他父母的葬礼,她并未多说,我淡淡的问道:可否要追查凶手?
我不想追究。
你确定?
她不说话,眼中全是悲伤。
我明日给你电话。
她经纪人递给她一杯水,她并未与我客气,咕咚咕咚的开始喝水,样子放肆。
慢些喝,我先回去,明日自会给你答案。
出门时已然后半夜,门外的记者精神奇好。一有动静对牢门口狂拍,一只苍蝇都无法不留痕的飞过。
我与媒体的关系一只不是很好,讨厌镜头下仓皇的人生。祁源却与媒体保持很妙的关系。她是称职的代言人,至少大面场过得去,今日这样的情况若是摆在平时,我早已抓狂,但是这是祁源父母亲的葬礼,不该闹事,我识大体。
上车给陆鑫打电话,将祁源的事情交给他。给秘书留言告诉她密切关注祁源的情况,有任何事情,直接与陆鑫沟通。
向来我只看结果,少年人还有在过程中改过的机会,可是将至中年的我每走一步只有两种可能,对或者是错。
午饭时间我问秘书祁源的事情进展,她说很顺利,可我知道似有隐瞒。因为这是两条人命,怎会如此容易摆平。
知道什么可以直说。我将杯中的咖啡喝完,静静的看着她。
十分钟前,陆先生来电话告诉我,已经撤案。
告诉陆鑫我要知道真相。
秘书领会我的意思,继续说别的事情,董事长说晚上让你回家吃饭。父亲有重要的事情,怕我忘记都会与秘书说。
我颔首。
下班收到母亲电话,准时下班。停车之后,我看到车库放着一辆玛莎拉蒂,一辆平治。这种车我不要看就知道是谁的,全城才几辆。
进家门我看到李家公子坐在沙发上,与父亲下棋。我想此刻他们该谈公司该如何合并,或是怎样能够将两家生意做得越来越大,而不是下棋话家常。
父亲。我轻声开口。
父亲缓缓的抬起头,我忽然发觉他已老去,虽然他依然潇洒。君怡,你来看看,黎明不晓得让我,尽杀得我七零八落。
棋艺比父亲高的甚少呢!我坐在父亲身边,母亲与两位夫人喝茶。其中有一位比母亲多有韵味,且颇为年轻。另外一角我看到李黎明的父亲,那位经常登上金融报纸头条的人,年华老去,确实无奈!他们看上去是倒是在谈生意的样子。
是小型聚会。
父亲爽朗的笑声,引来他们的目光。小女向来不知谦虚!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本骄傲的!李黎明目光如水,哪是我印象中的人。
我尽也会落入这等俗套,由来已久的落寞由心底往上升!
父亲与我耳语,介绍李黎明与我认识。
黎明,小女君怡。
欢迎你来。我不太习惯于人拥抱,大约就是蜻蜓点水的握手。
很高兴认识你。
你与报纸上不相同!我淡淡的同他说。
报纸上的我是怎样的呢?李黎明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一时搭不上腔,对父亲笑着:父亲,意不在棋,怎会不败。
这是一个和风徐徐的夜晚,饭后父亲他们有公事要谈,我与李黎明去参观二楼的花房,母亲爱惜花草,父亲爱惜母亲,所以花房一直是我家的骄傲。
你刚回国不久?
他微笑的样子一点不像花花公子,所有人都知道。
尽是真的。
哈哈。他爽朗的笑起来,到底是年轻,如此放肆的笑起来居然没有一丁点皱纹。
为何笑?
你与报纸上一样么?他忽然说道,我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我不讲话,一直在修剪花卉,之后我们大部分时间没在说话,气氛却十分融洽。过好些时候,母亲差佣人上来叫我们吃点心,他说:君怡,我们试试在一起吧!
我头发跟着微风飞扬,挽着他的手臂,轻轻的说:吃甜点去。假装未曾听见他说的君怡,我们试试在一起吧!如此轻易的情感,怎可当真。
祁源来电话,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父母亲的案子已经撤了。
我其实想说并非我所为,但是我更加质疑,你不想找到凶手?
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有空我们去喝一杯,我想谢谢你。
好。我会给你去电话。
世上每天都有人出生,每天都有人死去,或是生老病死,或是意外,或是蓄意谋杀,我都不关心。但是我对祁源父母亲的被杀有了浓厚的兴趣。于是给陆鑫发了封email,只有四个字我要真相!
我一直很忙碌,父亲已是半退休状态,那日晚宴之后,李黎明常常借口工作之名跑来与我吃饭。我也乐得多一个谈得来的朋友。
快要下班的时候,秘书通知我他又来了。
君怡。
欢迎你来。
尽每次都这么说。
你不用做事?我没抬头,因为手头事情没有做完。
你是不是一直不恋爱?
爱情没有别的情感长久。
咦,你这是什么论调。爱情与别的感情不一样,主体就不一样。他温柔的说。我们一会去跳舞如何?
电话想起来,秘书温柔稳重的声音传来,祁小姐送来礼物,是否拿进来。
好。
我同李黎明说道去什么地方跳舞。平时我并不常跳舞,应酬的事情我有公关经理。
今晚是家母生日宴。
坏了,我忘记了。前几日我与黎明打球时,他曾提起过,一忙起来忘了个一干二净。真是尴尬。
他微微笑,真是个潇洒的男人!你去已经够了!
此时秘书敲门进来,安排工作人员将礼物抬进来。李黎明对我说:我去楼下开车。
我点头示意,与他说一会见,顺道陪我替伯母买件礼物。
祁源怎会忽然送来礼物,请替我打开。居然是一只台灯,形状非常简单,它其实是由许多个薄片堆叠起来的,在每个玻璃薄片上绘制出古朴的花纹,秘书将等点亮,台灯的阴影,很漂亮。
我对秘书说我有晚宴,早些走。请将这个送回家中。
我曾见过李黎明的母亲,她气质淡雅,于是买了套琉璃的首饰,我希望她会喜欢。
李黎明一只看着我笑,请专心开车,生命重于一切。他一直看着我,却没有登徒子的样子。
遵命!
我们抵达宴会时,已经有些迟了,与他父母寒暄之后,躲在一角,喝起酒来。
你怎么也在?
我一抬头发现是祁源,她身着肉色长裙,优雅及跺。
是,黎明母亲生日,我来赴宴。
她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我本就不知如何与生人交流。
黎明?你与他很熟?
君怡,君怡,父亲找你。此刻正巧李黎明过来,我也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祁源,我替你介绍。这是李黎明,这事祁小姐。
祁小姐,久闻大名,感谢光临鄙府,为家母寿宴助兴。李黎明的招呼祁源并未理会,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开。
我来不及在心中琢磨祁源的事情,挽着李黎明前去见她父亲,我忽然有些暧昧的感觉,思索着与李黎明算是什么关系。
等一下,黎明。他看着我似乎在等下文。
黎明,我只是你女伴?口气中全是疑问。
你觉得是就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他真会这一套。
那就好。
那日后,我曾试图约见祁源,总是被她经纪人挡回来,借口各式各样,比如:祁小姐正在接受采访,祁小姐在外地,再到后来压根就不接电话了。
她竟会与我闹脾气。
后来好些日子以后,陆鑫面色凝重的出现在我办公室,打开电视,电视上祁源在警署门前,被警察与记者包围着,她面容疲倦,却显得轻松有余。
她杀了她父母。陆鑫说道。
我依然不能用震惊来形容,瘫坐在椅子上,我想知道原因。
她对杀人事实供认不讳,却对动机只字未提。
为何?
陆鑫看着我,目光无奈,仿佛一切尽知,警署也想知道。
什么意思?
她希望与你见面。
我?
陆鑫送我进警署,他说君怡,请不要担心。
祁小姐。我从未正式的与她打过招呼,她此刻像个孩子一样,瓷白色的皮肤,她微微对我笑,一直不说话。
直到狱警说探视时间到了,她缓缓的说:他们说要找你,让你不要纠缠我。
我忽然明白了,一切的答案全部揭晓。
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警署的,李黎明在门口等我。还是有大批媒体,他们还是如此肆意妄为,全然不知他们与我全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