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与死的遐想曲——中篇

邹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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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在耳边吹过,卷风随着林白和妖火在元素空间急行,三个人的心都是一片冰冷,因为,,风之元素空间已经不存在了。

    “这是为什么?从创世之初就存在的元素空间居然会消失?”林白颤抖的声音流露出恐惧,“难道这是世界灭亡的先兆吗?但是,为什么会在我们不知不觉当中变成这样?”

    “不,不会的,如果支撑世界的五大元素就要耗光,那么,你我不可能不受影响,绝对不会是这个原因!”妖火断然否认,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是飘蓝!”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一切都太可疑了,“我们去地仁的土元素空间看看再说!”为了找飘蓝,我们来到了风之空间,但是,现在,必须去看看土之空间了,

    “你怀疑是地仁?”林白也有同样的想法,

    “现在可疑的就只有他了,对了,我们可以先到你们俩的空间去看看,以防万一。”

    卷风觉得小心为上,去了那儿,说不定就会与地仁冲突,还是多了解点情况才好。

    “这个不用,我们的空间没有消失,我可以感觉得到,它和我是一体的,我们是同源所生。”林白看向妖火,是的,我们是五元素神的后代,我们是元素的本质。

    真的吗?卷风听到了并不觉得高兴,因为,既然是一体的,风元素空间的消失岂不是表示飘蓝的消失吗?

    飞快地来到了地元素空间应该存在的方位,说是应该,这是因为,它实际也已经不存在了————“到底,到底怎么了?”五神一族灭亡的时候到了吗?

    邹静静地躺着,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片无边无境的水色,这就是水之清灵吗?仿佛中记起刚刚觉醒时曾温柔拥抱自己的女人,我来到了什么地方?我的身边躺着的是谁?

    轻轻地坐了起来,看向和自己一样飘浮在神秘之地的人,啊,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她的眼睛还紧紧地闭着,她的银发在无风自扬,就像自己的黑发,“弗雷得丽卡,是你吗?”伸出了手,想要抚mo自己的半身,却发现,两个人的身体都只不过是虚幻的泡影,“我们都已经死了吗?”叹了口气,只是睡了一觉就上了天,这一回比上一回死得更冤枉!只不过,这里不是天堂……

    梦幻一样的眼睛开始睁开,清澈的眼神不禁让邹沉醉,嘿嘿,自己长得可真是美呀!

    为弗雷得丽卡醒来感到高兴并为她眼神的奇异感到惊讶之余,邹还有空自我陶醉,不是吗?她和我一样,她美就是我美啦!

    “第二次见面吧,弗雷得丽卡,”邹笑着打招呼,却意外地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厌恶的表情,“干吗,我又不是细菌,要不,你是不高兴我抢你的身体,对不起啦,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平常都是趾高气扬的邹对自己的半身当然弯得下腰,“还有,我也没让别人乱碰你的身体,要知道,我是很小心的,”脸上写着:现在可以完璧归赵!

    “不用提那个身体了,我根本就不想要,而且现在也不存在了。” 弗雷得丽卡不客气地提醒邹,大家都是死人了!“你不用假惺惺!”

    被别人讨厌还情有可原,那是因为他们没眼光,但是,被自己讨厌可真是奇怪!邹心中不解,我没有得罪她呀,不不,我一开始就错了,她是她,我是我,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就算是这样——“你好象不喜欢我?”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虽然没见识,只是个山民,但我也知道,你是个冷酷无情,野心勃勃的人!”语气中有毫不掩饰的锐利和尖刻。

    她在说什么?????

    ※※※

    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做,像自己这样对王权霸位避之唯恐不及的圣人居然会受到如此批评?她是不是————“弗雷德丽卡,你知道我是谁吗?”————她是不是还没睡醒?邹只好用最大可能来猜测,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让我觉得可笑?” 弗雷德丽卡的话和语气都让邹冷汗直冒,“如果一个人放弃了可贵的爱情,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到底想要什么,这样的人活在世上还有必要吗?”

    邹没有跳起来反驳,因为,在她来讲,眼前的这个女人也许比自己还了解自己,必竟,她曾和自己同用一个身体,曾和自己一起感受了所有的事情——低头沉思着,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对前进的道路,旅途的艰难,结局的不可逆料,思索过无数次的邹,很明白自己的心想要什么————“弗雷德丽卡,你用突然袭击让我吐露心里话,剥掉了我用以遮掩自身弱点的外衣,还我本来面目,是的,我其实只是个冷酷无情,野心勃勃的人罢了,在所有的感情中,只有想象中出于天然的不变的爱才会对我有永久的力量,其它任何所谓感情对我而言都只不过是人生中的美丽的风景,引导我前进的是理智,不是感情,我的野心是没有穷尽的,我想比别人爬得更高,成就更大的愿望是永不满足的!”一口气说完了灵魂深处的yu望,邹没有露出愧疚之意,“然而,你又明白我的愿望究意是什么?”

    对手不逊于自身的直接坦白让弗雷德丽卡安静了下来,“老实讲,我只是知道,你的心想要得到的太高太远,我无法理解,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并不是真正地讨厌,而只是面对与自己完全走向不同道路的人本能的不满,是不是,肯定了她就会否定了自己……

    “那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伸直双腿站了起来,邹的虚影在一片无限中轻盈飞舞,

    “你问吧,无论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仍旧坐的弗雷德丽卡用视线追赶她在自已四周忽隐忽现的背影,她永远都不知疲倦吗?

    “我知道,你很爱一个男人,而他却爱上另一个女人,北源经曾问过我,为什么在他要杀死“我”时候,却向他微笑,如此说来,莫非你的笑,你对生命的毫不留恋,全是因为他?”当初听到这个疑问时,心中对北源经的爱情有一种明悟,他的心如磐石一样坚定,他的志向只比天鹰还飞得高,为什么会在不经意间落入了迷雾?只是因为,看到了对生命最凄美的诠释……“在你来讲,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爱情,或者说,如果不能和喜爱的人共渡,生命就没有意义?”

    被这一击打中了旧伤,弗雷德丽卡的脸瞬间凝固,沉默不言,邹没有催促也没有道歉,只是继续她的水之舞,“也许是吧,对我而言,如果没有了他的爱,如果他不能接受我的爱,那么,生不如死!”

    轻轻地笑了起来,“弗雷德丽卡呀,你我本质是一样的,我们都只追赶唯一的目标,但是,我们又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我相信生命对我而言,示味着太多的东西,太多的可能,太多的沉醉————你知道吗?在我的世界,在你的世界都有着一个事实,很久很久以前,当人类社会最初形成的时候,女性,站在世界的颠峰,人从一诞生开始,只知道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自己父亲,”

    “这一来是因为当时实行的是群婚制,人们不能肯定自己的父亲是谁,而最重的原因是——女人通过畜牧和采集不但可以养活自己还可以养活孩子及族人,所以,就算群婚制因为人口的增加而被对偶群制所代替时,女性的地位仍未彻底动摇,直到第三次社会大分工的开始,父权制度取代母权制度的革命随之也开始了,至此,女性就开始了长达近一万年的只是男人附属品的命运……”低吟着历史的篇章,邹的脸上闪着如此耀眼的生命之光,是的,不论自己是死是活,此心不变,不变……

    “并不是对女人的命运不能理解,因为,男人也曾在更远更长的过去里是女人的附属品,而且,这一切有时不是由人本身来决定,但是,这一事实,让我明白一件事—— 我的世界中,变化的大潮在静静掀起,除了女人天生体力较弱这唯一不可完全改变的遗憾外,其它的一切由于机器的使用而开始慢慢得到改变和克服,但是,女人想要得到不输于男人的地位,现在的关键不在于能力而在于心!”

    眼睛看向了弗雷德丽卡,“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有着很大的不同,它的诞生较晚,但是,从你的身上就可以明白,女人要战胜自己是多么困难!”

    “你太武断了,你认为对爱情向往只是阻碍吗,你认为女人的温柔甜美只是被逼出来的,而不是天性吗,不对,这是我们从诞生起就具有的,这是不可改变的,而且,男人中也有和我一样的人,你又如何解释?”摇了摇头,她想得太远,太多,那些,以一个女人的手,以一个人的手,是不可能真正触摸到的,更别提改变了。

    “正是许多男人对爱情的重视让女人有成功的希望,可以假设这种情况,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根源于人类的软弱,因为,人类由于知识和力量的不足,不仅对外部的世界无法真正理解,而且,对自身的一切,不论是肉体或是思想都是雾里看花,不知道这些是如何产生又会如何消失,我们不认为自身是完整的,我们恐惧,我们迷惑,于是,为了填补这些缺陷,我们相信有一个人或是几个人在一起时,我们就会真正完整,真正的明白一切,或者就算不明白,这样渡过一生把握住自己能够抓紧的东西,生命也就没有白费!”走到了弗雷德丽卡面前,“你不就是这样想的吗?只是,你想要抓紧的只有唯一一个罢了,大多数人不会这么死心眼,”

    “那你讲的所谓成功机会是什么?不会是像你一样利用爱你的男人的感情吧?”有点恼怒,她也只不过和自己一样是一个普通女人罢了,凭什么能这样断定?只是,也许……

    好象没听出弗雷德丽卡后半句话,邹笑着说:“不是,只是男人对爱情的忠诚让人明白,爱情本来就不应该是人的生活目标,它只是男人女人在依附他人的时代为自己的软弱找的一个美好的借口,在漫长的岁月中它渗入了人们的脑子,渗入了人们的身体,一代代地传了下来,有一个明显的证据,那就是男人认同爱情的人远低于女人,以我的想法,这只是因为经过了一万年的父权统治,那软弱开始被现实的压力所形成的坚强代替,形成了现在男人性格中的强硬,而女人却正是相反!我们的温柔甜美,我们对爱情的渴望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在这一万年中慢慢形成的!”

    “你以为为爱情不顾一切是软弱的表现?”这一点绝对不对,虽然自己对死亡并不在意,但是,并不是不害怕呀,死亡,需要自己鼓足了勇气……

    “不是,如果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了,就像你,反而与我的道路殊路同归,但是,现实中这样的男人女人都太少,他们只是为了活得安心,活得踏实才不断追寻生命的另一半吧……有几人能和你一样?不是吗?”这样的生活到底是好是坏,邹不能肯定,但是,“我不愿这样,而且我也不愿女人们这样,我要改变这一切!我想让女人重获大地的王权!”是的,我的心里,放的同样是天下,不输于北源经心中的天下!

    “你——你要怎么做到呢?”几乎无活可说,这并不代表弗雷德丽卡认同了邹,只是,她的野心,她的坚强,她对一切的深信不疑,让弗雷德丽卡希望她能够如愿以偿…“这并不是夺取天下,这是改变人心,而人的心总是有自己的方向,不容她人操纵!而且,就算做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人生如此短暂,如果大家都想把握眼前可以看到的,可以抓到的,这也是无可诟非的,

    “我只是想顺着历史本来的次序而已,只是,这是我自己选择,而不是跟随在历史的身后,我爱我的父母,我爱我的朋友,我也爱北源经,永远的亲情之爱由于第一次的死亡而失去,友情由于高仓的死亡而让我了解,而爱情,北源经和我是一样的人,我并没有利用他,我也有身为人类的软弱,只是,他比我更加坚强!”

    弗雷德丽卡·邹已经死了,他纵然会伤心,只怕也不会很久吧?“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意志在有生之年尽量克服这软弱,不依靠爱人,不依附亲人,不依赖朋友,只有自己独自前行,如果做到了这一切,如果到死时我还不后悔,还觉得幸福,那么这辛苦得来的坚强将会传给我的后代,渗透在我的子孙的脑中,身体中!”

    “这样,和我走向同一道路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不知多少年后,但我相信终有一天,女人将会比男人更早一刻找到完整的自己, 这样,人类将会进入一个黄金时代,勇于探索一切的时代!我相信!”如果自己能进出两个世界,那么自己的子孙也会有这个可能,无论如何,我只有前进……

    人类历史上最了不起的科学是基因学和物种起源吧,只有明白了这些,才会知道,每一代人都或多或少地留给了后代一些东西,自己想要留的,不,不只是自己,在原来的世界中,在弗雷德丽卡的世界中,在自己之前,在自己之后,必定有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的女人想要把自己的坚强留给后代,直到最后一天………

    “也许你终会成功,但你不认为男人中也会有这样想的吗?你以为女人一定会抢先一步吗?”心中些激动,但是,为了她好,还是清醒点。

    “男人中肯定有许多人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世界本是个一个相对的平衡,虽然大家都在发展,但在我的世界中,女人与男人比较起来,正是处于上升时期,只要我们克服了自己,至少不会落在他们的后面,而到底谁能抢先一步,就不是我能猜想的了,这个,我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因为,如果硬要把男女对立起来,大家可能都不能生存,从这方面来讲,我们确实是互相依存,不过——”后面的话没有讲出来——必竟人类的延续已经可以不依靠自然的方法,说不定,终有一天,如果我们不再相互需要………

    不管未来是怎样,女人会怎样,男人会怎样,但在自己的脑中畅想一番真是让人心醉……我的眼睛只愿看向远方,那遥不可及的远方……

    痛快痛快地吐完了心中的话,心中的希望,邹畅快不已,这些话,只在心中盘旋,从不曾吐露,因为,不论是北源经,高仓信,卷风,他们都不会引起共鸣吧?就连眼前自己的半身,都是一副“我给你精神上的支持,但是,我不会跟你走”的表情!

    “弗雷德丽卡,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难题,就是,你的身体我不能乱用,但是,我想要自己的后代!”不管了,不管了,我只是要走自己的路,这条路的尽头是怎么样,到了就会知道!——————等一下!我已经死了,怎么走自己的路?不要呀,我想复活,有谁来救我呀!

    ※※※

    渐渐地接近了水之元素空间,卷风的心猛然抽紧,水之元素空间也消失了,她,出事了吗?

    “弗雷德丽卡也出意外了吗?”林白已经快绝望了,五去其三,一切只是时间问题了,

    “林白,那儿还有一个空间存在!”妖火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那是什么?

    好象,好象是一个五元素空间!”还不到绝望的时候,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妖火一加速,飞快地冲了进去,

    “等等,小心,”卷风还没有叫完,林白也拉着他进入了一片五彩光华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