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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是个温暖的月份,气候凉爽适宜,太阳不温不火,就象母亲的爱,总是暖暖的照在身上,心里热热的。五月,母亲节,时间和气候都是这样的相配和完美,冥冥之中似有某种默契。
母亲的性情有些变了,人们都说人老了就会带有小孩脾气,我想是的,母亲的性情就是这样,心眼小了,火气大了,动辄上纲上线,一件小事就可能升级为“政治”事情,在我眼里看似不是问题的问题,在她眼里就是个问题。
母亲老了,头发在父亲去世的第二天全白了,人也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10岁。我知道,虽然父亲在世时,父母斗嘴说谁去了都不在乎,其实这些都是些戏言,真一方去了,心里的伤悲惟有他们才最为体验。而父亲恰恰在应该享受天伦之乐时患病离开了我们,给母亲的打击是沉重的,也是我们始料不及的。总以为父母会陪伴我们永久,总以为父母永远都在我们的身边,总以为永远都不会分离,这些主观主义的思想在父亲去世时才彻底的清醒了。人,都有生命的终点,只是我们不喜欢去想,不喜欢父母早晚会离开我们的事实。
母亲不识字,很是羡慕识文断字的人,常说,如果自己进过学堂,或许人生的道路就有些不同,至少比现在强。是的,母亲如果会些知识,至少会少吃许多苦,至少会找到一个令她自己满意的工作,可就是因为没有知识,当工作机会来临时却不能胜任而失去改变命运的机会。因此,母亲从自己简单的体验中得出结论:人,必须要有知识,这是谋生的基础。
母亲希望我不再从辄她的老路,希望我能读书识字,可我就是与书无缘,看着书就头痛,语文搞不懂,数学做不起题,反正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也就丧失了学习的兴趣,当天学生就混一天生活,就在晕晕呼呼的时光中慢慢长大。
考不上高中,补习一年也考不上高中,父亲说反正不是读书的料,干脆就让他打工自谋生活吧!母亲说,这小,能做什么,写不能写,说不能说,出去学坏了,那才是麻烦的事。在母亲的坚持下,我在镇上的中学开始混上高中。
我是感谢母亲的,让我混了个高中,虽然在高中的两年中没有学习到什么,但至少在思想上,在思维层次上比初中高了一个档次,多多少少明白些事理,思想和眼界都有所开阔。母亲希望我在高中能学到点什么,希望我能上个高中找个工作能自食其力。是的,我也这样想,没有高中毕业证,考什么工作报名的机会都无,可是当我看到那些划分段落写中心思想的语文时,我依然搞不懂怎划怎写,对数学和英语更是如坐飞机,云里雾里。可想而知,这样的状态,能混个高中毕业证就阿弥陀佛了。
高中毕业后母亲托人给我找个临工工作,每天在烟厂选烟叶,为生产卷烟把好第一道关,到了冬天征兵时又托人希望我能当兵,以便以后有个正式工作。母亲的心思就是希望我能自立,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虽不求什么富贵,但也要能自食其力。母亲知道,人,谁都靠不住的,唯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主宰。
当我两年应征入不了伍时,母亲很是发愁,为我的今后忧虑。其实我也在为自己发愁了,这个时期才明白知识的重要,当一次次参加什么考试都考不过关时才明白知识的欠缺,才知道前途无路的痛苦和徬徨。
母亲总是支持我的,当我提出再次读书的要求时,父亲沉默不语,因为父母的收入只能维护一家的生活,那有多余的钱供我上学,但母亲下定决心,就是欠债也要实现我的愿望。当我三年电大毕业后考上了当时所谓的干部和取得律师资格证书时,母亲笑了
父亲老去后,母亲一个人住在老屋里,每天天不亮就到公园锻炼身体,没事就到广场、街上走走。人老了,想法就简单,母亲现在并无什么大的期盼,只是希望我们能在每周回家看看,陪她说说话,吃吃饭,母亲就满足了。
今天是2008年母亲节,收笔,回家看望母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