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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率军行至巨鹿时,莽古尔泰战败的消息已经传来,这让几乎是所有的将领都不敢相信,五万大军被一万军队刚一接战就打败了,难道是纸糊的,更莫非对方是天兵天将。
随后传来的消锨邯郸被围,敌人正在全力攻城,皇太极顿时心里凉了半截,显然我军的实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空间,尤其是火枪的使用已经不是他能够轻易防御得了的了。皇太极曾经辗转的弄到了些火绳枪,对这种火枪的威力赞赏不已,在他出发前专门命令工匠不分昼夜的仿制,最终制造了不到5000枝,全部用来装备他自己的巴牙喇(护军)。
可是根据莽古尔泰派人送来的消息我军使用的显然已经不再是先进的火绳枪了,由于战场上混乱,加上败退的如此之快,莽古尔泰未能得到一支我军的枪支来研究,这使得皇太极对于继续和我军作战摸不到半点头绪。是什么武器能让莽古尔泰大败呢,在没有了解我军虚实之前,皇太极准备按兵不动,同时他也相信以两万的军队固守邯郸应该不是很么问题。
好吧,既然皇太极这么沉的住气,我就给他点颜色看
爆炸弹的制作十分复杂,尤其是在火炮没有实行后装之前,这种炸弹的制作成本高的吓人,不是我不想实现后装,事实上我还真的知道后装的原理,但是这时的技术也真的是不成熟,后装只能在实验室里完成,根本无法实现量产。
其原因就在于尾端不密封,火药气体从后面跑了出来,因而失败了,以步枪为例,古代的弹头和火药分别从枪口用通条或其他工具捅人枪膛内,所以枪弹是分装的;而现代的枪弹则是弹头和弹壳连接在一起,不存在密闭不严的问题。
能不能解决这一问题呢?能,但是成本造价太高,根本无法大规模的装备部队,事实上是枪杆好造,子弹昂贵,所以我的军队现在都使用前膛遂发枪,而不是后膛枪,这大概要等到蒸汽机的发明以及蒸汽时代的来临才能真正的使得上使得起后装枪。
火炮也一样,所以为了制造更加具有威力的火炮,工匠技师们将脑筋动在了炮弹上,爆炸弹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弹头是中空的,里面注有大量铁砂和灌注一定量的火药,弹头落地后弹药在剧烈的震动中爆炸,其内的铁砂四散而出造成巨大的杀伤面。当然也有单单为了爆破所用的爆炸弹,这里面的炸药含量很高,稍一不慎就可能炸膛,但是确实威力惊人。
既然皇太极不动,那我们就对不起莽古尔泰了,邯郸城外大炮一字排开,根本不用担心城头上清军粗糙简陋的火炮,他们的射程根本连一根毛也碰不到我们,于是乎,炮击成了炮兵的单兵达标训练。
几乎所有的大炮都是单独发射的,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呼啸而去,落在城头或者是城内,要是哪个炮兵没有将炮操好偏离了路线或者是提前掉了下来,总会受到其他人的一番唏嘘,更有后边无数骑兵和步兵的哄笑,弄得很没有面子。是以关乎面子问题,炮兵们一个个都不含糊,炮弹说不上指哪打哪,可是也中规中矩,不偏不倚,尤其是爆炸弹,由于金贵,所以只有那些连续发射没有失误的炮手才有机会发射,成了众人瞩目的目标,炮手们更以能发射爆炸弹而自豪。
“轰”的一声一枚爆炸弹刚好落在城头,只见城上尸体翻飞,卷起了一股黑烟,远远的可见人影走避,城下观望的士兵纷纷叫好。
又是一声,这一次是高爆弹,正好打在城垛上,邯郸城本就脆弱的城防如何禁的起这样的折腾,顿时一片城墙被掀到了天上,形成了一个缺口,就好像豁了牙的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快,快堵上!”莽古尔泰催促着手下的士兵,他睁着血红的双眼,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了,因为每次到了夜里都会有炮击发生,他不知道敌人何时就会攻上来,更担心脆弱的城墙不堪一击。
相反我军已经习惯了这种夜间骚扰,很多人大多是一翻身又进入梦乡,莽古尔泰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他曾在夜间率军突围,但是陷马坑和土制地雷要了很多人的命,并且暴露了目标。所以莽古尔泰不得不率领被吓得如同惊弓之鸟的士兵返回城里,他们不知道自己踩炸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在哪里向他们放黑枪。
于是这种突围被安排在了白天,可是那更糟,虽然地势平坦,可以小心翼翼的躲过陷阱和地雷,但是我军一轮又一轮的射击让很多人还没有看清敌人就做了孤魂野鬼,失败,又是失败!
莽古尔泰简直要崩溃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向皇太极求救,信鸽成了唯一能逃脱厄运穿越包围圈的活物,有的时候莽古尔泰看着信鸽飞走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信鸽,去质问皇太极为什么迟迟不发援兵,难道真的连兄弟之情都不顾念了么?
面对一封又一封的告急信,皇太极只能不断的回信安慰他的兄长莽古尔泰,事情已经明摆着,我李开阳就是等着他往前冲呢,等着他去增援邯郸,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有陷阱,半路上一定是危机重重。皇太极坐不住了,他必须去解救邯郸剩下的两万清军,否则他的威信将会受到损伤,于是他的部队出发了,但却是小心翼翼,每天只行进数十里,就早早的安营扎寨。
与此同时,另一支刚刚完成换装的甲种兵团踏上了千里奔袭的路程,他们选择要袭击的不是皇太极的增援部队而是北京,对了又是北京,这招虽然老套但是每次都很管用,极具巧合的是这一次还是选择由海上强渡在塘沽上岸,事实上这是最好的毫无征兆的偷袭方式,谁让我掌握了一支强大的海军呢,它可以让我的军队在任何时间任何沿海登陆而不被敌人发现。
不仅如此,为了配合这次终极战役,彻底的将清军驱逐出中原,山海关的大军同样接到了命令,配合在塘沽登陆的我军一起进攻北京。指挥山海关的是佟养性和祖大寿,他们曾经是战场上的对头,但是现在成了同僚和好友。
近年来辽东的开发已经日趋成熟,移民逐渐开始向东北中部迁徙,东北的沃土使得农民将种子种下后几乎不用怎样管理只要等着秋天去收获就行了,再加上雨雪充沛,几年下来东北不但可以自给自足,而且还囤积了不少粮食,这些粮食不但可以接济刚刚移民来的难民,同样也可以组织一次规模庞大的战役。
佟养性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仗了,自从来了辽东以后他仿佛就做了太平将军一样,当作战的命令下达以后,他简直就乐上了天。士兵们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已经十分精悍了,但是检验他们的是战争,只有战争才能磨练出一支强悍的部队,只有战争才能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因此佟养性急切的等待作战的命令,祖大寿的心情和他差不多,但是又有不同,他是带着关宁铁骑从关内撤回来的,他们丢了北京,尽管责任不在他们,但是这是作为军人最大的耻辱,尤其是一支由袁崇焕亲手建立的战功卓著的部队,他们何尝败过。
回到山海关,他们发现一切都变了,不一样的武器装备,不一样的指挥作战方式,不一样的政府。他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优待,没有任何人歧视他们,没有任何人压榨他们,当一件件更加精良的兵器和盔甲发到他们手上的时候士兵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每天除了训练之外他们要负责耕种地里的庄稼,对于吃的好,睡得香的士兵来说这并不算什么,更何况早在袁崇焕时期他们就曾经军屯过。可是到了秋天,当他们获知自己耕种的粮食的收成将全部被变卖,同时收获的金银分发到他们手里的时候又是不一样的心情。这样,驻扎在辽东的士兵不但能得到丰厚的军饷还能得到自己的劳动所得。
这让关宁铁骑迷惑了,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政权呢,他们似乎有取之不竭的金银,事实上朝鲜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分担货币风险的,随着积累的白银日趋增多,钱庄的负担越来越重,将不能吃的金银换成粮食无疑是一个好办法。这是邓希贤想出来的,士兵们经常能看到一个拖着肥硕身体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人问寒问暖,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他是谁,可是后来他们才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主管辽东和朝鲜钱粮的邓财神时,肃然起敬。
为了更好的发展辽东,促进辽东的经济快速腾飞,邓希贤可是煞费苦心,几年来辽东的情况也确实表明它比朝鲜更有发展的潜力,因为无限的发展空间似乎总是用之不竭,他并不惧怕从关内来的难民,这些难民一进入山海关首先是被安排在不同的隔离区接种鼠疫和天花等疫苗,经过隔离期之后被安排到各个移民点,统一发放种子和生产生活必备品。
有手艺的人则被选拔进入作坊和工场,在那里他们将会得到更丰厚薪水,因此辽东的物产足以支持一次庞大的战役,其后继能力更不是别的地方可以相比的。
一切似乎都准备好了,唯独欠缺的是一个命令,开战的命令,库房中堆积如山的战略物资要是再不消耗就装不下了,朝鲜、辽东需要的是一场大战!
历经坎坷的北京依然巍然耸立,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要有一阵子狂风肆虐,今年也不例外,并且尽管三月将尽可是风的势头并不见减弱,正是这一场又一场的大风使得蒙古草原上牛马倒闭无数,北京此时的粮食仅够维持士兵食用,自从崇祯自尽以后,南方来的漕粮彻底断绝,而北方适逢瘟疫使得牛羊的供给几乎中断。这让北京的居民断绝了生的希望,大量的饥民涌出北京向着他们心中富饶的辽东涌去,这被称为历史上第一次闯关东,源于我的病毒攻击。辽东政府像对待其他难民一样,善意的接待并且安置了这些曾经是天子脚下的皇民,因此北京城内如今剩下的大多是清军,以及跟随清军入关的旗民,即使是这样因为粮食的缺乏也导致了人吃人的现象发生,与此同时人间的瘟疫开始传播。主要以鼠疫为主,这更促使了居民的出逃,除了老弱病残几乎凡是能动的北京市民都逃出了这座死亡的城市,昔日熙熙攘攘的北京此时笼罩在一片阴云当中。
这一年也少有的干旱,农历三月十七,秦晋、河洛、齐、鲁、吴越、荆楚、三辅等多处少雨,致使春耕的幼苗干涸,并出现全国性的大旱灾。华北地区更是滴雨未下,随着北京居民的出逃,瘟疫开始在河北及周边地区零散爆发,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大规模的疫情。
造成瘟疫德原因很多,但是这绝对和过渡的开垦有关,皇太极占领蒙古之后为了获得更多的粮食,大量的掳掠汉民开垦河套平原以及蒙古草原,很多本来的牧场变作良田,这使得呼伦贝尔高原蒙古旱獭鼠疫疫源地、乌兰察布、鄂尔多斯高原长爪沙鼠鼠疫疫源地、锡林郭勒高原布氏田鼠鼠疫疫源地等相继开放,野鼠的生态环境遭到破坏,再加上自然灾害摧毁了(鼠疫自然疫源地)中那些啮齿动物生活区的屏障,食物的短缺迫使它们与家鼠和人类接触,因而把动物流行病传给了人类。鼠疫也因此流行,更重要的是随着清军进入北京鼠疫也随之开始扩散,这一切都让留守在北京的代善束手无策。
又是一个昏暗的早晨,吹了一夜的狂沙,此时视线仍然很模糊,能见度很低。
“老张,你看那是什么!”一个城垛上的士兵推了推正在打盹的另一个哨兵,那人不耐烦地向城外望去,随口说道:
“什么也没有,你别那么紧张,女真人就给那么点粮食犯得着你这么认真么,还是省些力气吧!”说着又重新打起盹来,守城的大多是清军进入北京后收编的汉军,这些人处于最底层,只能保证基本的生存,武器装备也很差,大多是用来做炮灰的。
“不对,不对,好像是人影!”那哨兵自言自语道,将大半个身子探出去试图看的更真切。
“是骑兵,是骑兵!”终于露出了端倪,那哨兵大喊,其实不用他喊,很多人也被从睡梦中惊醒了,昂扬的战马,飞舞的旌旗,整个大地都在振动,很多老兵几乎是第一次见识如此的阵势。这绝对不是皇太极的骑兵,瘟疫过后皇太极军中能上战场的骑兵不过5万,而造成这种地动山摇效果的骑兵人数绝对不会少于八万。
八万的骑兵,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惊呆了,敌人,前所未有的强大的敌人!
代善没有办法在他的王府安生的坐着了,今天一早他就觉得心绪不宁,往常应该送到的怀德、顺义等地的报告今天迟迟未到,要知道清军数量有限只能在北京周边布防,所以自从皇太极领兵南下之后,代善要求各地的守将按时向他报告地方上的动态。
正喝着茶的代善,发现一缕尘土从房梁上落下来,飘入他的茶杯,随后大地似乎也在震颤,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
“地震!”很多人的第一只觉是地震,尽管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一生中都没有经历过地震,但是他们还是往地震上想,而骑兵则不愿意相信这是万马奔腾的结果。
“不好了,敌人来袭,敌人来袭!”士兵飞奔着跑入代善的王府,一边跑一边喊!
“当!”的一声,本来在代善手里的茶杯此时摔落在地上,茶水四溅。
“备马,快备马!”代善大喊道。
下一刻,代善站在了北京的东城头上,满眼望去尽是黑压压的战马,和马上盔甲整齐的骑士,这些人仿佛是平地冒出来一样,远处还有等多的骑兵正在向这里汇聚。
人数已经多到了代善无法估量的地步单以他所在东门来看绝对不会少于三万,而其他各处的城门也有被围的消息,敌人的总人数大概在十万以上,这个数字让代善几乎不敢相信。
是辽东的敌人,一定是辽东的敌人,因为最近几年很少和辽东接战,所以对于封锁甚严的辽东,女真只能通过商人来了解情况,但是这些商人总是夸大事实,将辽东说的天花乱坠,可是现在看来这些商人不但没有夸大,反而是低估了辽东的军力。一看到这里,代善的心凉了半截。
城下的士兵并没有马上攻城,他们井然有序的在城外扎营,修筑工事,看样子似乎是打算长期围城,转眼间一座座帐篷按照不同的阵势在城外排开,屡屡炊烟从阵营中升起。
这些骑兵正是来自辽东的战士,这一次我可是下了血本,绝对不是小打小闹,打就彻底将皇太极打沉,打散,打出威信,打出气势来,打得让敌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