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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一听莫启哲说这话,心里不由得想道:“什么意思,到底几倍还要商量,不是说好四倍贡品吗?难道还要再加?不会吧!四倍就要了命了,再加我恐怕就得卖王宫啦!”
莫启哲笑嘻嘻地,一脸对兄长的敬意,道:“哥,咱们这就去阅兵吧,到了城头,手下士兵一见到我,定会齐声欢呼。让这帮穷哥们儿也替我高兴高兴,拜了这么有钱的好大哥!”
国王到了这份上,可真后悔,他听莫启哲把肉麻当有趣,不叫大哥,只叫哥,就知道少不了又是一顿哭穷,不把他这个“哥”搞得精穷,他是不肯罢休的!
莫启哲带着他那一百多人,和国王及满朝大臣来到城头,只见城头上的守将正和下面的耶律玉哥打嘴仗呢!
耶律玉哥在一排盾牌手后面站着,冲着城头叫道:“老兄,少跟我扯皮,啥叫我大哥跟你们国王拜把子啦,糊弄谁哪!一定是见我大哥英俊潇洒,你们国王生不出儿子,便起了歹心,想向我大哥借种,把大小老婆外带妹子奉献,这是阴谋,是想夺取我中华上国高贵之血统也!本将军拒绝上当,坚决不信!快快放出我大哥,否则便要攻城,解救我大哥的的种子!”
守将大叫道:“你也少跟我扯皮,你们都元帅现在是我们大王的小弟啦,你们是小弟的弟弟,小弟弟!你们竟敢攻打大哥哥的京城,实属不敬之举,还不赶快退兵,等待何时!”
“呀喝,敢跟本将军叫板!”耶律玉哥又大叫道:“他奶奶的,我提醒你们,快点开城投降。要不然我可不客气啦,告诉你们,此次我们提兵六百万前来攻打,你们不投降,待我军入城之时,抢光你们的美女,统统做了老婆。不用你们向我借种,本将军奉送!”
“混蛋,竟敢骂人!美女我都没娶到,你还想要!”守将对着城上士兵道:“给我一起喊,让城下那个臭流氓滚蛋!”
城上几千高丽兵齐声大叫:“退兵。退兵!”
耶律玉哥一个喊不过他们,调马后退,盾牌手也向大军本阵中撤回。高丽兵大声欢呼,以为骂阵获胜,骠骑兵撤退了!
“我让你们叫。比谁的嗓门儿大哪!看看你们的喉咙大,还是我的炮口粗!”耶律玉哥冲炮兵队长叫道:“准备开炮,放空炮。要超响地!”
炮兵队长得令,命令手下士兵填上火药,抬高炮口,随即大叫:“放!”
几十门大炮立即发话,隆隆巨响中,白烟弥漫,城下一片欢呼,吓死你们这帮没种的家伙!
城上高丽兵可不知放的是空炮。一听炮响,全吓得趴在城垛下面,个个惊得面无人色,好家伙,这帮人说打就真打啊。一点“兄弟之情”不讲!
偏巧这时莫启哲和国王来到,他一见城头士兵全都趴在地上。哈哈大笑道:“不用这么客气,虽然本帅神勇盖世,但为人却随和得很,你们见到我只需下跪就成,用不着五体投地!”
国王和群臣齐皱眉头,怎么搞的,还没攻城呢,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要是万一开战,这城还能守得住吗?
莫启哲走到城垛前,向下望去,只见下面阵地白烟飘散,回头对国王道:“哥,你看,我一来到,把下面的军队高兴成什么样了,还放起了礼炮欢迎,这可是最高待遇啊!哥以前没见过这种礼节吧,二十一响算是最高,他们刚才放了足有四十多炮,算是欢迎咱俩的!”
国王赶紧走到莫启哲身旁站好,这种时候,只有在他身边才最安全!莫启哲冲下面招了招手,叫道:“玉哥,你来啦!”
耶律玉哥离得太远,听不清莫启哲在说什么,可人却看清了,他心中高兴,手一挥,大炮不再开火,纵马上前,身后几十名大将一齐跟出,里面竟有杨再兴和罕德森,韩企先派出的后继部队,正是由杨再兴领军地!
四大都统现在全到了开京,莫启哲在城上拍手笑道:“哥,你看到了吧,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是行军主将,叫耶律玉哥,是我的好兄弟,后面两个是杨再兴和罕德森,他们和木合它尔曹天峰是我军中四大都统,全是天下最能打仗的将军!没想到竟一齐来此,哥你好福气,让你的将军跟他们学学,保准你地军队战斗力能上一个档次!”
国王连忙摇头,表示多谢,但是不必!有什么好学的,万一他们当老师一当上瘾,赖着不走,岂非糟糕,要是还收学费,那就更糟糕!
“哥,开门吧,让我的将军入城!”
国王脸色尴尬,想要拒绝,可又有些气短,现在兵临城下,万一开门,骠骑大军一拥而入,那不坏了吗?自己这位兄弟说话常常不算数,很可能不顾兄弟之情,趁机占了开京!
一名大臣看出国王为难,便道:“要不这样吧,上国大军就在城外驻扎如何?都元帅要想见手下大将,请让我们陪你出去如何?”
别一名大臣立即摇头,心道:“把莫启哲放出去找他的军队,岂不是放虎归山,还是不要让他这么快就和军队合在一处,等签完和约再说。”他道:“都元帅是客,哪能让他不方便。城中拥挤,大军进来也没地方安置,就在城外下营好了,至于粮草柴炭便由城中供给!都元帅要同将军们会面也很简单,请他们入城便是,从城上放下大筐,拉他们上来就是,不用开城门那么麻烦的!”
国王还没说话,莫启哲便把脸一沉,道:“兄长,这样不好吧,你和我情谊深厚,可你地大臣对我却不信任,出这等馊主意,挑拔你我兄弟的关系!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国王心道:“别说他们信不过你,连我都信不过你!”他道:“兄弟也体谅为兄的难处吧,咱们交情深厚,可你地手下还不知道啊,万一他们误会未解,一见开门便一齐攻入,给百姓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莫启哲想了想,道:“可兄长要是这样做的话,会让将军们更加误会地,他们会认为你也想抓他们做人质,不但不会入城。反而说不定会立即进攻,这也没准儿啊!要不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我只让我的将军入城,你把城门开开。表示欢迎。他们一见你开门,便知没有敌意了,误会不也就解开了吗?”
“这样啊。那好吧!把侧门打开就是!”国王实在不愿意开门,可又怕得罪莫启哲,只好万分为难地退了一步,叫把侧门打开。
莫启哲在城上叫道:“玉哥,你整一下队,让所有士兵在城外安营,所有的将军一同进来,来拜见我结义大哥!”
耶律玉哥点了点头。下命安营,骠骑兵收起大炮和攻城器,撤后开始支帐篷。高丽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还行,都元帅说话还挺算数。真的没让他的士兵入城。
只见下面一片乱哄哄,将军们和士兵吵成一团。也不知在干些什么。看得高丽众人一齐摇头,这就是你们骠骑军地军纪啊,也太差劲了吧,就这种军队要是进了城,不打劫才怪呢,一点听从指挥的觉悟都没有!莫启哲则一言不发,看着城下大军胡闹!
好一会功夫,城下也没安静下来,将军们也不管士兵如何安营了,气乎乎地都到了城下,叫道:“开门吧,让那帮兔崽子自己安营去,老爷们可要进城喝酒了!”
国王看了看莫启哲,道:“兄弟地军队真是百战之师啊,可算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哪里,哪里,算不上天下无敌,有敌得很!”莫启哲对手下的这种混乱,就好象没看到一样,也不出声喝骂,任由士兵喧哗!高丽大臣一齐冷笑,一定是士兵们听说只能将军们进城享乐,却不让他们进,心中不满,所以才这般吵骂!什么玩意儿,只知享福的军队,岂能横扫天下,定是吹牛好过打仗,和他们地都元帅一个样!
侧门徐徐打开,一百多将军进城,可这帮将军也怪,进了城门却不向里面走,把住城门,在那里争吵,扯着喉咙比嗓门!可他们不进城,后面的部队可没停,还在往城门涌,护城河结冰,战马一跃即过,涌来地速度比冲锋也慢不了多少!
高丽群臣忙道:“这是为何,不是只要将军们入城吗,怎么来了这许多人?请都元帅快快下令,让士兵不要进来!”
“没有士兵入城啊,他们不都在后面吵架呢吗?吵得那么大声,各位不会没听见吧?”莫启哲笑着说。
国王急道:“可城下都快有一万人了,他们不会都是将军吧?”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将军也不吵了,全都进了城,后面上万的大队也开了进来,兵甲犀利,全都是精兵中的精兵,这些军队足以打败开京的守军了!
莫启哲道:“兄长真是聪明,竟一眼就看出了我们骠骑军地军衔是如何规定的!骠骑军只要是十夫长就可以被称为将军,十万大军自然要有一万将军,还有他们的副将呢,加起来可不就是一万多了!其实应该两万多才对,外面总得留点将军管兵吧,他们刚才吵闹就是在吵该谁留下地,将军们都想来见兄长你,所以被留下的当然不乐意啦!他们吵得这么大声,你们不会没听到吧?”
你还真会解释啊,怪不得刚才说所有的将军都入城,原来是早有圈套,你的部下跟你也算是心有灵犀,你只在将军前加了个所有的,他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说啥也没用了,骠骑军已经入城了!
莫启哲拉着国王的手,向城下走去。此时城门处已乱成一团,比外面的骠骑兵还要乱,两国士兵全都在扯脖子大喊,高丽兵不象骠骑兵那样全骑在马上,他们大都为步兵,虽然为数要多些。可在气势上却输了一大截,他们拿刀,骠骑军全都挺矛。将军们骑在马上,高声吆喝着:“往后站啊,往后站!听到没有,别往我的枪尖上撞!”以耶律玉哥为首,都在对高丽兵大声恐吓。
待得莫启哲下城之时。就听杨再兴在那里大叫道:“你怎么往我枪尖上撞啊,你把我地枪弄上血啦!你得赔我,给我擦干净!”
国王急道:“兄弟兄弟,快别这样,有话好说。一切好商量啊!”莫启哲对着杨再兴一瞪眼睛“不象话,怎么把枪都弄上血啦,快点擦干净,要不然该上锈了!”
你这是劝人呢吗?是不是嫌事端还弄得不够大啊!国王一咬牙。道:“上国骠骑军远道而来,辛苦啦!寡人准备了酒菜,请将军们享用。还有礼物,人人有份,个个不落空!请将军们稍安毋躁,不要把误会越弄越大!”国王都快哭了,你们也太不讲理了,说好只进来将军,结果一进就一万多人,这不是存心挑事呢吗!
莫启哲这才道:“听到了吧。他奶奶的,有钱好拿还这么嚣张,一会喝酒的时候,少喝点,别一耍酒疯就到处找美女。城中美女虽多,但一人绝不可以霸占两个。留点给外面的士兵分分!”
耶律玉哥叫道:“美女在哪,我怎么只看到男人?”
国王心道:“早知如此,我还不如早跟莫启哲谈完和约,有了条约限制,这帮当兵地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莫启哲总不好意思拿了好处还打劫吧!”后悔药可没处买去,除非用精神胜利法才能抚平他此时心中地“伤痛”!
他对莫启哲道:“兄弟,既然你的军队已经来了,误会也解开了,不如咱们这就去宫中谈谈国事吧,友好相处才是为上!我看你们地士兵都挺想家的,早点谈完也好让他们回家去和妻儿团聚!”
莫启哲心中暗笑:“你早谈不就啥事都没了,非得拖延时间,现在想赶我走啦?晚了,你舍得我,我还舍不得你呢!”他道:“不急,兄弟们多待些时日没关系的,兄长对他们这么好,所谓宾至如归,他们都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了!”
国王拿出手帕擦了擦一脑袋的汗,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他道:“早晚不都得谈吗,就请兄弟进宫一叙。”
莫启哲心中得意,他把手一挥,骠骑将士立即停止喧哗,全军肃然,整整齐齐地列队,护卫在他地身旁,耶律玉哥骑马在侧,四大都统挺矛在后,而外面的大队也安静了下来,一声不出地开始扎营盘,骠骑军的军纪在这时才显了出来,看得高丽大臣目瞪口呆,纵横天下的军队竟是这个样子,让叫就叫,让停就停,高丽兵远远不及!
在通往王宫的大道上,莫启哲问道:“兄长,你看我地军队如何啊?”
国王叹了口气,道:“真是百战之师,天下无敌啊!”口气中不再含讥带讽,是真心相赞。
莫启哲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转过头对耶律玉哥道:“你不会又把所有的军队都带出来了吧,辽阳留人了吗?”
“留了,哪能总犯错啊,我现在脑筋比以前灵活多了,一点不糊涂!”耶律玉哥笑道。
大队人马走在街上,百姓争相观望,他们不知道现在问题尚待解决,还以为战争结束了呢,都在道旁看热闹,对骠骑兵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骠骑士兵却不开口,直到了王宫跟前,他们才四下散开,把王宫四周的大道全部封锁,高丽兵不甘落后,也跟着散开,变成了每条街地两侧都各站着一队兵马,刀枪在手,默不作声!
莫启哲和高级将领在国王的陪同下,进了大殿,国王下旨设宴,莫启哲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边吃边聊,两不耽误!”
国王笑道:“寡人也是这么想的!”
大殿上摆设盛筵,高丽满朝文武百官俱来相陪,莫启哲和手下大将放开肚皮吃喝,划拳行令,玩得开心之极,大臣们强作欢颜,勉强凑趣!
酒过三巡。国王话入正题,道:“中华上国声威赫赫,我高丽小国自是景仰,寡人已决定称臣,不知兄弟意下如何啊?”
“我意下很好,大哥做得对,小弟佩服得很!”莫启哲打着酒嗝说。
国王不再说话。向手下大臣一使眼色,大臣会意,一名相当于宰相地大臣道:“那么请问都元帅,这贡品数目该定为多少呢?”
“你们以前给金国多少啊?”莫启哲才不肯先提数目,万一说少了。可不就吃了亏。
大臣道:“时多时少,并无定额,都是每年来使现定的数目!”
莫启哲一听就笑了,说白了不就是来的兵多就给的多些,来的兵少你们也就省了吗!我可没那么多兵力。年年来索要贡品,还是定个数额每年给我送去吧!他道:“白银十万两,布十万匹。另外再要折银十万两的药材,这样可以吧?”
国王和群臣齐舒一口长气,还好,比金国要地少多了,高丽国完全支付得起!
莫启哲又道:“从明年元旦开始,把贡品送到辽阳,我军就不派人来取了,免得让大哥以为又要开战。好不好?”“兄弟为我着想,为兄感激不尽啊!”国王开心起来,打算把他先前答应的四倍贡品之事给忘了!
可莫启哲记性却好得很,不管酒喝了多少,只要一提到钱。立马清醒。他道:“我国皇帝还未正式登基,为了庆祝他既将加冕。大哥你得意思意思啊,我们朝中有不少大臣特别喜欢嚼老婆舌,你要是意思得不够,他们会说闲话地!”
国王点头道:“这个好说,寡人定当备上重重一份厚礼,在上国皇帝加冕时送去!”
“好啊,也不用等加冕时送去了,这次我一起带回去算了。嗯,九九归真,大哥你一次性准备九年的贡品吧,就当是礼物了!”
国王大吃一惊,九年的?四倍之上又加了五倍啊!
那名大臣立即接口道:“九年之贡,一年拿出,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国实无此力量!”
“这才多少啊,大哥谦虚了!”莫启哲举杯向国王一敬,自顾自地喝了。
大臣气道:“中原各朝各代为何总是向我国索要贡品呢,而且要的一次比一次多,太过份了吧!”
莫启哲一拍桌子,大着舌头道:“谁谁总是管你们要啦?是你们总管我们要才才对!”
他一说这话,国王和大臣一齐道:“我们什么时候向你们要过贡品啊?”
“在你们会说话以前!”莫启哲要来一块手巾,擦了擦汗,表情万分正经地道。
大臣摇头道:“都元帅喝多了,说起酒话来!”
“哼,说我喝多了?那我问你们,安宁哈西要是不是你们地话?”
“当然是了,是句问候语。”
“那努古西要和安之西要呢?”
“也是啊!”“这不就得了,你们终于承认向我们要过东西了!”莫启哲得意地道。
国王皱眉道:“兄弟,你确实是喝多了!要不叫人先扶你去后面休息一下吧!”
莫启哲摆手道:“我哪有喝多,我说这话是有证据的,这个证据就是西要二字!这二字就足可以证明你们总是向中原要东西了!”
国王睁大了眼睛,一时竟无辞以对,呆了半晌,才道:“此话怎讲,西要二字在词尾并无什么实际意思啊!”“有意思地,表示记念的意思!”莫启哲开始讲歪理了。“你们讲的西要就是向西面要地意思,高丽的西面是哪里,不就是我们中原吗?你们的祖先总是向我们中原人要这要那,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口头语,叫西要而你们的先人为了纪念这个事情,所以就规定在每句话的后面都加上这两个字!”
“并不是每句话后面都有西要地啊!”大臣涨得满脸通红,就要和莫启哲理论。
莫启哲现出一副你真笨的样子,道:“当然不是每句都加,你们又不是每年都要,现在不是轮到我们管你们要了嘛!这是礼尚往来啊!”大臣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的这话全无根据,只是猜测而已。绝非事实,要不然史书上为什么没有记载呢!我们说你们向高丽要东西却有记载,远地不说,辽国时就有三次大规模入侵,强迫我们称臣上贡,金国更要命,年年都来。现在你不是也来了吗?这就是证据,是史实,都元帅口才再好,也无从反驳吧!”
莫启哲一瞪眼睛:“谁说我无法反驳!我问你们,在这之前呢。你们在说西要之前一定是先要过东西,要不然咋不说东要呢,你们东面也有国家吧!哼哼,如果你们以后啥东西都向东边要,说安宁哈东要。那我不但免了你们的贡品,还会派兵帮着你们要!再说,史实就一定靠得住啦。大王你可别说你地史官不写假的东西!”
国王脸上一红,史官写什么棋王的事,就是在瞎编,被莫启哲抓住了小辫子,还真不好争论了呢!大臣们也都一时无语,考虑着如何才能把莫启哲辩倒!
莫启哲来了脾气了,他道:“说我没有证据,史书哪玩意靠不住。我有靠得住的证据,你们看!”他用手一指大殿的匾额,道:“上面写的是哪国字?”
“是我们高丽字!”大臣很肯定地道。
“说地不对,不是你们地字,它起源中原。是中原汉字,是唐朝时你们学来的吧!现在你们用了。连声谢谢都不说!你们用的礼仪,读的书,都是中原地,我说地对吧!”
国王和大臣脸色难看,可莫启哲说地又是事实,叫他们想不承认都不行,只好点了点头。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不就是西要吗,你们向中原要的东西。文化是最宝贵的财产,比银子值钱多了吧?我没错吧,西要就是向西边要,对不对?”
国王和大臣只好又点了点头。
莫启哲乐得一拍手,道:“我说,你们学这学那地,白学啦,还没交过学费呢,对不对!唐朝现在没了,只好由金国辽国他们代收,现在金国辽国也没了,只好由我来代收啦!我说得对吧!”
国王和大臣这回既没点头,也没摇头,都呆呆地看着莫启哲,寻思着这人说的话不对,可听起来又对,没法反驳,这是怎么回事?
莫启哲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道:“所以说中原向所有使用汉字地国家征税,都是合情合理的,叫文化遗产税,只要你们用一天我们的东西,就得交一天的钱!可到底要交多少钱,应由卖方决定,也就是我来决定!”
大臣咽了一口唾沫,问道:“可文化这种东西又不是你卖给我们的,为什么要向你交钱呀!”
莫启哲脸色一沉,道:“你是宰相吧?为何竟然连欠债还钱的道理都不懂!你们的祖先说西要,就等于向我们中原人打了个欠条,中原人凭着这个欠条,谁都可以向你们要钱,因为你们谁都用了我们的东西!你们祖先欠地帐都没还完,你们又用了中原文化,等于你们也欠了中原人的债,这一代传一代,驴打滚的债你们还想还得清吗?就算以后你们有了自己的文化,也是在我们的基础上发展起来地,所以还要付咨询费,明白了吧!”
说得口都渴了,莫启哲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骠骑将领们一听,全都高兴得拍桌子跺脚,赶情中原是高丽的大债主啊,今日经都元帅一解说,这才拨云见日,恍然大悟!
杨再兴大声叫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这么穷,原来钱都被你们借去了不还!这可不行,我不走了,就住你们这了,不还钱,就让你们养活我!”
好好一件高丽据理力争地事情,被莫启哲一说,竟成了高丽欠债不还,莫启哲不是耍无赖要钱,国王倒成了赖帐不还的人!无论国王和大臣都觉得莫启哲太强词夺理,可高丽又确实是在使用中原的文化,莫启哲也没在瞎编,这个事实他们不承认不行!
这时的高丽能人不少,但象名臣徐那样的却没有。在契丹发动的大规模战争中,徐熙曾亲往辽营,据理力争,终于不割地而议和,现在变成了莫启哲亲入开京据理力争,国王和大臣都拿他没法,打是打不过。讲理又讲不过,被莫启哲搞得晕头晕脑,不知该如何反驳。
莫启哲笑道:“每年上贡这事这么定了,现在咱们只说今年礼物之事,嗯。不能说是礼物,应该说是还钱一事,咱们这就定个数额可好?”
国王忙道:“好,就这么定了,九倍贡品数额。我国定当凑齐”他答应得非常爽快,可别再让莫启哲张口了,他每张一次口。银子翻上去几倍,可要了命了!
莫启哲摇头道:“九倍哪够,连利息都没还上!”
九倍还少啊?什么利息这么高啊!
“你们听我仔细算啊!九倍绝对还不上利息的!”莫启哲把桌上酒菜一拨,道:“拿纸笔来,我这人算数不怎么样,每项得记下来才成!”
国王听不是一项,而是多项,他心惊肉跳地看着莫启哲。为了掩盖心中不安,他端起杯酒来,可却无论如何也送不到嘴边,酒液外洒,散落衣襟。
莫启哲提起笔来。在纸上记道:“我军出国作战,当付第名士兵五十两军饷。班师回国当再付五十两军饷,在开京这段时间,他们辛苦了,兄长当付二十两辛苦费,这样加起来就是第名士兵一百二十两,十万大军支付妈的,这是多少啊?”
耶律玉哥顺嘴胡说道:“好象是一亿二千万两!”
一名大臣叫道:“不对,应该是一千二百万两”
莫启哲笑道:“不错,你算数很好,聪明盖世,确是一千二百万两!这是给当兵地军饷,可还有马呢,那战马也要吃草啊,大冬天的干草可难找得很,这也要用钱买的,这笔钱大哥总不好意思让兄弟出吧!”
国王手一抖,酒杯掉到了桌上,马吃草也得我付钱啊,太过份了吧!
“草钱不贵,每匹就按三两记,十万匹马其实我军出征总是要带备用马匹的,这个算了,就算十万匹好了!”莫启哲十分大方地道:“一共是三十万两!现在多少钱了?”
“一千二百三十万两!”
莫启哲点头道:“这只是小头,现在就要说你们欠我中原人的帐了!中原文化传入你们这里,以前的不算,就从唐朝到现在,马马虎虎就算五百年吧,每年当付十万两白银做为学费,这样的话就是五千万两,利息另算,就四成吧,就是二千万两,这样地话就是七千万两!”
七千万两!国王“卟咚”一声从椅子上掉了下去,吓的!
莫启哲忙道:“兄长你没事吧,先别晕倒,我还没算完呢,这只是旧帐,新的还没算呢!”
现在就已经是八千二百三十万两啦,再算下去不用再算,现在就已经不行了,顶不住了!
“你们现在和以后不还是要使用中原文字吗,我没说错吧,这使用费当然得交,以前中原皇帝不要,那是他们脑袋进水,可我们却是要的,这没什么不对吧?”莫启哲认为这很正常,中原也不能总当冤大头吧,身为炎黄子孙,理所应当要为国人争取利益!他道:“就算你们有两百万人会写字,每人每年当付十两纹银做使用费,就是就是多少?”
大臣气道:“两千万两!”
“你数学真好,这也是从我们中原学来的,不过这笔学费嘛,就当奉送了,我也不能太计较!”莫启哲笑道:“合计就是一亿零二百三十万两白银!我没算错吧?”
你好象不是人类,你是外星生物变种!
看着国王和大臣们地表情,莫启哲“噗哧”一笑“别急啊,还没算完呢!”
还没算完啊!你还要算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你们以后一定会有自己的文字,但这是在中原文字上发展起来的呀,对不对?所以这个咨询费,呃还是叫版税比较好听,我们是原版,你们是翻版。所以要每年支付十万两,要一直交下去,生生世世,代代如此!除非你们变成了啥也不会的原始人,那就可以不用交了!”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国王没了脾气,他道:“我们交不起。兄弟你说咋办吧?”
莫启哲笑道:“自家兄弟,我还能强要不成!这样吧,以物抵债好了,我看你们国家三面临海,想来造船业不弱。我看不如你们多造些大船给我们,我需要一支海军,可国内战事连连,实没功夫发展它,这个任务便交给你们好了。如果你们提供给我一支二十万大军使用的海军船队。这些债务吗,减半如何?如果能再组一支雇佣军给我,全免。如何?”
国王松了口气,问道:“不要寡人现在拿就行。兄弟要海军做什么?”
“要债,欠我们中原债地人太多了,你我兄弟之亲,当然也就这么算了,别人可就不好说了。兄长总不会认为我是个有债不要的人吧?”
你哪是有债不要,没债你都能弄出债来,逼人还钱!国王道:“那我们今年的兄弟。你就给个实在话吧,再这么拖下去,为兄可受不了啦!”
莫启哲长舒了一口气道:“如果兄长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那就一千万两好了,造船地事。我会派专人来此,和兄长谈细节的。我懂的不多,现在谈怕你吃亏!”
跟你谈才容易吃亏呢!国王道:“那也好,可一千万两我国也拿不出啊!”“唉,那我就再吃点儿亏,谁让我是弟弟呢!五百万两,外加三十万人一冬的粮草,这总可以了吧!要是这还不行”他咳嗽了一声。
耶律玉哥一拍桌子,大吼道:“我们就不回去啦!”
国王咬紧了牙根,道:“行,这么定了!”
莫启哲道:“可我也太吃亏了些。我们一出兵,家里的田都没人种了。兄长,不如你送我一些奴隶吧,给我种田!”
国王一阵发晕,他道:“兄弟,这是最后一个条件了吧?再加我可真不行了!”
“最后一个。我要二十万奴隶,男女参半,小孩儿不算!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夫妻二人都是奴隶,生有小孩儿的,那小孩不能算入二十万之内!”
“二十万人,也太多了!”国王摇头不充,高丽卖身为奴者挺多,都是穷到只有自身可卖地赤贫,可总数也不过三四十万,如果分了一半给莫启哲,那么地主豪强地利益将大受打击,他的统治也会不稳。
莫启哲道:“兄长是怕豪门不充吧,那也没关系,我派一个万人队在此保护大哥,谁不听话,就咔嚓咔嚓,嘿嘿“驻兵,这个更不行了!”大臣们一齐反对。
“不是驻兵,是帮你们造船!我信得过兄长,可有些事情难说得很,虽知以后会怎么样,留下些兵也能让我安心,要不然我每年派兵来问候兄长”
不必,我永远再不见你才好!国王心想这位都元帅要价越来越高,他初来之时,只要一年贡品,不给,四年,不给,九年,不给,上亿,这加来加去,高丽再也无力承担了,还是让他快点走人吧!
国王只好答应,莫启哲哈哈大笑,外交是需要实力的,我有实力便有说话的本钱,你能奈我何?既然谈好了和约,以后地事便好办了,大家又喝酒吹牛,马屁乱飞,大醉而归!
此后,国王下旨用国库支付军饷,另备奴隶让莫启哲带走。而莫启哲则写信给汴梁,让萧仲恭派常驻使节来,再派来一万新兵,他可没打算把骠骑精锐留在此处,国内战事未了,哪能分散实力,至于高丽地后继事宜,这方面萧仲恭比他有本事,由他处理比较好!
半月后,一切妥当,莫启哲告别国王,望两国永为兄弟之邦,刀兵不再,洒泪挥别,班师回国!
来到鸭绿江边,他起出了坟中兄弟的遗骨,带回家好好安葬。小丫头温熙告别爷爷,随主人一起去中原。
这日渡过江去,莫启哲命令停止前进,他把奴隶们招到一起,站在高处对他们道:“我和你们一样,出身奴隶,我深知为奴之痛。世上最宝贵地东西就是自由,为了它头可断,血可流,命运握与人手,岂不可悲?你们来到中华,我决不会奴役你们,今日在国境之边,我便还你们自由,如愿来中原定居,你们有科考入仕的权力,和中原人并无分别!”
奴隶们不敢相信这是真地,呆呆地听着莫启哲说话。
莫启哲一指广阔的原野“看,这里有多少良田,却因为战争而荒芜,多可惜啊!用你们的双手去耕种吧,你们也可以告诉江那边地其他人,只要来我中华,就可有幸福的好生活!只要我莫启哲活着一天,不,应该是你们活在世上一天,就没人能夺走你们的一切!莫要求佛拜神,神仙向来听不见穷人的苦求,自己的幸福当自己争取!”
他转头对温熙道:“你也自由了!”
温熙含泪道:“你不要我服侍了吗?”
“如愿意,当然可留在我的身边,但你不要再叫我主人,我不是任何人的主人!”
“那我叫你相公!”
“随你便吧。”莫启哲又大声道:“我从你们国王那里要来的钱粮,是他从你们身上取来地,我现在还给你们!”他命令士兵留下军队所需,其余的尽数分给百姓。
百姓这才知道莫启哲说的是实话,齐声欢呼,愿都元帅长命百岁!
莫启哲笑着对手下将领说道:“明年这里将是金黄遍地,五谷丰登!”
杨再兴看着这二十万百姓,道:“他们将永远支持都元帅,鸭绿江边将成为最稳定的边界,他们的国王也支使不动他们了!”
“那已经不是他们地国王了,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中原人!”莫启哲打马起程,带着军队向辽阳进发,而一万多名高丽青年自愿加入了这支队伍,从此随骠骑军南征北战!
汴梁的军队在两月后到达此处,使节开始造船及其它诸多事宜,两国边境再无战事。
莫启哲领兵回到辽阳后,只短暂地休整了一下,改编了军队,留下守城之兵,随后起兵十二万,继续深入金国腹地,去攻打中京。
中京守将并不知道吴乞买已死之事,手中虽无多少兵马,却打算负隅顽抗,不肯投降。北方战场传来战报,金夏联军在完颜宗翰地带领下击退了合不勒,而且金军已得知战败之事,据说金兀术逃到了哪里!
莫启哲得到消息后,就知合不勒要糟,金军必会提前结束战争,回师来打自己,还有西夏的军队也会来报仇,这可怎么办?
嘿,不是有李佑仁吗,这种时候,这位废物太子的价值可就显出来了!
要是将帅同心,便无机可乘,但要是不同心,那办法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