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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汉异动, 长安城内也同样并不安宁。
秦无自来了长安就立刻下令将长安城内的世族都看管了起来, 之后司马末赶到, 即接手世族之事, 直接把长安城内那些与司马懿有所勾结的人都揪了出来, 以世族而乱长安, 因而里应外合之计, 自此告破。
“诸葛孔明没有多少时间。”司马末把世族们一个又一个的揪了出来,概不处置,只把人关进大牢, 眼下他们最大的敌人是诸葛亮,世族,等着后头再收拾。
“兵贵神速, 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他才会有机会,如今我们全军戒备, 陈仓之事再想重演, 痴人说梦。”秦无手握着腰中别着的剑冷冷地笑, “不过, 他们驻守街亭要塞, 这地方可是陈仓的关口, 我想带一队人马赶往街亭,会一会他们。”
司马末道:“陛下不是说,只需坚守不出?”
秦无道:“坚守不出, 只是不派重兵出城而已, 带小股人马去试探无妨。”
“驻守街亭要塞的是何人?”司马末一听便知秦无心动,战场之上,秦无是以战功立足于大魏者,是曹盼手下第一武将,文武兼修,司马末不需要给他出主意怎么打这试探,但能提醒秦无那守将之人的品性。
秦无与司马末一笑道:“守在街亭要塞的人是马谡。”
司马末也笑了,“与诸葛孔明避之锋芒,倒想去会一会他的弟子?”
对此秦无只回了一句,“我也算是陛下的弟子。”
弟子对弟子,他们打他们的,将来诸葛亮与曹盼打他们的。
“想必那马谡也一定很想会一会我。既然如此,岂有不遂了各自心愿的道理。长安城,有劳无名了。”秦无将长安城交付于司马末,司马末抱拳道:“早去早会。”
秦无轻轻地笑了,“三日足矣。”
“司马莚,你怎么敢!”长安动起,洛阳城内,司马莚在不断地将司马家内,那些参与了谋定叛魏之人一个又一个的揪了出来。
崔申为辅,不过查看司马莚拿出来的证据罢了。
司马孚是第一个对司马莚质问的人,司马莚道:“三叔,别怪我,我们斗不过陛下,何苦要赔上司马氏一族。”
“没想到,没想到我们司马家竟出了这样一个识时务的人,好,好极了,真是好极了。”司马孚气得都要炸了一般地指着司马莚。
崔申不在意其他人,却一直都注意着司马懿,司马懿从司马莚带着人进来开始,神情就不见一丝的慌乱,崔申本能的就戒备着。
“识明务者,你,会是下一个杨修?”司马懿淡淡地点评,竟然提到了杨修。
“二叔难道不希望成为杨中书令?”司马莚反问一句,司马懿嗤笑一声,“希望,但我不行,你也更不行。”
颇是中肯的一句话,司马莚与司马懿作了一揖,“二叔,司马家的前程并非全在你的手上,我们自己的路,自己选,自己走,而不该由你来定。”
司马懿像是了然了一般,“这么说,你是怪我上次拦着不让你去参加科考,被陛下夺了从此科考的资格,所以,你要拿我们开路。”
“开路不算,只是不想陪着二叔一块死罢了。”司马莚倒也不说那些大义凛然的话,人求生,并不想死而为了活着能做出什么事,都只是本能。
“如此,你觉得自己就能活了?”司马懿冷笑地再问一句,司马莚道:“陛下不是武皇帝。”
对此,司马懿没有再说话了,司马莚与一旁不作声的崔申作一揖道:“崔尚书,请你一定要让人盯紧我二叔。”
这么一声叮嘱听在崔申的耳朵里叫崔申的目光一闪,面上不露分毫地笑道:“司马郎君放心,刑部大牢的看守还不错。”
一句谦词,刑部之内的守严,何止是不错,如此通敌叛国之人入了刑部大牢,休想再和任何人传递消息。
“带回去。”崔申一声令下,黑衣的部曲立刻上前将司马家的那些人全都给押了出去,但在出门口的时候,一个年轻貌美的女郎飞扑向司马懿,口口声声地唤道:“郎君,郎君。”
司马懿一见那人喝斥了一声,“你来此做甚?”
女郎哭着问道:“郎君,究竟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这样了?”
“什么事都与你无关,走开!”司马懿声色俱厉地要将人赶走,可是那女郎却紧紧地捉住司马懿,哭着喊道:“郎君,郎君别赶妾,郎君。”
“哭哭啼啼的作甚,这是不是司马家的人?”有人对那叫女郎给挡住去路的将士问了一句,将士摇头道:“不是!”
“既然不是,还不快把人赶走。”上官有所吩咐,其他人即将那女郎赶走了,女郎却是挣扎着不肯,然而将士又岂容她肯或不肯,直把人轰了出去,押着司民懿回刑部。
崔申与人吩咐道:“派人去跟着刚刚的女郎。”
显然刚刚发生的事崔申由始至终都看在眼里,手下一听立刻去办。
在这个时候,自曹盼登基以来就一直在邺城养老的卞氏,竟然说要来洛阳。不仅仅是她,还有甄宓,以及曹丕的所有儿女,都想来洛阳。
卞氏是太后,虽非曹盼的生母,却是曹操在时,名正言顺立的继后,曹盼登基之后,也封其为太后。
幼时曹盼与卞氏有些情意,但曹操临死前杀了曹丕,这道坎卡在曹盼与卞氏中间,满朝知其中内情的大臣都明白,让卞氏留在邺城,无论是对大魏,对曹盼都好。
所以后来曹盼派了曹植回邺城,无论曹盼是要曹植做什么,有曹植在邺城孝敬卞氏,想必卞氏会开心许多。
由曹植代呈奏折道明卞氏想回洛阳,看看小殿下的理由说来,似是一个长辈想要见见晚辈罢了。
这些年来卞氏从来不提离开邺城,如今她想,理由也仅仅是回来看看,曹盼似乎不该拒绝。
只是,如今内忧外患在即,曹盼与曹植传话道此事缓一缓,曹植没意见,但卞氏却坚持这就要去洛阳。
“怎么,我想去一趟洛阳,陛下都容不得?”卞氏这些年苍老得很快,丧夫丧子之痛,那也敌不过丈夫亲手杀死儿子更叫她悲痛。
曹植劝道:“母亲,如今洛阳不太平,世族做乱,陛下不让母亲这个时候回去都是为了母亲的着想。”
洛阳的情况,曹植还是听说了些,司马氏与陈氏的人都被押入了刑部大牢,曹盼自称帝登基以来,还没有拿过那么多的世族下狱,这让人感受到了一股血雨腥风的到来。
“如果我告诉你我一定要回洛阳,而且是要立刻的回去。”卞氏怔怔地盯着曹植吐字。
“为什么?母亲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如果母亲仅仅是为了看看公主殿下,为何要急于一时?”曹植不能明白卞氏为什么要如此,不明白他便问个明白。
卞氏望着单纯一无所觉的曹植,吐了一口气道:“你不必问,我要回洛阳,马上,非回去不可。”
“母亲!”卞氏如此地坚持,叫曹植十分的头痛,卞氏道:“我还是大魏的太后,要回一趟洛阳,亲眼看看我们的大魏陛下过得如何,看看陛下的公主长得如何,不行?”
曹植道:“母亲若是真的如此想,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急于回洛阳。母亲,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他想要弄清楚卞氏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从邺城到洛阳去。
卞氏伸手抚过曹植的头,“你不需要知道。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傻事,只是有人告诉了我一些事,我急着想要回去亲口问一问我们的陛下。”
“去,立刻去安排车驾,我要洛阳,非回去不可。”卞氏说着往外走去,曹植想要拉住她,卞氏冷声道:“再若拦着我,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一句话直接地震住了曹植,有什么比卞氏的死更能威胁曹植的?
曹植拦不住,卞氏便大步地往外走,曹植回过神来赶紧的追上去,卞氏急急地往宫门走去,曹植问道:“母亲,你究竟要问陛下什么?连几天都等不得?”
“几天,不是几天了,我已经等了很久,久得如今的我再也没办法忍。”卞氏回头吐字,曹植顿住了。
“太后,不知太后和平原侯这是要去哪里?”宫门之前,负现邺城皇宫的将军姜武再次地将卞氏拦住了。
曹植要出去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卞氏这架式,姜武警惕着。
卞氏道:“哀家要出哪里,由得了你过问?难道陛下有说过不许哀家离开邺城一步?”
“末将并无此意。”卞氏要给曹盼扣帽子,姜武哪里能坑曹盼这位上司。
“既无此意,给哀家让开。”卞氏一听立刻让人给她让开。
曹植在后头直朝着那姜武摇头,将士又不傻,哪里会看不出来曹植的意思,“太后,您要出宫,末将这就让人去安排护卫。末将冒昧再问太后一句,太后您是要去哪里?”
卞氏一眼扫了过去,“既知冒昧,你又怎么敢问。”
那姜武一听立刻跪下了,“回太后,陛下再三告诫末将,末将镇守铜雀台,负责的就是太后娘娘还有宫中各位娘娘的安全,太后是大魏的太后,绝不容有半点损失。所以,太后要离开铜雀台,末将必然要为太后妥善安排。若是太后不容臣保护太后,那就请太后先治末将死罪,只有末将死了,末将才能不管不顾太后去哪里。”
本来以为可以镇住守将的卞氏被他那么一跪都懵了,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太后,还请太后回宫。”姜武一看把卞氏给堵住了,再接再厉地请人回去。
但是,卞氏都已经走到门口了,怎么可能会愿意回去。
卞氏看了看,最后往前一冲,竟然将一旁守卫的将士的剑拔了出来,直接地架到脖子上,“让开,别让哀家再说一次。否则哀家就立刻死在你们面前,哀家倒是要看看,哀家若是死了,你又该怎么跟你的陛下交代。”
“母亲!”别说是姜武了,就是曹植也吓得不轻,急切地唤道:“母亲!母亲你别冲动,快把剑放下!”
“与我安排车驾,我要回邺城,立刻!”卞氏很清楚自己的筹码是什么,把剑放下是万万不能的。
“母亲!”曹植一看卞氏这架式,那架在卞氏肚子上的剑,曹植想要夺过来的,可他才往前走一步,卞氏的剑就往脖子上一用力,划出了一道血痕。
“别动,子建。”卞氏顾不上脖子上传来的痛楚,直接地跟曹植说着。
曹植这会儿哪里还敢动,只盯着卞氏脖子上的剑,唤了一声母亲!
姜武也吓得站了起来,看着卞氏唤了太后。
“要么你让哀家出去,要么你帮哀家收尸,你选。”卞氏目光露出了决绝,显然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出去。
但是姜武与一旁的守卫使了一眼,守卫一闪,直接在后把卞氏打昏了,曹植……
“那个,平原侯,末将无意冒犯太后,只是这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太后,末将实在无法与陛下交代。”姜武给的令,守卫也是奉命行事把卞氏给打昏,那自然是不能坑自家将士的。
说话间不忘把卞氏手上的剑拿了回来。
“我明白,多谢将军了。”曹植上前去扶着卞氏,那卞氏的侍女也连忙帮着曹植赶紧的把卞氏扶回去。
姜武捉着脑袋看着曹植扶着卞氏回去了,转头赶紧的去找人讨主意,这太后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要回洛阳,曹盼既无令让其归,那得要想办法把人稳住了,否则卞氏要是有半点的差池,无异于授人于柄,给曹盼添麻烦。
而街亭之内,秦无带着兵已经无声无息地潜入了马谡安营扎寨之地,看着马谡的兵营安扎之处,秦无露出了一抹笑容。
“与长安传信,让他们立刻派兵马前来,奇袭街亭。”秦无这样的吩咐,随秦无而来的将士一顿,“奇袭街亭?”
“是,快去传信。”秦无这般地说,那人不敢迟疑,立刻能烟雾传信,岂不知,这一幕也同样落在了陈仓的诸葛亮眼中。
“丞相,这就是魏军的传信之法?以烟雾传信,果真叫人防不胜防。那接下来,我军该如何?”
“静待魏军前来,伏之!”诸葛亮执着羽扇而道。
等了那么久,故意地露出破绽来,终于是等到机会了。
秦无以烟雾传信,很快兵马赶到,与秦无会合,秦无与诸将商议道:“马谡将大营扎在山上,我们兵分四路,将驻守街亭的马谡兵马,尽诛之!”
“是!”得秦无之令,诸将皆起,倾以全部的兵力,攻向马谡的大军所在。
可是,一场厮杀,待入马谡那营帐之时,那数千的营帐却无一人。
“将军,没有人,都没有人!”攻上了帐,但却发现帐中无人,除了一开始那虚设的几个守军,如今这里头并无蜀军的踪迹。
“杀!”秦无心下暗惊,道是要中计了,于此时,一片震天的杀声传来,“将军,不好,蜀军来了!”
在外守候的士兵来报,秦无倒抽了一口冷气,心知他这是中计了,可是,诸葛亮怎么会知道他们领兵前来,因而设伏?
“即刻传信上庸、天水两郡,让上庸、天水郡出兵!”此时此刻,秦无当思自救,上庸郡出兵可以牵制诸葛亮的兵马,而天水是来救援。
“装置弩、弓,据高山而守,杀!”本是要杀蜀军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反而中了诸葛亮的诱敌深入之策。
秦无此时甚悔,悔不听曹盼的吩咐,本不过是来探一探蜀军的兵马布局,在看到马谡的兵马驻守于山谷内,以为寻到破蜀军之计,不料竟是诸葛亮设的计。
“是!”秦无在此时还在思虑破敌之法,那头的马谡随着诸葛亮看着战事打起,马谡道:“丞相料事如神,那秦无果然前来探我军之虚实,而丞相用这些营帐让秦无以为是我犯了糊涂,安营扎寨于山谷之内,若是大军齐发,以三面围攻,便可全歼我军,秦无果然调了长安的守军前来。丞相,只要杀了这些兵,长安再无守军,我们必得长安!”
“没那么容易。”诸葛亮摇着羽扇如此地说。
“丞相,魏军占了高势,以弩、弓而守,我军一时冲不上去。另一个方向虽无弩、弓助守,魏军以布阵,我军被困而不能破,僵持不下。”果然不出诸葛亮所料,斥候来报,秦无既是调集了长安的兵马前来,干脆的据地形而守。
马谡与诸葛亮道:“丞相,谡请与秦无一会。”
诸葛亮道:“你想与秦子阳交手我知,但是你要记住,速战速决,我只怕秦子阳已经与天水还有上庸求援,若是两郡的兵马出援,我们想要全歼其兵马就是痴人说梦。”
“是!”马谡终于叫诸葛亮答应让他出战了,高兴地作一揖,诸葛亮却是看着那山谷放出的烟雾,虽不知其意,但大致能猜到,莫怪曹盼在他得陈仓之后能迅速的重新部署兵力,叫他不能再进一寸之地。
马谡领兵一马当先,朝着上头叫唤道:“秦无秦子阳何在?”
身着黑衣铠甲的秦无听到有人叫唤,持剑而问道:“马谡马幼常?”
一下子就猜到了此人的身份,秦无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想必你我的心情是一般的。”
这句话旁人未必听懂,但是马谡是懂的,与秦无一笑道:“正是。丞相时常与我提起你,我们年纪相差不大,你已经是大魏的兵部尚书,是大魏女帝帐下的第一武将。”
摆摆手,秦无道:“诸葛丞相谬赞了。无还算不得陛下帐下的第一武将,否则也不至于中了诸葛丞相的计。”
“败在丞相手上,纵是你们大魏的女帝在此也无不甘之心,更何况是你。”马谡显然颇是推崇诸葛亮的智谋。
“说的也是。陛下就曾说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如今的胜负还未定。”秦无目露坚定。
马谡冷笑道:“都已经叫我们大军给围住了,你还觉得胜负未分?”
秦无道:“你也说了只是围了而已,只要我能坚持一夜,你看看是不是胜负未定。”
马谡想到诸葛亮临行前与他的叮嘱,“如此,那就赶在天亮之前,将你们全都一网打尽。”
说话便驶马而出,飞奔向秦无的方向,秦无也同时地翻身上马,持剑与之刺来,两军主帅交手,叫一旁的士兵都纷纷让出一道路来……
“报,不好了,秦将军中了蜀军的埋伏!”此时此刻的长安与天水皆看到了秦无放出的烟雾,已然知道了秦无的情形。
曹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怎么会中了埋伏?”
明显的想不明白,但是这会儿秦无被人设了埋伏,如果不去救,那秦无他们一定会全军覆没,但是去救,怎么去?怎么救?万一再中了诸葛亮的埋伏怎么办?
“将军,事不宜迟了,晚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等一等,等一等,我们都得好好地想想,想好了才能动,否则要是再把我们这些兵马都搭上了,这长安就是蜀汉的了。丢了长安,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曹真知道这个情况十分的危急,哪怕再急,如今也不能乱动。
而司马末收到消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吩咐道:“即刻,马上调动长安所有的兵马,奇袭陈仓。”
“啊,我们不去救秦将军?”报信的将士一听立刻追问。
“围魏救赵,否则万一我们再中了诸葛孔明的计,全军覆没了,还有何颜面面见陛下,面见大魏的百姓。”司马如此地说,目光看向天水郡的方向,“只盼着曹真将军也能与我一道攻打陈仓!”
救人自是要救的,怎么救却是另一回事,秦无在离开长安之前吩咐了下头的人,他不在便都听司马末的调谴,是以司马末下令,现一干将士还是听话地照做。
即刻发兵前往陈仓。
而这会儿的秦无生擒了马谡,面对鼻青脸肿的马谡,秦无心情十分的好,“你说你们丞相要是知道你落在了我手里,他是想要救你回去,还是不救?”
“你卑鄙,无耻,竟然两个打我一个。”马谡被掳乃是秦无用计,让一旁的将士帮忙才将他打下了马,“你,枉你还是大魏的兵部尚书。”
一脸的控诉,显然没想到秦无会如此无耻!
对此秦无耸耸肩道:“正所谓兵不厌诈,我人为什么会叫你困在这里,不就是中了你们丞相的计?既然他能用计诱之伏之,我也用计将你擒住了有什么不对?”
问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果真就是这么想的,所以秦无就把马谡给捉了。
马谡冷哼一声,“捉了我难道你就能解了如今的困局?”
“总要试一试。”秦无拎着马谡的衣领如此回答。
“痴人说梦。”马谡肯定地与秦无这般说着,秦无哈哈地笑了,“没到最后怎么知道是不是痴人说梦。”
端是无畏的问,而秦无已经吩咐道:“来,让人给蜀军传信,就说马谡在我们手里,问问他们这马谡的命,他们是要还是不要?”
“以马谡一条命想要威胁丞相,秦无,你也不过如此?”马谡一听秦无的话,急得都要跳起来了,可惜叫人绑得太严实了,他想跳也跳不起来。
秦无阴冷地瞥了马谡一眼,“你以为我是用你来威胁诸葛孔明?你是威胁不了他的。我只是要用你劈一条路逃出去。”
马谡一下子就看向了秦无,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秦无竟然还想凭着自己突破这层层的包围。
“我劝你不用想,你是不可能从这里出去的。丞相好不容易诱你们前来,此次必将你们一网打尽。”马谡这般地与秦无宣告,满心都是对诸葛亮的信任。
秦无道:“是吗?那我还真是非试不可了。”
“去,给蜀军传话!”秦无再次地吩咐,那头的斥候立刻地前去。很快传到了蜀帐之内,诸葛亮的耳边。
“丞相,末将这就领兵去把幼常救回来。”魏延自告奋勇地表示他要去救人,然而诸葛亮摇了摇头,“不对,秦子阳这个时候拿下马谡要的就是我们去救人。”
魏延一顿,“这救人不是正常的?魏军想来偷袭我们,虽说是倾尽了长安的兵刀,可是如今叫我们包围了,任他插翅也难逃。我们去救人,秦无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招来?”
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诸葛亮却道:“不能急,尤其是这个时候最是不能急。秦子阳擒了幼常诱我们去救,他是想用幼常脱困,但这困,如魏将军所言,他怎么脱?”
显然诸葛亮也没想明白。魏延就更是一脸的不解了,张口道:“魏军已经叫我们三面包围了,难不成他们还能从悬崖下去不成?”
一语惊醒梦中人,诸葛亮道:“快,速速的赶往悬崖的出口,莫让他们跑了。”
这个时候想要防备秦无,却不知秦无兵分四路,三路上了山,另有一路已经在悬崖下面等着,防的就是蜀军会从悬崖逃走,没想到这一路兵设的却是救了自己。
攀山爬崖的本事,他们从一开始就学过,兵袭而来,秦无也特意让他们带上绳子,所以,前方在交战,厮杀不断,在蜀将蜀军以为他们无力对抗而缩减守地的时候,秦无的兵已经在无声无息的撤下悬崖。
秦无与马谡交手,那就是他留着断后,甚至更是以擒马谡而让蜀军,甚至是诸葛亮都以为,他是想用马谡寻突破重围的机会,却不料秦无是用马谡降低他们的戒心,让他们以为秦无这些人在做垂死挣扎,如此,秦无争取后退的时间将会更多。
“你们,你们竟然在悬崖下面设了兵马?”马谡叫秦无一块带了来,面露惊奇地看着秦无。
“那是自然,本来是想把你们一网打尽的,毕竟此处纵是悬崖,也不等于没有生路了。从悬崖下来,那不是给了你们逃脱的机会,所以,这里从一开始就设了兵马守候。没想到反倒是救了自己。”秦无也不知该感叹自己这谨慎是好还是不好!
为了怕惊动了诸葛亮,他只以营帐和烛火判断他们有兵马驻于山谷之上,所以他中了诸葛亮的计。
但是,本着不放过一个蜀军的心思,哪怕是悬崖之下,他也同样设了兵马等着那逃窜的蜀军而来,结果却救了他们大军。
“将军,此处出去就是陈仓。”下了悬崖,秦无原本就是最后断后的人,前头探路的人已经探到了前方之地。
“杀!”秦无想都不想地下令,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一步一步地走向前方。
“是!”此次被反伏之,他们的兵马损失不少,但是主力还在,诸葛亮的兵马大部份一定在此处,那么这个时候就是他们夺回陈仓的大好机会。
他求救的信号放了出去,司马末想必不会发兵街亭,而是会围魏救赵,出兵陈仓,如果曹真也如此,陈仓,必能夺回。
秦无如此想着,立刻迅速地赶奔走。
而此时的诸葛亮也收到了秦无他们的兵马已经从悬崖撤退的消息,诸葛亮握紧了手中的羽扇,“我之过也。”
他以为那处是悬崖,后退无路,故不曾防备,没想到秦无的兵马竟然就从这个死口里撤去。
“报,丞相,悬崖下面的出口发现了魏军的行踪,他们的去向是陈仓!”
又一个消息传来,诸葛亮道:“立刻回兵陈仓。”
没有一丝犹豫地下令,魏延道:“丞相,这个时候回兵陈仓,那长安还是天水来的救兵,岂不是让他们逃了?”
“他们是不会来街亭的。围魏救赵,陈仓是他们的目标。陈仓的兵力,我虽早有防备天水和长安会至,但如果加上秦无之兵马,只怕守将要吃亏了。所以,立刻回援陈仓。”诸葛亮显然早就已经防着长安与天水会兵出陈仓,他这一次的目标,只想吃下秦无带来的这两万兵马。
果不出诸葛亮所料,他们赶回陈仓之时,陈仓正受三面围击,诸葛亮与魏延一阵耳语,魏延面露惊色,不过还是照着诸葛亮说的去做。
很快,三方攻城之势皆退了,守城的将士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头被魏延带着蜀军穿上了他们的铠甲,假扮是他们自己的军队,打了他们一记就跑。
先是让他们都误会了,引得他们三方打了起来,若非秦无警觉不对叫停,只怕他们真要打得全军覆没了。
纵是如此,那也是损失得不轻,曹真迅速地退回天水,秦无与司马末带着人退回长安。
“诸葛孔明,果然明不虚传。莫怪陛下也从不敢轻视。”司马末脸上也挂着血,秦无就更不用说了,身上脚上都是血。
喘了几口气,抹了一把脸,秦无道:“那是自然,若非这样的人,陛下能瞧得上?更是视之为平生之大敌?我们随了陛下多年,不管是面对昔日的文武双全的周公瑾,还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关羽,陛下从未视之为大敌。独独只有他,从始至终,陛下就不曾松懈过。陛下知之甚深!可惜了没能把这样的人收为己用。”
这份婉惜既为曹盼,也为大魏。
“此次我们损失惨重,只怕诸葛孔明将再发兵攻打长安了。”司马末这般说了一句,秦无道:“是我之过。”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只是想退兵而已。”司马末与秦无开解。
“诸葛孔明再若兴兵,那就不好对付了!”秦无动了动干涩的唇如此地说,司马末道:“也不知道陛下那边是否已经安排妥当了。”
两人对视一眼,在见识了诸葛亮的厉害后,他们都只想诸葛亮这一次速速退兵。这样的人他们既然不是对手,只能避之锋芒,否则,下一次诸葛亮再计出,他们也不确定还能不能守住长安。
“丞相妙计,令魏军自己打了起来,叫他们自相残杀,实在是太好,太好了!”魏延奉诸葛亮之计去诱敌,亲眼看到他们怎么打起来的,要不是秦无反应得快,非叫他们全军覆没了不可。
不过,魏延很是中肯地道:“魏军将士皆不畏死,与我们不遑多让,实是劲敌。”
“这一战,他们损失不小,找个机会,可以出兵长安了。”一直以来魏军都是守城不出,令诸葛亮颇是为难。
他于街亭布局本来只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毕竟诱敌的办法他一直都在想,只是一直没有效果。没想到引出了秦无,引出了长安的大军,如此岂有不叫诸葛亮欢喜的。
若非秦无领军从悬崖逃脱,诸葛亮此战之胜,长安唾手可得。
“曹魏将令皆不可觊,此后与之对阵,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诸葛亮如此嘱咐下头的将士,一个个皆齐声地答应。
“说起来,怎么这一回魏帝不御驾亲征了?”有人对此事提出了疑惑,诸葛亮道:“洛阳自是有人绊住了她。”
司马懿做了那么多,大好的局面,司马懿是不可能由着曹盼亲征而毁掉的。他也是看明白了,诸葛亮这样的人,大魏里头,唯一与之势均力敌的就只有曹盼。
或许也可以这样说,司马懿正是发觉了曹盼多日不早朝的情形,猜测曹盼的身体定是出了问题,故而才会在这个时候,联合诸葛亮来个里应外合,夺了大魏的江山。
曹盼的情况,司马懿当然不会与诸葛亮直说,只道与诸葛亮,他会绊住曹盼,只要诸葛亮在曹盼不会亲征的时候,拿下长安,克复中原。
“丞相,成都来人了,是陛下派来的。”诸葛亮思虑司马懿能用什么办法绊住曹盼时,有人来报,却是道成都有情况。
“请进来!”诸葛亮开口,一人执着刘禅的诏书走了进来,“丞相,陛下有诏令。”
诸葛亮一听立刻恭敬地道:“臣闻陛下诏令。”
传诏之人连忙地打开了诏书,将里面的内容当众读出,总结也就是一句话,刘禅让诸葛亮即刻回成都,带着大军一块的回去。
如此内容的诏令,诸葛亮接过握在手里,问道:“可是有人欺辱了陛下?”
“并未!”来人显然与诸葛亮甚是亲厚,乃丞相府长史蒋琬,诸葛亮再问道:“那陛下是有所不适?”
“也无!”沉吟了半响,蒋琬最终还是道:“陛下传诏丞相班师回朝前,曾见过李都护!”
如此之话所流露的信息让听着怕是魏延这样的粗汉子也道:“肯定是李严这个老儿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如今我们与魏军交战,好不容易喜胜,再接再厉就能拿下长安,此时若是班师回朝,岂不是前功尽弃了?陛下真是糊涂!”
“魏将军慎言。”诸葛亮提醒地唤了一句,魏延却是不以为然地道:“本就如此,这一场仗打得多不容易。若是此时退兵,待魏军休养生息了,再想碰到这样的机会就更难了。魏军的兵力原就在我军之上,武哭、甲胄、粮草,这就更不用说了。才拿下一个陈仓便可见陈仓的粮草之丰。若是这一次不能一鼓作气的拿下长安,往后,就别指望了。”
“好了!”一人唤着打断了魏延再要说的话。
但是这样的道理连魏延都懂,诸葛亮就更不用说了。
因此诸葛亮只觉得压抑得难受,心中阵阵地抽痛,连忙从袖中拿出药来服下,这才好些。
“丞相!”一看诸葛亮服药,一群人都焦心地唤了一句。
诸葛亮摆了摆手,那来传诏书的蒋琬道:“丞相,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攻下长安在即,丞相何不待攻下长安之后再回去与陛下回禀,下官可先行回去与丞相传话。”
“不妥!”诸葛亮出言阻止,一众人都看向了诸葛亮,唤了一声丞相。
“丞相!”诸葛亮才吐了两个字,所有人唤了一声。
“丞相,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马超上前一步急急地说来。“长安之地,汉之旧都也,得了长安,便是复兴汉室可望,丞相若是奉诏退兵,再想得如今这局面就难了!”
“正是,正是!”一连串的附和声,他们都是一般的认为,也都不愿意诸葛亮在这个时候退兵!
“请丞相三思,丞相三思啊!”众将皆请之!诸葛亮看着他们,又看了看手中的诏书,拧着眉露出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