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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闲聊着,就听门外一阵响声,有人匆匆跑进了家门,喊道:“快去看看吧,你家老头在山上好像打着什么东西了,有人路过,就看见他对着山下那些人直挥手。后来咱村有人上去,听说是打了个大家伙,让我捎信给你家,让孩子们带上绳子和木棍去捆绑了抬回来。”
赵歪歪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姥娘,你在家等着,我跟舅舅去山上看看去。”
就这样,赵歪歪跟着两个舅舅拿了粗绳子和一根长长的木棍,奔村北山上去了。还有一些村民闲来无事,都跟着去了。
那山距离村子也就七八里远,几个人因为心情急迫,都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所以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山上。
远远看见姥爷对着来的众人招手,赵歪歪心中大喜,赶紧过去,刚要问好,就看见姥爷后脑勺上的头发被撕扯的一片一片的,后背肩膀处的衣服也都撕烂了,上边还有点点的血迹。
大冬天,穿的都很厚,看样子倒是没有伤到里面。可是肩膀处的棉花都已经翻在了外边,白花花一片,与黑色的布料和鲜红的血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姥爷,你没事吧?”赵歪歪赶紧问道。
“歪子,你也来了。我没事,好着呢。”姥爷显得十分高兴,又扭头对其余人道,“你们谁身上装着烟,快给我一根。”
包括赵歪歪在内,都有些不解,姥爷平常并不怎么抽烟,根本没有烟瘾,现在这个时候,找烟抽干什么,还不跟大家一起把那东西先弄回去。
赵歪歪的舅舅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递了过去:“爹,这个时候你咋还有心思抽烟,你打的那玩意儿呢,在哪呢?”
大家也都看在他,想知道答案。
“先等等,让我抽口烟,喘喘气。”姥爷似乎摆上架子了,一屁股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然后,对站在身边的几个人道,“你们都看着我脑袋冒烟没有,都看清楚了。”
说完,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姥爷深深吸了两口烟,没有吐出来,闭着嘴憋着气,大家更有些奇怪了。
“咳咳咳咳——”
一直到憋不住,姥爷才张口吐出一团团的烟雾,抬头看着周围几个人,又问道:“我脑袋冒烟没有?”
“爹,你脑袋怎么会冒烟?你。你没事吧?是不是刚被那玩意吓的糊涂了?”赵歪歪的舅舅说道。
“歪子,我脑袋冒烟没有?”
赵歪歪一见,确实没有见冒烟:“姥爷,没有。怎么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姥爷好像深深松了口气,“你们是不知道啊,刚刚我跟那金钱豹搏斗,那家伙被我一枪打瞎了一只眼,大概是被惹毛了,不逃反而冲着我就奔过来了,我手忙脚乱赶紧安上子弹,金钱豹就到我跟前了,我想我这条老命今天就算是交待了,想不到我在战场杀敌无数都没有倒下,今天会倒在金钱豹的利爪之下,那家伙一把就照我抓来,吓得我一转身,后背就交给人家了,金钱豹真凶残,张口就啃我的脑袋,幸亏我啊,把枪口给它送了进去,没有让它一口咬实了。”
“那、那后来呢?”一个个听得胆战心惊。
“后来,金钱豹抓破我衣服,我想我再不开枪,就没命了,就扣了扳机,在它嘴里放了一枪。”姥爷骄傲地说着,“现在估计它体内有百八十个散弹,当时我就想,这一枪打出去,它要再死不了,那我就只好认命了。”
“姥爷,你刚刚问你脑袋冒烟没有,是不是怕被金钱豹抓透了后脑勺?”赵歪歪问道。
“是啊,要是给我在后脑勺开个天窗,要是遇见刮风下雨的,我不得被灌饱啊。”姥爷站起身,看了一眼大家急切的目光,“你们看那是什么!”
几个人顺着姥爷所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在他们下边一个大坑里,枯枝败叶中似乎有一只爪子微微露出一点。
“金钱豹在里面?”有人问。
“不错,打死它的时候,正好滚到沿上,我就把他推下去,做了掩饰,我还想要是喊不到人,只能跑回去找人了。”姥爷说道。
几个人下去,用绳子将其绑住,用棍子抬着,还有人在下边用力托着,总算把这只花纹金钱豹抬了上去。
两个人抬着,金钱豹都挨着地,可见这金钱豹有多大。
好不容易下了山,早有人事先找了三轮车在山下等着,大家七手八脚将金钱豹抬上车,坐车朝村里去了。
一进村,姥爷说什么要先下车,让两个儿子负责把金钱豹送到家。
大家又都懵了,这老头今天怎么这么怪,一问才知道,他不想让老伴担心,先去别人家换洗一下,把头收拾收拾再回去。
大家一听,都有种小小的感动,赵歪歪都想不到姥爷对姥娘的爱如此细致、如此用心。
大家说笑着老头的爱,继续朝老头家里走去。
赵歪歪的姥娘见车上一个将近两米来长的一大动物,吓了一大跳,这么大的个头,老头子是怎么一个人将它制住的。这样一想,她朝车上一看,居然发现,车上没有老头子的影子,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惊慌失措,没有着落了。
“歪,你姥爷呢?”看着从车上跳下来的赵歪歪,姥娘急切地问道。
“啊,他、他在后边,马上到家。”赵歪歪并没有想到姥娘心中的急迫。
“你爹呢?他怎么了?”赵歪歪的姥娘对着正在往下抬金钱豹的两个儿子问道。
“后边呢,马上就到家,他没事的,娘,你就放心吧。”赵歪歪的两个舅舅招呼着大家一起把金钱豹台下,放在了院子中央。
不知道从谁家跑来的狗,只远远看着,不敢近前。金钱豹已经死了,但那种野性的气势似乎还在,躺在那里,居然让狗都不敢冒然上前。
就在赵歪歪的姥娘着急的想再问的时候,就看见老头子带着一顶棉帽子,换了身衣服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