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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整个军营开始沸腾起来,虽然这时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时候,可是所有人都憋足了劲,要在今天一举拿下平壤,顾不得寒风凛冽,为了避免敌人发现,更没有点亮火把,几乎是抹着黑大军开到了护城河。朝鲜守军已经注意到我军的动静,城头上乱哄哄的,无奈城上的火把照射的范围十分有限,虽然不断有人将点燃的火把远远的抛出落在地上,希望以此能观察到我军的动向,可是毕竟人力有限,就是火箭的射程也未能达到照明的目的,没有办法,城上的大炮开始漫无目的开炮,这样朝鲜守军不但无法观察到我军的动向,反而将一个个炮位暴露出来。
女真人有冬天刨冰打鱼的习俗,是以在小小的护城河上凿上一排冰眼实在是很容易的事情,随着一根根皮管插入水中,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我发令攻击。
此时我心情激动不已,从来还没有指挥这样大规模的战役,要不是有阿敏,多尔衮,佟养性等人代我发号施令,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夜长梦多,虽然皮管有一定隔温作用,但终究免不了里面的河水结冰。我不再犹豫,命令操作的抢手将水枪瞄准城头上的火炮,一声令下,八百部水枪将腔内冰冷的河水一起喷发了出来,隔着深深的夜幕,我们并不知道这些水柱将向哪个方向喷去,一时间整个军队都静了下来,凝望远处的平壤城,希望奇迹发现。我心中想象着一条条水柱划出优美的抛物线整整齐齐的落在敌军城头该多好啊。
寂静,四野里都是寂静,除了战马刨地的声音外,就只剩下人和马喘气的声音,突然,远处的几处火把一下子熄灭了,随后是朝鲜守军的惊叫声。
“命中了!命中了!”我高声大喊道。
“继续射击,接续射击!”随后不光是我,所有的将领都声嘶力竭的喊道,用不到他们喊,那些炮手不约而同的将活塞向回拉,随后再猛猛的向前推去,又是一道道水箭喷薄而出,我几乎可以感觉到这些水箭的射向,城头上的火把被逐个浇灭,刚刚还在乱打一气的火炮此时不少呀了声,敌军的骚乱逐渐开始。
“继续,不要停,给我狠狠地打,凿城部队出发!”阿敏大声下令道。一队队负责凿穿敌人城墙的士兵跃马前去,城头上的火把此时已经星星点点,根本就没办法照顾到城下,铺天盖地而来的冰水浇在人身上,如同置身冰窖,再加上寒风一吹,迅速结冰,城头上的士兵叫苦连天,失去了照明如同炸了营的马蜂四处乱撞,铅制的炮弹被浇上水,炮手说什么也不肯再搬了,那无疑是要将自己的手也冻在上面,更多的是火药被浇湿,无法发炮。
等听到城下的斧凿声,这些人才缓过劲来,连忙抱起石头望城下扔去,由于没有照明,他们只能凭着声音和感觉往下仍,很多石头都砸偏了,更多是由于地上开始积水,薄薄的一层冰使人无法搬运,真正的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哀号之声不断。这种混乱没有因为天色逐渐转亮而得到好转。
相反的更加糟糕了,失去了远程武器—大炮的帮助,守军对我们的这些水枪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串串水箭跃空而来,唯恐躲避不及,那滋味可不好受,虽然不能被活活冻死,但是也迅速的失去了战斗力。也有人试图以弓箭对付城下的我军士兵,可是往往是他们刚刚拉起弓就被水箭射中,一个趔趄不知道跌倒哪里去了。天色的转亮不但没能挽回他们的败势,反而增加了水枪的精准度,黑夜中是靠着感觉不断发射的,可是有了能见度之后,每一部水枪都能看到自己射出的水箭,在空中闪着白光,向城头射去,并以此来不断校正。当然也免不了有的水枪力度不够在中途突然阳萎,倒浇到凿城的士兵身上,免不了会被这些人问候一下祖宗三代,这大冷的天了一下冷水澡,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尤其是沾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再经北风一吹,帘的就变成了冰糖葫芦。
朝鲜守军的将领显然是没有遇到这样的变故,除了不断的碎促士兵继续向下面投石外,一无他法。此时城下的阿敏早已不满足发号施令,自己干脆和手下的士兵操起水枪来,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虽然真个不能登上城楼和敌人一一搏杀,可是发射几发水箭给敌人以彻骨的记忆却是十分舒爽的,有他带头那些甲喇额真,固山额真和牛录额真们有样学样,都开始亲赴一线“战斗”这个水枪比火炮好操作,又不怕炸堂,只要你有力气就可以。但是多少也要经过一些训练,这不有些人就是有力不会出,不顺着腔体推动活塞,而是凭着一把蛮力硬往上推,不大一会就有数十部水枪糟蹋在他们手中。我正犹自心痛,后面跟来了安东尼奥和高卡乌斯,面对如此情景,安东尼奥开始了他的一惊一乍。
“噢,亲爱的李,这就是是你发明的水枪么,简直太神奇了,真是主的神赐啊!”这哪跟哪啊,我跟金老先生学的妙法,怎么就成了你们主的神赐了,难道这个主也要剽窃别人的专利么。我根本没有时间理他,这时战场再次发生了变化。
只听得哄的一声,一面城墙轰然倒塌,真是不负愚公移山的精神,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弄蹋了一面墙,女真人的破坏力不容小视。
“进攻!”一旁的多尔衮早已忍耐不住,把没有向乃兄那样亲自操枪,而是忍着性子等待这一时刻的来临。
话声刚落,对尔衮像一只猎豹一样冲了上去,他身后的队伍也都呼喝着一窝蜂的涌上,上次攻城主要是阿敏的部队,多尔衮损失不大,所以这次主攻由多尔衮担当,要不阿敏如何能去操枪呢,可是看着多尔衮率部冲出,阿敏早就忘记了作战部署,带着他那些将水枪弄得破烂的军官们上了战马直追多尔衮部而去,生怕功劳都让他一人抢了去。
我看了看四周,除了负责操枪的我的汉军部队,就剩下蒙军了,没有我的命令,鳌拜和苏克萨哈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于是我心中一软,冲他们挥了挥手,这两人如同蒙了特赦带着手下的蒙古军兵冲了上去。整个城外就剩下我的汉军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等待命令。
“先生,要不我们也冲锋吧。”佟养性向我说道。看着别人去抢军功他如何能不着急。其余众人也都望着我,眼神中充满着渴望,说实在的,虽然我这支汉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他们去冲锋陷阵,生怕有了损失,这或许是我心里对他们战斗力的不信任吧,可是难得他们有这么昂扬的斗志,气可鼓不可泄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于是我再次挥挥手,佟养性兴奋的带着士兵一溜烟的冲了上去,只留下我和五百亲兵孤守空空的大营。
由于各部的进攻,数百支水枪不得不停止了继续喷射,其实就是不停止效果也不显著了,在阿敏的带领下已经有很多水枪被暴力破坏,再加上质量不佳的,将近有一半的水枪永远的停止了工作。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追随着阿敏的部队,佟养性领着汉军冲进了平壤城,剩下的战斗已经没有悬念了,我带着安东尼奥和高卡乌斯回到了大营,只等着好消息。
一下子轻松下来反倒不知道做什么好了,信步走进了医务所,除了几个军医在给伤员缝合伤口外,其余众人都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奇的我拨开人群只见当中一人正在给一个伤员缝合伤口。那七扭八歪的针法一看就是生手,这样的军医如何能让他来手术呢,正要喝止,却见那人转过身来,我登时愣住了。除了阿巴亥还能有谁让我这样惊讶,显然她看见了我,冲我一笑,那架势就是你看我干的不赖吧。
我还能怎么说,泼冷水么,只是可怜那受伤的战士了,看那伤势却不是很重,可是让阿巴亥这番折腾也够呛,这帮着人真是的,怎么能让她动手呢,我在人群中找到了赵学敏,现在军医处全是由他负责,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这岂不是拿人命儿戏么,我绝对轻饶不了他。赵学敏一幅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样子,随即神情专注的指导阿巴亥手术了,真是气死我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阿巴亥我拿她没办法,你我还治不了了,真是反上天了,众人都围在阿巴亥周围将这作为一件新鲜事物看待,当然其中不乏有人窥探阿巴亥的美貌者,我就是其中一个。做起事来的阿巴亥格外认真,紧锁的双眉,微翘的嘴唇,不知为什么让我想起远在沈阳的海兰珠来,要是她在该多好啊!
想着想着我不禁出了神,连什么时候手术结束都没注意到。“嘿,先生,我做的不赖吧!”阿巴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让没有防备的我吓了一跳,见此情景我更是呆了,怎么几天没见阿巴亥更加年轻了呢,由于阿敏的到来,阿巴亥不再到我的营帐来了,而是一直住在医务所,见我色迷迷的看着她,阿巴亥一下子羞红了脸。这可不是一个少*妇用该有的表情,当真看得我如痴如醉,别人此时还如何好意思站在这里,尽管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但是还是都散去了,谁敢破坏我的好事啊,屋子中就剩下了我们两人。
“先生这仗一定是打的不错了,否则如何能有时间到这医务所呢?”为了扭转尴尬的局面,阿巴亥首先说道。
“哦,还可以吧,多尔衮他们已经攻进城了,估计没什么大问题。”我应声道,还有些心不在焉,心中也在责怪自己对美女怎么这么没有免疫力,这可是努尔哈赤的老婆,是多尔衮她妈啊。可是心中又有意无意的将这两个人和阿巴亥的关系排除掉,并且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阿巴亥了。
“哪里是可以啊,先生当真用兵如神,刚才我和众人都出去看了,那水枪可真是厉害,没想到是先生发明的,还有这么长时间了,才送来了几十个伤员,这可和上次的攻城不一样,足见先生才能!”被阿巴亥这么一说我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可在美女面前总不能否认水枪是自己发明的吧!
美女就是美女,她总是惹人犯罪的,连不属于自己的功劳也要抢过来,以期在美女面前显示一把,于是有一段时间没犯的毛病的我又开始犯起旧病来了。
“呵呵,还凑合吧,别说这水枪,就是红夷大炮我也会造!”一说到这我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闭嘴,可是已经被阿巴亥捕捉到了。
“什么!先生连红夷大炮也会造,这是真的么,那为什么从前先生没有建造呢!”阿巴亥惊讶的问道,显然她对红夷大炮比对我还感兴趣。
“这个,这个,我也是刚刚才发明的还没来的极造,就出兵朝鲜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连忙把这话头遮过去,可阿巴亥揪着不放。
“那太好了,等什么时候先生造好了可不要忘了让我看看,倒时给多尔衮他们兄弟都配备上,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这个当让,这个当然!”我心中后悔不迭,就算是在美女面前显摆,也不能把这样重要的情报泄露出来啊,真是失误,自己简直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我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了。正好这时那个受伤的伤员苏醒了过来,口中呼痛,借着这个机会我连忙告辞。
“我看,我还是出去看看吧,差不多多尔衮他们也该有消息了!”
“那好,就不送先生了,先生千万不要忘了大炮的事情啊!”临走时阿巴亥再三嘱咐,让我这个后悔啊。
刚一出医务所,就有卫兵来报,平壤城内敌军已经投降,除了个别顽抗外,局势已经被控制了,阿敏邀我入城。
这么快,我心里想到,上次攻城他们不还是挺顽强的么,怎么这么大会的功夫就败下来了呢,我还以为这仗得打一会呢。想归想,我还是带着一部分亲兵催马向平壤城内骑去。
这时城门已经大开,我骑着马,边走边看,时至中午,气温逐渐升高,地上的冰已经没有那么滑了,可是战马走在上面还是很小心,这些冰都是射程较远的水枪造成的,水柱没有喷到城头上,而是落在了城内,星星点点的,但也足见这水枪的威力。迎面多尔衮跑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就兴高采烈的说道:
“先生,这朝鲜人真不禁打,还没怎么样就投降了,这可好了,我们在城内发现了大量粮草,足够维持我军三月之久,而且还缴获了很多当年明军留下的火器,就连城头上的大炮也没有损毁,只是被浇湿了,先生的计策实在是太妙了!”
“先不急着高兴,我最关心的是朝鲜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投降,以他们上次抵抗的顽强程度上看,万不会如此轻易投降的,此中不要有什么疏漏才好。”我说道。
“这个先生多虑了。率军投降的是平壤留守原昌君李觉复,这家伙胆小无能,大军还没攻城时他就嚷着让投降了,若不是金起宗率军抵抗,这平壤城早就是我们的了?”
金起宗,这个人名我想起来了,李哲不就曾经提过么,毕力克图就是吃了他的亏,这人可是很有些本事的。
“这个人现在在哪里,他怎么会让李觉复率众投降呢?”我问道。
“哦,先生说的这个金起宗,他一直在城墙上指挥战斗,后来被水枪击中,这家伙真够顽强的,都被冻伤了还指挥手下的兵丁和我们对抗,后来被佟养性俘虏了,先生想看看这个人么,连同李觉复,他俩人都被我们带往府衙了,就等先生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