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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地方循规蹈矩的生活久了,内心便渴望着出逃。不一定要到哪里,也不一定要去干什么,只是迷恋那走来走去的过程,身边是完全陌生的人群,语音和景致。从空中往下看,当椰林,奇石,沙滩,阳光组合成的画面一点一点呈现在眼前时,我知道,天之涯海之角的三亚离我越来越近了。
从机舱里走出,风带着强烈的亚热带温情扑面而来,真的很是火热。接我去酒店的司机是个个子不高的黎族人,穿了件红色的花短袖衬衫,还戴了个镶了边的草帽,怎么看怎么都像电影里去南洋割橡胶树的印尼华侨。一路上我问他是不是的,他憨厚地笑着说:不是啦。发音很浓很重。司机人很淳朴,他会告诉你游玩有哪些好去处,但绝不会像导游那样有事没事拉着你去买东西。街道两边全是挂满果实的椰子树,当地人爱吃一种红椰,据说用它来和鸡一起清炖,非常滋补。后来我特意去吃了这道菜,果然名不虚传,椰子的香甜和母鸡的鲜美加在一起,吃一口,顿觉人清气爽。在司机充满海南韵味的国语介绍中,三亚在我的心里慢慢生动和感性起来,到一个地方去旅行,最最喜爱的还是当地的人文,山水湖泊大海的景色固然美丽,但看看电视或明信片也可感受,只有那边的人和生活才是要你去感受的一种风情,每个人眼里的每个地方都会有不同的感触。很快就到了亚龙湾,想到可以每天依海而居的日子,飞起来的一样的快乐。安顿下来之后,换上轻松的布衣布裙,带着我的摄像机,我要去踏浪了。
亚龙湾海滩是世界上最长的海滩,全长22公里,沙滩长8公里,泰国芭提雅沙滩长只有4公里,美国的夏威夷海滩只有2。5公里长。被称为“天下第一湾”脚下的沙滩特别的绵软细腻,在太阳的照射下发散着迷人的光彩。许多人在海里游泳,浪拍打沙滩时有点猛,最有趣的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在海边摆好了笑姿,等她的心上人按下快门,谁知道一个浪打来,心上人的镜头里只见了朵朵的浪花而不见了姑娘,原来姑娘被海浪给打了下去,等她从海水里站起来,浑身早已湿淋淋的,人们为此善意地哈哈大笑。几个孩子干脆就是天体浴一般赤裸裸地在海里奔来跑去,还有人在沙滩的太阳伞下写着小说,真够小资的了。我的镜头里满是这欢乐的人世间的极乐园。每次看海边日出,不是起的太早就是太晚,总也遇不到,这回我问好了天气问好了时间想着再也不能错过。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清早,天还黑着,就在亚龙湾的沙滩上静候日出,潮水一阵阵的涌起,白天的人群完全隐没了一般,只有一两个老者在散步,应该是住在近处来疗养的。天边一点点的红了,太阳慢慢地出来了,可以说是相对静态的感觉,但只是一瞬间,突然地它一就下子跃了出来,心禁不住怦然一动,我看到了真正的喷薄而出的初升的太阳,它带着希望带着热情带着光茫映红了大海,照亮了大地,也曾看过海上的日落,很美但是没有这种朝气的如初恋般心动的感觉。
在这样一个海涛阵阵的地方,空气里满是海水的气息。人们总是会想起许多关于大海的传说,其中最美的最令人遐想的要数安徒生的海的女儿了,男人们总想在海里遇见多情的小鱼人,而女人们却总想去做一回美丽而又伤感的美人鱼。是三亚的西岛,让我的梦幻成真。西岛位于三亚湾内,远远望去似玳瑁一般,伸出长长的脖颈,因此也称为玳瑁岛。岛上有银白色的沙滩,湛蓝的天空,婆娑的椰林,岸边的海水清澈的可以看见许多游来游去的小鱼可以潜水的那个地方,站着几个黝黑黝黑的扎着马尾辫的黎族小伙,脚脖上还系着一圈银链子,嘴里在唱着不知是什么的歌,声音悠悠的,怪好听的。一下子就喜欢了这种氛围,要不是教练和我说着中国话,还以为我到了印第安的部落呢。换上潜水服,背着重重的氧气罐,感觉自己象个大笨笨,跟着教练慢慢潜了下去,海水还真有点凉,身子却越来越轻,真的可以象鱼美人一样用嘴呼吸,用心歌唱,用柔软的身躯在海里舞蹈了。我看见许许多多的鱼在身边穿过,还有彩色的,很是可爱,美丽的珊瑚礁也出现了,教练不停地用手势和我交流着,告诉我在海里哪儿要上去点游哪儿要下去点游,哪儿有美丽的鱼哪儿的鱼带电不能碰。这是一个寂静的世界,只有咕咕的水泡声在耳边回响,一切的人类的语言在这里都变为徒劳,我很醉心于这种手语的交谈,可惜我会的不多,只能不停地对教练打着ok,教练也常回我一个:很好。海里的世界真的很动人,好想做一条鱼,再也不上去了,那么轻盈自在地没有一点负荷的滋味在岸上人群里是永远不会有的。正在想入非飞之时,一晃然,头竟露出了水面,哈哈,原来教练早就一路拉着我回人间了,我一点也未曾察觉。
三亚还有个就叫作“天涯海角”的地方,我心中的天之涯海之角应当是一种泛指,是没有一个概念化的东西去固定它的。但是,走过那个被规划的非常优美的滨海公园,读完无数文人客写的好词句,我看见了大海边竖着的两块石头,一块写着“天涯”一块写着“海角”许多游客在导游哇里哇拉的喊叫声中排队拍照留念。真是要晕。好在大海还是那样地不理世事般地优美,许多鱼家的孩子捧着大大的海螺和珊瑚在兜售,价格低的出奇,十块钱就能买一他手里一脸盆的贝壳和海螺。但你要是不买就千万别问,问一个上来一群,好不热闹,走都走不开。爬那些怪状的礁石去看海是我最乐意干的事。可惜没有了海岛怒潮里的鱼霸鱼婆小白鞋,要不我一定要留下来当个海岛女民兵,顺着这些礁石往里走,找出坏蛋的藏在海岛里的窝。哈,想得正美,一个浪对着我打来,微张着的嘴里全是海水,咸死我。惹来一群捉鱼娃的傻笑。
行走在天涯的日子,看海听海游海,在我眼里,渐渐的人群如鱼,鱼如人群,常常不自觉地会用嘴去呼吸,却发现人已在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