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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尸到底怎么了,难道还能复活?你是存心想急死我吧!”
我心里着急得跟猫抓一样,不仅着急,还有些忐忑不安。
可是,挡在我面前的杨华却是没一点着急之状,仍然坚持着似笑非笑的仰着脸颊,又偏了一下头斜着眼好像在笑。
突然,窜身而起的张峰瑞折身一转,唯一能够分出惊恐表情的脸,直接凑到了我的视线下,眼睛剧睁,带着胡茬的大嘴一咧。
“活不了,但有问题。”
他是龇牙咧嘴的挤出了几个让人寒心酸鼻的字,又开始了鸦雀无声的皱眉等待。
“哥我求你了不带这样的玩法,会急死人地。”
我也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沉声吼着。
“叫哥也没用,不过叫姐可以,我能给你说得稍微清楚一点。”
杨华收敛一下不自然的笑,偏转着脸颊,瞟了一眼张峰瑞,黑瞳激闪着柔光,快速地将眼神落在了我的脸上。
“根据我们的观察,古尸可能要挥发出巫蛊,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你只有问张面瘫了,我还真是说不清楚。”
她虽然没有说明白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过程,但是,透露出了巫蛊存在于古尸的事实没有变,完全与我们的揣测相符。
“那就是说,有可能会从古尸上出现巫蛊的具体景象是吧?”
我瞅着杨华,稍微抑制了一下着急的情绪,尽量将问话声变得柔和了许多,就是想知道得更具体一点。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确实没弄明白,但是,张面瘫的眼神,告诉我古尸肯定要出问题。而呈现巫蛊的现象,我是根据古尸肌肤上的细微变化推断滴,最终的结果我们还真是不知道。”
这一次,杨华是说得非常认真的样子。
她也知道,如果再不改变心态,继续半开玩笑着说话,我肯定要不留面子。这一点,她是做得最好的,无论是在多么复杂的情况下,都能把握得恰如其分的最佳时机,而化解我即将要爆发的激动。
“既然你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跟着张峰瑞起哪门子哄,还不老老实实继续观察。”
我喊说着的同时,转身直接面对着张峰瑞,刚要开口问话,却被他更快的搐嘴动作,让我咽下了即将要发出的声音。
“别问了,你自己看。”
张峰瑞一把住在了我的胳膊上,另一只手向前推了一把杨华,不由分说地按着我蹲在了古尸旁。
此刻,呈现在我面前的古尸,已经被张峰瑞拨开了宽大的锦衣长袍,完全就是一具干枯得好像是榆树枝干的外皮,皱皱巴巴中还有着沟沟壑壑的裂纹。裂纹上面,仿佛流出过不少的血水痕迹,但早就干涸在裂纹的四周,变成了牛皮癣般的鳞甲片,一片一片的向上翻卷着。
由于血水痕迹的出现,我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霍巧玲曾经说过的话,这具干尸到底是不是古尸的疑问。
如此一想中,我猛然转头,擦着头儿的脑袋,飘过了视线盯在了霍巧玲侧着的脸颊上。
“巧玲,你看明白了嘛,是不是古尸?”
我是快速而又直接的问话,根本就不想听到多余的解释。
猛然抬头的霍巧玲,惊诧凝神中迎住我急切的眼神,唇角勾动着好像是深思了一下。
“不是,应该是现代的,准确一点说,就是死去不到一年的尸体。”
霍巧玲说得非常的肯定,而且,没有陈述多余的分析经过,直截了当地回答了我的问话。
其实,在我们几个人当中,由于多次的合作共事,相互之间的了解,差不多是非常透彻了。简单的一句话,甚至是轻微的一个眼神,都能充分地表达出真实的想法和需要。
在我的心里,唯一不好估摸和难以把握的就是霍巧玲,但是,我在霍巧玲的眼里,是藏不住一点隐私的。我的所有表情和神态,在她的注视下,那就是拨开胸腔之后,直视心里的准确结果。
被认为古尸的干尸,经过霍巧玲的仔细辨别之后,直接断定成了现代尸体,而且还是死去不到一年的新尸。这让所有人惊讶不已,但是更令我疑惑不解。
“既然是新尸,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干枯,又为什么要穿上古代服装,堂而皇之地要演戏吓唬人呢!”
我低着头瞅着干尸,说话的声音低沉得差不多变成了腹语。但是,就这样的喃喃自语,还是让隔着头儿稍微远一点的霍巧玲听到了。
“如此干枯的皮肤形成,那是经过了特殊的巫法处理,而穿上古代长袍,那不是要吓唬人,可能有着其它的用意。”
霍巧玲也是低着头的说话,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尸体。但是,说话的声音很脆响,似乎就是要让所有人听到一样。
她说话解释的时候,我已经抬起了头,而且是侧着脸的盯瞩。
“那你能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出现这样一具尸体嘛!”
我混声喊问,也是和之前的态度相近,就是想听到直接的表态。
“不知道,这么短时间根本就没法推断,也无法检测。”
继续着低头的霍巧玲,话都说完了,就是没有抬头,好像此时,对于她来说就是在争分夺秒。
没有从霍巧玲那里得到答案,又没有看到她的表情,这让我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尤其是回头俯视着尸体时,脑海里竟然是一片空白,几乎没一点需要思索的线索了。
这一刻,让我真的感觉到了焦虑是什么滋味,那就是没一点希望,却又无法安静的烤火感受。巫蛊和灵巫的结合,确实有些离奇,让人刚刚形成的思路,在不经意的发现中,被撕裂得没一点继续的价值。
无助让我忍不住伸着指头点动了一下尸体,除了指尖上传感而来的坚硬和粗糙,再也没任何感觉。
就在我沉默着不知想什么的时候,张峰瑞伸着手轻轻地碰了碰我。而且,碰着的动作既重又急,短暂的几秒钟,竟然是连续的两三下,好像早就猜到我感觉不灵敏一样。
“能说就说,不能说,就直接指着你的发现。”
我侧了一下脸,很紧地皱了一下眉头。突然,眉头之间的额头肌肉,在连续的几次皱动下,竟然感到了麻木的疼痛。
“你就不能仔细看尸体嘛!”
张峰瑞生硬地断喊中,剧睁着的眼睛里瞬间闪出了怒光。
他的这一神态,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而且,那怒着的眼光,显示得非常的清晰,甚至让我陡然中有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看了这么久,除了能认识到就是一截榆树木桩之外,在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更是没发现哪里有问题。既然你有所新发现,那怎么不直接说,或着指给我看也行呀!”
虽然张峰瑞是发怒的表情,但还是让我感觉到了肯定有事。
剧烈地摇了摇头,张峰瑞恶狠狠地撸了一下嘴,挥臂一指尸体。
“你看那里。”
他是非常浑厚地一声喊话,比断喊还要厉害深重。
我从张峰瑞的脸上移开了视线,慢慢地划过他的手指,其实,他的一指并不是随意的乱转,中指直直地对着尸体的干下股体,那根早就变形的干涸着断了一截的肉桩上。
呃!我忍不住惊呼一声。
“原来这是一具男尸呀!我竟然忘记了分辨性别!”
一边惊声说着,一边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由于是一具无头干尸,从一开始,我就没动过对性别判断的心思。所以,当张峰瑞引导着我看到之后,还真是惊讶不少。
“你仔细看看男根。”
张峰瑞眉头拧成疙瘩的时候,向着我使了个眼神。
我压低了脑袋,几乎是让眼镜片扫到锦绣长袍剥离之后,堆起的褶皱上了,才算是看清楚了。
就在那个地方插着七根细小的银针,不用端详,七根银针扎着北斗七星的样子。更为惊奇的是,银针扎着的地方,全部留下了微微泛红的小点,仿佛是血液渗出的痕迹。
“是干尸怎么会有血迹的痕迹,难道这具尸体是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扎上了银针嘛!”
我立刻抬起了头,惊恐得使脸庞感到了僵直。当视线还没有完全投送过去的刹那间,张峰瑞急急地提前开始了点头。
“应该是如此,但不是重点,银针扎着排列成北斗七星,那是有着用意的灵巫之术。”
张峰瑞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而且,透露出了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灵巫之术我是有所了解,只是不很深很透。但是,我知道如何化解被灵巫之术控制的物体。
“既然是灵巫之术,那么我有办法化解,当然不是破解,只是能对尸体进行暂时的接触灵巫之术的控制。”
我解释着,也没有等有没有人反对,扶了一下眼镜之后,直接伸手快速地开始拔着七根银针。
就在我拔掉所有银针的那一刻,房间内骤然一暗,仿佛是浓雾突袭一样,昏暗笼罩在了四周。
我一哆嗦,豁然窜起,还没有站稳脚跟的刹那间,一阵瑟瑟之声,似风却又不像风声,但清晰得瘆人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