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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东京爱情故事,我观看的仔细程度已经到三尚被小孩的脚踏车阻了去路时的怒愤眼神,完治看见里美时习惯地在膝盖上搓手以及莉香鼻尖那颗痣的位置。和所有看过东爱的人一样,这部剧成了我心上的一个结,我能背出剧中丽香最伤心与最开心的所有台词,可是始终无法释怀完治的选择。
但是随着岁月的流转,我也经历了初恋与热恋,也痛过伤过了。那时才惊觉自己每一段恋爱都逃不开东爱的影子,它对爱情概括的精细程度超过任何一部洋洋洒洒的爱情小说。赤名丽香的爱与痛,乐观与悲观其实已经包括了所有恋爱中女人的心事。别把她想得太特别,每个女孩子都是这样开始恋爱的。
完治第一次见到莉香,她将写着他名字的牌子高举过头顶,并在机场上大声叫:“完治,永尾完治,哪位是完治?”我记得有一次听电台有个男孩打电话进来说:“当第一次看到丽香时,我就已经被她征服了。”所以我把完治第一次见到莉香的那个场景看了几次,如果我是完治,一定会暗暗吃惊,因为作为一个刚从乡下来东京的男人来说,一个年轻女孩在公共场合大声叫是多么失礼的事情。
可是完治也许注定要被莉香所爱,因为他跟莉香讲起他从学生时代就暗恋的“梦中情人”里美时,那种不同于都市人市侩的纯真必然能深深打动莉香的心。经历过危险性太重的帅哥恋爱后,所有的女孩都会自以为成熟地选择一份忠厚的爱情保障,莉香爱上完治的心情我能够了解。
接下来莉香展开的追求使完治无法逃开,我永远记得她在那家餐厅门后等着完治的神情,那是一种微笑而期盼的表情,没有想当然的懊丧,更看不到失望。其实,等一个自己爱着却还没有被抓在手里的人时,我也会用如此甜蜜的姿态去等,只因能等,就很幸福。莉香对爱情的理解与诠释是我们大多数人做不到的,可是我看完些剧后,再也没有因为男友的迟到而生气。当莉香看到完治一脸茫然地赶来时,她还是笑嬉嬉地说:“你再不来我就要变成大铜像了!”然后顺势倒在完治怀中闭上眼睛说:“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等了。”
完治是在遭到里美拒绝并知道她爱的是三尚时才匆匆跑来赴莉香的约,冰雪如莉香,知道完治这样的出现不正常,通常是受伤后需要抚慰的表现,所以她就用最纯真的表情倒入他怀中,让我终于学会怎样不动声色地安慰一个男人的自尊。
同样的,莉香并不是一味胡搅蛮缠令人生厌的女人,她在对完治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后,乘着完治犹豫不决,又突然对他冷淡,让这个本来就优柔寡断的男人一下子不适应,并开始强烈地想念她。后来我听一个朋友说他追到女朋友的秘决就是开始对她好,当对方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发展但已经习惯他献媚时突然一个星期来接她下班,于是对方心里就有如缺了什么很难过,最后跌入了情网。
而莉香也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向完治提要求了,比如她要听披头士的演唱会,要天上马上就出现彩虹。如果我是那个终于得到幸福的女孩,一定也会撒这样兴奋的娇。而当身后的喷泉散出美丽的形状时,他与她的爱情也已暗藏如水流逝的结局。
完治的爱是瑟缩与无奈的,他沉溺于莉香的热情执着,却又无法将心全部地交出。里美钟情于三尚的事实始终让他介怀,哪怕后来这两对情侣一起结伴出游,可是莉香的敏感也让完治汗出。后来里美与三尚分手,其实完治本来并没有想法。可是莉香终究是女人,她追求的爱情必定要完美才行,因此她不断追问完治对里美现在的感觉,让完治厌烦。可是说,莉香一手创建了自己了“爱情故事”又亲手将它推向了灭亡。
完治无论所受的教育还是成长的环境都限制了他的思想,他甚至无法给莉香一个肯定的承诺。莉香孩子气的相逼更是让他感到压力,因此完治给莉香的分手理由就是:“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和你相爱下去了。”而莉香的答案却更让我震惊:“要分手是吧?好吧,没关系,很奇怪吧?要分手了,我还是笑嬉嬉的,我还是笑嬉嬉的。”然后转身夺门而出。而莉香在街头却又一次对完治说出她的爱情宣言:“我,决不失去你!”那没有眼泪的誓言却让我流下了眼泪,她终于还是那个勇于追求真爱的莉香。
让我们重温一下提出分手后的完治回来家给里美打电话时说的话吧:“我已经和莉香分手了。我一个人,来到东京,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莉香,我很孤独,是莉香告诉我虽然在不同的地方,但我们看到的星星是一样的。后来,你和三尚好,我很不开心,也是她告诉我,只要心里是爱着的,就不会失去。而我,却从来没有给过她幸福,现在却还要和她分手”
一席话把他对莉香的感情表达得让我心痛,我想起第一个拒绝过我的男孩子,心想也许若干年后他也会用同样的心情想我吧。那些本该冷却的激情在这一刻又再次燃烧起来,我甚至很期待莉香与完治能复合。
而我们不是天使,只是凡人,莉香在酒吧里对三尚说出了自己的绝望:“我努力过,我去敲他的心门,咚、咚咚,完子?咚、咚咚,干什么呢?可是可是心门就是不开,难道难道还要我再努力不成吗?”这段经典的“啄木鸟感言”至今珍藏在我的“失恋手册”里。当对爱情失去了信心时,我们所有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心声。
而莉香最终在车站放弃与完治的重修旧好,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那很可能是另一场失恋的开始,于是莉香坐早一班车离开了,为她的爱情提早画上了句号。尽管在车内流了很多眼泪,可是这次哭得绝决。失恋过的人都有过类似的眼泪,其实爱情里面受的伤大多都是相似的,莉香的选择也许我们都选择,所以不必为她感到唏嘘,也不用遗憾,爱情没有应不应该,也没有谁对谁错,抓不住一份感情两个人都有责任,却两个人都不用承担。爱情故事里的女主角说得好:“爱情,是不可以原谅的。”
一年半后完治再见到莉香时,莉香说:“这样很好,在茫茫人海中偶然相遇不是很好吗?”轻轻地爱情往事就带过了,而完治的心态没有半点表露。
不过我更喜欢漫画原著中的结尾,当完治与莉香擦肩而过时,他心中默默念道:“如果你在街头看到一个鼻尖有痴的漂亮女孩,请代我向她问个好,因为她很可能就是赤名丽香——我爱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