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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
尽管是周末,早起还是成了习惯。
周末的早晨比往常更静,连楼外的车声也是懒懒的,带着一股子倦怠。那熟悉的江轮清晨的汽笛也不再像往常一样,远远的从江边传来,四周听不见早起的母亲们锅碗瓢盆的哗啦,还有孩子带着呵欠的晨读。
夫和女儿还睡得正香,隔壁的房间里,传来母亲轻微的鼾声。
洗衣服,把放水声和洗刷声调到最轻,我喜欢搓起很多的泡沫子,然后用温热的水将它们慢慢融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肥皂的清香;抹地板,跪着身子,一小块一小块匍匐前进,我喜欢纤尘不染这个词,每擦好一块地板浅红的木砖,都要固执地用手指去擦拭一下,尽管已是寒冷的日子了,顽皮的女儿还总爱赤着一双白嫩的小脚丫子在每一个房间里蹦上蹦下;给家人准备什么早饭?女儿的鸡蛋,夫爱吃的蒸饺,母亲的八宝粥,一一从冰箱里拿出来。做着这些事的时候,我心里充满了甜蜜的快乐。
是的,我是幸福的。我是我的每天勤劳着的母亲面前那个懒惰的女儿,在外面总是听从夫的话的那个妻,女儿面前争抢零食的那个调皮妈妈。能够为他们,我深爱着的这一家人,在这个周末的清晨做点什么,觉得很幸福!
上午
两岁的女儿,玩耍就是她每天的功课。
从幼儿园回家,我不会问她学到了什么游戏,只是搂着她,每天必问:“孩子,玩得快乐吗?”
“快乐”应该是女儿学到的最早的人生体验吧。
周末的上午属于女儿。带孩子去游乐场,坐山地车,骑旋转木马,跳蹦床女儿百玩不厌。远处传来了西山钟楼那古老的报时声。十一点整了,夫说,然后看了看表,周末的时候,他的手机总是关着的。大汗淋漓的女儿调皮地学着我的口音说:“还早哩。”
不远处有孩子围坐一圈,各拿着一根精致的小钓鱼竿,在一个塑料做成的充气大池子边上玩钓鱼的游戏。女儿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池子里水很浅,水上浅浅地漂浮着五颜六色各种姿态的漂亮的塑料鱼儿,女儿钓竿上的诱饵就是一小块磁铁,只要轻轻让钓线上的“食物”在你喜爱的鱼儿嘴边晃动,鱼儿的嘴就热烈地吻了上去,原来鱼儿的嘴里也暗藏了机关。钓起鱼儿的一刻,那溅起的一丝可爱的水花,仿佛成了磁石与磁石之间心与心的交融的最好的注解。每钓起一条,女儿惊呼,旁观者跳跃。不一会,女儿就钓了满满一大篓鱼儿,看着她如花的笑脸,我想,她一定是体会到了一种成功的快乐。
下午
夫说,下午想去坐渡船,到江那边的南山去走走,我欣然应允。
母亲带着孩子在家里睡午觉,我和夫踏上了去南山的渡船。
想起毛宁的那首老歌——涛声依旧: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年的客船,今天的你我能否重复昨天的故事,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百年修得同船渡,我和夫捏着一元一张的窄窄的船票,相携来到了船头。冬日暖阳,照得人心里暖融融的,极目四望,在一层薄雾笼罩下的江城在视野中渐行渐远,开阔的江面上只有深不见底的蔚蓝的江水,小船缓缓的在平静的江水中前行,迎着冷冷的江风,身边陪伴着和我同度一生的那个人但愿这一刻永远凝固!
去南山的路上没有几个人,这里还属于开发区,宽阔的马路上,到处都是零乱的新生的痕迹,人行道上还随意摆放着来不及栽种的粗壮的树,它们静静地躺在路旁,默默期待着一双热烈的大手的栽种,再来一次异地的重生。
远离了一贯热闹着的城市的喧嚣,呼吸着另一块天地的清新空气,四下里,只有我和他协调一致的脚步,他牵着我的手,我牵着他的手,没有什么话,因为我们都是那么熟悉着对方。我们的目光一起掠过薄薄雾霭下的江面,在江的那一头,有一处小房,永远开着一扇温暖的小窗,永远亮着一盏明亮的灯光,那是我们愿意用一辈子的时光来筑的巢。
晚上
晚饭过后,洗漱完毕,我把时间留给自己。来到书房,打开红与黑,看过两遍的这部名著,拿起一支笔,读一部好书,让我总有圈点勾画的冲动。女儿也赶来了,坐在我旁边,她拿着的书比我大,是一本人民文学,书一扬起,把她小小的头都盖满了。尽管我很难相信尘世间真正的爱情,我仍然被书中雷纳尔夫人对于连那份真挚热烈的爱情深深打动。偶尔扭过头,女儿长长地捉着一支笔,神情专注地对着她那本大大的书念念有词“小白兔,妈妈说,不听话”呵呵,我可爱的女儿!我的大字不识的可爱的女儿!
不知什么时候,女儿歪在我身边睡着了,散落在她膝盖边的那一页书面上,画满了许多不规则的小圈,那是女儿珍贵的笔记,我将把它好好收藏。抱着她来到她的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