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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后的一棵龙眼树,今年五月刹那间聚集满树满叶的知了,不分昼夜知了知了叫唤不停,整个世界仿若进往知了的空间,夜里更如飞蛾扑火般由窗口外撞进家门,婶婶嫌烦,一入夜将所有的窗口都紧闭,于是夜夜上演一幕幕知了无畏扑火的前扑后继行为,次日,窗外尸骸堆积如山,黑漆漆一层层。那棵龙眼树下的水泥小路没日没夜都湿透,即便炎炎烈日也不曾改,每每经过,如下毛毛细雨,听叔说,那是知了 ,昨夜,叔用电筒往龙眼树一照,如蜂窝般的知了直冲冲撞向叔身上,在身后静观的我,不禁为突如其来的景像突兀惊吓到。
今年五月果然有别往年,回到家后,往日的惬意全然回笼,所有的纷扰沉重在回到家那刻就消逝无踪。刹那,我才惊觉一种渴望在不知不觉中压抑久久,久久。
午后,懒懒地有一下没一下整理尘土满脸的cd,房间还是最终离开时的模样,一切都没有改变,还存留最初的味道,将所有窗户打开,和风习习,树木婆娑,伴偶尔几声鸟鸣。微微迷醉,懒意袭上每根毛孔,翻看手边的cd,由摇滚到粤曲,由蔡琴到周杰伦,由萨克斯爵士乐至古筝二胡演奏,禁不住诧异,恍惚中昨日已是仟年,这些又哪個是我?细数流年,回眸一瞬岂止惊鸿?
不止一次在想,爱到底什么?因为爱只是爱,还是因为渴望?抑或是爱只是一份幻想企盼?因为害怕,甚至连承认害怕的勇气都没有,一直不能停下来,怕停顿的那瞬间拓寞敲碎每一根骨头,我甚至想不起来如何被吸引。或许由始至终不曾放下,以致在来时的路上迷失,凝晦成忆记。
爱的距离有多远?是转身的三仟华丽?还是在远离暑光的三万英尺?流岁里,是谁攀上谁的枝头?那夜,我终于知道所有的气力在不依不绕中花光消耗流逝尽。
冬日的那些慵懒感,辗转来到明媚的五月,掬一棒温柔于心,漾满水样的情結,很纯粹为笑而笑,为哭而哭。仰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聆窗外流云和日,看风起叶落尘飞,鸟掠,耳边还流淌柔润的音色,恣意放任思维纵横,一季一树梦,灿若莲花笑靥,来到今天,早已变换模样,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就像蔷薇任性的结局,已不回头。蹉跎已是整整一个又一個世纪,青春高盛的气焰早已抿灭,往昔的峥嵘演绎一地孓寂。
南方的五月,天气万变,一会阳光充浴,裸露笑脸,一会雨意厚厚,雨水哗啦飞扬,雷声霹雳,天际偶滑过闪电,雨天,是否总是有故事在上演?凉沁沁的雨珠落在掌心,沿掌纹顺流而下,沁痛而心悸,木棉花开了,飘落一地白棉,随风起舞,终在雨声中偃无声息,起了又终了。高耸的木棉树,绕过多少年轮,依旧吐露一季又一季红彤彤花朵不改,冉冉荏茬中沧桑面目,寂寞的城市依然繁华如昔,爱已出不了口,幽幽酝酿,在百仗红尘中捻成线,爱,原是一种寂寞的姿态,爱,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情。
花影树曳,又一春,人间又到五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