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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先生们好,我是谢丽尔,我想报考的大学是密斯卡史塔克……关于我的过去三年的成绩……”
面对一众脸色澹漠的教授们,谢丽尔·梭罗小姐松开紧梆梆的拳头,
使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脑子里总是挥之不去刚才见到的场面。
现在是最关键的面试机会,只需要将自己的绩点和获得的奖项,掌握的能力和特长向先生们完整的讲述一遍即可。
对她有兴趣的教授自然会发出邀请,但她从一开始便将目标设成了密大,相当于将其他所有路都给堵死,
这可不是个聪明的做法。
坐在面试台的查尔斯·凯恩教授,脸上面无表情,他拿着简历随意望了一眼,
“嗯,谢丽尔,你的绩点稳定在年纪前五,这个成绩进入密斯卡倒是够了,而且亚述语外还掌握三门语言,并获得了A级证书,钢琴和长笛二级证书,还有一些还算有含金量的奖项。
老实说你这份履历还不错,但是在密大像你这样的姑娘不少,不过我更想听听你为什么只想来密斯卡史塔克,你得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其他几位考官下意识看向凯恩教授,他这样嬉皮笑脸的人很少像现在这样严肃。
让一位成人礼都没办过的富家女孩来说,这种的问题其实很难。
谈论学校环境,七校联盟的其他学校比密大要差,谈论热爱科学研究,可她的简历中也并无研究方面的亮眼证明。
泛泛而谈显然不是凯恩教授要的答桉,可高谈阔论也很难逃过他的法眼。
“请先生们原谅我的志向短浅。”
刚才还显得局促不安的谢丽尔,短暂的片息后已经冷静。
“因为这本不算什么崇高的理想,只是跟凃夫·卡佩先生有关。
两年前当我们一家还在哥廷哈根时,那时起便一直在听着他的故事,想要看一眼那位传闻中的天才。
后来在王国举办‘永动机’大典的当天,我见证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在人群中我见到他主动拦下陛下的车驾,然后公开了热力学第二定律。
当时在场的还有许多密大的教授,即使面对陛下也毫不退缩,那场景令我动容。
从那时起我便决定,我要去密斯卡史塔克,我想进这座疯狂的高校。”
谢丽尔的理由至少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充分,因为喜欢一件事便将它当成自己的目标,然后为之努力。
也只是这样简单。
“想要追随凃夫.卡佩的足迹志向可不算短浅,每年都有不少姑娘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来的密大。”
凯恩教授笑盈盈地点头,倒也不吝啬地将自己的名片主动递了出去,
“我喜欢你的坦诚,谢丽尔,如果你在高等教育考试中成绩超过入校分数线,便拿着它来密斯卡找我,或者你想成为密大哪位老师的学生,我会尽力去帮你找到他。”
“十分感谢!”
这样轻易就拿到名片的谢丽尔·梭罗,只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幸福得想要转圈,连连向凯恩教授道谢。
见到眼前的小姑娘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凯恩教授又补充道:
“值得一提的是,三年前将这张名片递向那孩子的也是我,那还是在利茨学院的事了。希望你比那小子听话,可千万别学到他的倔脾气,不要总让我们这些当导师的人操心。”
至此,谢丽尔已经半只脚迈入了密斯卡的大门,出了谈话室的门后悄然地擦拭了眼角的泪水。
脑子里一次又一次,
浮现出刚刚一闪即逝的画面。
……
“凯恩教授这家伙可真是讨人厌,在女士面前戳我老底。”
坐在“圣玛利亚号”船长室的凃夫,不满地都囔着查尔斯·凯恩给自己加戏的行为。
他明明交代的的是谢丽尔随便说些什么,便将名片给她,现在可好还要问人家为什么,就连自己的事也一块都抖落出来了。
不过看着门外兴奋到流泪的谢丽尔,凃夫暂时松了口气。
这样就好,
就算是送给这个单纯姑娘的一件小礼物。
如果当时他的分身真的说了自己教学的那番话,谢丽尔现在会恼怒倒也不意外。
他还不想、也没法跟其他姑娘产生交际,更担忧因为走得过近,她对“尹索·安徒生”这个小号产生异样感情。
这样就好,
到最后谁也不会再受伤。
“滋滋滋……你刚刚说的凯恩是谁?”
无线电通讯设备中,冷峻的男声从里面源源不断地传出来。
位于深渊的“守门人”不太明白凃夫忽然冒出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一个傻乎乎的考古学家,明明知道去威士忌山有危险也要去发掘历史。”
凃夫摇头轻轻嗤笑一声,“如果真像蔷薇十字会的人所说,进入因加索遗迹的超凡者的超凡力量都会被消除,我倒是不必担心她们会在内部对我下手。
但同样,这次考察的危险系数增加了许多,要不是她们给得太多了,我可不想进去。”
在刚才的会谈结束后,凃夫便马不停蹄地返回到幽灵船上,向“守门人”汇报最新情况。
相识许久,凃夫已经将她当做是随身老爷爷一类的存在,
遇到不会的题目立马向“门老师”便勤学多问。
“不必在意这件事,在里面没法动用超凡力量不一定是件坏事,而是某种保护机制。”
“保护机制?”
“说不定里面既有想要被人知晓,但不想被外泄出去的信息,就只能短暂地将那处领域给屏蔽成‘无人区’。”
没了超凡力量的阻隔,对你们反而是一种保护,而蔷薇十字会的人对里面一无所知,还敢擅自闯入那片遗迹,自然会招致可怕的灾难。”
“守门人”十分笃定地开口,仿佛她也曾去过因加索帝国。
“你该担心的是防住那个组织的人,如何从遗迹里完好无损的离去,尤其是知道或是拿到重要物件,能否保得住才是最重要的。”
“这倒不必担心,大不了我就躲在遗迹中一辈子,反正她们也没法进来。”凃夫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比起这件事,我今天过来是想来向您询问另一件事。”
“你说。”
“前不久,我做了一个实验,我用空想的力量让天上的月亮消失后,原先对外界的感知竟都回来了,那滋味真的很棒。
或许这就意味着控制那艘船的心脏失去了原本的效果。”
“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月亮上的存在,是什么天然便压制着船里的存在,那么她又是什么?另一尊旧日还是不可知晓的存在?”
在凃夫话音落后,“深渊”那头足有十几分钟没有回话。
无线电对面的“守门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沉入这样长久的沉默,语气严肃地警告:
“不要再去探索月亮,也别再动用这股力量做些蠢事,更别去探索她的存在。比你知晓这件事的人历史上不是没有,但她们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再没有什么好下场,无外乎是直接铲除我,难道还能比我的现状更惨?”凃夫试着反驳了一下,颇有种自暴自弃的态度。
那听到“深渊”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你以为你的上一任,以及,因加索帝国是如何陷入灭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