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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是为狂欢而来,尽兴而归。你们的私人恩怨,我不跟你们计较了,看在我的脸上,摆平了,大家都不放在心上。没事了,大家喝酒、跳舞。”有人把方脸的和比利拉开,挟住方脸的到另一边去。
混浊的空气,嘈吵的音乐和那种难闻的气味,令我窒息。我不能再忍受,我强硬的对他说:“带我回家。我马上要回家。”我在他耳边嚷着“现在不能走,老大不高兴的。”“我不喜欢你的朋友,不喜欢这个地方。”
“你不喜欢他们,就别管他们好了!来,和我跳一支舞。”比利强行拉着我的手,牵引着我走向人群中央。我们的脚步在拥挤的空间行走,与跳舞的人擦肩而过。人群亢奋地摇晃着身体,挥舞手臂,把头甩得随时要断掉似的,不时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男男女女,有些光着上身,像野兽一样吼叫。我紧紧的捉着他的手,生怕和他失散,或是一不小心他会变成另一个人。我听说有一种叫做“甩头丸”的迷幻药的作用,在狂野派上很多人都吃。
吃了,可能会昏迷不醒。他们大概吃了“甩头丸”才会如此兴奋。刚才空着肚子,灌了两杯杜松子酒马丁尼,有点迷迷糊糊,混在人群中跟着晃。
灯光不断闪烁,变成眼化缭乱的幻彩,令人发昏的音乐像地狱冥火,焚烧着我堕落了的灵魂。腿酸了,脚踝肿了,头脑空白一片。有人把我拉到一个角落,一群人席地而坐,围成一团。
又有人让开空位,我就坐在其中。首领拿出一口卷烟,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向天吐出一圈圈烟和那种无以名之的气味。首领把卷烟递给他身旁的女伴。她抽了一口,把烟吹在比利脸上,才把卷烟传递给他。玛当娜抢了过来,也深深的抽了。
让比利也吸了,再把它向着我的嘴巴塞过来。“我不要。”我虽然恍恍惚惚,但对危险仍有些微警觉。
“妈,就吸一口吧,有我在你身边,没事的。乖乖的试一口。”他把嘴巴附着我耳边,用催眠般的柔声劝我试一试。
好像有千对眼睛看着我,我不情愿地抽了一口,没吞进吐子里,就赶快吐出来,受不了那气味,呛咳了几声。他们边喝酒,边抽烟。
脚底一阵凉意向上升,渐渐晕晕糊糊的,只见四周的人的嘴巴像鱼儿一开一合,好像在说话,但一句也听不见。脑袋随着音乐的拍子晃动。人们对着我笑,面孔都变了形,心跳和呼吸乱作一团。
想马上离开这里,站起来,身体在无重状态之中,浮游在太空。忽闻一阵仙乐,传入我耳中,令我欲哭欲笑。眼前一对对赤条条的男女,滚在地上,爱抚、接吻。有的面对面干,有的在后面干。淫辞浪语,不绝于耳。
脚步不着实地,虚虚浮浮,想抓住比利的膀臂,比利却不见了,发了狂,大声的呼唤,心里唯一的意念是去找他,忽然身影张开胳臂,向我挨过来。“比利,是你吗?”“甜心,你的比利来了。”声音阴阳怪气,认出不是他。
“你不是比利。”“比利他正在自己快活,和几个女孩子胡天胡帝,丢下你不顾了,不要理会他,有我。我的工夫比那小子好,现在就来试一试,你就知道我才是正牌的‘地狱天使’大情人。”
“我要比利,讨厌你。快给我滚开!”我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急得哭了起来,他向我狐视淫笑,扑过来扯脱我的衬衣。我大吃一惊,左闪右避,但双腿不听使唤,麻痹了。
走不动,给他抱个正着,在我脸上狂吻。他的手探入我裙下,抓破了我的连裤袜。我使尽全身气力,摆脱他的纠缠,在他两腿之间一踢,他松开手,我乘机溜走,跌跌撞撞的四处去找他。
“比利,你在哪里?快来救我!”我发了狂呼唤他。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比利听到我的声音,应了我一声。首领的女朋友一丝不挂的伏在他身上,像蛇一样绕缠着他,白花花的臀儿朝天趐起。比利推开她,翻身起来,向我挥手,我就飞扑上前。
我有如一个险遭没顶的泳客,见到救生员便赶快抓住他。方脸的随后追上来,刚好在鼻梁上吃了比利狠狠的一拳,鼻孔喷血,昏厥在地上。
他强健有力胳臂把我一抱入怀,对我说:“妈,不要怕,是我。没事了。”他的声音亲切,宛如悦耳的音符,与我心弦和鸣。“抱紧我,不要离开我。”我膝盖虚软无力,倾倒在他怀中。
“我就在你身边。”他握紧我的腰。“你跑到哪里去?撇下我一个,让那无赖欺负我。”“对不起,以后,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碰你。”宽广的胸膛一起一伏,上面那匹狼变成立体,伸直颈子嗥叫。粉红色的衬衣敞开处是母亲的袒露的胸脯,紧贴在儿子狂乱的心跳上。我们搂抱着。
一起掉进罪恶的浮泥中,没法自拔,迅速下沉。我无法解释我自已的行为和需要。排斥但向往,拒绝却渴求,在心里拔河,这一对矛盾的感觉在交战着,把我撕为两半。
“不!不能这样,我一定是疯了,上帝啊,救我。”意识到将会沦为情欲的奴隶而发出最后呼救,遏斯底里的把身子拼命向后抑挺,要远离这匹即将吞噬我的狼。但我的胳臂却绕环着他的腰。
“妈,你说什么?你没事吗?”“抱紧我,不要离开我。”我用最后的气力,把头颅大力弯埋在他的胸口,全身火热潮红。他粗强的胳臂,把我拑制着,动弹不得。他轻吻我的头发,不住的安慰我。我的情绪稍为稳定,他才放松一点。
我扬起头,望进他的眼里,两对眼睛,两镜相照,看见他眼底另一对眼,眼里闪动的火焰不仅是激情,还有恐惧。我恐惧的不再是他,而且我自己,失去了理性和自我约束的我。我为将会做的事而谶悔。
“比利,我要你。”在癫倒的世界,我做了个癫倒的抉择。“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眼底闪出了喜悦,抻出我的衬衣,在衬衣下抚摸我的脊背。
然后松开裙头扣子,伸手进入连裤袜下,罩着我光滑的屁股,把我压进他大腿间,紧贴着他硬挺的下身。我极力克制着,不要抵着他摇动。习惯了太多的强迫,我终于明白,我们可以平等的互相索求和给予。
“我要你,但是,不能在这里。带我上旅馆,或是回家去,或什么地方。总之要带我离开这里。”
“我们回家去。”他说。比利提起裤子,把我横抱着,绕过地上一对对在赤裸狂欢的野鸳鸯,步出货仓。外面清风迎面吹来,如寒冰透骨,头脑略为清醒。
摩托车的轰鸣,划破黑夜的寂静。天空的弯月,映在屋顶上清冷的寒霜。驶过无人的街衢,横街后巷,回到家门前。离家两天,却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坐在车上,等比利抱我下车。他说:“我们回来了。”我说:“回来了,真好。”
比利总是利用每一个机会,和我做些最亲热的动作。他没有例外地搂住我,摸个饱摸个够才放开。我却打破惯例,千依百顺,任他猎取我的美色。
我翘起脚跟,两臂挂在他的脖颈,主动送上我衷心的一吻。我永远记得那个吻,大胆而直接,火热地索求。比利反而有点错愕,楞住了,因为不是表演。
而是真情。他领悟了,从我开张的小嘴,把他渴望的舌头吮了又吮,然后吸进他嘴里。我给他的吻,和他给我的吻一样。
湿得不能再湿。曙光从大厦的夹缝中透射出来,比利的皮夹克抵不住黎明前是最黑暗,也最寒冷。夜寒僵冷了我的身体,靠着比利的胸膛取暖,但我的心是暖洋洋的,比我离家前温暖。新的一天开始了。
踏足家门,这个家有了新的定义。这是我们的家,属于我们两个的。我们互相交付,连合起来,把这个破碎了的家重新建主。我找到失去的部份,不须找第二个男人,已经圆满了,从公寓门前,回到家里,我们的身体相依相偎,不能分开。
大门关上,我们又情不自禁的拥抱、爱抚、热吻。他随着心中的节奏搂着我,跳着探戈的舞步,引着我进入我的房间。我像他的新娘子一般,给他横抱,进入洞房。他把我放在床上的时候,不期然地颤抖。
我身上再不必要用什么衣物,来束缚我的欲望。一切障碍着我们两个身体作最亲密联合的东西,都不会留在我们身上。衬衣打开,裙子褪下,全身只剩下连裤袜,将我大腿美妙的曲线突显。
当我的大腿和他两腿之间互相磨擦时,他就会痒在骨子里。他自成胎就在我个身体里汲取养分,他靠我的爱和关怀长大。长大了,又回来,要在同一个地方支取快乐。
如果是个和平对等的施与受的关系,各得其所,双嬴局面,为什么要否决他的权利呢?母亲的身体,让儿子永远眷恋爱慕,是母性的成就。哪个儿子不曾为过母亲成熟的肉体而沉迷?起初给闯入的惊羞胆怯。
后来受追逐过程中的虚荣感,有几分是自恋,有几分是自豪。我以自愿向他献呈的身体,让他饱餐。他的眼神,随着我身体起起伏伏,流泻出欲望与胜利。母亲身体,新鲜而神秘,千变万化的生理心理反应,等待他深入探索。
赤条条的女体,像一件开封的禁品,展览在他眼前,让他从容的欣赏,考究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这件艺术品并不是金石,而是血肉之躯。每一个毛孔都呼出爱欲,眉稍眼角流转着青光。
恐怕连最高尚的艺术鉴赏家见到我这媚态,都难以坐怀不乱,何况是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孩。他又动手了,连裤袜给徐徐地褪下到膝上,在我耻丘上献上轻轻一吻,就停住,他用手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他为什么停下来,他在想什么?你已煽起了我的欲火,只有用你那激烈的方式才可以揉熄,不要临阵跑掉,像今早一样“妈,不对。你应该用手捂住私处。”“为什么?”“因为你不是别的无耻大胆的女孩子。你是个又羞又怯的妈妈,不会一上床就向儿子叉着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