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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
夜凰当即瞪大了眼。
“有了?”国公夫人闻言一愣,继而便是激动起来,一脸喜色的追问:“怎得?请了郎中?”
小丫头立刻摆手:“那倒没,只听院里的姐姐们说,少奶奶上个月的月事没来,大家都猜着是呢!”
“是吗?走,去瞧瞧!”国公夫人说着就迈步,夜凰在身后拉了她一把:“养母,罗夫人可还等着您招待呢!”
国公夫人当即顿了下:“对对,哎呀,夜凰,你先帮我去瞧瞧,我这就去见罗夫人,稍后我们就过来!”国公夫人说着又转头冲身边的丫头言语:“别愣着了,快些的去请郎中!”
国公夫人显然是喜上眉梢了,即便准信还没下来,这会的都是一派激动之色,匆匆的做了安排便去往二门处相迎,夜凰只得拉拔着轩哥儿带着艾辰跟着丫鬟快步往世子院落去。
奇怪,她怎么会有孕呢?难道手术没成功?脱环?
她思量着,眉头轻蹙。
待入了院落时,就看到几个丫头婆子的满院子的转,端盆的,提水的,递送帕子的……总之是人影接茬的晃,好不繁忙。
“至于嘛!”艾辰在夜凰的身后小声的嘟囔,脸上是似笑又含鄙夷的神情。
夜凰回头看了她一眼,眼扫向了轩哥儿,艾辰便低了头不言语了。
“快些进来收拾!”有丫鬟在门口上招呼,当即进去了两个丫头打扫,待夜凰到了门前时,丫头们也出来,她本能的扫了眼撮箕里的呕物,却挑了下眉。
“呦,夜凰小姐您来了?”先前站门口招呼的丫头瞧见了夜凰自是福身招呼,夜凰记得她叫小翠,以前就是跟在罗玉兰身后出入王府的,便是浅笑:“听说你家主子不大舒服,夫人让我来瞧瞧,还叫人请了郎中的,估摸着过会子也就到了!”
“多谢夜凰小姐挂心!”小翠行了礼请了夜凰进屋口中向内招呼着:“小姐,夜凰小姐来了!”
夜凰让轩哥儿同艾辰留在了外,自己一个进了屋,屋内倒没什么臭气,地上几滩水印子,似是吐后打扫过一般。夜凰扫目往内,就看到罗玉兰散着发靠在个丫头的身上,怀里抱着一张软靠,懒散无力的模样,瞧见她来,也不过挑了下眉,不喜不怒的丢过来一句:“你怎么来了?”
“你娘亲过府,夫人去招待,偏你又不舒服,自是遣了我过来瞧瞧……兰姐姐这是怎么了?听说你吐的厉害,如今瞧着一脸虚色的,莫不是吃坏了肚子?”夜凰言语着到了跟前,罗玉兰懒懒地瞥她一眼:“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早上起来就难受,吃了点粥全吐了,如今的就是喝水也不舒坦!”
她说着伸手在胸口处轻拍了下。
夜凰一笑:“兰姐姐看来真是不舒服了,我说你娘亲过府,你都不激动的!”
“哦,我知道她今天要来!”罗玉兰说着撑着那丫头的肩,略是坐直了些:“我昨个送了只老山参回去的时候,原京城里的何太医正给我娘把脉呢,我娘最近说这膝头疼,少不得要吃些药调调,我便想起婆婆也是膝头处喊疼的,便叫我娘今日里请那何太医一同过来给婆婆瞧瞧。”她说着冲小翠招呼到:“立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倒茶去?免得是我招待不周。”
夜凰闻言笑了笑:“别了,兰姐姐这话说的我就跟外人似的!我不过是来瞧瞧你而已,如今你怎样了?”
“好像也没什么了,就先前不舒服,这会倒不觉得有什么。”罗玉兰说着便看向了身边的丫头:“玫红,伺候我起来吧,这个样子怎好见婆母与娘亲呢!”
丫头答应着伺候,夜凰却知道她这是变相的逐客,反正她也没打算留,便干脆说到:“那兰姐姐就收拾吧,我这里就不叨扰了,夫人问起,我就告诉她,你没什么大碍了。”
罗玉兰笑了下:“好……呕……”她猛然的勾了身子做了呕状,但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只伸手猛拍着胸口,一副恼火的样子,惊得身边的丫头婆子全上前围着,夜凰便撇着嘴的退出了屋,由着她们在里面闹。
“走吧,咱们回去吧!”夜凰牵上了轩哥儿的手,轻声说着就往外走。
“小姐,您不等结果啊?郎中还没来呢!”艾辰说着往院门处瞧,夜凰浅笑:“还等什么郎中啊,这结果还不是明摆着的吗?”
“明摆着?”艾辰诧异的看了夜凰一眼,继而下巴朝院门一抬:“来了!”
夜凰万没想到国公夫人会来的这么快,当下眼皮子一垂,无奈的摇了头:“子嗣果然是大事啊,夫人竟都沉不住了!”
随着夜凰的言语,国公夫人与一位锦衣夫人一同出现在院门口,继而一个老者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药僮进来,显然是刚才罗玉兰提到的何太医了。
下意识的她低了头,扯着轩哥儿带着艾辰退去了一边,根本不想和那罗夫人照面招呼,而国公夫人遥遥的瞧见夜凰并不带着人迎上来,猜想着是她的心结,也就干脆不出声了,仿若没瞧见她三人一般,引着那罗夫人入了屋。
他们一行人招呼着入了屋,夜凰便带着轩哥儿同艾辰快步的离开了。
“小姐,真要是人家有了,按道理你也要去道贺的,这般回来,不大妥吧?”艾辰同夜凰一回到院里,便急忙的言语,纵然她是清楚夜凰底细的,却也觉得夜凰不该就这么走了,失了礼数。
“轩儿,回去读书去吧!”夜凰没急着回答艾辰的言语,而是安排了轩哥儿回去,轩哥儿听话答应着过去,叶妈妈上前将他一牵就进了屋。
“道贺总不能空着手吧?再说了,我若留在那里,可真格的就是给她机会耀武扬威了!”夜凰说着冲艾辰说到:“我那妆盒里有十两银子,你拿着出去到绸布庄买块缎面回来,要百子图的!”
“啊?”艾辰一惊:“小姐,再不对付,人家现在也是您的嫂子,一块缎面如何出手啊!”
夜凰回头看看她一笑:“我自有安排,你去吧!”
艾辰答应着同夜凰进了屋,而后从妆盒里取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出去了。
她走后,夜凰出了屋站在廊下看着隔壁轩儿读书的模样,人却眉头紧蹙:这罗玉兰分明就是做戏罢了,还太医,来的可真巧!
她身为法医,并不代表只看人体物件,很多时候和凶案有关的现场物品都是要被带回来检测的,其中就包括呕吐物。
食物顺着食道进入胃部开始消化,或多或少会有不同程度的分解变化,这主要是看胃液的消化分解作用了多久,而如果反胃呕吐,性状也会发生变化的,可是先前她扫了眼丫头打扫的呕吐物,却看出了异端:那分明就是半碗没食用过的粥罢了。
夜凰的手抱了肘,她开始在院落里踱步:我是给她上了环的,真要脱环她必会知道,怎么可能提也不提?再说了,她一个没生产过的人被我上环,脱环的可能性也极小的,定然是不会怀孕的;再者,她假作呕吐,那何太医偏巧就这么被罗夫人带来,显然这是算计好的!她自己也说是昨个回去过,弄不好就是串通起来造假,可是造假有什么意思呢?不过婚后才三个月罢了,应该还不至于到需要作假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吧?尤其是这要是被揭穿了,她颜面何存啊?这么划不来的事,她做了图什么呢?
“利者,益也,有利而惠泽,姑图其益而行也!无利无欲己无求,何动也?”此时轩哥儿读书的声音传入了耳膜,夜凰猛然的抬头:利,唯利可图,她能冒这么大的险做蠢事,自然是要图谋的,但什么能值得她这么做?我若是她,图得什么可以这般行事?
夜凰当即把自己想成罗玉兰,而略一思想,她猜到了可能:不是针对世子爷就是针对我!她此刻未得到的不就是世子爷吗?而记恨的也只有我吧?纵然是她对不起我们一家,可世子爷对她越冷,她就只会越怨恨我!
夜凰的眼珠子转了转,继而冷笑了起来:好你个罗玉兰,你既然能装有孕,我势必拆了你的伪装!
当下她快步回了屋,匆匆去了净室,打开了镯子后,取了两锭金子出来,又挑选了一颗饱满的东珠,便合上了抽屉,正要合了箱子,忽而的想起红衣会来,思及昨夜自己的思量与盘算,她又取了一串玛瑙璎珞,一对金蝉珠花和一把镶嵌着七宝的地龙金簪出来。
合了箱子,复了镯子带好,她兜着这些东西从净室出来,将东珠和一锭金子收进了袖袋,却把那三样珍宝同剩下的一锭金子放进了妆盒里。
继而起身出屋,在隔壁的屋门外招手把叶妈妈喊了出来。
“二奶奶,有什么吩咐?”叶妈妈一出来就小声的问话,夜凰冲她笑了笑:“您知道百家衣吧?”
叶妈妈点点头:“知道啊,那有祈福之意,二奶奶问这个何事?”
“想请你给我帮帮忙,做一件百家衣!”夜凰笑着轻言,叶妈妈一愣,随即笑着言语到:“二奶奶是要给轩哥儿求得福祉?”
夜凰摇摇头:“若是给轩哥儿做,我就不麻烦您了,自是自己去挨家挨户的求布条子去了,只是真的求来了,老天爷就会开恩吗?”她浅笑了下:“世子夫人今早出了消息,怕是有孕了,人家是我嫂子,我得送礼,送贵重的东西吧,人家未必看得上眼,我思量着还是弄件百家衣吧。”
夜凰说着从袖袋里摸出了那一锭金子:“我看着轩哥儿,劳烦您出去兑换成大钱,挨家挨户的买点布条子来,有钱给,总好过你苦口婆心的求不是?就是一家一吊,百家的布条也收的来!你一个可能辛苦些,但这事不适合让国公府的人知道,出去了雇个马车,去外院找那蓝飒讨个人陪你去就是,务必在两天之内把事给我办妥!”
叶妈妈听了一个劲的点头,继而接了金子快步的往外去。
“这会儿的出府别人问你做什么,只管说听我的遣去换银子就是。”夜凰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叶妈妈答应着便出去了。
夜凰当下就回屋翻出了绣棚子来,继而坐在廊下,听着轩儿的读书声开始绣花。
约摸半小时的功夫,艾辰捧了一个锦盒回来,夜凰一瞧是锦盒,就知道艾辰也算有心了,放了绣棚子笑着拿过打开一瞧,枣红色的绸缎,百子相嬉图,倒真真儿是上好的料子。
动手取出打开来瞧,整个九尺的长宽,全然的被面,这才把绸缎折好丢进了锦盒内。
“小姐花了八两银子,还剩二两……”
“你拿着花吧!”夜凰冲艾辰说到:“把这拿进去放角柜里就是,出来的时候,把妆盒给我拿出来!”
“谢谢小姐!”艾辰按吩咐的去做,再出来时捧了妆盒到她跟前:“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夜凰将妆盒拿过放在膝头:“我原先和你说好的,只要你和我合作,你得到的远比能从我这里拿走的多,也是时候该给你好处了,免得你到我这里许久什么好处也没得不是?”夜凰说着打开了妆盒,做样子的翻看。
妆盒里有什么,艾辰每天给她打扮自是知道的,见夜凰这般动作,便诧异她会给自己什么,可等到夜凰提溜出一串玛瑙璎珞时便愣住了,三丝璎珞,分别串着三、六,九块的玛瑙,通体的红色见流光也就算了,这十八块竟是一水儿的深浅,当即令识货的艾辰瞪大了眼。
“这个你觉得如何?”夜凰拿着在手上把玩,这是她当初从她王妃娘的妆盒里“顺”走的,听娘跟前的嬷嬷说,这可是惠王妃送给娘的珍品。
“小姐若原赏赐此物给奴婢,奴婢感激不尽!”艾辰看着那串璎珞,眼都不挪一下。
“这东西可是惠王妃送给我娘的,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你们怎么出手换钱,要知道,这玩意流于世,我怕暴漏我的藏身地啊!”夜凰说着并没把璎珞给艾辰,相反的一脸愁色的在手里揉把。
听着细细的玛瑙撞击声,艾辰生怕夜凰不给了,便急忙说到:“小姐不必担心这个,我们做这事儿,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多少东西到了我们手里,那都是能销出去的,也没见谁寻着我们一丝的麻烦,您就放心吧,绝不会暴漏了您的行踪。”
夜凰的眼一转:“我很好奇为什么可以这般安全。”她说着把璎珞往艾辰面前一送:“告诉我因由,这个就给你!”
“不难,只须把得来的东西打散了,改头换面就是!”
“可是那很多东西,失去了原有的模样,丢了名匠的痕迹,可会折价啊!”
“我们老大善工,盖头换面的东西,虽有折,却也折不了多少。”
夜凰的手一松,璎珞落进了艾辰的手里,继而冲她一笑:“你们得了钱财,还是救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子吗?”
“女子和小孩,我们都救的!只是一般无家可归或是受尽迫害的大多是女子,再加上老大素来怜惜女子,以及我们红衣会的讲究,故而,大多是女子。”艾辰得了璎珞自是开心,便多答偶来几句,夜凰听了,在妆盒里翻了翻,把那一对金蝉翼珠花拿了出来:“这对珠花是我十二岁时得的,这金蝉做工之巧就是一绝,加之双眼处的红宝镶嵌,更是栩栩如生,素来被我珍爱,但可惜的是,这是宫里赏出来的东西,既然你家那个老大那么有本事,得,那去吧,这两样东西加起来,怎么也有千两了!”
艾辰接了这对珠花,神情可谓激动:“小姐这般怜惜世人,定有福报!”
夜凰闻言噗嗤一笑:“福报?你呀,在说混话!我如今隐姓埋名的,这算福吗?”说着她看向艾辰:“你听着,我不知你们老大是谁,但我很欣赏她救助女性同胞的思想,只是实话实说,她这么‘劫富济贫’的,终究算不得好,而且一朝若被人发现,只怕你们就家底难保,而纵然你们本事藏的好,可到底是那般得到的东西置换的钱财,红衣会终究是乱世的名头,迟早惹了众怒,会被人盯,一双眼躲的过,百双眼藏的过,可要是千双,万双眼呢?迟早会散!那时,你们救助的人,又该如何?再退一步说,你们藏的很好,没有事,可是救助下的人呢?难道都做你们这个行当?”
艾辰闻言盯了盯夜凰开了口:“小姐想要说什么?”
“我有法子让你们红衣会光明正大的存于世!不被人诟病,也不用东躲西藏,只不过,你们要丢弃了‘红衣会’这三个字!”
“你……”
“你不必答我,毕竟你不是你们的老大,把我的话带给她,让她好生的思量下!”说着她把那只地龙大簪拿了出来:“如果她愿意和我合作去救助那些人妇女儿童的话,我愿意拿这个当头礼,但如果她没有远见的话,这个便是我给你在我身边的报酬,毕竟这东西,做你一年的‘月钱’是足够了!”她说着把那大簪就丢给了艾辰。
艾辰几乎是颤抖着把那大簪给接了过去,她看着夜凰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夜凰冲她笑着摆摆手:“别愣着了,赶紧给你家老大送过去吧!”
艾辰笑了下:“我还是回头了送吧,这会的,她未必在京城。”
夜凰的眉挑了下:“行了,把妆盒放回去吧!”说着把妆盒一合递给艾辰,艾辰只得把几样东西收进了袖袋而后捧了妆盒进屋。
好一个未必在京城,这算不算不打自招呢?夜凰想着勾了下唇角,但随即她又垂了眼眸,伸手顺了顺胸口:没了就没了吧,反正是救助妇女儿童的,值得,做慈善,咱不心疼!
她安抚着自己,因为她清楚,这三样东西给出去的价值是多少,如果说前两样算是给艾辰的定心丸,合作费的话,那地龙大簪却可以说是砸了重金进去,引那红衣会的老大同她合作了。
地龙大簪什么价?说虚数,那叫无价之宝,说实数,可换一座城池。
这,并不夸张,因为那地龙大簪可是她在边疆的时候,装作出去狩猎,潜入邻国境地挖了人家一个公侯的墓摸来的,正儿八经的是从那位公侯的束冠上抽下来的,而为了挖到那个墓,她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来找位置,挖坑,破机关,每个夜里带着她的亲随小分队去干活,白天还要藏匿好别被人发现,然后最后在墓里她还搭进去了三个人的性命,而她只能对自己的便宜爹谎称那三个人是死于邻国斥候之手。
至于说起可换一座城池,那是因为据她听来的传说,当初那位公侯为他的君上拼下了数座城池,君上赐给他这地龙大簪时就说过,此簪可抵一座城池,他日江山一统,凭此簪,公可任选之。
当然人家最后做了公侯,子孙享福用不着去换城池,而夜凰对这个大簪也是估价过的,抛开传说这些不管,但就东西本身的价值,那也是足足近了万两白银的。
人家是抛砖引玉,她把这么重的东西丢出去,只为了钓出红衣会的老大来!她却信凭此物必能与她相见!
夜凰伸手摸了摸绣绷子里已经完成了一半的绣图心道:这红衣会的老大,会不会就是余歌说的那个令狐丫头呢?
……
中午的时候,府里满是一个消息,少奶奶有孕了。
夜凰闻言笑着起身带艾辰前去给国公夫人道喜,才进了屋门,就看到了罗玉兰一脸红润的坐在大椅上,眉眼含笑的好不得意,而她的身边那位何太医竟然还在,倒是罗夫人已经回去了。
上前道了喜,斜身坐在另一侧,国公夫人一脸的喜色:“玉兰,你打今日起,可就要注意了知道吗?幸好何太医答应每日过来为你请脉,让我能安心许多,要不我今个非要你公爹去太医院请一位来!”
罗玉兰笑着言语,说着什么她爹娘家与何太医的亲近,夜凰却是心中明了:这罗玉兰倒是狡猾,竟留下了这何太医来陪她唱戏,若是府里请了别的郎中,那就是对人家何太医和罗家的不敬,可要是不请别人,那谁又能拆穿她的把戏?
夜凰思量如此扫向那罗玉兰,而罗玉兰昂着下巴看向了她,将将张口要言语什么,却是屋外响了声音:“夫人,世子爷回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