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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即使骠骑军没进攻城内,但至少城墙上也得有战斗吧,再不济这城墙上的骠骑军也得戒备森严才对,可万万没想到他们正在集体念经,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到底还打不打仗了!
探子混在围观的人群中,顺着城墙慢慢转悠,等他转到南城城墙时,见这里简直是人山人海,其热闹程度几乎和过节一样,百姓们不时发出一阵阵哄笑声,毫无围城时的紧张气氛。探子拼命向前挤,待他挤到城墙根儿,抬眼望去,却见南城城墙上讲经论道的人原来竟是莫启哲本人!
只见城墙上摆着一张巨大的桌子,莫启哲端坐其后,光头僧袍,虽称不上宝相庄严,但也有那么几分高僧的模样,他正在口沫横飞的妖言惑众呢,桌上放着一个大木鱼,他每说两句话,便会敲一下木鱼,加强效果,就象是茶馆里说书的人敲堂木那般。
探子惊讶地看着莫启哲,想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莫启哲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道:“话说我从汴梁一路游山玩水,这一日来到了如人间仙境般的大理”
下面的百姓齐声大叫:“这段你昨天已经说过了,跳过跳过,你不要拖戏好不好,赶紧接着往下说!”
“好好,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原来这段昨天已经说过了!”莫启哲赶忙道歉,态度非常好。他接着又道:“我喜爱这大理的如画风光,一个人漫步山林,来到了一片大竹林里,只见这片竹林绿竹青青,林中还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水波荡漾”
百姓们又大叫起来:“不要没完没了地形容好不好。这又不是考状元,不需要文采,你只要说事情就行了,不要吊人胃
莫启哲低声道:“乖乖的,还真难伺侯!”他重又高声说道:“在林中我碰见了一位美女!”
嗯,这还差不多!百姓们满意了,伸长脖子。想听他跟美女有什么下文。
莫启哲咚的敲了一下木鱼,道:“这位美女就是著名的居士莫愁姑娘!”
“啊,原来是竹林居士呀,她可是大大有名,我们都知道她。你和她怎么样了。一见钟情了吗?瞧你长得实在不怎么帅,竹林居士不会看上你吧!”百姓们都想莫愁那种才貌双全的美女要是能看上莫启哲,那简直就是天下最不可理解的事情,所以他们都等着莫启哲说莫愁不答理他!
果然,莫启哲说道:“我们没有一见钟情。她是不可能对我一见钟情的啊!”很好!百姓们非常高兴,鲜花自然不能插在牛粪上,她看不上你太正常了。不出我们所料。
谁知,莫启哲忽然道:“因为她是我地本家姐姐啊,我们怎么可能一见钟情呢!你们别忘了,我也姓莫啊!”竹林居士是你姐姐啊,你俩长的也不象啊!
莫启哲接着往下道:“我从汴梁来看她,她非常高兴,给我煮茶喝,我们两人就在她的竹屋之中。谈论天下”
“英雄!”
“错,是谈论天下美女,给她们排个名,就叫天下绝色美女榜!”
说英雄没啥好听的,可一说给美女排榜。百姓们的兴致被大大地提高了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小贩往来叫卖,百姓一边吃瓜子,一边听莫启哲说美女。探子心中生气,这莫启哲大玩花招,竟把百姓都骗来了,他不进攻并不要紧,可他这么一搞,岂不是拉近了和百姓的距离,百姓对他敌意减弱,皇宫里地大理兵可就失去外援啦!怪事,这莫启哲是怎么把百姓骗到这儿来的?百思不得其解,探子只得再听莫启哲说什么。
莫启哲道:“我先说当今天下第一美女,当然就是我的姐姐莫愁啦!不好意思,我在大理吃住都在她家,怕她赶我走,也只能这么说了!不过我姐姐饱读诗书,很谦虚,她虽然心里很赞同我的说法,嘴上却不承认!她说天下第一美女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我想也对,就又说那第一美女应该是大宋的小公主香宁,她艳丽无方,堪称天下第一”
“香宁公主?没听说过,她是谁啊?”
“我说她漂亮是有证据地,口若悬河这句成语,你们都听说过吧,就是形容她的。为什么要用口若悬河来赞美她,而不用沉鱼落雁呢?这是因为男人一见到这么漂亮的美女,就会流口水,而且流得非常多,那不就成悬河了嘛,还是在口中!”
百姓大感不愤,都道:“胡说八道,她是中原人,中原人再漂亮也漂亮不过我们大理人,你说的完全不着边,大有自家人吹棒自家人之嫌!”
莫启哲点头道:“你们真有高见哪,我姐姐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你们和竹林居士想法一样,说明各位也是饱学之士,聪明无比!那么我就问,这第一美女不是香宁公主,那会是谁呢?我姐姐说是一位大理姑娘!”
大理百姓得意非凡,都道竹林居士好眼力,第一美女当然应是大理人才对!
“这位大理美女就是你们地女皇段易宝!”
百姓齐声欢呼,这就对了嘛,女皇当然漂亮,有第一美女之称,大大为我们大理争光!
莫启哲道:“我就说不信,她不一定比香宁公主漂亮,要想让我服气,你得安排我和她见上一面,这样才能好好排名!”
“你们见到面了吗?”百姓多数都没见过女皇,她是否当真美丽非凡,很少有人知道,但因为她是大理人,所以就肯定是第一美女了!
“见到了,我姐姐和女皇相识,于是就找了个借口请她来喝茶,顺便介绍我们认识。因为要和女皇相见。不能马虎对待,为了表示尊重,我决定先沐浴更衣一番,所以我就在屋中洗澡。可还没等我洗完,女皇就到了。偏巧我姐姐当时不在竹屋中,她去林中挖笋,准备招待女皇。女皇见前厅无人。就向内室寻来,一边走一边大叫啊,应该说是娇呼,莫愁姐姐,莫愁姐姐!慢慢的。她便寻到了我洗澡的那个屋里,这时候我是背对门口地,也就是没有面对着她,她只看到了我的背影。只见水雾弥漫中,我秀发披肩”
“胡说。你是和尚,是个光头,哪来的秀发!”
“我当时还没出家呢。当然有头发,而且又长又亮,堪称秀发!女皇一见我背影这般美法,还以为我是莫愁姐姐呢,于是她轻步上前,用小手捂住了我的双眼,说莫愁姐姐你猜猜我是谁!我说我不是莫愁,我是她的弟弟莫启哲!女皇一听我是个男人。就放开了小手,想看看我是谁,正巧我这时也回过头来。于是,在这一瞬间,我们四目相接。刹那间,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火花在我们地心中擦起,爱意在我们的眼中流动”
哎呀,真够肉麻的啊!百姓们一起不寒而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我轻轻握住了她地小手,然后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此时无声胜有声,总之一句话,我和女皇一见钟情了!我慢慢从澡盆中站起”
探子这时实在忍不住了,眼见着莫启哲胡说八道,可百姓们却听得津津有味,都把他当成了一个插科打诨的人物,敌意越来越少!这可不行啊,莫启哲不要面子的讨好百姓,虽然很丢人,但一般的将军可从没有过这样地,都是板着脸对百姓地,莫启哲这样做毫无疑问地增加了百姓对他的好感,他要是再使出什么手段,百姓一旦改变立场归顺了他,那这大理城岂不是不攻自破?而且百姓现在都对高氏不满,倒戈相向地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不行,我得揭穿这小子的谎言!探子大声叫道:“我们女皇冰清玉洁,你从澡盆中站起,等于是亵渎了她,她一定会杀了你,可你现在还活着啊,所以你这是在撒谎!”
莫启哲还没说什么,百姓们却一起大怒,纷纷骂道:“他正说到关键时刻呢,你打什么岔,快快滚到一边去!”
探子见百姓们站到了莫启哲一边,他也不敢挑刺,只好不出声,继续听莫启哲瞎白话。
莫启哲叹了口气,道:“既然有人不爱听,那我只好把这段跳过去了!其实这段香艳之极,你们不爱听,我也没招儿!”
“谁不爱听啦,只有一个傻蛋而已,你还是说吧,不要跳过,情节连不上,我们会听得不爽地!”
莫启哲摇了摇头,道:“总之一句话,我和女皇从此比翼双飞,恩爱非常,她还给我生了一个孩儿,起名叫做段义节,我尊重女皇,所以让孩儿姓了她的姓,以传段氏香火!”
有的百姓道:“断一截?那里断了,怎会只有一截?”
有的则道:“其实是个女孩儿,要是男孩儿的话,那里断了一截,还传个屁香火!”
“对啊,是个女孩儿,只要她地后嗣姓她的姓,这香火不也照样传得下去!可男孩儿要是断了那一截,可就不行了,不可能有后代啊!”“你们怎么知道他断的是那一截,没准儿是手指呢,断了一节,还剩下好多节,照样可以做个顶天立地地男子汉!”
莫启哲叫道:“不要乱猜,义节指的是义薄云天,气节高尚之意,不是断了一节!好了,我现在问你们,就算女皇是个女人,你们不服她做皇帝,可她不做,她的儿子可以做呀,对不对?”
百姓们都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不过女皇怎么可能和你生儿子呢,她是处*女登基啊,大理人尽皆知!莫启哲道:“现在她被高贞量这个反叛逼到了南方,想必已经退位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她的儿子做大理皇帝呢,总不能让大理的皇位落入别人的手里吧,我看高贞量实在不配做大理皇帝!”
百姓一起点头,他们对高贞量的横征暴敛极为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心里对高贞量要夺取大理政权之事,都是不服气的!
探子又叫道:“你胡说,女皇哪里有儿子!如果照你说地,她还未嫁人,就先生了孩子,那这种女人岂能做为君主。当立即废掉,另拥他人为主!”
莫启哲眯住了眼睛,这人两次捣乱,看来是高氏家臣派来的探子。他道:“我秘密和女皇成婚了,只是没向外公布而已。我们地儿子现在就在汴梁,我这次带兵来大理,其实不是来打仗的,是来接女皇到汴梁小住的。可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原来高贞量早就垂涎女皇地美色。想通过政变把她给霸占了,可女皇对我一心一意,不肯答应。本来她是想与国同休的,可为了再见我一面,只好弃城南撤。你们说高贞量逼走女皇,他可恨不可恨?”
“可恨,他逼走女皇,当然可恨,他搜刮民财,更加可恨!”百姓齐声大叫。
“他以为给我大笔金银。就能让我放弃女皇,他好趁机而入!但是做为一个有情有义地男人,我能答应吗?”
“当然不能!”
“所以我决定和他开战,现在我已经抓住他了。我看到送给我的钱财里面有佛家地金塔,这是对佛祖的不尊重。里面还有你们这些老百姓的东西,有首饰什么的。他抢夺民财,是对百姓的残暴不仁,这种亵渎神灵,祸害百姓地人怎么能让他活着,当立即杀掉,杀了他以后,再由我把他抢你们的东西,还给你们,你们说好不好?”
“好啊,当然好了!现在就把高贞量押出来,把他砍了吧!”百姓一听可以把抢去的东西还给他们,热情立时就被点燃了,一致要求处死高贞量这个坏
莫启哲点了点头,把手一挥,高贞量被带了上来,骠骑兵就要把他砍了!
探子大急,叫道:“假的,他说的都是假地!你们想想他现在是和尚,就算杀了高相爷,迎回女皇,那女皇也不能再嫁给他啦!他是在说谎”
莫启哲怒道:“我为什么出家,就是因为我要证明给女皇看,我对她有多么的忠贞不二,出了家代表我不再和别的女人有关系,等再见到她我就还俗,不可以吗?这些都是高贞量逼出地,他最可恶了!”
百姓们一起叫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都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你杀高贞量合情合理!”
莫启哲道:“把高贞量推下城头,让百姓处分他!”
高贞量被推下了城墙,他一下城,百姓们立即扑上来,喊着骂着,把高贞量推倒在地,在他身上乱踩!那探子急了,忙挤上前去,要救高贞量,可是他也被愤怒的人群踩倒,一命呜呼!莫启哲猛地一拍桌子,跳起身来大叫道:“我和大理女皇是一家人,自然就和你们也是一家人,你们的钱财,我自然要退给你们的,可是有人却不让,你们说这种人可恶不可恶?”
“可恶,简直该千刀万剐!”百姓们群情激动,红了眼睛的大叫。
“他们就是高贞量的家臣,现在他们就盘据在皇宫里,准备继续和你们这些大理百姓做对,不许我把财产还给你们,我们要不要干掉这些人?”
“要,咱们这就去干掉他们!”
“好,等干掉他们,我就在皇宫前的广场上,把财产还给你们,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搜刮你们!愿意跟我走地,现在就去皇宫吧!”说完,莫启哲从城墙上走下,带着骠骑兵向皇宫攻去!
百姓们怒吼着要收回财产,跟着莫启哲一起向皇宫跑去!
高氏家臣左等右等,也不见那派出去的探子回来,都急得不行,正要再派出探子,却听见皇宫外人声鼎沸,有无数的军马向这里打来!家臣们大惊失色,没想到骠骑军竟这么快就摆平了城内的巷战,继而进攻皇宫,看来那个探子是在巷战中被杀了。所以才没回来。他们赶紧命令大理兵上宫墙守卫,准备和骠骑军决一死战!
谁知,大理兵上了宫墙之后,向下一望,这才发现原来攻来的不光有骠骑兵,更多地竟是大理的百姓!大理百姓虽然不是人人手握刀枪,可这么多人一起到来。也真够吓人地!
高氏家臣不管来的是谁,反正今天就要与国同休了,怎么都是个死,干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吧。不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只要是垫背地就行。他们下令向冲在前面的百姓放箭。
高氏家臣是这么想的,可大理兵却不是,他们也是大理百姓啊,下面的百姓中就有自己的亲朋好友。对待亲友,如何能忍下心去,向他们下死手!多数大理兵都抗命。不肯杀自己人。高氏家臣大怒,他们人虽少,可却都是亡命之徒,拿起弓箭,向宫外的人群射去。
来皇宫的百姓,基本上不是来打仗地,哪有这么快就倒戈相向,归顺莫启哲的。他们很多人都抱了观望的态度。想看看高氏能不能主动同意把自己的家财还回来。可没成想刚到宫外,就遭到了上面的一阵飞箭,虽然箭矢不多,可也射倒了好多人!百姓们大怒,一下子就由观望变成了作战。他们不会攻城,只会大声吵骂。向宫墙上扔石块!
大理兵对于高氏家臣这种行为大为不满,宫外那些都是父老兄弟啊,又不是敌人,怎么能向他们下毒手呢!大理兵手里地刀枪都垂下了,他们也开始向高氏家臣们叫骂起来,阻止家臣们再下毒手!高氏家臣在这种情况下,也都狂暴起来,他们一面向骠骑兵喊叫,让莫启哲放回高贞量,一面继续向下射箭,拒不投降!
莫启哲看到宫墙上产生了混乱,也不答话,只把手轻轻一挥,骠骑兵立起了一个大杆子,上面挂着一个人头,让高氏家臣看清楚,这是谁的脑袋!
家臣们惊慌地向人头看去,那是高贞量的脑袋,他被莫启哲处死了!家臣们尽皆大哭,抵抗的更加激烈了。可大理兵们却全部向后退去,女皇南避,城中的高贞量又被杀,大理城现在已经无主了,他们已经没有可以保卫地首领了,抵抗变成了徒劳,他们现在能选择的只有与百姓一起归顺!
莫启哲跟前立起无数盾牌,为他抵挡那些飞来的羽箭。莫启哲摸了摸光头,道:“向百姓喊话,让他们退后,这种时刻,轮到我们上场了!”
骠骑军高声叫喊,请大理百姓退后,他们直接拍马上前。百姓见有人替他们打仗,当然乐意,退向后面,继续向宫墙上叫骂,顺便给骠骑兵加油助威。
骠骑兵可不是只会骂人地老百姓,三千精兵齐声大喊,扯开弓弦,向墙上放了一阵箭雨,箭去如飞,登时把站在前排的高氏家臣射死了一批,后面的大理兵一见骠骑兵开始进攻,立马儿尽数后退,他们可不愿意给高贞量陪葬!可大理兵退后是退后了,但却并没有打开宫门,虽然他们反对高氏,但到底不愿意就这么投降了骠骑兵。
莫启哲道:“哪位将军愿为我夺取这座皇宫,在史书上永远留下这一笔?”
杨再兴叫道:“我愿意为都元帅做这个马前卒!”
莫启哲立即摇头,道:“不要由咱们骠骑兵带头攻破皇宫,这样会让百姓们有种亡国的感觉,要让大理本国人进占皇宫,我们必须顾念到百姓的感受!”
杨再兴点了点头,韩企先却皱起眉头,考虑民心故然很好,可现在他们手中却无大理籍的将军啊!
莫启哲道:“上次和高贞兴一起被俘的人中,不是有个说我是鬼的人吗?把他带来。”
骠骑亲兵立即飞马去提俘虏,不大会儿功夫便把这名大理兵带来了,上次俘虏地大理兵几乎都跑光了,但因为这名大理兵大骂莫启哲为恶鬼,是以骠骑兵对他特殊看管,一直都没放了这小子。这名大理兵被带到了莫启哲的跟前,满脸的惊慌,他知道每逢大军作战之前,为了提高士气,主将往往会杀一些敌军俘虏,以示出师必胜。决不回头。这时莫启哲把他带过来干嘛,不会是要杀他祭旗吧!
莫启哲道:“我的仆人,还记得我这个主人吗?”
这名大理兵哭都哭不出来,被这个大魔王抓住了,不小心还喝了他的眼泪,结果自己也成了个小鬼,这份倒霉可就别提了!他认命地点了点头。当不成佛门弟子,也只好当鬼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卡应龙,我地祖先出生在伊洛瓦底江边。我可不愿意当你的仆人,是被迫地,想来佛祖不会怪罪!”
莫启哲没听清他说什么。他道:“这可由不得你。好了,既然你是我地仆人,我这个当主人的很够意思,今天挑你发财立功,你带兵攻破皇宫。我为你记一大功!”
“我我不去!”阿卡应龙不肯上前,骠骑兵硬塞给他一把刀,推着他向宫下冲去!
骠骑兵又增加了两个千人队。推着攻城车,呐喊着撞开了皇宫的大门,杀了进去!阿卡应龙无法,进了宫之后,只好大叫道:“兄弟们,不想死的就投降吧,这帮傻骠骑兵是不杀俘虏的!”
大理兵听到他带着土腔的喊声,知道他是个大理人。虽然不愿意当俘虏,但也只好放下刀枪,停止了厮杀。骠骑兵蜂拥而入,把不肯投降的高氏家臣尽数砍杀,随后全面进占皇宫。四处搜查高贞量地余党。
莫启哲眼看着皇宫被破,这才道:“那个阿卡应龙说他的祖先出生在那条什么河来着。那河在哪儿啊?”
韩企先想了想,道:“好象不是大理的河啊,不知道它在哪里!”
莫启哲咧了咧嘴“阿卡应龙这名字也少见,可能是从别的地方迁来的人吧,此后在大理定居地,也就成了大理人!”
拥兵入宫,莫启哲下令骠骑兵把高贞量献来的财宝拿来,他要实现诺言,把百姓的财产再还给他们。大理百姓都没走,反而在皇宫外面越聚越多,他们都听说过传言,说莫启哲这人说话从来不算数,他答应的事总是不肯兑现,不知这次他能不能做到言行如一。
莫启哲跟老百姓可是从不玩诡计的,他说还就一定还。骠骑军搬走了宫中地尸体,一点不磨蹭,马上取来了那大笔的金银,除了铜是战略物资,不能发还给老百姓外,其余的金银珠宝倒是都拿来了。
可百姓又有意见了,这么多人乱吵吵地领东西,你们怎么知道谁是瞎编的呢,要是有人把不是自己的东西领走了,或者虚报财产数目,你们能分辨出来吗?
这事还真难办,莫启哲没法,只好叫人拿来大理城的户籍薄,一一查对分发,可还是解决不了,他只好又叫人按人头分发,每个人都分一点银子,可老百姓还是不满意,说这样不公平,那些被多抢了的人现在还是吃亏啊!莫启哲只好又开仓放粮,再给百姓一份好处。百姓见莫启哲这么好说话,都是大喜,这么软的柿子,一定要好好捏捏才行,他们又提出要免税,这样才能勉强地补偿他们受伤的心灵!
莫启哲被一城的百姓集体勒索,毫无办法,他总不能杀老百姓吧!只好又答应大理全国免税三年,这总行了吧!可百姓们又得寸进尺地要求,他们要分光莫启哲地那两千万两,一个铜钱也不给他剩下。
这回莫启哲可怒了,老百姓这胃口可是越养越大啊,和自己永不满足的脾气极其相似,永远也别想填饱!你们把银子全分光了,那自己还剩下什么了,骠骑军每发动一次战争,军费便要花掉上百万,这大理的战争还没打完,老百姓就要与自己“共享福贵”谁受得了啊!
他对百姓宣称,这笔银子主要是来自大理国库,还有高杨这两个巨族,城中经过两次大变动,这两族人都剩得不多了,银子当然不用还了,而且国库的银子更不可以被分掉。他愿意把一千万两分给百姓,剩下的自己留下,就当是哥们儿见面一人一半好了!
百姓们大怒,这软柿子怎么突然硬起来了!不行,你要是不分光银子,我们就反对你。我们起义,让你没法统治大理!莫启哲没法,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他会在大理建立学校,让所有百姓地子弟都享受免费教育,学成以后可以去汴梁参加考试,当官参政!
后代的前途有了保证。百姓们这才饶了他,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满足,于是无地地百姓又要求分了高杨两族的田地,这点莫启哲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直到这时大理百姓对骠骑军的狂敲才算告一段落!
在大理城待了半个月,忙得莫启哲焦头烂额。幸亏天气转凉,酷夏过去了,虽然还是很热,但来自北方地骠骑士兵总算是适应了。
这天,莫启哲在皇宫里看新造的户籍薄。有人来报,说大理女皇带着大军打来了,离大理城只有十日的路程了!
莫启哲知道他可不能和段易宝在大理城开战。那样的话,他那篇一见钟情的谎话,虽然没有多少人会信,可那也得露馅儿了,得把前线南移,与大理兵在南方开战!
立即调兵遣将,分配任务,骠骑军把原来城里的大理兵与川兵混编。留下三万人守城,其余的三十余万人出征,杨再兴领兵十万为前部先出发,莫启哲和韩企先带着本部后走。
骠骑兵一出发,段易宝便得知了。她在大理派有许多暗探,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与骠骑兵这么强悍地军队作战,更得搞好战前情报的搜集。她见莫启哲不固守城池,而是要把军队开出来,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表示他在大理的统治还不稳定,他不敢在大理城开战。一明白了这个事实,段易宝便命前锋军队加快行军,战场离得大理城越近越好!
杨再兴的十万骑兵走得可比大理兵快多了,行军四日,便碰上了大理前锋,同样行军四日,大理兵走得可没骠骑兵地路长,他们这时离大理城尚远。两军在一座大山上相遇,大理兵只有二万,一见骠骑军蔽野而来,前锋将军立即命令军队后退,不与骠骑兵在山上开战。
杨再兴一见前面有大理军队,心中大喜,下令军队狂奔,要一战全歼敌军。骠骑军狂喊着冲到了山顶,却突然都勒住了战马,他们没法再冲锋了。
立马山顶,向下一望,杨再兴这才发现,原来这座山下有一条河,河既不宽也不深,但河边全是沙砾,到处都是鹅卵石,大理兵列阵河后。骠骑兵虽然在山上可以对大理军进行猛烈的俯冲,可却要先跨过这条河,他们冲得越猛,那些大鹅卵石越会伤到马蹄,这条河其实就等于是大理军阵前的一道天然防线。
杨再兴道:“我发现怎么敌军总是喜欢在河后列阵啊,太没有男子汉气慨,应该在个平坦的地方,然后两军对冲,这样才有军人的慷慨之势!”
副将笑道:“这便是善用地利了,要是换了我军,我们当然也会利用了,哪有放着有利地东西不去用的!”
杨再兴道:“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饱读诗书,知不知道礼貌,咱们可是客人,他们应当让着咱们一些。你派人去和他们商量一下,让他们退后一点,等咱们全过河后,然后再开战!”
副将为难地道:“这个好象不太可能吧,对方肯定不能答应,象春秋时代宋襄公那种笨蛋必竟不多,大理军更不会笨到让人数比他们多的军队过河再战!”
杨再兴道:“骗骗他们,就说他们只要让我军过河,我们就只派出人数和他们相当地军队与之交战,其余军队在后观战,如果咱们败了,就立即撤军。”
副将叹了口气,明知这事不可能,但也只好照办,派出传令兵,去和大理军谈判。
不一会,传令兵回来了,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杨再兴问道:“怎么样,那帮笨蛋怎么说?”
传令兵道:“他们答应了,说只要咱们和他们用同样数量的军队作战,他们就肯退后。”
杨再兴向山下望了一眼,果然大理军在慢慢向后倒退,给骠骑军渡河后留出列阵的空地。
杨再兴放声大笑,道:“下山渡河!”
副将问道:“难道咱们只派出二万人和他们作战吗?”
“当然不会,过河后一起冲锋,大理军要是说咱们不守信用。咱们就说一时眼花,数错了他们的人数,把两万人数成了十万,这不就得了!”
骠骑兵俯冲下山,一到山脚,便减速准备过河,大理军果真不拦着。尽由骠骑兵下河。骠骑兵过一半,对面的大理军突然上前,乱箭齐发,对骠骑兵进行半渡而击!
骠骑兵刚刚还得意洋洋呢,认为大理军上了大当。谁知上当的反而是自己,被大理军一顿箭雨打了个措手不及!没办法,他们只好转身就跑,又退回了山脚下。
杨再兴隔岸大骂:“各位王八蛋,你们咋不守信用呢。竟然趁我们过河之际,发动进攻!”
大理将军笑着回骂道:“这位王八蛋,你当我们那么好骗吗?竟然说什么用等量的军队交战。这种低劣地谎言,当我们真能相信吗?”
“我们骠骑军最守信用”这话说得连杨再兴自己也不信。
大理将军马鞭一指,叫道:“有种地就放马过来吧,让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杨再兴低声道:“等让你们先尝尝厉害,我们再放马过去!来呀,弓箭手准备!”
骠骑兵纷纷取出弓箭,和大理兵对射。大理兵挺起巨大的盾牌,抵挡来箭。他们的盾牌用特制藤条编成。不但大,而且非常坚硬,比骠骑军用的包铁木盾还要好使。
杨再兴道:“这就是藤牌手吧?太好了,就让本帅来个火烧藤甲军!兄弟换火药箭!”
一顿乱炸,大理兵地盾牌不好使了。将军下令军队后退,向河边树林里退去。骠骑兵再次纵马下河。向对岸冲去。他们受了突袭,心中愤怒,一边过河,一边还在放着火药箭。火药箭飞入树林,引燃了草木。杨再兴赶忙又下令别射了,要是再引起大火,可不好收拾了!
大军都过了河,杨再兴命令骠骑兵进入大树林,务必要小心,大理军步兵为主,在丛林中活灵性要比骠骑兵好,谨防受到他们的埋伏。
一个千人队为先导,进入树林,骠骑兵习惯了在平原上进行大规模地野战,来到大理后却总是遇到茂密地森林,他们对于这种未知的战场,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不搞好侦查,大部队不敢进入密林。
片刻功夫,前面的骠骑兵在密林里大喊:“元帅,树林里面没人,那两万大理兵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杨再兴骇然,那可是两万人啊,不是两个人,怎么可能一进树林就不见了呢?他不敢一下子把全军一起派进密林,命令一半的军队守在林外,他则带着另一半进林追敌。
密林里面巨树参天,把太阳都遮住了,非常阴森,而且地上枯树败叶很厚,骑兵在这里行军很吃力,林中到处都是不知名地蚊虫,叮咬着战马和士兵。五万骠骑兵虽多,可一进入这巨大的森林,就象是一个小石头掉进了大海,转瞬间便被海水吞没了!
杨再兴带兵走了半个时辰,越走越觉得气闷,头脑发涨,呼吸困难,不知是何原因。这时有行军军医向他报告道:“元帅,你看那些地上的枯叶,好象有点不对劲儿啊!”“敌人要放火吗?可敌人在哪儿啊,怎地突然就不见了?”杨再兴着急地道。
“不是敌人要放火,是枯叶上有淡淡的潮气发出!元帅你仔细看看!”军医指着地上的枯枝败叶道。
杨再兴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他道:“没见到潮气啊!”军医肯定地道:“绝对有,这些枯叶好象在散发着一种瘴气,有毒!”
“怪不得我有点头晕。这是种什么瘴气?”“不知道,也许不是瘴气,但它肯定有毒!”
杨再兴不再迟疑,调转马头,命令骠骑兵撤退,退出密林,这里太危险了,不可久留。
骠骑兵回军撤出,可又走了半个时辰,却并没走出密林,连密林地边缘都没找到。骠骑兵慌张了起来,这时天色转暗,黄昏来临,也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似乎那让人头晕的毒气更浓了,不少骠骑兵开始呕吐起来,一些战马也开始摇摇晃晃,行走得不稳起来。
杨再兴叫道:“糟糕,我们中计了,快快放报警烟花,叫外面的军队进来支援!不不,不要让他们进来,让他们不停地放烟花,给我们指一条出林地道路!”
报警烟花窜到天空,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可等了良久,林外的军队也没回信。杨再兴又下令道:“万不可慌张,我们可能是迷路了。不过不要紧,命士兵一路走一路砍树,这样有了记号,我们便不会转来转去了!”
骠骑兵抽刀砍树,找路出林。不巧的是,这晚上竟下起了小雨,天上星斗不现,无法给军队指路,骠骑兵只好根据被砍倒的大树年轮,辨别方向,行军速度大减,昏昏沉沉中越走越慢。
莫启哲的本部人马只比杨再兴晚行了两日,距离不算太远,前方有斥候来报,杨再兴遇到了阻击,追敌进密林之后,军队中了毒气,杨元帅大败而回,五万名士兵回来后呕吐不止,至今查不出原因,请都元帅派一些本地人去看看,寻找解毒的药物。
莫启哲大怒,五万人还没有打仗就先丧失了战斗力,难道大理兵就这么难打吗,简直是开玩笑一样!他现在手下就有一个大理将军,那就是阿卡应龙,他命令阿卡应龙立即前去支援杨再兴,查出中毒的原因,用药解治。
阿卡应龙被莫启哲强逼着上了贼船,现在只能听从命令,他带着一大批军医赶了上去。莫启哲下令军队加快行军,不久也赶到了这片大树林前面。
解毒方法已经被军医找出来了,其实本地人都知道方法,而且方法非常简单,只是骠骑兵不知而已。杨再兴病好了,但还是感到四肢无力,无法提枪上阵,见莫启哲到来后,向他报告情况。
莫启哲道:“你还是挺有心眼地,没带所有的军队一起进去,要不然就算你们出林了,全军也都丧失了战斗力,那时二万大理兵便会要了你们十万人的命!”
韩企先道:“现在可不是两万人了,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段易宝的军队一定也到了,而且就在不远处,只是我们找不到她罢了!”
“她也有十万人哪,这么多人能躲到哪里去呢?你说她会不会绕路去大理城呢,趁咱们在这里发蒙地时候,夺回她的都城?”
韩企先道:“断然不会!如论攻城守城,她可不是对手,就算她抢回大理城也守不住,咱们一回师就可将她全军消灭,她自己也应该知道这点!所以她一定会在这里把咱们拖垮,待得咱们大败而回,她就占有了主动,那时即使以少击众,说不定也能获胜!”
“这个小娘皮,竟敢跟我斗智!哼,只要找到她,一仗我们就可以打败了她!”
“那时大理可就当真亡国了!所以她一定会非常谨慎地对待这里地战斗的,我们几乎不可能占到便宜!”
莫启哲笑道:“错,与聪明的美女斗智,确实不易取胜,可我们为什么非要和她斗智呢?我可以用一个最笨最蛮力的方法,把她引出来决战,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