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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
梁九功和魏珠才蒙了眼,不敢看小陈爵爷调戏公主,却哪知道,就这么一瞬间,康熙竟然握紧了拳头要冲上去胖揍小陈爵爷。
这俩忠心的大太监当然要阻止了,话说,要真让康熙冲上去了,公主脸上可就挂不住了,以那位的小心眼劲,以后还不定和皇上怎么犯冲呢。
再者说,一个当皇帝的就这么偷听自家闺女和未来女婿的谈话,传扬出去,那可非得丢死人不可啊。
康熙气糊涂了,这二位可还没糊涂呢,大着胆子拉着康熙就要把他给拽走。
“公主,有人偷听……”
陈伦炯什么人,这位武艺高强,耳聪目明,立时就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了,才要飞身出去揪住那位偷听的人,却哪晓得,他还没走,天瑞一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眯了眯,红润薄唇轻弯,笑出一个美好的弧度来,立时就让他看迷了眼,几乎什么都忘记了。
就听得天瑞轻声道:“我知道,我还知道偷听的这人是谁,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现,跟我过来。”
说着话,天瑞起身,自己在前边走着,陈伦炯跟在她身后,不知道天瑞到底要干什么,心里疑惑的紧,这是什么人如此无聊,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偷听别人讲话。
就见天瑞七绕八绕的,走迷宫似的绕过漱芳斋,没一会儿就到了御花园,陈伦炯更是不解起来。
这里,康熙极生气的瞪了梁九功和魏珠一眼,伸手一指陈伦炯的背影:“他,他……怎么敢,朕轻饶不了他。”
“是!”梁九功抹了一把汗:“皇上一国之君,还治不了一个小陈爵爷么,现在公主可是在呢,要是让公主看到,怕是……”
这话倒也提醒了康熙,他平息怒火,眼瞅着天瑞走远了,赶紧朝梁九功和魏珠一摆手:“走,咱们也跟着去瞧瞧,这两个人到底要如何?”
康熙打着关心自家闺女的名誉,一边散步一边跟着天瑞和陈伦炯。
那两个人人精似的,哪里会不晓得,天瑞一边走一边暗笑,陈伦炯这会儿也知道那偷听的是哪个了,想一想,顿时冷汗直流啊,他当时要是那么急冲冲的把人给揪出来,话说,怕会被皇上给直接打死吧。
走了一段路,天瑞走到浮碧亭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浮碧亭旁边所种的那些各式名贵花卉,又走几步,在一方汉白玉石栏前停下,笑对着石栏里种的一株形状优美的兰花。
天瑞跨过石栏,对陈伦炯招招手,笑道:“我且送你一样东西。”
她这一笑,极明媚艳丽,又有一种极张扬的活力,让陈伦炯不由自主的也跟着跨过石栏,在她身边停下脚步,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她直瞧。
天瑞拉拉陈伦炯的手,蹲下身子,右手里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的一把小铁尖铲,她拿着这小铲子极小心仔细的慢慢挖着那株兰花。
陈伦炯一瞧,先就是一阵惊吓,这株兰花他也是知道的,这是前些年江浙贡上来的极品春兰,据说是一养兰人从深山采得,一出世便把几乎所有名品春兰都比了下去,那江浙官员便买了来献给皇上,以求能够得些圣恩。
康熙当时得了那兰花就喜的无可无不可的,命人种在御花园小心照料,又有专门的会养花的太监培土施肥,照顾的无微不至,如今这花越发的喜人,康熙逛御花园有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喂那池中锦鲤,另一件就是过来瞧瞧他这宝贝兰花。
如今天瑞把那锦鲤抓光了,又来招惹这兰花,也不知道皇上看到会是如何感受,会不会心疼的晕过去。
陈伦炯看天瑞已经挖出兰花的根茎,就有心要劝上一劝,让她放这兰花一马,可又一瞧天瑞脸上带了一种做坏事的娇俏笑容,眉弯眼弯,那两个小酒窝深深陷在脸颊上,瞧起来甜蜜的让人想要狠狠亲上一口,他就又不忍心去说天瑞。
想了想,陈伦炯心里直叹气,罢了,罢了,她爱如何就如何吧,最多皇上怪罪下来,自己与她一并担了就是。
他才叹完气,天瑞已经手脚利落的把那兰花给挖了出来,捧在手心里瞧了瞧,又抓了一把土包裹在兰花根茎处,递到陈伦炯手上:“送你的,带回家给你妹子玩吧……”
陈伦炯无奈,只好伸手接了过来,珍宝似的捧着。
天瑞侧头笑笑,话说,陈伦炯捧这兰花还真是极般配呢,他自己长的温润如玉,翩翩君子之气,再捧着这花中君子,倒是很搭。
“你先去吧,我到那亭子里歇一下也该走了。”低头浅笑,天瑞朝着陈伦炯摆摆手,让他先走。
陈伦炯很不舍的看了天瑞一眼,捧着兰花告退,他还没有走掉,康熙就匆匆赶来,远远一瞧陈伦炯手上捧着他那心头宝的兰花正潇洒自若的迈步远去,而天瑞笑的就跟那偷了鱼的猫似的。
如此情景,真是把康熙刺激大发了,他可就那两个爱好啊,竟然都……身体晃了晃,康熙好悬没跌个跟头,心里这个疼啊,就好像有人拿针在扎似的,都快疼出血了。
“天瑞……”康熙什么也顾不上了,大步上前指着天瑞就要去责骂。
可惜,天瑞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看到康熙过来,收敛脸上笑容,很恭敬的低身行礼:“皇阿玛,今日天气如此好,您老人家也来逛御花园了呀。”
这时候,梁九功和魏珠都退后了几步,尽力缩小存在感,为的也就是不被这两个人的战火殃及到。
康熙点头,又瞪着天瑞:“朕那株兰花是怎么回事?朕刚刚亲眼见你挖了出来,天瑞,你不会不知那是朕精心培育的么,竟然如此大胆,敢挖出来送人,你眼里可还有朕这个君父没有?”
天瑞后退了一步,看着康熙轻声浅笑,眼睛一眯,唇角弯翘:“皇阿玛,您这可还真冤枉女儿了呢,女儿就在想呢,皇阿玛得了忠靖侯如此多的银子,竟只把女儿下嫁,真的极坑人呢,想女儿个子又高,吃的又多,若是将来嫁出去光那布料就不得穿多少,吃也能把人家吃穷,忠靖侯真真的不划算的紧,女儿也是替皇阿玛着想,不想让皇阿玛担着那刻薄臣子的名声,便把皇阿玛最喜爱的那株兰花送了忠靖侯,如此一来,忠靖侯也不吃亏不是?”
说着话,天瑞笑的更张扬了些,过去一手挽着康熙手臂:“皇阿玛您瞧,女儿多为您着想,您不但不夸奖女儿,还责骂于我,人家真的很伤心的呀!”
你都笑成这样了,还伤心,那老子岂不伤心死了,康熙被天瑞噎的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晕过去,他算是明白了,天瑞这丫头从头到尾都在报复他呢,而且,他偷听天瑞和陈伦炯谈话,这丫头怕也是知道的,这是故意在引他上钩,专拿话头在这等着呢。
康熙吃憋,心里这口郁气出不来,深吸了几口气才要说什么,哪晓得天瑞比他更快呢,开口笑道:“皇阿玛,女儿方才想起来,皇太太今儿叫女儿替她抄佛经的,哎呀,女儿得赶紧过去,可不能让皇太太久等,女儿告退。”
天瑞敛身为礼,恭恭敬敬不出一丝的差错,退身时低头弯腰,一副小心之极的样子,让康熙有天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
眼睁睁的瞅着天瑞走远,康熙一咬牙:“梁九功,赶紧追上忠靖侯,他若是没出宫,便把那花拦下来,魏珠,去把保成叫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帮着他姐姐私……”
一想这话不好听,康熙又咽了下去:“保成这孩子,朕把事情交给他处理,他人去哪了,给朕找过来。”
那两位大太监得了旨,都马不停蹄的拦花的拦花,叫人的叫人,跑的那叫一个飞快啊。
这厢梁九功虽然走的极快,可陈伦炯到底年轻,比他还要快,等梁九功快追上人的时候,人家已经出了宫门,他也不好再追,只得向康熙复旨。
话说陈伦炯捧着一株兰花一路在众人注视下出了宫,坐上马车回家的时候方明白过来,眼看着那嫩绿兰叶,苦笑连连啊。
陈伦炯这才晓得天瑞心里还是极气他的,很气他私自做主和康熙把天瑞当东西买卖,把这兰花给她,是天瑞小心眼里的报复行为。
这花是康熙的心头所爱,给了他,康熙有火不能朝天瑞发,以后还不得把火气撒到他身上啊,只怕这一段时间,陈伦炯许要被康熙给骂的满头包了。
这丫头,明里暗里在挑拨离间啊,哦,你陈大人不是厉害么,不是和皇上合起伙来作弄人么,那好,她就把你们这伙拆散,偏要看看你陈大人被皇上穿小鞋是什么样子。
陈伦炯无语摇头,自己也真是啊,竟被她的软语柔声还有甜美笑容给迷了心,傻傻的捧着这花就出宫了,话说,以康熙那比针尖还小的心眼,到时候,还不定怎么整治他呢。
陈伦炯一朝醒悟,却也迟了些。
而康熙回到乾清宫,大大训斥了保成一顿,说他不务正业,诗书不好好研习,净弄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还有,君父交待的事情不好好去做什么的,训的保成蒙头蒙脑,却也不敢反驳,只好康熙骂一句,他自己应上一句。
康熙骂了好半天,骂的渴了累了,想喝口水,看到那凡间泉水也没了什么喝的兴头了,看着保成,直接让保成把他所喝的水给献上来,这才放保成离去。
保成出了乾清宫,还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惹的康熙发这通火。
保成不明白,晕头晕脑的离了乾清宫,可是,乾清宫周围各宫各院的钉子们可都瞧明白了,皇上骂了太子爷耶,苍天大地啊,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啊,皇上竟然骂了太子爷,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于是,各人都在心里默默猜测,没有几日,就有小道消息传了出来,据说,太子爷有断袖之癖,不爱女色,专好男风,这事被皇上给知道了,一怒之下着太子爷打杀了毓庆宫里晓得这事的奴才。
可就是这样,太子爷也不更改,皇上怒了,便把太子爷叫到乾清宫一番训斥。
这消息传的极快,不消多长时间就传到前朝去了,弄的那些太子一系的官员们全都铁青了脸色,气愤难当。
天瑞知道这件事情也是极快的,她一听到,立马就布置人手去消除谣言,却哪晓得,她尽力去避免谣言外传了,可还是流传了出去。
虽然大多数的人都不敢去说,可暗地里,还是波涛暗涌的。
天瑞静坐在景仁宫内室,一脸的寒霜,盯着于嬷嬷几个,冷声道:“本公主不管如何,你们都要给本公主尽力去查,这消息的来源出处,如何传播的,都要给本公主弄的一清二楚。”
“是!”于嬷嬷几个小心应声出去,极快的散播人手探查。
天瑞以手轻敲桌面,冷笑连连:“竟然这么快就忍不住跳了出来,呵呵,本公主该说你聪明呢,还是蠢呢?你就真当皇阿玛看到保成荒唐了么,事情都没有闹清楚,就敢这般散播谣言,这不是明显在告诉别人,你就是那件事情的真凶么?”
天瑞能够想得到,保成也不傻,当然也能想得到了,他一边派人手去查访谣言出自哪个宫内,一边匆忙更衣去了内务府里一间小小的暗房内。
保成要想查什么,到底比天瑞还是方便许多的,到底保成是储君,这么多年下来,投靠他的官员也是极多的,明里暗里向他示好的人也极多,再加上他的男儿身份,经常可以出宫,想要在外边建立什么势力,也是极方便的。
康熙这时候只是对保成恨铁不成钢,想要保成能够强硬一些,有些心计手段,所以,保成就是做了什么,康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很让保成发展了一些势力。
内务府的管事本身就是保成的人,那位辛嬷嬷的丈夫凌普,这人虽然有些贪财,不过,对保成倒是极忠心的,保成明里打杀奴才,暗里已经令凌普把那些有嫌疑的奴才给控制了起来,关进内务府一间暗室内。
这会儿,保成进了暗室,冷眼瞧着几个被捆绑的奴才,轻笑道:“你们一个个也别死抗着了,说出来你们的主子是哪一个,孤给你们一个痛快,若是不说,真要让孤查出来,可就真得不了好了。”
说着话,保成坐在身后小太监给搬来的一把实木椅子上,就是在这黑乎乎的极脏乱的地方,他也是衣饰洁净,面如白玉,一身冷傲高贵风华,让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不由的自卑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