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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行走已成为晚饭后的一个新习惯。
每天晚上,都必须在小区的便道上,走或转个三四圈。主要有蛙叫和虫鸣两种声音,蛙的叫声,虽然孤零零,但粗粗的很张扬。夜虫呢,是一片一片的,连续的,低调的。
这时候,夜完全暗了,灯光只能供人看到路,人脸是一团影子,谁也看不清,看清了也装着没看清,想走走想跑跑,想横着走可以竖着跑也行,唱着歌走行放着屁跑也可,还可以趿着拖鞋杀着高跟挎着吊带,抱着音响拖着黑狗牵着黄猫,反正小区保安也不管。但你不能拉横排,挡道。
在黑暗里,扔掉面具和伪装,浑身松泰。如果你耳朵好偏又心细的话,你可能会听到轻风在你皮肤上温柔呢喃的声音,花骨朵羞答答绽放的声音,甚至小鱼儿在池里吐出一个小泡泡的声音。反正间或人家阳台上传出的麻将声声,我听不到的。小区夜里也有味,除了当季果树花草外,儿童乐园那里有一片,明明是浓臭但事实是暗香,是近臭还是远香始终没弄明白。难道香与臭,如同祸与福,否与泰一样,都是中国传统哲学命题,玄而又玄不可解,不可解。这里还有一种美,便是天上圆缺无常的月,我举头望去,期望每天都与它见一面。
当这种可以称之为锻炼或运动的行走成为一种习惯,我想大概因为我远应酬拒逢迎之后的一种自我解脱,那是一种心不为形役的自由之感,是一种精神不受羁束的力量,我真切地感觉到世界有属于我的那一份,空气、夜色还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