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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总是在想,爱情是什么?对于爱情,我知道的很少,8岁那年,我目睹了父亲和母亲离婚,在他们惶恐的告诉我他们离婚的消息时我没有哭,我惊讶于自己的演技,我一直淡淡的看着给予我生命的两个人。从那一刻我的心开始冻结。
我选择沉默,没有人会想象得出一个8岁孩子的内心是怎样的感觉,一直不了解为什么母亲默默的付出自己的青春和汗水之后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她固守着她的坚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别人的身边,她说她不放心。从那一刻我就真的好想把那个小小的女人抱在怀里。尽管在以后的日子中我并不是个听话的孩子,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何等深沉的爱着自己的母亲。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情绪,我想这是我今生的宿命。
常常会在梦中醒来,我开始审视自己,我说,妈妈您让我离开吧,那样我会过的轻松一点。她以为我是真的怪她,其实我有什么理由怪她呢,她才是被抛弃的人啊。我只是不想过多的面对让我压抑的事情,从一开始我就选择了逃避。
常常想,爱是什么颜色的呢?想的太多,没有成为思想家,倒表现出过早的成熟。我不停的转学,因为我真的不想让自己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也许从一开始我的生命就注定了要漂流。
我长大了,开始学会用自己的眼睛去分辨世界的颜色,我开始有自己的人生,我开始有自己的朋友,只是,我还是依然周身充满暴戾之气,这样的,没人会真正喜欢。
7月,我毕业了,一切都发生的没有任何征兆。我开始为了自己的工作在这个城市奔波,我想我该找个理由让自己停留下来。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这个理由,直到我遇见了你。在朋友的宴会上,我远远的看着你,像是在欣赏自己一般,你适度的对每个人笑,礼貌而周全。只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眼中会有一闪而过的一丝落寞。我对自己说,安,你找的那个理由出现了,你该为自己的爱情找个归宿了。其实从一开始的生活就像是早已编排好的曲目。只是在我们都自以为是导演的时候都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只是个棋子。我是爱你的,这是我活了23岁从没有过的感觉。
和你相恋是很顺利的,因为我们是如此的有默契,就像是一个人的左右手,你说,安,我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我喜欢的味道。我拼命的闻自己,却什么也闻不到。
人说,爱情是放在社会这个杯子中的水,如果社会不能承载那么必定是悲剧的结局。可是我却从来都不知道,爱情如果过不了自己这关,同样会有怒完美的结局。可是我却没有意识到。
喜欢每天晚上下班时你偷偷的吻我,喜欢在上班时候看你的脸,严肃而认真。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静的过去,和你一起地老天荒。
有一天,你说我们应该去见见你的母亲,我说好,买点什么东西吧。见面的过程是很顺利的,你的母亲是很好的女人,但是你姐姐回来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还有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你的姐姐就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我一定从哪里见到过她!当从你口中得知她的名字时候我呆掉了。她就是那个破坏我妈妈所有幸福的女人啊!我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那个女人——你的姐姐,笑嘻嘻的说,安,我早知道你,几年没见你出落的像个大姑娘了,只是你不适合在这个家里以这样的身份出现。你应该叫你现在的男朋友舅舅的,你制止了她,但是我明白了。为什么我和我母亲的幸福都会毁在一个人手里?
我从你的家里逃出来,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打湿了我的眼睛。我选择离开。其实我这个人真的很没出息,我只会逃避,可是除了逃避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开始了我的漂流,以为这样就能忘记你,可是走了那么久我的思念却越来越清晰。到一个小县城的时候我打开了许久未开启的信箱,你的一封封信终于让我有勇气回到过去,我想我该自己去面对一些东西的。
见到你时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老了,像是过了20年后才该有的模样。我像往常一样走到你身边,说,来,我们回家。
我说,我们结婚吧,你看着我,像是第一次那样。婚礼上,我们平静的牵手,然后对着所有的人宣布我愿意。我看着你的眼睛,说:这个世界上最冒险的事就是想和一个人天长地久,而为了你,我愿意冒这个险。
婚后我们和你的母亲同住,预想不到的矛盾出现了,你的姐姐——我父亲现在的妻子,以前从不上你妈妈家来,可是现在却经常回来,而且每次都要我的父亲来接。我能感觉到父亲的尴尬和愧疚,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
我能感觉到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知道你在忍耐,可是忍耐的是什么呢?我怀孕了,可是却没有给你带来初为人父的喜悦,也许你是在困扰着究竟让这个孩子叫你姐姐姑姑还是外婆的问题吧?多可笑,我们一直说着真的爱就不要在乎,可是我们还是在乎着,我忘记了,我们都是俗人而已。
最后一次见你姐姐,她还是那样,妖娆的开放着。我看着这个父亲抛弃了母亲理由,忽然没来由的很想哭,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很缺德的人,才让我今生有这样的噩梦。那个时候我已经怀孕八个月了,是很危险的时期。我穿着孕妇特有的背带裤,其实我很想和你的姐姐谈谈,看看她为什么对我有与生俱来的仇恨。我们去了阳台,那是有阳光的地方,我抚摩着我们孩子,我感觉他也开始心慌。父亲在楼下,依然如记忆中那么有风度,只是我们在对视时候竟然那么陌生。我没有想过你的姐姐,父亲现在的妻子竟然是这样恶毒,她推了我一下,仅一下,轻轻的一下,我摔倒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过来是在医院里,看见你的脸却是很陌生的感觉,你姐姐说,没有人欢迎这个孩子出世,是这样的么?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也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一辈子。我是幸运的,我没有死。可是我的心却死掉了。我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摔倒,也没有告诉我的亲人我为什么会摔倒。也许有时放开会让大家都好过一点。
所以,我真的离开了,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了你后,我真的就该走了,我亲吻我的母亲,亲吻着你的脸,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我现在只有离开,才能不让所有的一切更加沉重。我想我是深爱你们的,可是有些个事情就只能是这样结尾。不完美却没有过多的选择。
离开了,到了很偏远的小城,这里的人们有着人类最初的善良与淳朴,他们不会用惊奇的眼神看这个来自异乡的女人,更不会探究她身上的伤到底有多深,原来生命除了用来挥霍还可以用来沉淀。
起风的时候我会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黄叶漫天飞舞,然后写下见到亦或是听来的故事,我说过,生命中的风景永远不止一幅,错过了这幅你依然会找到自己的幸福。听说你和你的新妻,然后你们有了很漂亮的女孩,叫安。而若干年后,我依然会在某个特定的日子打开邮箱读着你的生活。我会欣慰的笑,然后为自己冲上满满的一杯热奶,叫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