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顿时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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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冲道:“不,师傅,这是咱们练功的好所在,你在这边,我到花丛那一边去。咱俩都解开了衣杉,但谁也瞧不见谁。岂不绝妙?”

    宁中则听了大觉有理。她跃上树去,四下张望,见东南西北都是一片清幽,只闻泉声鸟语,确是个上好的练功所在,说道:“亏你想得出,咱们今晚就来练罢。”

    吃了晚饭过后,师徒俩踏着月光,来到花阴深处。静夜之中,花香更加浓郁。宁中则将双修的口诀法门说了一段,令狐冲问明白了其中疑难不解之处,二人各处花丛一边,解开衣衫,修习起来,令狐冲左臂透过花丛,与宁中则右掌相抵。

    顿时仿若有一股电流从掌间向二人身内流去。两人运起内力,令狐冲觉得宁中则玉掌凉润如玉,触之舒服至极,体内炎火顺着内力涌向掌端,流入宁中则掌内。

    宁中则只觉一股热流涌进体内,暖洋洋的甚是舒服,把内力转入丹田,化作真阴,又流转到令狐冲体内,二人真气循环不休,都觉得内力在缓慢增长。

    九阳真经练到第二卷,卷曰如自己有不得力处,便是双重未化,要于阴阳开合中求之。九阴真经第三重诀曰:“法如第二重,阴阳互相克。意在修罡气,热火不侵法。

    阳中求真阴,九阴第三重。九阴九阳刚好暗合双修之道。”月光之下,令狐冲见面前宁中则眼波流转,玉容嫣然,青丝披肩,宛如芙蓉一般。

    在粉花簇拥下,更增妩媚,忽然心猿意马,忍不住便想伸臂将她抱在怀里,亲她几下,但随即想到她是师娘,双臂伸出了便即缩回。宁中则奇怪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招数?”

    令狐冲道:“我腋下奇痒,忍不住动了一动”宁中则笑骂道:“坐不住的东西,今天且到这里,明儿咱们再过来。我先回家做饭去。”二人便天天到此练功,半月之后,令狐冲感到体内燥热尽去,九阳内力更加精纯,其他多股内力竟然被化掉一股。

    他更感觉到师娘比之前竟然年轻了些,皮肤更加盈白紧致,脸部眼角的小小皱纹皆已不见,面部有若蛋清般光洁细腻,偏那一颦一笑又带着成熟的风情。宁中则本大他十余岁,如今看来,竟似不到三十岁的少妇般。

    花开终有花落,夜里的豪雨让粉花飘零了一些,二人练功时令狐冲不经意间经透过花丛缝隙看到那后面的婀娜身姿,点点花枝后雪白,不由得有些发痴。

    忽然微微用力,大手覆住宁中则的纤软玉手,只觉入手如若无骨。宁中则一抬头,见他目光痴呆,红晕上脸,微感不妥,眼光中露出了羞怯之情,轻声道:“冲儿,收手!”

    两人这段日子单独相处,年岁日长,不由得有一股说不清的情愫在二人心底滋生,只是一个矜持端庄,一个尊敬恭顺,且有师徒名份,即在言语中亦无丝毫越礼之处。

    此刻所练功夫却委实暧昧,让令狐冲有些情不自禁。令狐冲却见她眼波盈盈,满脸红晕,嘴角边似笑非笑,娇媚百端,不禁的全身滚热,再也难以克制,双臂穿过花丛,抱住了她身子。

    但觉入手娇嫩,粉腻无骨,伸嘴欲在她脸颊上一吻。宁中则正处盛年,心中自非全无情欲,给令狐冲这么一抱,见到他的眼光,不由得心中动情。

    但她自持师傅名份,蓦地里觉到不妥,出力跳起,脱出令狐冲的搂抱,穿上衣服,又重重在他臀部猛踢一脚,喝道:“小混蛋,你不乖!不练啦!”

    奔回石屋。令狐冲又惊又惭,急速随后跟去,幸好宁中则并没闭上门。令狐冲走到宁中则卧室之外,拿了一柄扫帚,跪倒在地,说道:“师傅,今天我错了,请你重重打我吧!”高举扫帚过顶。宁中则横了他一眼,哼的一声,说道:“我不打你,你知错了就好。咱们以后另找地方练吧。”宁令狐冲听了她一声哼,心中大石才落,说道:“师傅,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宁中则又哼了一声,俏脸一红,却没有说话。第二天,宁中则把练功地转移到了棉花田里,棉花结的茂盛,簇簇拥拥仿佛一床大大的棉被铺在大地上。

    二人脸部皆略高于棉花团,宁中则暗笑,心中道:“看你怎么再偷看我”她却不知令狐冲虽再也不能看到下面情形。

    然而看着她的如花娇靥,却也怡情自乐。两人自此每日练功练功,都进展神速。令狐冲和宁中则也各严自提防,以免更犯当日险些情不自禁之误,如此两月有余,相安无事。已到了九月,满谷秋色,棉花如絮,仿佛一大片洁白的云朵,快到了摘果季节。

    这一日,二人正在棉花地里行功,突然间令狐冲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响。这九阴真经行功是“阴退”九阳真经为“阳进”令狐冲练的是“阳进”功夫,随时可以休止,宁中则练的“阴退”却须一气呵成,中途不能微有顿挫。

    此时她用功正到要紧关头,对脚步声全然不闻。令狐冲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下惊异,但却仍然握着宁中则手掌,行功相助宁中则,只听那脚步渐行渐近,令狐冲隐身棉花丛,偷眼外望,见一人身影走近几步,心中就焦急万分。

    那人似在周围寻找什么,移远几步,令狐冲又略略放心,想道:“这人究竟是仇敌寻入谷中还是误入这谷内?难道这谷还有其他出口我不知道?莫非”

    那人走开几步,令狐冲正略略放心时,一块大石突兀的投来,正对准了宁中则坐处棉花丛,令狐冲大惊之下已无细思余暇,纵身而起,右掌仍握住宁中则左掌,左掌从右掌下穿出,托助大石,一招彩楼抛球,使劲挥出,将大石抛在两丈以外。

    但他此时内力未足,这一下劲力使得猛了,劲集左臂,下盘便虚,登时站立不稳,身子一侧,左足踏上了一根花枝。那花枝迅即弹回,碰在宁中则脸上。只这么轻轻一弹,宁中则已大吃一惊,全身大汗涌出。

    正在急速运转的内息涌入丹田,回不上来,立即昏晕,那人在棉花从下已瞧清楚宁中则的面容,又见她晕在了地下,身无寸缕,叫道:“妙啊。

    原来师娘未死,与大师兄你呦呦,在干什么大师兄当真眼福不浅”令狐冲一见竟是劳德诺,又惊又怒,厉声喝道:“老贼,你如何寻到这里来的?”见宁中则摔倒后便即不动了。

    想起她曾一再叮嘱,练功之际必须互相肌肤贴合,纵然是獐兔之类无意的奔到,也能闯出大祸。

    这时她大受惊吓,定然为祸非小,惶急无比,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只觉一片冰凉,忙将她襦裙捡起,遮好她身子,将她抱起,叫道:“师傅,你没事么?”宁中则“嗯”

    了一声,却不答话。令狐冲稍稍放心,道:“师傅,你且忍耐,待我杀了这恶贼。”宁中则全身无力,偎倚在他怀里。劳德诺退后几步,强笑道:“大师兄,你和师娘在此干无耻的勾当,现下她片刻不得离你身,你如何杀我?”令狐冲听了“干那无耻勾当”

    六字,盛怒之下,将宁中则轻轻转到后面,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上,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中,向劳德诺戟指喝道:“你胡说些甚么?”

    宁中则适于此时醒来,听了劳德诺的这几句话,惊怒交集,刚调顺了的气息又复逆转,双气相激,胸口郁闷无比,知道已受内伤,只骂得一声:“你胡说八道”

    突然口中鲜血狂喷,如一根血柱般射了出来,令狐冲大惊,道:“师傅,你莫听他胡说。”宁中则气喘吁吁的道:“不,你杀了他,别别让他在外边说说我们”令狐冲道:“好。”

    纵身而前,手中树枝向劳德诺当胸点去。劳德诺脸现惊慌之色,转身欲逃,现在他很是后悔。数月前,他曾和左冷禅,林平之到了隔壁之谷找寻令狐冲,却没有找到。

    带回到地面上后,想那谷中枯草尚温,为何人不见踪迹,苦思不得其解,又颇为后悔带左林二人致谷中,即使从令狐冲那得到剑谱,也不一定轮到他来参详,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于是后面又两次三番偷偷背着左冷禅和林平之独自到谷中寻找。

    有一日看到谭中鱼儿吐泡,猛然想起在水潭也曾见过有气泡冒出,不由心里一亮,暗想:“莫非当日那小贼藏于水中?或者谭中别有洞天?”

    当下潜入水中,果然有一水道,便循着水道直游上去,竟然被他发现了这个新天地。劳德诺欣喜若狂,鬼鬼祟祟在谷中探寻,寻到石屋,果然发现有人生活的踪迹。

    这时,宁中则和令狐冲正在棉花地双修,劳德诺寻了过来,突然发现二人赤身裸体相对,手掌互握,又是吃惊又是不解,隐隐猜到他们在合练什么功法。

    但是他又知道却令狐冲高超剑法,自己万万敌不过,然而苦苦寻觅几个月的令狐冲就在眼前,仿若肉在嘴边却不敢去吃,最后脑袋一热,利令智昏,兵行险着,拾起一块大石投了过去,心里却生的是侥幸。

    心想他二人不知作何勾当,趁他们不注意,砸伤也是好的。劳德诺没逃两步,就觉肩部剧痛,心道:“我命休矣!”却听啪的树枝折断声。

    原来令狐冲心优愤怒之下,忘了树枝终不是剑,而且无法灌注内力,直刺过去,却被劳德诺身体折断。劳德诺跳开两步,转身过来,看着令狐冲手中的秃树枝哈哈大笑:“令狐冲啊令狐冲,枉你剑法独步,现在看你如何施展”

    还未有说完,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令狐冲已来到面前,啪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这一掌却含了九阳神功的劲力,而且是全力出手。劳德诺顿时脸被抽的转了方向。

    只听喉骨咔咔几声响,已说不出话来。令狐冲一呆,刚刚将九阳神功灌注掌内,竟有如此大的力道。来到劳德诺面前,见他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却想起六师弟死于他手,顿时大恨,捡起劳德诺长剑,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