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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说再见，再见我那灰白的年代。
把耳朵贴在手腕入睡，我听着手表秒针与脉搏在唱歌。像花朵跳舞一样，滴答、滴我记起了童年泛滥的洪水，昏黄的天空。风肆虐过小镇的整片天空。我停下脚步望着地面，谁的羽毛，与我湿重的裙角。
冬天的太阳撒下第几层的橙暖。我看见女人耳垂上金色的耳环，熠熠发亮。孩童们尖笑绕了整条小巷。我们踏着墓碑铺成的路板，穿过幽暗。那时的一尘不染，尽管慌乱。
年轮不休旋转。当小镇的第一朵花朵绽放，有多少只蝴蝶从它面前惊叹飞过。枯叶般的蝴蝶，黯淡而暴戾地停在我的指尖。
黑死蝶。
天一直是透明的晴。没有谁的天空布满乌云正如没有谁的眼睛清澈澄明。
拥有慧眼的孩子都闭上了眼睛。瞎子们开始歌颂世界的美丽。
蝴蝶翩飞弥漫了所有人的眼睛。知晓真相的孩子便一直沉默下去。
在我如破晓绽开之际。烟火亲吻过黑色的蝶衣。记忆洪水便纷然退去。
把耳朵贴在手腕聆听血液流动的声音，听见红色花朵在肌肤下绵密绽放的诡异。
再见，再见。我黑色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