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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火车的长鸣,随后又传来与铁轨接触时沉重的“咕咔咕咔”声。火车终于缓缓地离开了n城的站台,向广州方向驶去。
犹豫了好久,我最终还是没有给烨打电话,要给他发的短信也还在草稿档里,最终也没能发得出去。我也不敢奢望他会在我登上火车的那一刻突然气喘息息的在我面前出现,那是电视里才有的场景,是编剧和导演们的刻意安排,想必是与现实无关的。前段时间去广州面试的那家公司来电,叫我去培训后上班。此次去,前方缈缈,何时才是归期?火车窗外,城市里熟悉的建筑物飞快的往后闪去,直到出现一大片的田野,我才意识到此次是真的要离开了我生活了四年的城市了,也离开了我寄予无限希望与爱意的人儿。而烨?他能知道么?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而如果他说,琰焱,你留下吧!我想我是会毫不犹豫的就会留在了n城的,就算在n城我还是暂时找不到工作,就算放弃广州的那份工作我都也无所谓。哪怕他没有明说要我留下,只是暗示,我想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就留了的。但他什么都没有说,连暗示也没有,我不禁深深的绝望了,难道我对他付出的情意他都没有感受到么?他都无法感受到我的情意那他对我的情意又有多少呢?在感情和工作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广州那边向我亮起了一盏昏暗灯。昏暗也罢,一心想要飞翔的我,只要是亮光我都会努力往前飞的。
这时我才真切体会到了,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无法继续的。
认识烨已是2004年的事了。烨是xx医院的牙科医生。与他的相识,是缘于朋友的朋友在修鞋摊那里偶然认识了xx医院的一个护士。那护士说就要到了她们的院庆了,想找一个会跳拉丁舞的老师教她们单位的人跳拉丁舞。于是朋友找到我,我就去了。我喜欢跳舞,喜欢旋转的、扭动的、轻盈的感觉。每每跳到酣处,我就忘掉了所有,心里只有不断晃动着的优美身影。舞着舞着,我体内的快乐拼命的往外涌,总有一股想飞的冲动。飞一样的感觉很是惬意!从未有过的自信感也随着我手臂的伸展而舒展着。只有在舞着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无比的美丽!
到xx医院的时候,先去看跳拉丁舞的服装。在那借衣服的地方,我正低头看着照片上的舞服,没有发现身边已经站着一个人了,直到他忽然说:恩,好象这套不错啊!我头也不抬,含糊的哦哦了两声。一般对于跟不熟悉的人我是不怎么主动说话的。我不懂得该说些什么样的话才好,总觉的语言表达于我来说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我宁愿用肢体语言来表达我的感情。发出的声音也很好听,低沉浑厚,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我眼光的余角掠一个人的身影,高高瘦瘦的,感觉他好小,像个初中生。而我那时却是大三的了。简单的谈论了几句,我就转身走开了。那时我也没有意识到后来竟然会跟这个人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在练跳拉丁舞的时候,有个男的说不会跳,怎么都不愿参加了。于是他就拉来了一个顶班的人。那人高高瘦瘦的,古铜似的肤色。他一开口说话,我就认出了他就是在借舞服房里跟我聊过的那个人。认真看他的时候,其实他并不小,还很是好看,可以用英俊来形容了吧。只是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时并不敢正视他,感觉上他是很小罢了。他很高,我穿了高跟鞋跟他搭舞的时候也只到他的肩膀。呵呵他怎么可以那么高?从他朋友的口中,知道他叫烨,是个牙科医生。他是他们那组练舞的人跳得最好的,舞姿也很好看。教了几次后,他们就会了,也不用我教了。他们院庆的时候,有叫我去看,只是那时我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赶去的时候,他们的拉丁舞跳得就要接近尾声了。但从此我却记住了烨很好看的舞姿,记住了他拉着我的手撒娇似的要我帮他化妆的异样感觉。
他们院庆结束后,我跟烨也还没有什么交往。该结束也就结束了,我又开始投身于繁忙琐碎的校园生活了。准备实习、写毕业论文、找工作的事情接踵而来。我逐渐淡忘了去xx医院教人跳拉丁舞之事。烨优美的舞姿也逐渐的淡出了我的记忆。异样的感觉经我一遍遍的回味后也好像不那么异样了。他犹如一块小石头,偶尔投入平静湖面,除了泛起一阵涟漪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了。另我伤心的却是,从初中一直喜欢的烽,在得知我对他的心意之后,竟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烽从大学校园去当兵的时候,竟然也不说一声。不喜欢我,就明说嘛,我不会怎么样的呢。我一向是个没有什么主见的人,你又何必再留个选择题来给我做?我卑微的情感随着烽的离去而离去了,我心一片阴霾!
烽在当兵不久后就有了女朋友,而我也逐渐走出了阴霾的天空。2004年很快就过了,而过就过了吧,我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2004年留给我的只是伤心事,我还巴不得它过得快点。于是我以十二分的欢喜来迎接2005年的到来。
有些缘分是真的很奇怪。你不想见的人,在千万次的回避后却会突然与你相遇于同一辆公车上;而你想见的人,在千万次的思念后却永远不会在相见了!真的很奇怪,烨并不是我不想见的人,我们竟然也见面了,在事隔了一年后。这时间久得我们足够忘掉很多事了,而我竟然能看着他的背影就一眼认出了他。很是奇怪!
再次见到烨的时候,已是一年后的事情了,确切的说是2005年的8月份吧。
因为要策划我们院的晚会,我收集了好多的资料,打算搞一个新颖的coplay秀。听说在市中心那里有一场coplay秀举行,一大早我就赶去看了,看看人家是怎么秀的。那天刚好是周末,人很多,看coplay秀的人也很多,围了一大圈。我无法挤得进人群,只好站在离得不是很远的阶梯上,颠着脚探着个头在那里瞅瞅。瞅着瞅着,却发现眼前一堵熟悉的背影挡住了我的视线。是烨!正想伸手拍他。恰巧他也转过身来。四目相对的刹那,彼此的惊讶与兴奋都写进了眼底。意外的邂逅,让我们都有了点语无伦次。不知道是因兴奋还是因害羞,我感觉到我的脸颊发烫。我也不知道当时都说了什么,但是却记得问他留下手机号码。因为那场coplay正是他的朋友秀的,而我即将策划的coplay秀,他很有可能帮上我的忙。我很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这点。
于是第2天就打电话给了烨。他说他约了人家去打羽毛球,要是我去的话,他就带我回家看相片上的衣服,要是中意的话,可以帮我借到。后来跟他交往多了后才知道他喜欢他羽毛球,打羽毛球也是相当专业的,姿势也跟跳舞一样好看。我当然是乐意了,提前跟他在羽毛球馆见了面。见面不妨有点尴尬,因为他和2个美女在打,而我却只在场外很是无聊的看着。当时,我要是愿意往深一点想的话,也应该想出打羽毛球事件预示着什么。但是我那时也还没有对他有什么想法,当然不愿去想,也不会去想那么多了。有求于人,人家对你漫不经心你又能如何?还好,不久他就带我回家看相片了。尽管后来,那衣服我们还是用不上,但是我却是因此跟他有了点联系。那点联系也是在事隔大半年后才有的。
忙于晚会过后,我依然忙碌着,有时也偶尔的想起了烨,但他上次的漫不经心,却让我不好再找他了。他也没有找过我。时间在慢慢的流逝着。
又隔了大半年。2006年的就又要来了。为了庆祝元旦,我们宿舍的人去夜市大吃了一顿,回来的时候,已是11点多了。正要洗澡的时候,接到了烨的电话。他说他正跟朋友在夜市里吃消夜,叫我也过去,一起等着新年的到来。尽管刚从那个夜市回来,但是我还是匆忙的梳洗过后,就屁颠屁颠的跑去了。事隔半年,好像我们见了面也还是有那么多话来说,也没有任何的隔阂感。零晨三点,他送我回来,过马路的时候,他坦坦然然的拉着我的手,穿过了一条二三十米的斑马线。就那2分钟的时间,我突然想到了不如就这样走下去,一直到天涯海角,一直到地老天荒。
有了这次的见面,下次见面就很是理所当然了。烨带我去打羽毛球,去人民公园海洋馆里看鱼,时不时带我去吃东西,甚至还带我去参加他朋友的生日party。在他朋友的party上,他用牙签弄水果给我吃,当着他朋友的面抱着我照像。别人也都以为我是他的女朋友,而我也以为那是在恋爱了,那么幸福的感觉,来自于一个你也喜欢的人所给的。我真的对他有所期待了。为他的宠物,一只小小的可爱的狗,连夜织小衣服。甚至还偷偷的注意烨的衣服的长度和宽度,想为他织一件毛衣。跟他说电话,往往不由的就用了最温柔的语气,还时不时的向他撒娇着。每个电话响声都以为是他打来的。夜里想他想得睡不着。这难道还不是恋爱么?如果不是的话,那恋爱的滋味又是什么呢?
幸福总是很短暂的,朋友的一句话,就让我在自以为是的幸福面前差点瓦解。世间就真的有那么的巧合,我朋友的朋友恰巧也是烨的朋友,在他们的频繁的聚会中有看见烨带过不一样的女孩子出现。怎么会是这样?第一次,我不禁怀疑我们的关系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难道只是像玻璃里的鱼,与人亲近但却不会触及真实的生活?要是只是玩伴,又何必对我那么的在意呢,要知道女孩子是经不起别人对自己好的么?但无论如何,在事情还没有完全明了的那一刻,我还是对我们的关系充满了信心。也或许是充满了幸福幻想!
这一幸福幻想,却在我的第一次广州之行回来后就“土崩瓦解”了。去广州的一所学校面试,我来不及等结果,就急匆匆的赶回了n诚。因为第2天就是情人节了。我想跟他在一起过情人节,如果他也想跟我在一起过的话,那我们的关系就是不言而喻了。但是我很是伤心,我等了他一天加一个晚上,他没有邀请我,甚至短信也不发给我!而我始终是不会打电话给他了的。那天,是我爱意的一个转折,在我自以为我是恋爱的时候,于烨,我或许只是他的另一样的玩伴?我深深的伤心了。对他也不再抱什么期望了。不爱我,就不要来惹我!
我像一只受伤的小狗那样,在无人的角落里舔拭着伤口。往后烨也有找过我,但我已没有多少的热情了。离开n城,不告诉他,并不完全是赌气的成分。我看到了,我们之间并没有未来可言。趁还能抽身而退的时候,我就不想再陷进去了。就此罢罢!
后记:
在广州也有一段日子了。每天上班下班,生活并没有什么的波澜。在地铁里,偶尔看见一对对的情侣彼此小心的呵呵这对方的时候,不禁想起在n城的公车上,烨也曾用他高高的身体为我挡住不断挤来挤去的人体,让我在狭小的空间里有了被保护的感觉。我心为之一颤。如果那时,我能感动得就此倾在他怀里的话,也许结局也就会是另一个样子了。
我没有告诉烨我在广州的电话号码,在网上qq聊了几次,他说要来广州玩,我说好啊好啊。唉,有一些友谊必须以爱情的方式延续,有一些爱情却只能以友谊的方式存在。我和烨最终也没有折射出爱情。而我被封存的温柔也已埋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那里永远鸟语花香,永远纯净如蓝天,永远温柔如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