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迷途知返

煌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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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迷途知返

    一夜无话。隔日,当郑吒从房间中出来的时候,众人已经聚集在广场上有一些时候了。习雨靠在一边懒懒地喝茶看书,并不加入楚轩一行人的讨论中去,只是在看到郑吒的时候少许正了正身子。楚轩给众人分析的要点习雨也想到了,虽不至像楚轩那样整理得那么清晰、透彻,中心思想却也差不多去。

    “关于这点,习雨,我不信你没有试过。”楚轩的声音将少年不知道飞到哪去的另一半神智也拉了回来。

    习雨愣了一下,快速搜索脑内残留的记忆,“厄,你是说宋郁吗?”

    “没错。虽然体格不同,但宋郁的素质似乎与阿诺不相上下。”楚轩顿了顿,“当然,还是略不及于他原本的实力。”

    众人倒不惊讶,零点和楚轩一样,多多少少会有所感觉,而其他人则是在之前的训练中看过他们切磋了的,“恩,创造宋郁的时候,我并没有像你这样一步步系统的往下推,只是自然而然的想象了他原本的实力。只是真造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即使如此他的战斗力也是可观的,略微不足的素质在初期也能靠经验和技巧加以弥补。当有足够点数的时候,你就可以为他强化。”楚轩比划了一下光柱的大小,淡淡的说,“你应该注意到光柱的容纳限制了吧,为什么不带上造物一起?”

    习雨眼神一凝,又很快恢复以往的平静,他轻轻晃了晃白瓷杯中仅剩的茶水,微微一笑,“宋郁是造物却也不是,我不会将他带入那种危险的地方去的,更何况……我有必要给自己造个保镖吗?”

    楚轩点点头,“没错,以你的实力并不需要造什么特种兵来做保膘,我所提供的信息对有特殊才能,战斗力却不怎么样的新人更为适用。像你和郑吒这类人,创造什么都在其次了。”

    随后习雨又回到自动记忆的状态,并不是不屑听楚轩分析,而是他知道,只要有了楚轩这个“非人”在队伍之中,自己根本就无需费丁点的脑子。只要分些神用耳朵听,然后记下啦就足够了。习雨就这样一边神游太虚,一边听众人的对话,直到楚轩说道“现实世界”这四个字,他才轻轻地“咦”了一声。

    主神的记录功能他也发现并认真查阅了兑换细则,只是被楚轩这么提出来……

    “没错。基本上,在我们这群人中就你和习雨最为适合。只是习雨的身份过于复杂……”这已经不知道是楚轩第几次无视张杰了,他扫了眼习雨,依旧神色淡淡。

    “因为我脑子比他们好使吧……”习雨撇撇嘴,在心里吐槽。此时他大概猜到楚轩到底在“阳谋”中偷藏的“阴谋”是什么了。确实,若是这样的话,确实是郑吒最为适合,但是……习雨哀声一叹,只怕郑吒发现一切之后,会恨死他吧。

    第二日,众人在广场上给郑吒送行,在每个人都简单交代了几句之后,习雨才走过去,看似随意地拍了拍郑吒的后背,笑道:“万事小心。”

    郑吒从完好无缺的去到遍体鳞伤的回,在习雨他们看来不过须臾而已。在郑吒将萝丽护在身后的时候,习雨已经站起身来。他料想郑吒会和楚轩争执一番,却没想到零点会因此被他卸了左臂。

    因此这个极护短的少年,在郑吒抬脚要踢的时候,敛身一掠,举手间制了他的攻势,“其实不仅楚轩,我也靠你给组织传递了信息。”

    郑吒像炸了似的红着眼瞪向习雨,样子甚是疯狂,“也就是说追杀我的,除了国安局还有你们的人!?”

    习雨沉思一想,却是反问,“在那之中有穿着蓝白、深红或者玄黑制服的人吗?”

    “老子在前面死命的跑!谁他妈知道!?”

    “厄……那有莫名其妙的火球啊,旋……”习雨突然摆了摆手,之后的声音低得连郑吒都没能听清,“既然都活着回来了,那应该是没有……”

    “他妈的,你嘟囔什么?我对不起你们过吗!亏老子将你们一个当成盟友一个作为同伴!你们就这样回应我!?”郑吒的嘶吼声越来越大,震得习雨耳朵都疼了。

    “够了。先不论我,楚轩这么安排是有原因的,我知道你很生气,但现在能冷静一点听人说话吗?”习雨哀声一叹,向旁侧走去。待经过零点的时候,他微微一顿,随后苦笑地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习雨啊习雨……你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呢……?

    “三十秒内进入光柱,转移目标锁定,咒怨开始传送……”

    刚刚踏入光柱,习雨却被宋郁拽住了手臂,“少爷……”

    “没事。”拍拍宋郁的手背,习雨安抚地一笑,“等我回来。”

    从半梦半醒的状态回过神来,众人站在一个标准的日式民居里。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十四个新人,习雨坐到角落里哀声一叹,上回十五个人的异形都几乎团扑,这回居然有二十人……更何况……

    自郑吒从现实世界回来后,他便没和楚轩及习雨说过话,更别提集中训练了。习雨看看天花板,习惯性的将双手搭在两腿外侧,随后又苦笑地放了开来。

    郑吒的胡乱放枪顺利地驱除了向众人袭来的阴森之气,随后跑的跑逃的逃,十四个新人居然瞬间只剩了六个。

    “……那就这样吧,咒怨的电影我也看过,这部恐怖片活下去的几率,和人数的多少没有丝毫干系。即使你逃到外国也会被杀掉,即使你身边有几十人护卫也一样无法苟活……我就此退出团队,如果我们还能活着再见面的话……张杰,嫂子做的饭菜,颜色可真好看啊。”楚轩和阿诺背着军用背包站了起来,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让习雨有种奇怪的感觉。

    习雨看着他的背影,轻叹起身,刚要开口却发现楚轩停了下来,“郑吒,你在现实世界遇到过穿着玄黑、深红、或者蓝白制服的人吗?”

    习雨一愣,郑吒则更是莫名其妙起来,“什么?”

    “他们的服饰很显眼,除非需要十分隐秘的活动才会做适当更换,并且多以小队的形式出现。如果你遇到了,一定会注意到。”楚轩淡淡地回过头,看了郑吒一眼,“习雨给他们组织传达信息的方式与我不同,是相对稳定而安全的,且不需要破解就能直接传送到组织内部高层。以他做事的习惯和结果来看,你遭遇他们组织攻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郑吒闻言猛地看向习雨,那个十六岁的高中生则奇怪地看着楚轩,“你说什么呢?害了就是害了,这是不能用概率来计算的,百分之一的危险就不是危险了吗?要知道……”

    “那么换个说法吧。”楚轩不温不火地打断习雨的话,他扫了眼少年装备双刀的地方,“你想死吗?”

    “……”习雨搞不清这个三无男人为何会对自己的去留突然热心起来,此时他也懒得解释,直接向门口走去。

    只是这个悲惨的少年,还没能踏出第二步,就被零点牢牢扣了手臂,“什么意思?”

    郑吒也惊讶地看向楚轩。虽然这部恐怖片是危险到极可能灭团的难度,但也不是绝对性的。而对习雨的能力相当了解的楚轩,却认为若是单独行动,他就必死无疑,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虽然有次数限制,但习雨的武器也算是半个传说类武器了,再加上那一堆灵子子弹,再怎么说……”

    “那也要他用得了才行,那个禁制……”

    “楚轩!”习雨的面色突然变得惨白起来,他低吼一声,挣了挣胳膊却没挣开。

    楚轩理也不理习雨,却也换了个话题,“不要告诉我你没感觉到,稍微用脑子想想也知道,若不是状况不对,在我们之中又有谁能简简单单用一只手制住他。”说罢,他转身往楼下走去,“我话已到此,是放是留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房间里一时无声,习雨偷偷瞧了眼紧扣在自己上臂上的爪子,看着天花板哭笑不得。郑吒默默地看着楚轩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平静地收回目光,“习雨,你先跟我们来。关于整个事情,我一会再好好问你。”随后他扫了眼房内的其他几人,“你们六个,若还有疑问可以询问我们。詹岚,得到奖励点数了的话,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吧……这里实在不太安全啊。”

    习雨可以说是被零点拽着走出去的,这个男人像生怕自己会突然跑去送死一样,无论是阻止郑吒第二次疯狂扫射还是光顾自动贩卖机,甚至在自我介绍的时候都没舍得松开。

    看着这个被鬼魂吓得冷静全无的暂代队长,习雨叹了口气。他拍了拍零点牢牢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笑道:“放心,都被楚轩捅到这个地步了,在说明清楚之前我是不会乱跑的。”

    见零点依旧没松手,习雨的小神经跳了跳,又跳了跳,最终哀叹一声,“ 日语方面我也没问题……厄,零点,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或者……你把爪子松松?

    零点颔首,并在众目睽睽之下拖着习雨离开。看着习雨那百般不愿又无可奈何的表情,郑吒有些想笑,一时间,对他怨恨减去不少。嘿,所谓一物降一物?那个少年老成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将金条兑换出去的过程并不需要习雨,一路上他只需要老实地跟着零点,连句话也不用说。而到了目的地,他站累了坐,口渴了喝,更是啥也不用管。反正以他的模样,要说混黑道的没人信,要说是大少爷却装也无需装。

    再加上零点这个看着冷漠,实际却细心得不得了的男人,将习雨照顾得可谓周全,甚至到了在口渴体乏的时候都无需开口。想他这个被宋郁伺候惯了的大少爷,一时心里也是滋味百千。

    “饿了吗?”临近傍晚,两人才将琐事处理完毕,因为枪支弹药次日才能取货,他们此时倒是一身清爽。有零点“拽”路,习雨根本不怕摔着撞着掉坑里,此时他正捧着一打地图,挨个将它们“存”到脑海之中。

    “有点,不过也还好,先去和郑吒他们汇合吧。”习雨头也不抬,随后他就觉得拽着自己胳膊,负责引路的那位似乎改变了方向。厄?这地方不是应该直走么?

    习雨抬了抬头,确认自己感知没错,刚要出声询问,却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甜的还是咸的?”

    看着章鱼丸子和鲷鱼烧,习雨皱了眉,“不了,这玩意吃了后就不用吃饭了。”

    零点开口刚要说什么,却突然僵在原地不动了。看着他略微发青的面色,习雨有些疑惑,他并未感觉沙耶子逼近的迹象,“怎么了?”

    “别看!”零点猛地往旁边移了一步,将习雨整个扣在怀里。习雨心中一沉,连忙错身朝旁侧望去,只见街角小店的电视中正播放着熟悉的黑白影像。

    “开启咒怨支线剧情,杀死贞子,获得奖励点数5000,b级支线情节一个,同样开启剧情的团队成员,获得奖励点数2000,d级直线情节一个。若三天内未除掉贞子,则扣除奖励点数一万点,b级直线情节两个。”

    当主神平板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的时候,习雨卡壳了一下。随后一股阴森冷冽的气息向两人袭来的同时,路人们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整个街道瞬间悄无声息。两人迅速地拔出□□,零点更想也不想地将附近的电视扫射了个遍。

    “没用。既然主神已经更改了贞子出现的条件,想必她也不会从电视机里爬出来了。”午夜凶铃是习雨看过的唯一一部日式恐怖片,虽然没瞧完全,但最基本的概念他还是知道的,“5000分和b级支线情节……与枷椰子一个等级吗?楚轩做的灵子子弹对枷椰子有一定的伤害,只是不知道对贞子是否同样有效。”

    零点安静地戒备着,也不知是不是被救了数次的关系,他对于习雨所做判断的信任,有时更胜楚轩,“你的武器完全不能使用了吗?”

    “抱歉,按理我的‘尘虚’和郑吒的‘纳’戒一样,是最适合用来对付灵异类鬼怪的武器。只是目前我连将他们拿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启动了。如此,还不如直接使用枪械来得方便。”习雨说得轻松平淡,传到零点的耳里却是阵阵闷疼,这个随意一斩就能将异形砍成数段的少年,如今居然只能依赖枪械,连挥刀的力气都失去了。

    随着刺骨的白霭将四周的景色逐一笼罩,两人也越发紧张起来。当危险的信息进入射程,零点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下一刻,他们敏锐地察觉到本应还在射程边缘的雾影,突然近在咫尺。两人连忙像旁侧翻滚,险险避开。即使如此,他们的身子还是僵了小半。

    习雨在闪躲的途中也不忘朝贞子放上几枪,结果他无力的发现,刻有楔形花纹的子弹全然射到了环绕在贞子周围的雾状防护罩上,软绵绵地掉了下来。

    灵子子弹……居然不管用!?

    习雨和零点的心中同时出现这样的信息,随后他们试着朝不同方位射击,换来的却是绝望的结果——对于眼前的鬼怪,灵子子弹居然丝毫没起到作用。

    零点看了眼身边的少年,仅仅数个简单的闪避动作已经让他衣襟全湿,面色煞白。在零点的记忆中,即使在面对皇后,全身浴血的时候,他也从没露过这般的疲态。此时习雨大声喘着粗气,若不是贞子动作不算迅速,此时他已经连站的力气的都没有了吧。

    零点突然痛恨起自己那多余的一瞥,他将习雨拦在身后,低声说道:“我数三声,你就往反方向跑。逃出贞子的狩猎范围后,尽快与郑吒他们汇合。”

    习雨一愣,看向零点的眼神有些发直,此时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子已经开始倒计时,并寻机进攻了。习雨看了零点很久,在那个男人刚要念出最后数字的时候,他释然一叹,“退下。”

    习雨按了零点的手臂,平静地说道,“一击之后,如果没听见主神奖励提示的声音,你就立即想办法和郑吒汇合。如果听到提示,就想办法捎上我一起回去。”

    话音刚落,零点就被强烈的炙流冲到数米开外。此时习雨左手朝上前展,右手向外摊开,白炽的烈焰将他团团包围,随后渐而分出数股聚集在双手之中。

    零点愣愣地看着一步步向贞子逼近的少年,在炙热的环绕下,习雨的笑容甚至带着高傲、冷冽与癫狂。这绝对强势的威压不仅震撼了零点,连那个除了怨恨之外毫无感情可言的女鬼都本能地向后退去。

    直到火焰聚合成型,缠绕了习雨整个双手小臂,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才扬眉正视向那个,被自己逼得退至墙边的可怜鬼魂。他残酷地低笑出声,看似两三步却实际行了十数余米,瞬间掐住贞子的咽喉。

    白色的炽焰迅速爬满长发怨灵的全身,不一会儿,贞子的周围便冒出一道道冲天的烟雾,而她整个人也像煮沸的面汤般,胡成一团,并向外冒着粘稠的白色巨泡。只有那隐约可见的纤细四肢还在拼命挣扎,试图逃离那致命的白色火焰。

    当灼热的炽焰尽数钻进贞子的体内,那个曾经可谓无敌的女鬼瞬间化为一摊泥汤,而掉落的生命结晶则被习雨毫不犹豫地捏了个粉碎。

    “完成午夜凶铃支线情节,获得b级支线剧情数一个,五千奖励点数。”随着主神提示声的响起,贞子创造的领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被炙火融掉的建筑物逐渐开始恢复,而街上的行人也慢慢地多了起来。

    人群之中,零点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并全身痉挛的少年,此时他蜷成团状不停的抽搐着,紧握地双拳已经犯了青白,头死死的埋在膝盖里,血液则不断从手心向外涌出。

    零点惊吼一声排开人群向习雨扑去,刚刚碰触到皮肤,身下的人就像感到剧痛似的猛烈一震,吓得他连忙将手收了回来。看着习雨蜷得越来越紧的身子,零点心中一痛一紧,这个历来以冷静自恃的男子,此刻却是真正慌了手脚。

    被禁制反噬的习雨,只觉全身剧痛。那种痛已经超过肉体疼痛的极限,仿佛从生命初始开始崩坏一般,远远胜过最初解开一阶基因锁的后遗症。此时他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团紧身子,死命地咬着牙关并努力让自己呼吸。他一声不吭却并非感知不到外物,当听到有人要打电话叫来救护车的时候,他忍着剧痛,猛地抓了零点的袖子,勉勉强强地从牙缝中挤出了个“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