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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
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
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浪
陪我两败俱伤…
…
红蝎子乐队唱得相当不错,乐曲声中,我不由站起身,泪眼婆娑,和着歌声唱起来。
想起最开始的时候,简约的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说我江潮没钱,没办法给她女儿幸福。
那段时间,简约哭了不知道多少次,更不止一次对我说,“潮潮,要不我们私奔吧,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哪怕条件艰苦点,男耕女织过得像原始人呢…我不想听爸妈天天跟我唠叨,反正我这辈子跟定你了,谁也别想让我们分开…”
简约说这些话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但此时此刻,我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
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第二段中间的华彩部分,我忽然冲上表演池,不顾所有听歌酒客诧异的目光,冲着那个正弹得来劲的主唱喊,“吉他给我,下面一段我来!”
对方只是稍微愣了一下,见我是从夜的女孩台子上过来的,也没说什么,直接摘下电吉他递给我,自己则退到一边拿起一把贝斯帮我和。
于是,华彩部分被人为地加了两段,台下先是忽然沉默,很快便更加人声鼎沸。
口哨声,笑骂声,喝彩声,起哄声,此起彼伏。
我的举动已经令夜斑斓里各色酒客疯狂,我想疯,所以那就一起疯好了。
在欲望的城市你就是我最后的信仰
洁白如一道喜乐的光芒将我心照亮
不要再悲伤,我看到了希望
你是否还有勇气,随着我离去
…
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
带上你私奔~~~
我唱着,泪着,声嘶力竭着,倾情投入。
似乎下面听我唱歌的人都已经不存在,这里一个多余的人也没有,只有我江潮自己。
不,还有一个虚幻的人影,是简约,她肯定能听到我在唱给她听。
只是,真的能听到吗?
当这首《私奔》唱完,我哑着嗓子接过已经跑上表演池夜的女孩手里的酒喝了一口,那个红蝎子主唱就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哥们,真行,唱得好!”
我笑笑,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涩,我的心却依然沉浸在歌曲的意境里无法自拔。
有些不知情的客人开始起哄,以为我是来串场助兴的歌手,纷纷要求我再来一首,甚至还有人买了花篮和整瓶的酒让服务生送上来。
我很清楚,买酒买花送给乐队,最后红蝎子他们都会拿到夜总会分成,就看刚才这一波送花送酒的数量,恐怕客人们花掉大几千都不止。
那个主唱有些不好意思,对我和夜的女孩说,“孟姐,哥,要不再唱一首吧,你看大家兴致这么高涨,你要是不唱,说不定我们会被人家轰下台的。”
我想要拒绝,夜的女孩却说,“行,那就再唱一个,江潮,咱来个男女二重唱怎么样?”
她的声音很大,而且正对着面前的麦,于是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台下顿时沸腾了。
又拉了我一把,夜的女孩低声说,“姐来兴致了,别不给面子!”
我只好问,“那你说,想唱哪个?”
“最新的流行歌会不会?”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一般的流行乐,在我心里,轻摇滚和民谣类歌曲才是最爱。
不过既然对方专门提了,我也不好当场拒绝,只好道,“你说,我看看会不会。”
“肯定会的!”
夜的女孩将迷彩猎装下那对异常丰腴的酥胸向前挺了挺,马丁靴在表演池台子上踩了几个节奏。
然后竟然像个腕儿似的大大方方对着麦克风喊,“爷们、姐们,我俩一起来一个好不好?”
不管认识不认识,大家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刻拆台。
既然我唱得不错,而且彼此没有冤仇,所以抬抬轿子就顺理成章了。
于是纷纷叫好,甚至还有人喊,“姐,我们要听对唱的情歌!”
夜的女孩就骂,“滚回家和你媳妇唱去!”
在一片起哄声中,转过脸问我,“《远走高飞》会不会?”
“金志文、徐佳莹的新歌?这个倒是会,都特么霸听了,我们公司好些人循环单曲播放。”
“欧了,就它!”
她又侧过头对红蝎子主唱说,“哥几个,《远走高飞》有没有问题?”
“行!”
对方做了一个试音的手势,而夜的女孩也拿过一把木吉他,手法娴熟地调试音调。
“一、二、三!”
乐手开始起前奏,我则放下电吉他,拿起麦,向后退了半步,和夜的女孩站在一起。
她先唱:我一路看过千山和万水我的脚踏遍天南和地北
日晒或是风吹我都无所谓(红蝎子和)路边那朵蔷薇鲜红的纯粹(和)
我无缝连接:关掉了手机管他谁是谁不要去理会是是与非非
天亮走到天黑从不觉疲惫(和)黄昏中的堡垒多颓废(和)
拨动琴弦的手指加了几个花,夜的女孩提起嗓音:如果迎着风就飞俯瞰这世界有多美让烦恼都灰飞别去理会自我藉慰
轮到我的时候,喉咙也已经完全放开,高亢的声音将旋律荡漾到顶点:如果还有梦就追至少不会遗憾后悔
继而,我们的手拉在一起,和红蝎子几个人和声唱到:迎着光勇敢追远走高飞说走就走一回
…
和《私奔》不同,这首《远走高飞》的曲调比较欢快,而且歌词也不算颓废,的确倒是缓和了不少因为《私奔》带来的萧瑟感。
最后,夜的女孩摆出一手叉腰,另一手举着麦指天的POSE,微微闭着眼,傲然站在表演池前,结束!
她的野性,她的奔放,她的如火热情,以及她对这首歌准确无比的把握,顿时让现场气氛达到令我始料不及的热烈程度。
呼哨响起,掌声雷动。
仿佛我和她就是金志文和徐佳莹,受到酒客们各种热捧。
夜的女孩张开眼,笑着问我,“怎么样,还行吧?”
我点头,“厉害!”
这句话的确发自肺腑。
尽管我对她的打扮装束、说话方式和混迹于夜总会这种地方并不赞同,但也必须承认,对方在音乐上的造诣丝毫不亚于我。
我们台子那边,红头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站起来狂吼,“孟姐、江哥,亲一个,热吻一个!”
并且,这货竟然还忽悠他们一起的几个人开始很有节奏地拍巴掌,大呼小叫,“亲一个、吻一个,亲一个,吻一个…”
我顿时有些尴尬,只是还没等我表示拒绝,夜的女孩却忽然凑过来,挑衅似的瞄着我问,“敢不敢当众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