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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打开春天的地下室 你就会迎面走来
像一个遥远的巫女 被阴暗和潮湿推出地狱
那浊重的呼吸 那从未示人的美丽
粘附着三百年的粘腻
——一个落难的公主在这里选择守身如玉！
一些模糊的东西在动 老鼠正用它尖利的牙齿
啃啮着树根
血液滴注伤口 所有的季节都向这里输送着养分
如果我随你踩着颤软的索梯爬下来
黑夜就会像一面幽深的镜子 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一沉再沉
心的恐惧移到骨关节
簌簌抖动 仿佛按奈不住的狂喜
散发出殉身般的气味
这是春天的地下室 上面是茁壮成长的大树和城市
下面是汹涌的阴暗和潮湿 这使我想起
远在乡下的红薯窖 水和糖撑破的乳房
春节未过 该腐烂的已经腐烂
该掏空的已经插上吸管
春天的到来 让这里成了通讯的枢纽
和交通的要塞
如果我能够打开它的大门
如果我真的能够踩着颤软的索梯爬下来
我和你 就会看见别样的世界和梦幻
——血脉相连的亲人们戴着动物面具
欢庆节日 狂欢与地狱是那么接近
有一次梦中来到这里 我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像你附在我耳边的低语：“举我为天堂吧”
一辆重型卡车从头顶的大街上开过
像打井的钻杆尖叫着从这里经过
把杯盘和各种器具震得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