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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句古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意思是文章永远没有绝对的第一。在我的学生时代,如果没有鸥,我很有可能就是全班作文第一,由于她的出现,导致今天同学们谈起我的文才时都是这副嘴脸:呵呵,你的文章确实不错但章总的文章,有时超过你。
有时还加上一句:别生气呵,说的是实话啊。
她来自牡丹亭的故乡,也许是梅花伴随她成长的原因,她的性格淡泊、随和、恬静,身材高挑,一副金丝眼镜更衬托出她的温文尔雅。不论教室里闹得如何凶,什么时候看过去,她都在默默的看书,是那样的投入,她好像是在一个封闭的世外桃源。但若是谁侵犯了她,她会用淡淡的微笑和春秋笔法式的语言回敬,语言犀利又不失温柔,既捍卫了自己的尊严又不伤那人的自尊心。时间一久,同学们都对她尊敬而客气。
只有我敢于毫无顾忌的和她说话,她看的书我可以任意夺过来:“哈哈,什么书呀?先让我看看好不好!”然后贪婪的看起来,听任她脸颊涨得通红坐在那儿发呆。第二天用不屑的语气告诉她:“什么书呀难看!喏,给你看两本书,精彩的!”她高兴的什么似的。往往招来南、华、文的谴责:“你这是怎么回事?有好书应该让我们先看呀!”然后语气一转:“你们两个书呆子就喜欢看那些外国人的书!”
是的,在文学方面,我们有着太多的共同爱好:喜欢唐诗宋词元曲,喜欢红楼梦等中国古典文学,喜欢书中的诗词,更喜欢外国文学:唐吉坷德、上尉的女儿、约翰-克利斯朵夫、安徒生童话在那个文化荒漠的年代,我们贪婪的看任何一本可以得到手的破破烂烂的小说,而且看完之后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或者是我,我们都想让对方分享书籍给我们带来的快乐。
中学时代第一次年级作文比赛,她就得了第一,奖了一本报告文学集牛田洋,我榜上无名。第二次比赛,我第三名,她第四名。后来我俩根本不理会什么比赛,写好了作文便互相传阅,挑毛病,为一句隽永的词句而击节赞叹,大有英雄相惜知音难觅之意。
我有一次病了半个月没有来上课,在班长洁的带领下同学们都来了看我,同学们的笑声驱散了病魔给我带来的阴影,我也愉快的微笑着,但他们走了以后我又怅然若失,莫名的忧郁又涌上心头。过了几天我在梦中依稀听见一句温婉、柔和的女声:“你好点了吗?”哦,是鸥亭亭玉立的站在我面前,满脸是抱歉的神色:“这几天到师范学院采访当年的红卫兵,写作文呢你好点吗?我给你带来了政治笔记本,哦,你不要抄了,这是我另外给你抄的,你好好看吧听说北京一个小学生(黄帅)写了反师道尊严的日记,学校又要动乱了”她低头轻轻说道“我们想学点文化知识怎么就这么难呀?这是为什么?”她定定的看着我,眼睛充满痛苦、迷朦我也同样默默无语。是的,在那个疯狂的年代,唯有纯真的、美好的友谊才能给心灵的沙漠带来清泉的慰藉!
霞喜欢放声歌唱,鸥喜欢轻声低吟。我们听了很多次,才听出歌词:“深深的海洋,你为什么不平静?”还有一首:“银色的月光,照耀在无边的海洋,年轻的水兵,焦急的等待出航”她叫鸥,所以喜欢海——海的女儿。
看创业,被石油工人的豪情和优美的旋律所吸引,连看几场,觉得里面的章总工程师气质循循儒雅,与鸥很相似,便给她起外号“章总”此名一出,全班拍手叫好。鸥涨红了脸要和我绝交,可是全班同学照叫不误。时间一长,她也就默认。谁叫,她都答应,唯有我叫她,她只是横我一眼就默不作声。
到了高中,男女同学有了约束感觉,说几句话都有一种慌乱之感。但鸥还是和以前一样气定神闲的看书,从容不迫的和我互相交换小说。有一段时间我们对苏联小说着迷,看了许多:青年近卫军、真正的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旗手、叶尔绍夫兄弟、油船德宾特号书中那真挚美好的情谊让我们共同陶醉。记得有一次我们看一部小说草原上的太阳,被书中描写的俄罗斯原野如诗如画般的壮丽风光所陶醉,竟忘了回家,等看完之后天边已是晚霞满天,校园一片静谧,我俩相视而笑,内心十分的惬意
哦,有多少难忘的往事呀
呜呼,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