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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洗澡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男女关系中关于进退的说法。
一段关系中,男女面对面站在两端,中间是一段适当的距离,我们称之为神秘感。一个人选择向前走一步,另一个必须向后退一步,那么这段关系才能长久和谐的维持下去。
自然而然,我又想到以往与薛子宁的关系,我们都拼命的向前跑,很轻易就冲破了那个安全的距离,我们如胶似漆、紧紧拥抱,最后,变成了一段让双方都窒息的关系。
而我跟温少贤,我们俩永远都呆立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也许我们曾经都有伸出一只脚试探性地走上一小步,看一看对方的反应,可是片刻之后就又不自觉地同时将脚缩了回去,于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远,远到飘忽,远到不真实。
谁说没有爱情的关系不能够长久?我觉得真的不对,瞧我跟温少贤,不一样和和气气地在一起渡过了三年。
三年,也似乎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多眨个几次眼,似乎一辈子也能就这样过去,刚想到这里,心底顿时有一股寒意开始缓缓上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磨磨蹭蹭地洗完澡回到房间,头发微湿的温少贤正半靠在属于他的那半边床上捧着本书入神。床头柜上的台灯光线很柔和,那是我选的,原先的灯罩要亮许多,我不喜欢,又特意重新买了一个换了上去,所以,那个灯光很昏黄的,昏黄到我有些看不清温少贤的表情,可是床头柜上那个玻璃水杯却散发着蓝幽幽的光圈,通透又纯净。
温少贤原本只是抬头淡淡扫了我一眼,又看回手上的书,可是片刻之后他便又抬起头定神望着我,可能是注意到了我别有用心的睡衣。
这时,我才终于看清温少贤的表情,他唇角微微带着笑意正一脸淡然地等着我靠近他,这个狐狸。
一时之间,我竟然紧张得像个从未经历过男人的老处|女。其实,一直以来,不管是谁主动,最后疯狂难耐、低声哀求的那个都是我,所以,今晚上的我,想试图改变这个局面。
明明知道温少贤在看着我,我偏偏不靠近他,先是慢吞吞地擦头发,然后慢吞吞地开始把润肤的、润体的,润手的、润脚的统统擦了一遍也没有看温少贤一眼。
不过,让我失望的是,温少贤比我还淡定,人家依旧把我当空气一样一样的。
真他奶奶的没劲!
江郎才尽的我自暴自弃地转身将自己在床的另一侧重重地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并且很认真地将后背对着温少贤。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温少贤的声音传来,似乎带着一丝调侃。
我闭上眼睛装死,温少贤似乎发出了一声愉悦的轻笑,“这还真是我见过的最粗糙且最不负责任的挑|逗行为。”
我顿时转过身,有些懊恼地瞪住他。同时,温少贤却突然伸手将我捞进了怀里,手臂也瞬时环在了腰间,接着,他慵懒的声音从我头顶飘了过来,“其实你只要再坚持几秒钟,你就成功了。”
我的脸贴在他的胸膛,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莫名能感觉到温少贤应该是带着微微的笑意,我也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你还打算继续吗?”温少贤突然又开口,听口气似乎少爷今晚兴致还不错。
似乎,改变局面的时候到了,我抓住时机清了清嗓子,“困了。”说完,我故意从他怀里滑了出去,然后翻了个身持续将后背对着他。
温少贤果然靠了过来,伸手撩起我的头发轻轻顺到耳后,然后蹭到我的耳旁声音低喃地说:“我可一点都没困。”
温少贤撩起我头发的动作异常轻柔,似乎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再加上他说话时微微呵出的热气洒在我耳旁,顿时,我耳根子就跟着热了起来。
我方似乎又要沦陷。
嗨,算了,沦陷就沦陷,不算丢人。
就在我认真想着关于沦陷与丢不丢人的事情的时候,温少贤的吻已经落在了我的耳旁又滑到了我的颈上,最后停在了我的唇边。
突然有一种久违的陌生感,这么一想,似乎好一阵子没跟温少贤如此亲密交流了。好在,基础打得好,熟络起来并不难,所以,还没等我矜持呢,便发觉自己的睡衣已经不知几时被温少贤解了开来。
“灯……”我被吻得气喘吁吁还不忘记腾出一口气来提醒温少贤。
温少贤同时伸手摁住我伸向台灯的手,尔后,眉头微微蹙起望着我,“你是怕看见我,还是怕我看见你?”
温少贤的眼神又显现出咄咄逼人的气势,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犯了错误。
其实打从刚开始跟温少贤在一起的时候,要么是关着灯,要么我选择闭上眼睛,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缺少一种直视温少贤双眼的勇气,更加不喜欢自己一丝|不挂呈现在他面前时的那种尴尬,让我没来由开始胆怯,胆怯什么,我却又说不清楚。
“我要你看着我,看清楚我。”温少贤语气变得冰冷,眼神更像是蒙上了一层寒冰,与先前判若两人。
我偏过头也赌气般不再看他,瞬间翻脸无情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专利。
可是我这个态度似乎让少爷更加生气了,他竟然稍嫌粗鲁地勾起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视他,“为什么不敢看我?怕看清楚之后就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是吗?”
“温少贤,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忍不住气愤地说了一句,似乎三年来这也是我头一回这样直呼他的姓名。
温少贤冰冷的眸子仍然定神在我的脸上,“你关上灯闭上眼睛就可以把我当成是另一个人,是不是?”
我曾经说过,我最不愿意听到温少贤提起那个人,这会让我想到自己的狼狈跟愚蠢。三年前自己做的傻事也真的只是傻事,我真的不愿意再被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温少贤。
刚刚以前,我还在为可以与温少贤再次建立和谐友爱关系而沾沾自喜,原来,这真的是我自以为是。眼前这个男人,我压根一点都不了解,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或者在想什么,关于他的一切一切,都像一个谜一样,可能在他身边生活几辈子,都不一定能解开的谜。甚至于他的愤怒与喜悦,我都不知道来自于何处,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几时踩上地雷而被炸到粉身碎骨。
或者眼前这别扭的一切,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已经厌倦这一切,包括我。
我直直望向他的双眼,平静说道:“如果只是要分开的话,其实你不用像现在这样无理取闹。”
“分开?”温少贤陡然间皱起眉头,唇角也挂起了冷笑,“倪悠扬,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对你还是这么重要,似乎当年你连命都不要了,也不那么奇怪了。”
这一刻,我真想找谁借一些勇气,让我可以在温少贤漂亮的脸蛋上狠狠地扇上一耳光,可惜没有人。我终于知道一直以来自己到底怕温少贤什么?我想,我怕自己的伤口被撕开,然后再狠狠地撒上一把盐或者淋上辣椒水,而这些伤口,只有温少贤找得到,只有他。所以我一直小心谨慎、小心翼翼,就是生怕温少贤提起这些血淋淋的旧事,尽管他一次都没提过。可是今晚,他却突然提起这些让我难堪尴尬的往事,此时此刻,他在我心目中真的跟薛子宁一样混,全他妈是混蛋!
用力推开他,我愤然下床打算离开房间,就在同时,温少贤的手机却在深更半夜响了起来。
温少贤松开我,一脸平静地将电话接了起来,似乎刚刚那个跟我无理取闹的男人只是我的一个幻觉。不过片刻之后,我就看见温少贤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好,我马上来。”
温少贤挂了电话,便看着我说:“我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你送我去医院。”
“医院?怎么了?”我紧张地问,连刚刚的不愉快也都忘了个干净。
“我爷爷。”说完,温少贤批上外衣就率先往外走。我想也没想,直接将大衣套在了睡衣的外头便慌忙跟着温少贤往外走。
我在玄关处随便捅了双球鞋在脚上,刚直起腰,温少贤竟然将我放在鞋柜上头的厚围巾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突然间便愣住了神,而温少贤看都没看我一眼便先一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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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驾照拿到有一些时日,但是我驾车的水平不仅经常性遭受到吴娇花的抨击,还时常被人赞美我前生一定是个开出租车的,总之就是坐上车有一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无奈,绝望也是带着多层次的。
由于时间太晚,路上车辆本来就不多,我不自觉将车开得飞快。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吴娇花的话,他一定是双手全都死死抓着扶手,指节泛白,连银牙都几乎能咬碎,可是温少贤却一丝反应都没有,真不像我的乘客的风格。
我偶尔会侧脸望一望温少贤,温少贤一直单手撑在车窗上扶着额头,一脸凝重像是结了霜冰,我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车子来到了上回我住院的那家私立医院的门前,远远就看见陈静仪已经等在了那里。我将车驶进院内还没等停稳,便看见一个男人从陈静仪的背后走了出来,我身体一僵不自觉用力踩在了刹车上,车身猛得停住,我抓着方向盘,望着向我们走来的梁文增,心跳骤然擂起了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