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蜜果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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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半夜三更,床头灯还亮着,静蝶趴在床上,手里拿着樊谦给的笔记本,正在记录她的生活跟心得,他说这叫“日记”

    现在的女人不会缝衣刺绣,衣服买现成的就好,什么样式都有,他还给她看比电视还小的电脑,说“网路”的世界无远弗届,全世界每个角落的东西都买得着。

    现在的女人也不必从一而终,跟樊谦一样,想跟谁交往就交往,张筱妮就是他的情人之一,他说他们同床共枕,可是他却不承认他们是一对儿。

    他说:“各取所需,合得来而已。”

    这种关系太难懂,都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却连情人都称不上?

    “月蚀开始了!”

    瞬间,有声音自她的后方传来,她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今晚床边少了许多妖怪看她做事,难怪她觉得安静得多。

    但此时身后突然闹烘烘的,她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她假装趴累了,很自然的翻过身来,改坐在床上,翻阅樊谦借给她的书,边用眼尾偷瞄着,只见一挂妖怪都聚集在窗台边,连梁上吊着的那家伙都跳了下来。

    佝偻的老鬼掐指一算“这次的月蚀有一个多小时,天狗蔽月,群妖乱舞。”

    “嘎嘎--”

    乌鸦刺耳的叫声从远处而来,停在她的窗外。

    “嘎--”

    “人类!有人类进黑山了!”

    有鬼魅这么说着,接着便听见一群魍魉兴奋的尖叫。

    “两辆车,听说喝得醉醺醺的!”

    “生肉生肉!”

    紧接着一大群妖鬼瞬间消失,静蝶尽可能维持平静,但心里难免为闯进黑山的人担忧。

    更奇怪的是,大部分的妖怪都走光了,可粉发昙妖还待在这。

    “怎么不走?”

    “我的猎物就在这儿,我走去哪儿?”昙妖的脚是一握藤蔓,像蛇般逶迤回身往门口前行“天狗蔽月之时,黑山没有约束力对吧?”

    “嘻你想今晚吃了那胡子?”

    咦?静蝶简直傻了。月蚀古称天狗食月,乃不详之兆,刚刚女妖又说此时无法约束黑山,那岂不表示连定下的约定都能违反,在这一小时内,魍魉鬼魅得以胡作非为?

    樊谦!她急急忙忙的跳下床,发现房内已经没有任何一只妖鬼魔魅的身影。好可怕,它们真的会伤人吗?她记得昙娇说过,要吸干樊谦的精气,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不!他是她来到这儿,第一个待她好的人!

    没妖怪对她出手,不是因为她是约定中要保护的人,而是因为老松这只娇怪拥有先“品尝”她的权利。

    她快步走出房间,顾不得漆黑的走廊上究竟还有没有吓人的鬼怪,冲向对着楼梯口的房间,伸手一转发现没上锁,推开门后,一个闪身就钻了进去。

    半夜两点半,寒流侵袭的山里特别冻,樊谦盖了件羊毛被倒也睡得舒适,一个人睡在双人大床上,呈大字形的沉睡着。

    屋内一盏灯也无,今夜月蚀,现在连窗外能透进来的月光都没了,唯一能照明的,就是围在他床边、那层层妖魅双眼迸射出来的红光。

    天哪静蝶一关上门就后悔了,所有的鬼魅同时回首,一双双红眼都朝她这儿瞪了过来,她还得装作看不见般的贴着门板,为自己加油打气。

    樊谦就在前头,她看得见的!眼睛适应黑暗之后,就能很准确的走到他床边。“她跑进来做什么?”昙妖惊呼出声。

    “夜袭吗?哇,好大胆!咯咯!”

    “满清的女人果然豪放多了,才来几天就变得这么积极啊啡,昙妖,你这下子怎么对付胡子啊?”

    “闭嘴!”昙妖气急败坏“把她弄走!”

    “老松口里的东西我们可不敢动啊,你自己看着办!”

    扯到麻烦事,没有一只妖愿意干涉。

    她的心跳得好快,她快吓死了,要是那群妖怪突然张嘴咬她怎么办?还是那老松今晚肚子饿了想吃宵夜,那她不就惨了?

    伸长了手,她总算摸上樊谦的床,她一定要试着警告他,至少得先阻止这些妖怪,在不能明说的情况下,她只有赖在这儿一途,因为昙妖不能伤她。

    樊谦在黑暗中挑开双眼,因一只冰冷的手突然往他肩头传来,他是被冻醒的。往右手边一瞧,他床上居然有个女人,而且整个人都已经爬上来不说,居然掀开他被子钻了进来。

    “你干嘛?”他低沉的嗓音出声,半探起身打开床头的灯。

    “咦?”静蝶已经从被角钻了进去,他突然点灯,吓了她好大一跳。

    “我我冷!”

    她用眼尾瞄了下床边的妖鬼一眼。它们还在啊!

    他根本不明白她在做什么,蹙着眉看向窝在自己身边的她,青丝披散,那空灵双眸带着娇羞抑望着他,全身因紧张而略微紧绷,不停抿着唇,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这是在诱惑他吗?樊谦忽然觉得身子热了起来。

    “你房里没被子吗?”他侧着身子,双手撑着床面“看不出来你胆子真大,居然想出这么烂的借口夜袭我?”

    “夜袭?”静蝶错愕的抬头,几秒后双颊迅速刷红了“我不是、我不是夜袭!”

    他怎会想到那里去?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会她白皙的脸蛋瞬间涨成猪肝色。她可是为了他的性命安全着想,怎么说得好像她不知羞一样!

    她慌乱的决定下床,没想到往上挪移身子,一掀被,当场就傻了。

    樊谦习惯luo睡。

    静蝶完全石化,僵在原地,连个字都吭不出来,甚至,连应该有的尖叫都忘记了。

    他居然一丝不挂?她第一次瞧见男人的**,羞得无地自容,在僵化数秒后紧闭上双眼,又用双手捂住眼睛翻身下床,打算逃之夭夭。

    不过樊谦倒是挑起一抹笑,长臂一勾,就把她整个人捞进怀里。

    “不是冷吗?”他将她抱入怀,还贴心的把被子给盖上。

    美人上门岂有拒绝的道理,只要是正妹跟看得顺眼的女人,他一向来者不拒,之前跟她说过了,这叫各取所需。

    更别说是静蝶,他喜欢这个女人。

    “哇呀--”她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鬼呀妖的了,只知道她现在被圈在他的怀里,而他的大手扣着她的腰,她的背正贴着他光里的胸膛啊!“你放开我!你做什么!”

    “半夜爬上我的床的是你耶,小姐。”他依旧紧扣着她的腰,还故意在她耳畔轻声细语“你既然要夜袭,我哪有放掉嘴边肉的道理!”

    “不是我是为了”为了什么?此时她的脑袋乱烘烘的,已经无法思考了。“我不是偷袭你!”

    樊谦突然翻身向上,静蝶根本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了。他的左右双臂就撑在她肩头的两侧,加上人形围着个框,把她给框死了。她倒抽一口气,还是忍不住看着在她上方luo着的胸膛,还有那宽阔的肩膀

    “没跟你说过只要合胃口,我可是夜夜笙歌的那一型?”他凝视着她吓傻的脸庞。静蝶真的很美,是属于一种清幽的美,加上现在含羞带怯的模样,更加的动人了。“你很漂亮,我拒绝才是傻子。”

    “如果我、我拒绝呢?”她呆呆的问。

    他笑了起来,深邃眸子里闪烁的邪意,她看得出来,他的眼神跟平常不一样,睇凝着她,像是想把她给吃了。

    如此宽阔的肩,她像只无助的鸟儿一样被困在他身体与床铺之间。这就是男人吗?她又惊又慌的望着樊谦,脑子里千头万绪,她一方面想着自己应该是他的人,可是又想起今晚他对她说,他们什么都不是

    不过他说跟张筱妮同床共枕,也什么都不是啊!

    樊谦俯颈而下,就着她的唇要吻下,她狠狠的倒抽一口气,居然选择的是紧闭起双眼。

    “噗--”上方传来一阵窃笑声,樊谦忍俊不禁。瞧她的表情,他怎么吻得下去!

    咦咦?静蝶惶惶的睁眼,看见他低着头在窃笑,不禁一脸疑惑。又怎么了?她紧张得半死,吓得魂都要飞了,他为什么在笑?

    “瞧你!”

    话音刚落,便瞧见一只大手往她脸颊来,她下意识的闪躲,指节还是掠过她的眼尾。

    “眼泪都吓出来了。”

    “我”她咬着唇,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哭了。

    “我是很随便,但没有随便到会霸王硬上弓好吗?你看你的表情,吓都快吓死了!”樊谦很有技巧的翻回原位,不轻易让青光外泄“做\\ai这件事要你情我愿、在很浪漫的气氛下进行,我才没兴趣吻一个吓得发抖的女人。”

    “做、做\\ai?”

    “就是男女之间的事啊!不会这个也要我解释吧?”

    他不禁皱起了眉,静蝶连忙摇头。

    “你啊,不情愿就要说,还闭上眼咧!要是以后真遇到色胚怎么办?”

    “那、那是因为是你啊!”她慌乱的半坐起身,天晓得刚才那一幕都快把她给吓死了。“我想说我横竖都是你的人了,所以--”

    什么?他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顺着她的话问了一次“我的人?”

    静蝶这才惊觉自己说溜嘴了,小手捂着嘴,又急又乱的又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但这次他更不可能让她走了,手臂一箝再次将她拖回来,只不过这次不吓她,只是让她坐在床上,好让两人可以把话说清楚。

    她知道他晚餐时才说过他们之间没承诺、没关系,可是她强忍着泪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把那口想法抛开嘛!

    “在我、在我家乡,男女授受不亲的。”她难受的和盘托出“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抱了我,又脱了我衣服所以照理说”

    樊谦呆愣的张大嘴。照理说,他现在应该边吼边把她赶下床的,因为这女人是他有史以来遇过最可怕的类型!那天是她自己从楼梯上掉下来、扑进他怀里的耶,而且他还因为这样骨头差点散了,结果现在说这叫男女授受不亲?!

    这样就要负起娶她的责任吗?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他已经对她有所了解,信不信就算是半夜,他也一定会把她赶出黑山!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没有这种说法了,照你这种论调,我可能要娶几十、几百个女人。况且你也看到了,剧组的人每天都碰来碰去的,没有谁要娶谁啊!”他耐心十足的对着说道:“你不是我的人,没有人是谁的附属品!”

    静蝶蹙着眉,悲伤的望着他“我明白你说的,可我就是”

    “一时转不过来,没关系,不急。”他发现自己对她有着异常的耐性“你要花时间想想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想想未来,随时随地告诉自己是独立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