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罗青武

晨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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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阳光现正洒落到葵花居之上,在这清晨时分,孙明玉的不精神低吟声自厨房处响起,昨晚被迷糊的易龙牙占去了大腿,虽然同样是睡,不过到清早给凌素清唤醒时,不能安于睡眠的她,精神仍未满足,而且两腿都发麻。

    ‘玉姐,你可以先去睡一下,你的脸色不太好。’有见孙明玉的疲态,正准备着早餐的雪樱是如此建议。

    同时,堪称厨房的主人──凌素清亦道:‘有我们就可以。’

    家中的早餐,主要都是由她负责,现在还有人帮忙,孙明玉离开实不是问题。

    ‘嗯唔──我知道,不过我想弄好早餐再回去。’反正用不到多少时间,孙明玉是想弄好早餐再去睡。

    听及她这种想法,当下厨房最后一人,是道:‘玉姐,你还是回房睡吧,你的样子真的很不精神耶!’

    说出这话的人正是跟孙明玉一同被唤醒的易龙牙,虽然他不受厨房欢迎,不过为了消遣时间,他是坚决进来帮忙,理所当然,向来会为厨房帮倒忙的他,是没有什么工作可做。

    至于消遣,为什么不选择打电动之类,则是应考生的立场,表现总不能太嚣张,不然孙明玉肯定会看不过眼,当场迫逼他温习。

    ‘这还不是你害的!’

    是好意的劝说,只是由加害人的他说来,三女均不由得要白他一眼。

    易龙牙稍一触及目光,倒是会意当中的意思,讪讪地笑说:‘抱歉,这是我的错,不过玉姐,你真的要休息。’

    ‘真是的。’看着他讪笑模样,已不精神的孙明玉也委实没心力去气他,接续叹说:‘呼!算了,那我回房睡觉,不用叫我。’

    ‘好的。’雪樱点头道。

    既然三人都这样劝自己,孙明玉也不想太坚持,自己有多想睡她自己最清楚,边说边解下围裙。

    当孙明玉离开厨房后,无所事事的易龙牙是跟两女自荐找活儿。

    不过雪樱听后,眉头立时皱起,很认真的道:‘不行,你每次都是帮倒忙。’

    ‘给你留下,已是很大让步。’比起雪樱,更重视厨房的凌素清亦忍不住明确表示反对,易龙牙向来懂搞乱厨房。

    ‘你们也不用这样打击我吧?好歹进来了,我也想帮点忙,我不是每次都不小心的。’易龙牙怪声的说着。

    无疑自己在厨房的纪录不算良好,但他未到十次进厨房就十次有灾难的程度,顶多十次中有两、三次意外发生罢了。

    ‘拜托啦!’易龙牙合掌的拜托着。

    这下子可让两女交换了一个眼神,凌素清微一耸肩表示,雪樱便道:‘龙君,那你去把那边的菜洗一下今次别再太用力把菜握烂。’

    不知是命格跟厨房对冲,还是厨房本身就不利于他,素来懂得控制力道的他,在厨房工作时,偶尔会失控,把东西、食材弄坏,雪樱便曾亲眼瞧着他洗菜时把菜握烂。

    ‘知道了。’易龙牙苦笑地应说。

    为他分配好工作,雪樱收回了指尖,就像想到什么,正为希琳的便当盒清洗的手停下来,道:‘是了,素清。’

    ‘嗯?’简短的疑问音节从冰美人的口中吐出。

    ‘你真的答应了戏剧社,参加舞台剧吗?’

    对于易龙牙来说,这是个难以明了的问题。

    不过凌素清一听就明白为什么雪樱会这样问,沉默片刻,道:‘嗯,是的。’

    ‘但你要演的角色’

    当雪樱语带忧虑说至中途,凌素清是打断了她,漠然道:‘没问题,正因为角色设定成那样我才有兴趣。’

    凌素清语气冷漠,仿佛现在说的事和自己没关系一般,没给雪樱的忧虑影响。

    ‘素清参演很奇怪吗?’此时,易龙牙是介入问着。

    ‘这!’给他突然问起,雪樱忧虑脸色换成为难,心中不无责怪自己疏忽,然而话已出口,她是拚命转动脑袋,道:‘这个奇怪是有一点素清,她不特别感兴趣舞台剧’

    ‘雪樱,不要勉强了,小易也不要再问,反正演完后,我会坦白告诉你一些事,所以你不要再过问。’

    正当雪樱苦恼之际,凌素清的清冷音语传来。这下子,雪樱的困恼立时解开,不过倒是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凌素清。而明白用意为何,凌素清淡淡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一点也不能问吗?’易龙牙皱眉的问着,他不认为这时候的凌素清或者雪樱是在跟自己打马虎眼。

    ‘你认为可以问的话,就问吧!’

    话虽如此,不过她的冰冷眼神根本就在警告自己‘你敢问,我就要你好看’。

    接收到这意思,易龙牙搔着脸颊,心想:‘怎么看,也知道不应该问吧!’

    有着非常正确的认知,易龙牙耸肩道:‘别这样看我,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问只不过,我可以去看舞台剧吧?’

    无关乎追问,他纯粹对怕麻烦的凌素清会有兴趣演的角色感兴趣。

    ‘可以。’这方面凌素清是爽快的答应。

    ‘那么雪樱那时候也会有表演吗?’

    听出易龙牙指的是自己的体操方面,雪樱霎时间红了脸,抗议道:‘怎、怎么突然扯到我!我不会参演的,请你检点些!’

    ‘呃!这有什么不检点?’易龙牙心中为自己叫屈,不过眼角瞄到便当盒旁边正好横置的菜刀,他即不敢乱说话,要是她抓狂的拿起菜刀,到时受苦的必然会是自己:‘别激动,我只是问问罢了,嘿哈哈!’

    ‘这是个不好的问题!’雪樱脸红的嘀咕着,倒不知是不是真心。

    话匣子打开了,三人有的没的聊着,而在中途

    ‘克丽那边,你们怎样想?’把白饭放到便当盒的雪樱,中途扯到克丽身上。

    ‘不妥当。’对于非葵花居人士却住在葵花居,凌素清是很直接的说出想法,对于外人,她是真的很冷酷。

    当然以雪樱的谨慎性子,留一个外人在家中也是觉得不太妥当,只是比起凌素清,她还保有一点余地,至少她想理解克丽。

    ‘就算是不妥当,但一时间要赶她走也不是很好,至少待事情解决掉才行。’

    黄静露的事,葵花居因为要保密,所以克丽仍是那一宗大木道案件的嫌疑犯,而这嫌疑犯现在是失踪状态,嫌疑就更大。利用佣兵的身分和金色圣母的帮助,他们要不公开真相地解决事件不难,但过程当中仍需要一点时间。

    ‘留下她是没所谓,我只希望她会安静一点。’

    对于克丽,易龙牙是三人中最没意见的一个,他只是为克丽的高傲而苦恼罢了,她的个性很容易招来争吵。

    ‘不过,总觉得她的事还未完。’易龙牙怕克丽惹起争吵是理智的判断,但直觉是认为克丽还有事会关系到葵花居。

    ‘龙君,你在想什么?’

    ‘呃没什么。’易龙牙摇手掩饰,那些事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今次在厨房,易龙牙倒是没给搞破坏出来。

    而当各人陆续醒来,早餐过后,易龙牙难得主动想回去港羽学院,失踪太久,偶尔也应该回去露个脸。

    理所当然地,失踪已久的易龙牙回校是引起一场哄动,尚幸是早前曾待在校门前,所以哄动的规模总算能控制得住,是麻烦到教职员还有他自己本人而已,置身事外的人倒是看得高兴。

    ‘真想不到,你这家伙真的跟蓝学姐唉,太花心了!’

    教室之中,也不当正辛苦地演讲应考事宜的导师是一回事,张新海用着夸张的表情调笑着身旁的易龙牙。

    昨天易龙牙到蓝家大宅一事,可给学院的好事者看在眼中,不需花时间,这事在当天已传遍传个学院,对于那些自命蓝水影的追随者而言,这消息除却跟晴天霹雳四字有关系外,也可以跟替天行道扯上关系。

    今早最为纠缠易龙牙的人,就是这些蓝水影的追随者。

    ‘呜,吵死了──我就不信你什么也不知,我回来的事不就是你们跟蓝学姐说的。’一早就给不怕死的人弄得乱糟糟,易龙牙揉着太阳穴,不爽地说着。

    ‘呃,这与我无关吧,是立贤她自发性跟学姐说的,她说只要是女人,你就会安份一点。’

    ‘啥!怎么那小子把我说得像发情的公狗一样?’

    ‘不,你应该被比喻为变态的色魔,发情的公狗好像不会选对象,你嘛,就是比较挑高素质才会发情。’

    看张新海那脸认真神情,实难想像这家伙竟然会说出这种下流的话。

    然而张新海一脸不觉什么,但被他取笑的对象是把不满写到脸上,阴森森笑道:‘新海,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有睡医院的愿望。’

    ‘等等,刚才只是说笑罢了,真是的,最近你都不爱开玩笑。’

    ‘是你最近特别爱演吧,罢了、罢了,陷入那回事的人总会特别风骚。’

    ‘哇!你、你乱讲什么!’

    姿势颓靡的把脸颊贴到桌上,易龙牙瞧着紧张中的张新海,窃笑道:‘没有啦,你不是要开玩笑吗?我就给你开一个。’

    ‘啧!真是懂得攻击人家弱点对了,说正经的,你最近是不是又惹上麻烦?’

    ‘为什么这样问?’

    ‘还敢问,你今次失踪得怪怪的,不是我想说好歹你也是学生,虽然是不正常的类型,不过也别常干危险的事。’

    ‘同学的劝导?’

    ‘好友的忠告。’

    ‘谢了,不过危险找我多过我去找它,我也拿它没辙。’易龙牙淡然笑说。

    ‘就知劝不过你,总之你小心吧,所罗门给宰掉后,地下社会可动荡得很,你们尽量别多事,连特战队也给这阵风吹得焦头烂额,一团糟的。’

    ‘这样告诉我,被你老家知道会骂你败家。’

    ‘反正这些情报又不值钱,当是拿零钱来花花,心情还会好点。’张新海一脸无奈的摊手说着:‘偶尔也要让他们负一下父母的责任才对。’

    ‘嗯。’易龙牙似有若无的应了一声,便站了起来,即时吸引导师的注意力。

    ‘我肚子痛,想去休息一下。’

    ‘嗯,去休息吧!’

    现在已不是常规的课堂,再说港羽学院的校风本就怪得很,他肯编个理由总好过不编,导师一个摆手就是批准他可以随意离去。

    ‘喂,你去哪里?’张新海皱眉问说。

    ‘去拿考生的证件,你不是说了吗我好歹也是学生。’留下这句话,易龙牙转身就离开。

    至于张新海呆了一呆,低念道:‘是学生的话就不要翘课。’

    虽然张新海是不满易龙牙翘课,不过接下来的几天,这个出名的坏学生可安安份份的回校。

    大概是听听导师的感想或是应试策略,比普通课业要有趣一点,所以他才回来──这是其他人的看法。

    不过实际上,易龙牙只是想缩短温习时间。

    平静地渡过几个日夜,直至大学联考来临的当天──五月十一日。

    ‘今天要加油。’

    ‘用毅力去克服蠢笨吧!’

    ‘要全力应战,考试跟战场没分别。’

    ‘龙牙,别在考试中睡耶!’

    ‘请努力垂死挣扎。’

    ‘不懂的题目就跳过,先做自己懂的,你嘛,别浪费时间。’

    今天一早,易龙牙便在上述的送行话语中出发,今天他要前往的试场是很近,不过由于开考的时间亦满早关系,对于向来贪睡的他来说倒是个折磨。

    ‘不知那笨人考得如何,算算时间,应该考完了才对。’

    葵花居的街道上,此时正突兀置有一张附太阳伞的白色圆桌,周遭摆着同色系的四脚椅,而坐在其中的姬月华,轻呷一口红茶后,倒是提到离家已有两个钟头的易龙牙。

    会在葵花街搞花样的,除了葵花居的人也实在没有别人,在这死寂的街道上,好处就是占着大街都不会有问题。

    虽然气氛略为奇怪,但连日迫逼易龙牙温习这工作已完成第一阶段,孙明玉就是忽发奇想要开茶会,理所当然地,家中的人都是被邀请之列,不过有些人是没法出席。

    ‘如果他肯用心,成绩应该不差,问题是’说到这儿,孙明玉苦笑起来。

    由莉莎耸肩接下的说:‘小牙嘛,就是太懒了,而且又不喜欢念书,可能到中途索性不考,伏桌去睡。’

    ‘很有机会。’对于莉莎的猜想,雪樱很轻易就能想像到易龙牙伏桌熟睡的情景,这几天她看得多了。

    ‘如果他听到这些话,大概又会自暴自弃。’

    ‘喔──菲娜,你就别那么宠他,说考大学的是他,懒的人又是他,不严厉一点,那家伙又会懒洋洋的。’

    ‘我才没宠他!’

    ‘是、是,你没宠他,只是非常宠他。’

    ‘莉莎!’看着莉莎的窃笑,菲娜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羞恼否认。

    然而就各人所知,菲娜的确是最迁就易龙牙的人。

    ‘总之,考试的事只能靠他努力就是了。’姬月华一副对考试不闻不问的态度,总结过后,端起杯子尝了一口红茶,满意说道:‘这些红茶很不错喔!’

    又不攸关生死,考试这方面,她着实不想费神伤脑筋。

    ‘嗯,又香又浓,这些红茶的素质很高。’暂时充当住客的克丽是席中客人,稍闻红茶独有的香甜再小喝一口,不由得点头附和。

    ‘这是圣母着龙牙带回来的。’孙明玉脸上挂着和悦的笑意,轻柔说着。

    以金色圣母的兴趣而言,她会送来的红茶自不会差到哪儿,而克丽虽不知金色圣母,不过冲着这些红茶,她对那位素未谋面的贵妇人是抱持好感。

    ‘嗯唔──如果每天都这样悠闲就好了。’姬月华一脸满足的笑说。

    然而对于她的感想,雪樱是笑说:‘以你来说,静不了多久又会吵起来吧!’

    ‘雪樱,那些小事就别管啦!’不正面回应雪樱的话,姬月华俏皮的吐舌,对于调笑毫不介怀。

    ‘等龙牙回来,这些红茶都没了。’席悠悠仿佛自语地说着,不过音量却能让各人都听见。

    茶叶就那么一点,现在给她们喝掉不少,再这样喝下去,易龙牙真不用指望有得喝。

    ‘风铃草,这种小事就别管,当作是他迟回来的惩罚吧!’莉莎摆手笑说。

    ‘也对啊?’席悠悠倒不是要为易龙牙争取什么,纯粹是说说罢了。

    而正好她们聊得兴起时,却有人不解风情的打扰到她们。

    姬月华眉头一挑,自言似的说着:‘这时会有人来?’

    她可说出了众人都有的疑惑。

    随着席悠悠忽的皱眉,扭头往背后看去,其他人也自然循她视线望去,不用多久,她们多双眼睛便锁定了几个迎面走来的人影,在葵花街来说,会有三五成群的外人进来是非常奇怪。

    ‘菲娜,是心邃的客人吗?’不知是谁问起来。

    ‘我认识的人中,恐怕没人有这种压迫力。’菲娜皱眉摇头。

    这几个人未正式站到自己等人面前,已让她们生出戒心,这份压迫力并不是常人应有。

    ‘该不会是来委托吧?’

    莉莎才一说出口,雪樱已是进入状态,凝重的道:‘恐怕不是了。’

    人影越是接近,压迫感就越大,这种摆明来意不善的气势,说来委托实在没什么说服力,所以

    ‘我也这样想。’莉莎有感点头。

    当众女私底下交谈了一会,几个人影终是来到众人的面前,四男一女,年龄相差算大,除了一个男的是比较年轻的二十岁后半,剩下来的三男,都是四十来岁,至于唯一一个女人则是三十岁前半。

    ‘请问一声,你们各位是?’五人摆明不是来观光,但是孙明玉仍充满礼貌的浅笑问说。

    只不过当她这般礼貌应对,对方却是不领情,站在中间的四十来岁男人,一开腔已怒喝似的道:‘我是不堕天的罗青武!那你说我是谁!’

    闻言,众女立时面面相觑,心中只想着要来的始终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