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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诗:“......”
她没由来的一笑。
扯了扯嘴角,轻声呢喃着:“像个傻子。”
她抬起眼眸定定的凝视着谢景慵,看着他那副懵懂脆弱的模样像是纯洁无暇的天使,带着初生的稚嫩,却又那般的真挚执着。
恍然间,她忽然觉得想要趁着他喝醉后盘问一些事情的打算已经没有必要了。
裴诗往日没有察觉到,但现在却一点点的感触到,有些事情早已在日常的相处之中给出了答案。
她垂下眉眼轻轻的叹息一声。
只是刚垂下头,下颌便被谢景慵冷白的指尖轻轻攥住。
他让裴诗抬起头来,氤氲着酒气的眉眼含着一丝情动:“为什么叹气?”
裴诗没有避讳与他的对视,只是问了一句:“真的那么喜欢我?”
“喜欢。”
“不后悔?”
“嗯,谁后悔谁是小狗。”
谢景慵眨了下眼,慢了一个半拍随后含笑的说出了最后那句话。
裴诗嘴角一抽。
没想到他喝醉了还能记得之前她说过的话。
她的手指落在了谢景慵衬衫的纽扣上。
头顶是他那一瞬不瞬的注视,眼神炽热的仿佛要将她洞悉。
裴诗面不改色的将他衬衫的纽扣解下,一颗又一颗......
泛着些许凉意的指尖时不时会擦过对方滚烫的肌肤,她甚至可以听到他那加快的心跳声。
在这静谧的卧室里,犹如擂鼓般奏响。
等到将他衬衫上的纽扣都解下来后,裴诗已然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跳声更加强烈一些。
纤细的手指落在谢景慵心脏上的位置,掌心下感受着对方跳动着的心声。
裴诗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里闪烁着红色的光团,那抹红就像是他那炽热的真心,此时毫不掩饰的展露在她面前。
她缓缓抬起头,便撞进了谢景慵那早已盛满了欲色潮水般深潭的眼眸之中。
裴诗勾起唇角,她直勾勾的回望着他。
眼神宛若带着勾子一般,指尖从心脏处漫不经心的划过那一株红梅。
谢景慵的身体宛如触电般的一颤,气息早已不复一开始的从容平静,微沉的吐息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她看着他眼底的隐忍和渴求,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那就做我的猫吧。”
谢景慵长长的睫羽一颤,像是一把羽毛般撩动着心弦。
他的嗓音透出充斥着欲念的沙哑:“......其实我没有醉。”
“嗯,我知道。”
裴诗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
她甚至挑衅似的看向谢景慵,“我说过,你的演技很拙劣。”
但在此刻,这挑衅的眼神却含着万般风情,犹如催动着春潮的速效药。
谢景慵再也忍不住。
裴诗被他猛然抱起放到了床上。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犹如一个高高在上掌控着一切的顶级猎食者。
但是却在裴诗朝着他伸出手的时候,他放下了那骄傲尊贵的尊严。
虔诚又卑微的跪坐在她的面前,近乎祈求似的贴近她,请求她的怜爱。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顿了一下,他喑哑蛊惑的嗓音中透出一丝促狭的暧昧:“......主人。”
裴诗的心神狠狠一颤。
鼻翼间满是对方的气息,就连耳畔也萦绕着他那若有若无的呢喃与微沉的喘息。
她逐渐在对方那毫无章法却又处处带着浓烈情感的混乱之中沉沦。
山巅上终年不会消融的深雪,是寒冬寂夜之中最为孤独的存在。
然烈酒暖心,即使是那终年不化的深雪。
无人敢去招惹那一抹寂夜的雪,那壶清冽辛辣的烈酒却能在上面染上颜色。
屋外不知何时落下了雪,在这无人问津的深夜簌簌的落下,将本就洁白的世界变得愈发的无暇。
窗外飘过白雪,然而窗内却仍亮着温暖的灯光,这春意无边的炽热,即使是深冬时的雪落也无法磨灭。
裴诗疲惫的睡了过去,又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她微微睁着惺忪的眉眼,余光却落在了不知何时坐到了床边的谢景慵。
他背对着她,身上只松散的披了一件外袍,在他抬起手臂的时候,裴诗甚至还能看到他手臂上崭新的抓痕。
是她抓的。
但是下一秒,裴诗却蹙起了眉。
因为他看到谢景慵的指缝中夹着一根香烟,慢条斯理的被他点燃。
“......你抽烟?”
她哑着嗓子问。
她记得谢景慵一直都是冷淡禁欲的,不论是抽烟喝酒,他都看的很淡。
裴诗一边说着,一边揽起散落在身下的毛毯盖在身上,慢吞吞的朝着谢景慵的位置挪了过去。
听到裴诗的声音,谢景慵转过头来。
香烟吞吐出的轻雾萦绕在他的脸庞上,屋内晦暗不明的灯光衬着他眼底的深邃愈发的像是蛰伏的野兽。
然而这一野兽现在已经餍\/足,正在享受着这惬意的闲暇。
他轻轻的弹了下烟头,喉咙里发出一道闷声:“嗯。”
“没忍住。”
谢景慵看着裴诗磨蹭着挪了过来,动作上还带着一丝生硬。
他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随后将烟头摁灭,丢到了一旁的烟灰缸里。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便轻松的将裴诗连带着身上的毯子也一起抱了过来。
将裴诗塞到自己的怀里,他悠悠的将下颌抵在了她肩膀的一侧,清浅的呼吸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酒意。
他轻声说道:“外面下雪了。”
闻言,裴诗讶异的抬眼望向了窗外。
面前的窗户是一大块拱形的落地窗,透过这扇窗,她看到了外面阳台的护栏上有些刚堆积起来的雪。
此时天边还在飘落着雪花,在这寂静辽阔的平原之上,显得格外的寂寥。
谢景慵环在她腰间上的手紧了紧,迫使裴诗回过神来看着他。
他眸光灼灼,轻缓的语调中带着一丝诱哄:“这雪会持续两三天......别出去了。”
裴诗:“.........”
说这话的时候能克制一下眼神吗?
偏生男人现在已经肆无忌惮。
他轻咬了下裴诗的唇角,低沉的嗓音贴近她的耳廓:“好不好嘛?”
“......好。”
裴诗艰难忍耐着耳廓上酥酥麻麻的痒意,最终还是没抵抗的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