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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四十见方的小平房,外面打着一个一米来高的小围墙,还有一座砖砌的简易乒乓球台。没有国旗,没有操场,没有其他的任何学校必备基础教学设施。这是我们跟从阿尔扬加老师从喜德县城出发,冒雨翻过两座山后到达的大凉山深处的贫困山区小学——喜德县贺波洛乡卓古村呷哈小学。
阿尔扬加老师是这所贫困村小的唯一一名代课老师,同时也身兼校长之职。我是在喜德县城做调研时遇到他的,当时他衣着朴实、行色匆匆,在仓促的交谈中,他憨厚和蔼的品性,给我一种父亲般的亲切感,同时我也很高兴的得知他是山里小学的代课教师(因为在喜德县城的支教并不尽如人意,我们期待的是一个更需帮助的地方,一群更渴望知识的孩子,我们的激情亟待一个挥洒的地方),他的出现无疑是一次完美邂逅,给我们以柳暗花明的开阔,于是,我们很快的作出了一个决定,上山来看望孩子。
进校时,我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了。来的路上,我曾设想过学校的种种样貌,但当自己身临其境时,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因为这里的穷酸太出人意料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我国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孩子们都挤在学校围墙的一角,惊恐而好奇的看着我们,说真的,我心里涩涩的,为何命运如此不公?我试着和他们靠得更近一些,以期拉近他们的距离感,无赖我不懂彝语,孩子们也很少有会说普通话的。
从阿尔老师那里得知,这里本来孩子就不多,部分家庭又不太重视子女的教育,所以招生十分困难,学校三年才招收一次新生,仅一个班共30多名学生,有时为了让孩子能够上学,他不得不采取一些“强制手段(不让孩子读书就得不到国家的一些补助)”孩子们年龄参差不齐,小到五岁,大到十四岁。学校只上一到三年级的课程,到了四年级,他们就必须离开这个学校到乡中心小学寄读,一学期200元的学杂费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过于昂贵,这样一来,大多数孩子就因此辍学了。说这些时,阿尔老师从教室里拿出了一块镀铜校牌,上面属着国际教育基金的名字,然来这学校还是外国友人援建的。老师指指围墙外的那间土屋,说道:“那是以前的学校”才发现,现在这所小学已经算是村里最好的房子了。
阿尔老师从1983年起,至今已在此执教28年了。他自豪的告诉我们:“我上过初中,现在除了我上高中的女儿,我算是这个村里学历最高的人了。学校每个月的工资是300元,基本上都是给女儿作生活费用,闲弃过工资太低,但是因为一份责任感,我没有外出打工,而是选择一直留在这里教育孩子。”当大家都在追捧着李桂林夫妇时,有没有人关心过还有很多和阿尔老师一样无私而伟大的奉献者呢?
可是,作为孩子的父亲,阿尔老师又面临着一些无赖。现在女儿都上高三了,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他说,女儿是全家人的希望,如果高考考得好(就是能够上大学),他就不得不选择外出打工为女儿挣学费,万一考得不好,就要女儿回来接自己的班。那天我们在喜德县城碰到他时,他也正是为此事去问教育局去的,看能不能给他涨点工资,说不定那样他就可以即不用担心女儿以后的学费,也可以继续教书呢!我见过他的女儿,一个总是微笑着的阳光女孩。
在这里,我真心的期待阿尔老师的女儿能够考上一所好大学,同时,我更期待我们大家能够让阿尔老师继续坚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