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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古突厥语,之前阿不都告诉我,这个岛人是他们部族中的纹身师,男女一旦成年,都需要经他纹身。”
这时,阿不都放弃了对岛人的逼问,他站起身,看了所有人一眼,神色极为凝重:“此岛有两个部落,一个部落为金发碧眼的喀巴族人,还有一个是黑发黑眼的喀塞族人。他们各占居半个岛,自古就相互仇视,老死不相往来。因为此岛险恶,遗藏先搁置一边,首要之事就是活着,融入到他们当中去,不然,大家都将万劫不复。”
“我们何不返回!”朱乐提议。
“恐怕不能,上岛之时,我们的船都被旋涡掀翻,若不是命大,我们仨早就沉入湖底。”巴格无奈摇头,惊惧犹存。
“可我们来时,环流带已风平浪静,所以。我们才得以上岛。胡木老爹讲,湖岛正在进行千年换气,不久,它将要爆发!”黑头说。
“环流带停止?”阿不都难以置信,“不可思议!行,既来之,则安之。胡木老爹呢,他咋没跟你们一起?”
“我们分开了,胡木老爹跟我阿爸、如萍阿姨走另一条道。”嫒嫒接下话题。
“他们可别成了岛人的阶下囚。”阿不都轻描淡写,“每个人都要保护好小命,不要让岛人夺了去。同样,别轻易伤害岛人,他们可是我先辈子民的后裔。虽然,这里的族人长时间与世隔绝,成了被遗忘的一支,可他们身上,流着与我相同的血。我原本以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历史,会认同我这个喀喇汗王朝汗王的后裔```````没想到,他们将那一切都淡忘。现今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把自己变成喀塞族人。当然,巴格因是蓝眼睛,可变成喀巴族人。”
“咋变?”沈秋楠迷惑不解。也许是处境相同,自与阿不都结识以来,沈秋楠头一次觉得他不那么偏执与极端。
“这有现成的纹身师,他会易容术。”
喀巴族的纹身师名叫图西格,面对几个异族人,他显得惶恐不安。阿不都走上前,用古突厥语安慰他一番后,图西格拼命地点起头来。阿不都割断他身上的藤条,拿下口里的乱麻,令他为自己易容。
图西格二话没说,忙取出自己的易容和纹身器具,在阿不都的臂膀做起纹身。他的纹身技术不仅高超,而且速度快,没丝毫痛苦。不到半时,两条栩栩如生的龙便从阿不都的臂伸展到脚趾,最后,图西格在阿不都两眼角贴上两片绿色的枫叶,这是喀塞族特有的标志。
“这贴上的枫叶能半年不掉!”图西格说。
阿不都试穿兽皮的时候,图西格又为巴格开始针刺喀巴族身纹,除了龙的身纹相同,喀巴族眼角上的图案则是两朵梅花。
接下来就是沈秋楠,他长发已剪,纹身而后,图西格又为他戴上长假发。黑头和朱乐经过简单的易容,纹完身,穿上兽皮,与之前判若两人。
剩下赵蝶与嫒嫒,虽然纹身没有痛苦,但要让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她手臂及腿上作画,此刻,少女的矜持无疑占着上风。劝慰半天,死活她们不干。
“我不纹身!”赵蝶斩钉截铁,十分干脆。
“我也不!”嫒嫒几乎要哭出声。
“这是伪装,生存的前提。不纹身,若是被岛上的土著绑了去,不吃了你们才怪!”阿不都十分恼火。
“吃就吃,死我们也不纹身!”赵蝶十分坚决,“我们都是大姑娘,纹了身,洗不掉,咋嫁人啊!”
图西格看出端委,忙陪笑对阿不都叽哩呱啦一番。阿不都随即对她俩说:“图西格有能贴的身纹,你俩就自己动手。还有,穿兽皮时,两只胳膊要露出来,下面要见膝,现今不是讲羞涩之时,你俩快点吧!”
这是唯一的办法,赵蝶和嫒嫒在屋子旮旯里花了一个钟,才一切办妥,穿着兽皮出来时,竟不敢抬眼看人。
为了对图西格一夜的劳作表示感谢,翌日大早,阿不都向图西格赠送了一把精制的维吾尔小刀。图西格感激涕零,并向每人回赠一把弯刀。
详细了解两个部族的情况、整个岛的路线图,吃了一些岛上的兽肉,巴格便匆匆钻进了东边的密林。
森林的清晨水雾弥漫,百鸟共鸣,空气异常沉闷,每个人都被厚厚的兽皮裹得浑身湿透。阿不都教了喀塞族最常用的一句暗语——巴拉悟,即是永远的喀塞。直到每人都能流利地讲出来,他才罢休。之后还数遍叮嘱沈秋楠和黑头他们:“不要随便讲话,一切小心为是!”
路上,阿不都向沈秋楠提起虎骨,两人不一会就闹开了。
“那虎骨本来就是胡木老爹的!”沈秋楠理直气壮。
“可那必竟是我们汗朝之物。”
“你又不是汗朝的人!”
“我们祖先是!”
“那不一样,你的先辈也是中国的一部分。”
“你凭什么说,拿证据出来!”
“自然有人来澄清历史!”
“小小的娃娃咋如此犟!”
“是你顽固不化!”
“好了不说了,别让喀塞人听到,免得节外生枝。”
阿不都气呼呼地又奔跑在前,黑头和朱乐回头冲沈秋楠窃窃发笑。
---------------------------------------------------------------------------------小菜一碟------------------------------------------
教育:
小升初,班主任对他说:“考上重点初中,奖励两百元。”
中考,年级主任对他讲:“名次进入全区前三,奖励两千元。”
高考,校长对他豪言:“考上北大清华,奖励两万元。”
多年后。
母亲六十大寿那天,已戴上局长红顶子十年不归的他空降到小镇。从轿车向外观望,烂泥遍地的小镇依旧破败,街两旁的小店冷冷清清。倒是前方一大群人围在一起闹哄哄看什么热闹。
司机回头问他:“局长,要买礼品吗?”
他摇头:“这年头礼品哪有钱好使,给钱就行。”
车绕不过看热闹的人群。司机摇下车窗对前面的人嚷:“别把路拦住,让一下!”
人群里钻出一人,对司机急切的说:“师傅,有个婆婆得了急症,帮个忙用车送去医院。”
“我有事办,没工夫。”司机说。
“求求你,师傅!”那人双手作揖。
他觉得那人有几分眼熟,仔细一想,对了,是小学同学,外号叫强子,成绩出奇的差,就是那家伙。
司机犹豫了,回头看了他一眼。
“走吧!”他哼一声。“这年头,路边摔倒的老人谁敢去惹!弄不好,做善事,惹一身麻烦。”
车子到了村口,他刚下车,远远就看见苍老的父亲小跑过来,疾呼:“你娘一大早去镇上接你,犯了心脏病,听说强子找了个车正往医院送,你快去!”
他一阵目眩,扶着车门,几乎坠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