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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从视频时间35分到45分, 每两分钟分配给一个受审判者, 没有快进也没有什么高超的镜头语言, 就只是直白地记录下这些人进入他们所参与的谋杀事件、担纲起“主角”身份接受死亡审判的全过程, 比如李二根死于他儿子之手,比如谢玉民在他的姑父和一名同乡急切期待的目光中死于二氧化碳泄漏的事故地点。
冰冷的镜头, 更加冰冷的画面,宣泄的是一种来自于冥冥之中的大愤怒: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视频的最后, 再次出现在镜头内的主持人剑仙, 依然身处于那个如同恶鬼聚居处的南部山村, 平静的目光穿透镜头, 直击着镜头前每一位观众的心脏。
“作了恶不被发现,就能永远逍遥法外吗?”安静微微摇头, 停顿了下,一字一句地、有力地道,“人在做, 天在看。你在做, 我在看。”
“我是华夏物保部部员安静, 感谢各位观众收看今天的节目,再会。”
视频干净利落地结束, 没有工作人员名单, 没有赞助商出场,也没有什么下期预告;但看完这个视频的人,几乎没有人能立即爽快地关掉视频窗口,不知多少人瞠目结舌地盯着黑下来的屏幕发愣。
这个节目的首期视频是没有丝毫综艺性、娱乐性可言的, 简单直白的镜头也没有传达什么宗教神圣仪式感、神秘感,比业余人员拍摄的工作报告会还粗糙;然而……其中展示的内容却是如此地震撼、如此血淋淋、如此让人不寒而栗!
董晓兰没有陈友孝的待遇、能从王林手上看到样片,但她是从网络视频网站平台上直接看推送的,比陈友孝还早几分钟看到成品。
45分钟是不算短的时间,习惯了现代信息社会快节奏的人其实并不经常有耐心和闲心观看这种长度、又没有什么大明星名人出场的没有丝毫综艺娱乐性可言的单调节目;但在这个时间段,整个华夏国正在上网并接到长期浏览的视频网站推送的人,有意无意地将其点开后,便没有人中途离开。看完一遍后,有人震撼之余选择复看,有人疯狂在搜索引擎中寻找视频中出现的人物或事件、以及这个所谓的物保部,更多的人则是情绪激动地将其在自己的亲友圈子里流传散播。
连董晓兰自己,在看完后都很有找公安系统借调当年盲井系列案件的卷宗翻看一遍的冲动。这个案子在当时是很耸人听闻的,那时候董晓兰好奇气愤之下也关注过,她也知道当时限于调查取证困难及错综复杂的各地基层管理混乱问题警方没有办法将所有的涉案人员一网打尽,知道有人侥幸地逃脱了法律制裁……但知道是一回事,如此真实地、不加以任何掩饰地看到本质真相是一回事,不管是当时的主犯李国茂的父亲那强|奸道德的强盗逻辑也好、还是当时只是个少年的谢玉民对人性和社会公德的践踏无视也好,都太过于直白、太过于直击灵魂了,视频全片没有出现任何血腥镜头,董晓兰却觉得自己像是看了部限制未成年人观看的b级惊悚片一样,全身的汗毛都在发颤、都在冒出寒意!
这种自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并非源自视频中的主持人剑仙安静表现出的非凡手段,而是来自对那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人所表现出来的、不加修饰的、赤果果的恶,这些人丝毫不对这种将陌生人杀死用于欺诈骗钱的行为有丁点儿的罪恶感,反而自鸣得意、反而认为这是一种才能本事,一而再地、再而三地将类似的行为重复上演!
坐在王林家三楼客厅里等消息的董晓兰,手捧着手机发了会儿愣,抓过放在旁边的可乐灌了一大口,喘了口大气,再度点开视频,这次,董晓兰开了弹幕。
现在的视频网站基本都有弹幕功能,而在观众在观看过程中以弹幕交流也很能保持观众的集中力、增加观众的代入感。没有出乎董晓兰的意料,视频开头剑仙安静露出正脸、在大众面前首度亮相是华夏网民喜闻乐见的,毕竟之前曝光过的超凡中剑仙最符合华夏民族的审美,大众对安静这个气质高冷的剑仙接受度和包容度是比较高的。
视频开始前半部分,弹幕几乎是清一色的问号和感叹号、夹杂少许表达情绪的粗话,显然,时代发展到现在,整体民智开化、国民素质提升,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并不会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老爷、不把农民工的性命当命,对于当年这些不幸地落入死亡陷阱的民工大多数人是以同情和愤怒为主;到了中段,五名受审判者的无耻嘴脸激化了观众们的愤怒,表达情绪的素质三连以刷屏形式呈现,甚至有观众带头,以自家家乡地名开头、中间带上自己本人的实名,用xx省xx地某某人发誓要砍死你这种句式带动弹幕刷屏狂潮。
“……如果是古时政客搞政斗,这个时候就该得意地说一句民心可用了吧。”董晓兰默默摇头,她能理解普通观众的愤怒,在看第一遍时她的情绪其实和这些观众差不多,这还是她对这个视频内容有一定预见性的情况下。
这并不妨碍董晓兰冷静地看穿王林在这个视频的内容安排作出的操控观众情绪的手段——传媒业者喜欢在播报刑事案件时不理睬受害人的利益立场而反过来对着犯罪者灌输“偏爱”,这是因为以传媒业者懂得站在受害人的立场上报道是吸引不了眼球的,也没有利益可操作;那么为了提高吸睛度以及自身利益考虑,在犯罪者的立场上大作文章这种手段自然更有效,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
而王林完全用不着这么干,他所拥有的超凡资源让他只要能得到官方支持就能获得比官方倾注大量警力所获取的情报更精准、更明确、更直观的信息,他只需要把这些以传统手段根本拿不到的东西大大方方地展现出来,就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而以目前的效果来看,这个魔王军教官无疑是成功的,这个视频的播放量上升与民间舆论的推动作用成正比例挂钩,本来就有着杀人偿命传统“风俗”的华夏人根本不可能接受所谓犯罪者的人权权力问题,他们只会痛恨对罪犯的处罚力度不够狠辣。
视频的最后部分是弹幕情绪最高涨的时刻,各种死得好的呼声霸占了屏幕,还有组团刷“浩气长存”、“天道昭昭报应不爽”、“苍天绕过谁”等句式的,视频的最后,安静吐出那句“人在做,天在看。你在做,我在看。”的结束语时,屏幕再次被各种字体的鲜红色“我在看”、“我也在看”淹没。
视频下的评论,回复中也透露着诸如此类的激昂情绪,激动下的网民似乎是将节目中出现的华夏物保处当成了古时的青天大老爷、钦差大臣一样,留下了“x省xx市我本人某某实名举报刘鑫,求调查”、“实名举报王乐”、“实名举报付健”、“实名举报苟局长”等等评论。
“人心可用”这句很不政治正确的定语在这个时候非常适用,董晓兰毫不怀疑在舆论“倒逼”下,这个《审判》系列的节目视频如果被喊停,会招致多大的舆论反弹。从个人情绪上来说,董晓兰是认同这种颇有些“快意恩仇”、“任侠”风格的行为的,魔王军这个犹如当代华夏政体中肉中刺存在的组织能把精力用在这个方面对大的局势来说不无裨益;但作为一名体制内在编的中层公务员,董晓兰对如此沸腾的、狂躁的民意却多少有些心惊……及反感。
这并不是董晓兰有官僚主义的毛病,而是她作为一名国家安全特工,非常知道过度沸腾的民意往往是某种混乱的开局,当年的气功热如是,邪教某功如是,股疯如是,反日游|行如是。
“……这一点上面应该是能考虑到的吧。”竭力冷静下来理智地推算有可能的变动,董晓兰这会儿真是有些庆幸这个事情没落到她这个距离魔王军、物保部最近的负责人头上,她并不是喜欢冒险的人,她比较青睐的还是求稳,“肯定能想到的,中央那些人精个个都像没毛的猴,他们该是认为利大于弊,才放手让物保部去搞事……我还是不要杞人忧天了。”
把自己摘出来以局外人的立场去看待这个播放量肉眼可见地节节上升的《审判》视频,董晓兰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她也很想冲王林这个幕后策划者比个大拇指,并隐约期待起下集的内容。
安静也在看视频下的反应,同一时间登录各大视频站点热点推送的《审判》视频在播出一小时后便收到了热烈的反馈,这其中虽然不乏有些自诩上等人的圣母党高高在上地说什么手段太过不人道等不痛不痒的话语,但很快就会被网民愤怒的骂声盖过。大部分的华夏人“三观”还是很正的,杀人偿命这种天经地义的事情根植在华夏人的传统思维里,国家人权组织孜孜不倦地洗脑经营了这么多年“废死”在华夏国内依然没有市场,原因就出在这里。
“你又火了。”吴莉莉抱着胳膊凑过来,调侃地撞了下安静的肩膀。
安静缩了缩手,看看吴莉莉那身黑发黑裙的造型:“你真打算以这个仿统帅阁下的形象去拍下集?”
“当然,这个妆容跟统帅阁下也有八分像吧。”吴莉莉得意地拨了下头上的假发。
安静点头又摇头:“脸都快成画布了。”
吴莉莉怒目而视。
“好了,《审判》的蓝v申上了,你们记一下账号密码,谁有空谁就登录上去发布信息和管理评论。”披着军大衣的毂袁从厢型车里钻出来,朝站在大路正中的两人挥下手,“安静你现在有空吗,我抽的牌子没了,帮我去附近镇上买条烟。”
安静自无不可,揣起手机放出飞剑,在在场的当地警员与摄制组工作人员的默默注视中升空飞走。
“车子你怎么把安静使唤得跟跑腿的一样啊。”吴莉莉道。
“要不怎么办,大雪封路,难道让别人开车出去买啊。”毂袁打了个喷嚏,瑟缩着朝车里面缩,“我要关车门了啊,你进不进来?”
“你怎么这么不扛冻,还是g省人呢。”吴莉莉嘀咕着朝厢型车走。
“那不一样,往年冬天我从来不出空调房。”毂袁理直气壮,末了又朝两名当地警局派来的警员喊道,“两个大哥也到车上来吧,不用站外面了,下面的山道全给大雪把路封了,交警都上不来,也不用操心这个方向封锁的问题了。”
俩警察是昨天摄制组进南山村的时候当地派出所临时派过来全程监督的,出门穿的虽然厚但警车上确实没有充足的保暖装置,又不可能进村过夜,已经跟毂袁几个在这俩厢型车上挤过一晚了,倒也没客气,老老实实跟了过来。
南山村不算大村,全村上下六十多户人家,位置也比较偏远,离最近的乡镇都有四十多公里的距离,颇为封闭,当年对南山村进行严打的时候,第一轮来的警力不足,差点被悍勇的村民碾压得村口都进不去,还是赶紧调了武警的兄弟们才强行抓走了躲在村里的李国茂,为这个“黑历史”,本地的基层警察对这个村子是相当的厌恶。
一方面是全国各地偏远地区都有的基层政务部门懒政风气影响,一方面是大政策上对地方宗族势力的整顿力度不够,以李、谢、王三家为主的南山村不夸张地说差不多属于国境内的自治区,要扶贫款要政策都挺积极,但是干涉他们内部的村务就不行,全体村民都能在三家主导的宗族影响下反对政府对他们村子的干涉。九十年代本市安排了个面向南方农村新农业指导工作的工作组过来想打破这种困境,结果吧指导组让开山地种果树种经济作物,村民就说要动他们的祖坟就是要挖他们的根,坚决不配合;指导组改善思路统一组织村民进隔壁乡镇外省人投资的工厂工作吧,村民们去了一拨人差点没把这个多方投资的加工厂搞出大问题——居然有人自发地想到私下拍了个污蔑外地老板打死六个工人的耸人听闻谣言在厂内流传,编得有鼻子有眼的搞得全厂上下人心惶惶,然后拿着这个莫须有的根据去找外地老板敲诈勒索……(真事改编,本地乡民搞残外地甚至是本地投资者的事情多得数不过来,我就不列举了)
对于本地警方来说南山村是个不服管的悍勇山村,对于本地政府来说南山村是个跗骨吸髓还没法从身上甩下去的、只能扛在肩膀上的落后包袱,中央来的物保处要对南山村展开彻底整治工作,自然而然能得到当地配合,不光主动召回(抓回)在外务工(流窜盗窃欺诈)的村民,还出动了交警部门对进村路线进行封锁,可以说是非常期待这个中央来的特殊部门能干出什么样的成绩——
——结果显然是跟当地基层的期待有很大差距的,这个差距不说如天地之隔,离山海之遥也差不到哪去了……反正只以为是来走个流程的俩当地民警现在完全是迷茫懵懂茫然懵逼状态,脑子里面完全理解不过来自己这一天半的功夫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摄制组一共有四辆厢型车,物保部三名成员分配到的这辆大半的空间用来生活起居,剩下的地方塞满了毂袁自带的电脑以及电炉电暖器等防寒工具,当了十几年阿宅的毂袁身体太差、连吴莉莉都比不了,哪怕进入超凡领域灵魂活性大大增加,本人还是畏寒得不行,缩回车内回到自己的专座上窝在电炉边坐下就催促着警察叔叔赶紧关车门,感觉身体回温了,才把手从热水袋里抽出来,无视俩警察复杂的眼神儿、拿着平板向吴莉莉解说:“明天你拍这个下集,中间这段你要留神这两人,特别是这个,南山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智商高但没学好,从城里女朋友家骗了笔钱回来后这几年一直主导着村里的人搞骗贷,当年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中学生,但也有联系在里面……”
两名当地民警也是年轻人,也是刚出警校没几年,处于能被好奇心杀死的年龄段,瞪着四只眼睛看毂袁交代完了吴莉莉,其中一个犹犹豫豫地道:“哥子,要是不违反规定的话能不能请教下你们物保部到底是个什么部门? ”
毂袁冻得跟鹌鹑似的听了这话还在那装逼,淡然一笑:“以前是保密部门,现在的话出来亮相了倒是可以让大伙知道,我们是隶属于农业部和国防部下面的单位,负责处理国内一些非常规事件,包括事发时日长久导致调查取证困难的部分刑事案件。”
这个逼装得可以说是非常之高超了,两当地民警被吓唬得一愣一愣的,发问的那个警员忍不住又问:“那……那位安静兄弟,就真是前阵子被人拍到了传到网络上的剑仙?”
毂袁再度淡然一笑,继续装逼:“你是说安静之前出任务的时候被人抓拍到的那些照片视频吧,是的,那会儿我们还没拿到许可不能在公众面前亮相。”
俩警察倒吸一口冷气,早知道国家强大,没料到国家居然连这种人才储备都有,发问的哥们情绪激动,作了个死:“那该不会之前出现过的荆湖南君、广南西君也是物保部的人吧?”
空气忽然之间就凝固了……
毂袁面无表情,想到z市那边的神道学员他就觉得挺不爽的,那个玩木鸟的居然还追着安静撵,当即木着脸道:“不是。”
“呃……”
“不是同个部门,他们是另一个系统里面的。”毂袁一脸不爽地,“反正以后他们要是也出来亮相你们就会知道。”
警员以为这是有什么保密条例在,识趣地不问了,但对于物保部拿出来的视频成品他还是很好奇,毕竟昨天进村拍摄的时候他们也是在现场的,少数镜头的拍摄他们能看懂,可是大部门场景的拍摄根本就没看出什么内容来;比如说对那个五个村民的审和判,在现场的他们只看到村民被找上后木呆呆地坐在原地,没说话也没动作,根本就没有视频里面那种活灵活现的展现,思索了下,这个民警斟酌着道:“我们回去后也是要写报告的,但是就现场的观察来说……跟你说实话,我们确实没有懂视频中的片段是怎么拍出来的,就算是我们都旁观了摄制组剪辑师的现场剪辑也实在搞不清楚里面的画面是怎么出来的,这个你能对我们说说吗?”
“可以。不过其中的原理和过程我只能通过口头诉说,没办法给你实际呈现。”毂袁点头道。
“明白。”民警紧张地舔了下嘴唇,剑仙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国家都有人才储备,那么他交上去的报告唯心点也不算太过。
“拿对第一个受审判者李二根的现场拍摄情况举例,当时你们也在现场。你们看到的场景是坐在院子里的李二根面对着摄像机一言不发,但拍摄工作其实已经开始了——安静与摄影师进入了李二根的精神领域对他的内心直接采访审问。在人的精神领域内人是无防备状态、是没有趋利避害去撒谎、去编造谎言作出虚假反应的意识的,比任何自白剂、测谎仪都有效。”
“受审者所处的场景,就是其人记忆深处当年犯下罪行的场地。李二根‘出演’了07年第一名受害者陈大民的父亲、直接参与组织策划了这一系列案件,并在之后的警方调查取证中依仗着年纪大,多次干扰警方执法,这个在你们警方内部是有卷宗记录的,你们可以去查。”
“‘审’的流程结束,证实李二根此人罪无可赦、罪大恶极,施加什么样的严刑峻法都不为过。但我们国家是一个文明国家,不可能回到封建时代搞什么凌迟腰斩,所以物保部对他施加的惩戒方式是,回到陈大民的受害现场,让他去经历陈大民当初遭受的一切,由他教出来的儿子送他上路。”毂袁脸上浮现戾气,狠狠地道,“‘判’的流程与‘审’的流程不一样,在‘判’的世界中李二根是神识清醒的,并且拥有之前在‘审’流程中交代真相的记忆,所以在摄影师录下的画面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恐慌和惧怕,他自己就是协助儿子进行盲井系列犯罪的策划者之一,他非常清楚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俩名警员露出惊叹神色,这种跟现代法治国家的执法流程完全不一样的处理发式实在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但不得不说——这种恶有恶报的处理方式非常让人畅快!
“我国居然有这种处理陈年旧案的方式……”那名警员开口道,一脸向往地,“诶,哥子,要这样的话,当年的南大碎尸案,如果圈定了有重大嫌疑的嫌犯群体,你们是不是可以准确地把犯人揪出来?”
“如果能圈定嫌犯群体的话。”毂袁点头,又摇头,“不过这件事当年警方的线索实在太少,当时的刑侦手段又太落后,希望不是很大。白银系列案至少还提取到了犯罪者的精斑,在多年后的现在对比出近亲dna群组后即使没有物保部警方也能抓住凶手,南大案就有些绝望了。”
“这样啊。”民警叹息一声,拥有超凡资源的物保部并非无所不能,这让他失望之余也略有些振奋,作为警察把破案的指望放在别人身上有些不像话,虽然有物保部存在,但面对刑事案件时警方的作用还是很重要的。
出于对同属编制内部门的信任,这位民警对物保部这种直接进入别人看不见的精神世界进行拍摄访问审问的行为没有怀疑,看毂袁这位隐约有物保部主事人气质的年轻人还高看了一眼,但现实的情况是……这种超凡的能力其实并不源于毂袁本身,毂袁在这边装逼的时候那边拿着台本在看的吴莉莉都不知道翻了多少次白眼儿……
“审”和“判”这两项流程源自于两种不同规格的符文球,出自魔王军教官、物保部部长王林之手,是基于第三代和第五代的基础上改动出来的第七代幻术符文,前者只有激发对方精神领域的能力,其他功用全部砍掉,并多了个让一般人接触到符文球后也能以旁观者姿态进去围观的通道,当然摄影机是带不进去的,但可以通过旁观者的视角将内中影像进行记录,然后导出来投影到镜子上,再用摄影机拍摄进去……
后者制造的幻境是可以编入程序的,一般来说只能导入固定的场景,但在王林魔改后,可以从现在还在大牢里服刑的案犯记忆中提取出当年的案发场景,再把提取出来的特定场景导进去,这个操作的难度不大,毂袁就能胜任——以华夏国政府对物保部的支持,提审当年的案犯算是问题?
披了华夏物保部这层皮,解决掉“私刑”的嫌疑后,其他的问题对王林来说都不算问题,把收集暗能量、舆论导向、行事正义性这三项目的揉合到一处,于王林来说别提有多方便。
结束这次的人道主义援助工作回到地球,王林忙着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手机连上wlan,看看网络舆论对第一期《审判》的回馈如何,扫了几眼弹出来的相关搜索和排在前面的热搜热词,王林嘚瑟一笑,稳~
敷衍地送走赶着带交换来的零件去交差的陈友孝和萧静,应付完董晓兰的旁敲侧击,再装作关心下属地打电话联系了下辛辛苦苦奔走在第一线的毂袁三人;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大忙人的王林拎着药用酒精准备去“浇花”改善下心情,贴身收纳着的地狱花权杖又震动起来……
“简直是催命啊。”王林放下药用酒精,伸手到衣服内袋里找荆湖南君的幻影符文球,他现在要随身带的零碎是还真不少,都快巴不得自己能有个哆啦a梦的空间口袋了。
荆湖南君的半身像投影借着地狱花权杖与地狱花指环的联系出现在几百公里外的z市,让王林有些奇怪的是,白伍这次是坐在一间规格比较高的办公室里跟他联系的,他旁边坐了好几个年轻人,其中有个居然是前一天还在a市进幻想乡的魏酒。
“……”王林当即就有种,好像要有事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