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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由后门偷溜进家里,暂时躲过了父母的盘查。
见殷红的鲜血不停地出海遥身上涌出、染透了衣衫、染湿了他按在伤口上的手,风翼天心如刀割,这道伤,比烙在他身上更令他痛不堪言。
将她小心放在床上,他气急败坏地匆匆取来伤葯和市中,探手就要解她衣裳。
“喂、喂、喂你干么!”海遥花容失色,吓得退到床角。
“笨丫头!再给我任性试看看!”他一把扯过海遥,心急如焚的他实在没能想太多,更不曾思虑怀中的女孩与十年前的黄毛丫头有何不同。
“你笨蛋不行我”她在心中不下千遍地咬牙骂着这个少根筋的呆子,然而肩上传来的剧疼已令她浑身乏力,再也挤不出多余的力量来反抗,只能又恼又呕地眼看着他为她宽衣解带手忙脚乱地解开她襟前的衣口,眼前撩人遐思的旖旎青光足以令所有身心健全的男人神魂颠倒、血脉贲张,但满心系念着她肩上那道令他心痛的伤口的风翼天却不曾留意到这么许多。只粗声命令道:“趴好!”见她张口欲言,他赶在前头说:“再多嘴我真的会揍你!”
海遥好委屈,满心不情愿地依言趴在他的大腿上。
大坏蛋!好心救他不感激也就算了,扒光她的衣服她也可以不计较,但是以恶势力欺压弱小地凶她就很不可原谅了。
不过,此时的情况实在让她没办法计较太多,由肩头延至背上的伤口此刻正如火般灼烧,撕裂般的痛楚席卷她的每一根知觉神经。
“啊痛、痛好痛”她楚楚可怜地低叫,盈盈水光在眼底闪动。
“活该,谁叫你皮痒,痛死算了!你以为你在干什么?试验刀口和你的皮肤哪一个比较坚厚是不是?还是你以为你已经练就了刀枪不入的本事?笨丫头!”他气呼呼地吼道,但写满痛怜的眼神却泄漏了太多的真实情绪,手中敷葯的动作也益发轻柔。
“你以为我爱呀!你以为我活得不耐烦呀!要不是为了你,我”她愈说愈委屈,伤心的泪再也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笨蛋!”他又气又怜的低骂。“傻小遥,你难道不知道,我宁可这一刀落在我身上,也不愿你代我承受任何危难吗?小笨蛋!”
他汹涌的怒气,针对的其实不是海遥,而是自己。他无法原谅自己竟让海遥受了伤,而且还是为他而承受,他恨死自己了!
他在自责,也为她心疼,海遥懂。
“天哥,”她怯怯地叫道,努力想抬首看他。“别这样啦,又不是很重的伤。”
“别乱动。”他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包扎着伤口。
啧,没事把一张俊脸臭成这样干么?想吓谁呀!瞧他一双剑眉都快打成死结了。
直到完成手中的工作,后知后觉的他这才僵了一下,俊容迅速胀红,尤其在他发现自己的手正停驻在凝脂般的赛雪冰肌上,而靠在他腿上的窈窕佳人衣不蔽体、兜衣下的无限青光若隐若现、一览无遗,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与他大腿相触的肌肤那令人发狂的玲珑曲线老天!他在干什么呀!
“小小遥”他低哑地经唤。
懊死的!他竟忘了小遥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傻气、老爱黏在他身上的小丫头,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姑娘,眼前呈现出的是足以令所有男人欲火沸腾的惹火青光,怎么样也和小丫头划不上等号,而他却在情急之下,如小时候一般无所顾忌地脱她衣服噢,要命!
他的情绪转折,她察觉了,慌张地忙起身,然而见着他瞪大眼睛、傻住了的模样,她就知道又错了。
“色狼!你去死啦!”她一脚将看傻了眼的他踹下床去,想独自着装,但“唉哟”牵动伤口的疼痛令她忍不住惊叫出声。
“怎么了?”本已旋过身去的风翼天一听,又焦急地回过身来。
“好痛!”海遥痛得泪又差点溢出眼眶。
“我帮你穿。”
那不就让他看光、摸遍了!她大惊失色。“才不”
“我不容许拒绝。”说完,他接手她未完的着衣动作,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力忽略不经意的指尖碰触所带给他的心神荡漾力使脑海呈空白状态,别有太多罪恶的遐思他从来都不知道正人君子这么难当,柳下惠不是圣人就是非人,他决定今后要好好给他崇拜一下。
“好了。”扣上最后一颗衣扣,他生平最艰难的任务终告完成,背过身去努力作了好几个深呼吸,体内的騒动总算稍稍平缓。
“天哥?”单纯不解人事的海遥,不明白他的压抑,困惑地低叫着。
他回过身来,凝望着她本来苍白而无血色的脸庞染上淡淡红晕,他心疼莫名地经抚着柔嫩的娇美容颜,轻问:“伤口还疼不疼?”
她轻轻摇头。
“答应天哥,今后要好好爱惜自己,别让我挂心,嗯?”
“嗯。”是的,她会为了他好好珍惜自己,即使他的生命不是为她而燃烧,她仍执着,只愿为他而活。
望着镜中那张细致柔美、却带点苍白的绝色容颜,柳映霜漫不经心地梳着如云长发,对于映在菱花镜中的无双姿容,她苦愁地颦起柳眉。
红颜多薄命,如果她能生得平凡些,是否人生便会顺遂许多,不再有辛酸、坎坷以及磨难?
女人皆愿多娇,可知令人羡慕的绝色颜容却是她的无奈?她多愿自己能生得平凡无奇、不惹人注目。
昨日,一名嫖客藉酒装疯,欲强行一亲芳泽,情急之下她朝他脸上泼了一杯酒,却浇不醒色欲熏心的下流男子,她奋力抵抗、闪躲,吓得手足无措,乱了方寸。幸而,石靖韪及时赶到,为她化解了危机。
这种情况,她其实早就该习惯的,对于风尘女子,没有多少人能抱持尊重态度,所谓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在他们眼中只是故作清高、吊人胃口,骨子里同样是下贱的妓女,一丘中的貉没有高贵低贱的分别,只要有钱就能轻狎玩弄这是她心底最深的悲哀,她无力为自己辩解什么,从沦落风尘开始,曾有的骄傲与自尊早已腐蚀殆尽,情势逼得她无法保有太多的尊严。
柳映霜呀柳映霜,这是你的命,你就该认命!
她总是如此告诉自己,然而每当面对石靖韪,命运却无情地一再提醒她,你错失了什么、你错失了什么石大哥时至今日,她才明白自己原来不若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望着石靖韪、想着石靖韪,她发觉原来他是拿生命在珍视着他、牵念着他,每每狠着心肠劝着自己放弃时,总会惹来椎心刺骨的疼。
他固执地不听从她的劝告,一次又一次踏进倚翠院;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更一次又一次地扰乱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一池心湖;一次又一次地让她为了他而矛盾挣扎、苦受煎熬如果她够老实,她该承认自己根本就言不由衷。若真希望他别上倚翠院,从此两不相见、再无瓜葛,她可以坚持不见他,让他死心的,可是她又做了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推翻好不容易痛下的决心,放纵自己的感情深深沉沦。
柳映霜,你太不应该了!若真爱他、真为他好,你就该彻底斩断一切,而不是口是心非地任感情凌驾一切,置两人于进退两难的煎熬中。
她戚然一叹,才刚起身,侍女小春正巧挥帘而入。
“柳姑娘,有人要见你,尤嬷嬷要我来问你一声!”
昨天那个轻浮下流的男人真把她给吓着了,尤嬷嬷体贴受了惊的她,让她安心地休息几日,于是她便交代小春,除了风翼天,她谁也不见。
“可是那个人是石公子呢!”
“石公子”三个字,令她心头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努力稳住心湖波涛,她沈静地道:“我下去。”
她拾级而下,楼阁下的颀长身影使得她一颗心又不受控制地紊乱起来。
“石公子,你来得真早。”
“霜儿!”他苦恼地蹙起眉。“你一定得这么疏离冷淡地对我吗?”
她逃避什么似地别过脸。“石公子说笑了,青楼女子只管卖笑,岂敢得罪恩客。”
“霜儿”他愁苦地喊道,不知该拿这个固执的小女人怎么办。
半晌,他无奈地放弃,改了个话题,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昨天的情况一定把你吓坏了,有没有怎样?”
她苦涩地一笑。“公子所谓的怎样指的是什么?有没有受伤?还是有没有”
“霜儿!”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惊诧而痛心地阻止。“你一定要这样折磨我吗?”
心口狂跳了一下,她退了好几步,别过身去。“公子言重了,花钱到了这儿便是想寻个快活,哪谈得上什么折磨。”
“够了霜儿!你究竟想逃避到几时!”他激动地扣住她的纤肩,强迫她转过身来面对他。“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流连花街柳巷的风流男子,之所以一再打破自己的原则到这里来,为的只有一名柳映霜,只有你!你难道感受不出我有多在乎你、多”
“住口!别再说了,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她急忙打断他,一脸惊乱。
他也急了,耐心已全然用尽。“好!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会不会后悔!”
说罢,他迅速将她拉入怀中,俯下头印上她颤抖的朱唇,热切地汲取令他心魂震动的缠绵滋味,感受着两小交融的旖旎缱绻。
她想挣扎、她告诉自己她该挣扎然而,她抗拒不了,这种亘古遥系的深情缠绵,令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这一刻,她愿在他怀中化成一缕轻烟,永远与他魂梦相依,再也册需分离酸楚的深情冲击心扉,两滴无怨无悔的清泪静静滑落颊边。
石靖韪一怔,止住了动作,凝望她泪痕犹存的丽容。“霜儿,你”她慌忙推开他。“不,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一听,挫败地低吼道:“这就是你的结论!我石靖韪会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我会弄不懂自己的心意就莫名其妙地吻一个女人?霜儿,我爱你呀!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看清这一点!”
柳映霜闻言,震惊得面容惨白,好半晌难以成言。
“你你不!这不是真的,你错了你并不是真的爱我,你只是只是将我当成了心中思念多年的霜儿,这只是一种移情作用,你想念她,所以我不是她不是你错抛了一片情”
“柳映霜!”他恼了,吼道:“你是不是七年前的霜儿你自己心里有数!没错,七年来我始终对小霜儿念念不忘、挂心不已,但爱你绝不是移情作用,不管你是不是她,我爱的就是你,我不容许你有自己是代替品的念头,更不容许你如此侮辱我所付出的感情!”
一口气吼完,他望着她苍白带泪的容颜,不禁又气又怜地拥她入怀,心折地低叹。“也只有你,才会令我爱疼了心,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不别说”她无力地摇着头,残存的理智犹作困兽之斗。
这满是柔情的臂弯令她深深依恋,只想永远沉醉、不再费心抗拒,多想就这么偎着他到地老天荒,然而能吗?这样的念头能被允许吗?
她心头好乱,一边是令她沈溺的感情,一边是尖锐地鞭笞着她的理智她该怎么办?
她心慌意乱地推开他,步履不稳地往楼上奔去。
“霜儿!”石靖韪焦虑地急唤道。
“别问我,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给我一点时间,三天后我给你答案。”语毕,纤柔的身形隐入楼阁之中。
怎么办?她究竟该怎么办?柳映霜不下千遍地自问着。
石靖韪的情意令她芳心欲碎,多么想不顾一切地投奔他怀中,将一切抛诸脑后,但是她偏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权利,她配不上他!
两情相悦是世上最美好的事,但如果这段情带给彼此的是伤害,那便是一种残忍的折磨了。她也许可以不顾一切,但却不能想想他可能会面对的一切,别人会怎么说他呢?他的家人又将会如何激烈地反对?
别人会说他的女人是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他的家人会怪他堕落、没出息届时,他们的深情只会换来无尽痛苦,她何忍陷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不,不!再怎么痛苦,她都必须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系念,让他对她彻底死心,必要时,她不惜让他恨她!
心口狠狠抽了一下,泪意模糊了她的双眼。
他说过她玉洁冰清、令人心折;他说过她傲骨冰心、出尘绝俗如果,他发现这一切只是个假象,在美梦幻灭之后,他还会爱她吗?
轻咬着下唇,在盈然泪意中,她下了个痛彻心扉的抉择。
向晚的夕阳,美得醉人。
石靖韪踩着落日的余晖步入倚翠院,心中所想的是,今后他可有幸与霜儿朝夕相依,一同迎接清晨曙光,也一同目送落日西斜?
“石公子,柳姑娘请你上楼。”婢女小春尽职地传报。
“上楼!”他诧异地挑起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柳姑娘等你很久了。”
依她以往的作风,就算再熟识的男子,她也会让他退于阁楼之外,为何石靖韪满腹狐疑,半带犹豫地上了阁楼。
“霜”正欲叫唤,眼前所见的娉婷身影令他呆了住,所有的话全便在喉间。
“来啦,请坐。”柳映霜巧笑嫣然,轻移莲步迎了上去。
这石靖韪差点反应不过来。呈现在眼前的女子,一袭云朵般的轻柔丝绸覆在雪白如凝脂的光滑肌肤上,若隐若现的兜衣下,有着撩人遐思的无尽青光,这般娇媚的她,是怕不曾见过的。
“凡么呆,我备了酒菜,不愿与我共饮一杯吗?”她娇嗔地说着。
“呃?”他收摄心神,努力吸收这一切,确定他的眼睛没问题,这一切也不是幻象后,才傻傻地任她牵着他落座。
“来,我敬你一杯,就当祝我们两心相依,浓情至白首。”水嫩的皓腕轻抬,将盛满的酒杯递到他唇边。
这就是她的答案?该欢呼雀跃的,可是为什么他心里总觉怪怪的,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霜儿?”他接过酒杯,疑惑地望着她。
“喝呀!怎么不喝?难不成你不希望我们情系一生,缠绵终老吗?”她颇为嗔怨地睨着他,小手撒娇地搭上他的肩头。
石靖韪皱起眉头,不习惯于她笑来的转变,他所熟悉的霜见不会有这等过于轻佻的行止。
“霜儿,你究竟怎么了?”
按杂的神色一闪而逝,快得让他来不及探究。
“没有啊,我哪有怎么了。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今生能得有情郎,是我莫大的福分,高兴都来不及了,还能怎么了?”
不,她没说实话,眼前的一切让他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正欲出言,她已先他一步说道:“哪来这么多的胡思乱想,我敬你,这一杯你要不喝我可不依。”
凑到唇边的酒杯让他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他只得饮尽。
细嫩的红酥小手顺势攀上他颈项,柔弱无骨的纤盈身躯整个倚靠在他身上,她以极挑逗的姿态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地轻道:“今夜,我属于你。”
石靖韪浑身一震,电击般地拉开她,整个人跳离一大步。“霜儿!”
“怎么,你不要我?”她轻跺着脚大发娇瞋。
“愈说愈离谱。”他沈下脸。“霜儿,别开这种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来着?”她再度软软她恨向他。“我可是说真的。”
他眉宇蹙得更深了。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眼前的柳映霜让他好陌生,打从他进房开始,她就对他极尽贝引之能事,他一直努力忽略,说服自己太多心、太过神经质,但是现在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她的确不对劲。
“霜儿,我不喜欢你这样,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能对我坦白,把你的心事交给我,别用你的方式逃避问题,我只要求你用真实的妯面对我,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对不对?”
柳映霜必须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阻止自己不投入他的怀抱放声痛哭,在听了他这番真情至性的言语后,维持几乎溃散成沙的伪装已是难如登天的艰巨任务,天晓得她是多么地爱他,多么愿意将她的一切交付到他手中,让他为她挡风遮雨,永远在他怀抱中当个纯真无邪的小霜儿,相依到天涯的尽头然而这只能是奢求,现实的残酷,让她不得不痛彻心扉地连奢求也一并割舍。
“什么心事、逃避的,我不是已经接受你了吗?良辰美景,说这种杀风景的话做什么,你真正该想的,是如何与我度过这属于你我的一刻。”她将他偎得更紧,娇媚地说:“今晚留下来好吗?”
“你!”他震惊地盯着她,喃喃地问:“为什么,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回报郎君深情啊!以我一介风尘女子的身分,能得到你的深情,我所能做的,只有用自己来回报。”说着,带媚的柔美滑向他的衣襟,轻巧地为他解着衣扣。
懊死!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住手,霜儿!”他又惊又痛地低吼。“你怎能用这种方式侮辱我的感情,令一段唯美的深情蒙尘染瑕,你明知道我”
映霜竟拿她的身体当作感情的回报!她究竟将他当成了什么?爱情怎容她当买卖般如此交易!
所有的哀伤与泪珠她悄悄往灵魂深处藏,强自绽出一抹灿如春花的笑容。“为什么呢?男人吐露情话的真正目的,不正是渴望一亲芳泽吗?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我不信你不曾有过要我的念头,现在我顺遂了你的心意,你还犹豫什么?”
“我是想过、我是打定主意今生只要你,但是不是这种情况,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我不要一夜春风,不要一段露水姻缘,我要的是生生世世的深情缠绵、相知相许,我要的是与你白首偕老、共度今生为什么你不懂,为什么你要这样伤我的心”他的心好痛!挚爱的霜儿不该是这样的,她纯洁无瑕,学不会狐媚女子的放浪身段,曾几何时“石公子真是清高,只可惜你白白美化了我这名风尘女子,如果让你失望了,那真是抱歉,一名青楼伶妓,你还指望她能高贵到哪里去?身体的交易是所有烟花女子奉行的准则,不然你还以为我能圣洁到什么程度!”嘲讽的语气中,有一抹难察的苍凉与悲戚,只是,石靖韪却不曾注意到,他所有的感觉已让心痛占满。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这样的女孩”他真的不会想过,也不曾这么看待她,为什么她要如此作践自己?莫非真是怕想得太过唯美,当年那个清纯无邪的霜儿,早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逸无踪,她早已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她?
“其实,就算梦幻破灭也没多大的差别,我们仍然可以共同编织浪漫的夜晚,何妨继续将我当成你深爱的女孩?”说着,她当着他的面卸下飘柔的雪纱,将令人意乱情迷的撩人春景大胆呈现于他的面前。
“不,你错了,错得离谱!”他毫不眷恋的甩开她,心已寒透。“你令我感到痛心,这样的你,再也不值得我爱了。也许是我的想法太过天真,我以为你出污泥而不染,以为你傲骨冰心,却没想到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再怎么样也摆脱不掉风尘习性,我不该盲目地让爱情蒙蔽理智,把事情想得太美好。”
深深吸了口气,他抑住满怀的悲哀与痛楚。“你继续过你朝秦暮楚的日子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说完,他强迫自己狠下心,踩着决然的步调再也不愿回头地大步离去。
仓促离去的他,并没瞧见身后的她眼中浮起椎心悲痛的泪雾。
他走了、他再也不会来了她虚软无力地跌在地板上,任狂涌的绝望哀伤将她包围。她一手毁掉他对她全然的爱恋,做法绝得让他完全没有回头的余地,她成功了,可是为什么她没有一丁点如释重负的感受,反而只感到前所末有的悲绝?
石大哥,我好爱你,你知道吗?就因为爱你太深,所以我别无选择地让你恨我,再多的苦,我独自承受,只盼多年后,你能明白我这片心、了解我为何会用这种方式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