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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云:“君子远庖厨。”
白音格力说:“给你饭吃如果是应该,不给你饭吃也是应该,饿死你则是活该!”我不想被饿死,所以我注定做不成圣人,更做不成君子。深究圣人的话,他所说的君子纯粹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了。这样的主儿,是“过去式”现在,早不流行了。所以如今平凡如我的男人都掌起勺,亲疱厨而远君子了。
新好男人的标准,早被一些小资女人演绎得五花八门,翻看哪一种版本,皆少不了“刘仪伟”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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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了这话,一定爱听;男同胞嘛,会有一小撮挥拳相向,作抗议状。且慢动粗,还是听我娓娓道来,你再横眉冷对也不晚。
大学毕业以前,我可以称为“大男子主义”的倡导者与先锋者,谈笑挥手间,细数不尽的“英雄本色”眼前万物,只是惊鸿一瞥,又怎么会青睐于三尺厨地。那时总认为厨房应该是女人的代名词。直到走过许多地方,经历许多事情后,才知道,其实,厨房是生活的代名词,与女人无关。
于是铺下大男人主义的身子,高呼——爱厨房,就是爱生活。有点像广告词,但实惠。
能让曾经如此冥顽不化的我转了自己的航舵,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是“生活”这股风把我吹得掉过了头。
那年去北京,早我一年去的大学同桌接的站。他把带到离苹果园地铁站七公里外的郊区,在那个上空爬满绿色青藤的院子里,我认识了同桌的朋友,有山东的,有浙江的,还有内蒙的,男的女的,其乐融融,济济一院,一齐动手招待我。女的配菜,男的掌勺,配合默契。于是,我有幸亲眼目睹了那个内蒙的小伙子左手持勺在锅里潇洒地翻腾着渐热的油,右手麻利地从身边拿过鸡蛋娴熟地在锅沿边轻轻一磕,鸡蛋的蛋清与蛋黄乖乖地流进锅里当时我简直羡慕得一塌糊涂。再看看他们的笑脸,听着那几个女孩对他赞不绝口的夸奖,心想:我遇到了真正的英雄。他们让我看到了打工路上,生活中温馨的一面,也使我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厨房的作用这么大,能轻松地拉近心与心之间的距离。那顿饭,我吃得格外香,还满心满意地敬了那个内蒙小伙子一杯酒。
另一件事则是让我彻头彻尾地爱上厨房的导火线。当时离发工资还有一个周的时间,而我的口袋里只剩可怜的七块钱。朋友又在外地出差,我不知怎样度过这一个周的时间,又不愿给朋友打电话,让他找他的朋友来救援,所以只好自己想办法。办法就是一天只准自己吃两包方便面。一天两顿饭,一顿一包方便面,我死撑着等到发工资的那一天。后来朋友回来了,我在用工资实实在在地安慰了我的胃后,对他讲起了这七天。他苦笑,然后不咸不淡地说:学做饭吧。接着朋友说,北京有成千上万的打工队伍,每天也有上千人在挨饿吧,都像你这样,北京不是要横尸满街了吗?一块钱生活一天,也不是难事,因为你有厨房
第一次学做饭,记忆犹新。因对那个内蒙的小伙子崇拜得五体投地,所以我学做的第一道菜——呵呵,说起来上不了台面——是煎鸡蛋。
首先,请相信我的姿势摆得绝对是像那么回事,用朋友的话说:姿势漂亮,动作优雅,架子也不小,就是怎么觉得你应该再多长一双手!第一个鸡蛋在锅沿磕破后,蛋清蛋黄是乖乖地出来了,但不是流进了锅里,你可以想像得到——它们全都稀里哗啦地争先恐后地掉地上了。当时你如果从侧45度角睁大眼睛看——因为我的动作够快,眨了眼,可就漏看好戏了——我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了勺子,想接住正往地上掉的蛋清蛋黄。这时,勺子在半空打着优美的弧线,潇潇洒洒也结结实实地掉进锅底正翻滚的油里,一滴或者两滴滚烫的油在我左手小拇指上永远地打上了疼痛的烙印——以此证明着我与厨房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有了这第一次亲密接触,以后便爱上了厨房而一发不可收。因为,我热爱生活。从此,我在学着生活的同时,也天天学着做饭了。我最显山露水扬眉吐气,用现代的话说是最酷的一次,就是用鸡蛋做了三道菜:荷包蛋、番茄鸡蛋汤、蘑菇云。初步打算以后开家鸡蛋百味店,想来生意会通四海吧,这是后话。
有关我与厨房也就这些了。生活至今,我没怎么学过什么,除了一年365天在学做人,学做文外,就这点学做饭的经历还有点意思。我想,对于一个男人,他学做饭该是孩子般的笨拙与可笑吧。但他从最初如何开始想学,到学会的过程应该能让人有一些启发的,因为从爱到学,里面渗进了生活的感悟。我想起一个叫素素的朋友说的——如果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一定有一间最美丽的厨房,卧室可以很简单,客厅可以很简单,但是厨房必须百分百的漂亮。明亮的光线,让晨曦拉开一天的美味序幕,彩色的涂了卡通娃娃的小碗和一把把心爱的勺子、锅子,等待我点兵上阵我把青菜,萝卜、西红柿,把维生素,把我无尽无边的对生活的热爱烹调——成就美味情缘,不争早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