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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九十三年,三月二十二日
这一天的早晨正和往昔一般,是一个空气清新的早晨,而在葵花居的客厅上,向来与这种让人身心舒畅、心旷神怡的早晨无缘的易龙牙,现下正出现在客厅中。
时间没错、人物也没错、地点更没错,今天的易龙牙的确是在七时正,准时地自行起床,换衫更衣,然后下来客厅,把比他更早起床而坐在厅上的两位俏美人吓了一跳。
‘嗨,早啊,玉姐、素清!’
与平时那种被吵醒,要昏不晕的颓靡疲乏样子不同,自行起床的易龙牙,往往都是精神十足,睡得饱满,现在连打起招呼时,也精神奕奕得很,不知这时希琳看到的话,会有什么感觉。
二女正坐在矮桌旁,桌上摆有一个浅棕色盘子,在上则有同色系的茶壶和七只茶杯,而另外两只,则是被人取用。
手上各拿着一个小茶杯,二女本是一副闲谈一些有的没的模样,不过一瞥见易龙牙下楼梯兼打招呼,她们仅呆然半秒,脖子急转,视线往挂在墙上的时钟望去,确定时间无误后,二人均是以愕然的视线对上那位正走过来的易龙牙。
‘龙牙,你是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二女脑中拚命想着他昨天、前天、大前天也没说今日是什么重要日子,而今日本身就更是一个普通的假日,按理他是不会这么早起床。
易龙牙来到她们身前,一副没好气的样子,略微不满的说道:‘才没事,我很好,怎么你们也会这样看我耶!’
清醒得很,也精明得很,易龙牙看见她们看钟的举动,也苦笑了起来,不过听孙明玉问出口的问题,他不由得在沮丧之中,问了一下自己,平时的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懒,当然这自问的结果是没有答案,理智和情感的答案无法妥协。
不过今日他的心情特别好,自动地醒来,推开床头的窗子,吸了数口清新的空气,他现在除了精神饱满可形容外,神完气足和精神绝佳都是可用来形容,以至于孙明玉的‘失礼’问话,他眨眼间就忘掉。
闻着两女已然放下的茶杯和茶壶处传来的阵阵幽幽清香,他为自己斟了半满的一杯,笑道:‘淡淡的优雅甜味,这是茉莉花茶的清香,一早就喝这种茶,身心也会变得舒畅,混合早上的清新空气更是让人身心舒坦,噢“天清晨时吾醉茶,茉莉幽花淡宜香,一朝求来平生愿,唯叹得时不在园”嗯,真是一首好七言绝句,你们也是这样认为吧?’
‘为什么要噢!’
惊讶是两女现在的感觉,以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他,孙明玉略带慌乱的道:‘龙牙,你你在乱说什么?’
看见她们的惊讶神情,易龙牙倒是呆了一下,自语般的道:‘问我说什么?我可是在吟诗,你们听不啊!我明白了!’
他在一脸不解的自语间,又转瞬‘会意’过来,脸上尽是‘恍然’之色,颔首笑道:‘我实在太大意了,竟然连这些也没顾虑到,这首七绝应该是,噢“天清晨时吾醉茶,茉莉幽花淡宜香,两美相伴得偿愿,不在花园亦无怨”这样是不是较好呢?’
‘天啊!他还要再噢一次!’
两女的惊讶再度攀升,甚至接近绝对诡异,看着易龙牙那张笑脸,不知怎解,她们总似看见什么天下奇事,愕然地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往对方靠去,现在的易龙牙很古怪,很诡异。
‘太可怕了,好诡异,绝对诡异,他绝对是出了什么事!’
孙明玉是如此的认定,而根据这种认定,她压下了心头因自我保护意识而响起的危险信号,拨开了易龙牙浏海处的发丝,俯身弯腰,把额角抵在他的额角上,这让那位古怪的被探热者蓦然心跳加速,整个人僵硬起来,直到孙明玉把头收回,他才回神过来,要是这探热再久一点,恐怕他会抓狂,对孙明玉作出‘让女性相当困扰’的事情。
孙明玉先是对着以询问眼神望向她的凌素清摇头,然后道:‘没发烧,龙牙,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不是,没有,我没有不舒服,玉姐,随便问人身体不舒服,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为什么你硬要这样说我呢?’易龙牙困恼的说着。
向来只有孙明玉骂他失礼,今次倒是他向孙明玉反击,而且也不忘再增两女的诡异感觉,最后确立问话语气的‘呢’字是停了一下才说出来,这字如果孙明玉她们使用是可爱,但他用起来却是可怖。
‘为什么?那当然是你真的不妥!’
两女心中都是如此想着,不管怎说,除非今天下冰雹,否则她们不会相信他仍是正常。
‘龙牙,你今日真是很不妥,究竟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啦!’
‘小易,你究竟怎么了,是吃错东西吗?’
‘才怪。’
‘你有什么不高兴吗?’
‘我似不高兴吗?’
‘那你有什么高兴事吗?’
‘当呃!’
前三个问题,易龙牙都是在问话乍落,便能即时回答,但唯独最后一个问题,他只答了一个字,本来轻松的表情却似突然吞了一只死猫般,大变了一下,但很快就平复下来,支吾的道:‘就、就当然没有,只是今天起床起得早,所以我才会这样,喔呵呵!’
说到后来,他更是假笑起来,像是告诉两位美人儿不要多作这方面的猜想,可惜是得到了反效果。
‘龙牙,你是有什么高兴事吗?’
‘就说了没有,怎么你硬是不听我说,这是很不礼’
未待他说完,凌素清冷然的截住,道:‘说谎。’
‘不是啦’
‘唔嗯!’
正当易龙牙要抗辩之际,姬月华正好进了客厅,当她望及了易龙牙,不由得失声道:‘怎么了,我今天是最迟起床吗?’
眼看最喜欢赖床,平常进厅也不会见其踪影的易龙牙的存在,她第一时间误会自己属最迟起床的一个,不过当她往挂墙时钟望去,却明白她的起床时间很正常。
来到了易龙牙身旁,姬月华很快就坐了下来,眼中绽放出奇怪光芒,问道:‘怎么了,龙牙,你今天会这样早起床?我可是给你吓到耶!’
虽然被她打断了话头,但是易龙牙却没有任何不悦,耸肩笑道:‘因为今天醒得早,吸了很多清新的空气,身心自然舒畅,人果然是应该要这样早起床才对,尤其是喝些能清除心灵污垢的茉莉花茶,就更是如此。’
看着易龙牙径自说完后,把茶杯放到唇前,略微用力昂首一喝之后,颔首道:‘的确是好茶,哈!’
‘耶!’
和孙、凌两女一般,姬月华被易龙牙的诡异吓到,霎时间也不知应作什么反应,而且当她惊讶的吐了一个代表着其惊讶感受的音节后,易龙牙更是道:‘你也尝一下这些好茶,我们身在世俗之间,能得这种清幽、能得这一刻的宁静,实是不易,珍贵得很,每每清晨一觉醒来而精神饱满,兼能喝着滋润身心的花茶,在烦嚣的都市生活中可是奢侈的享受,噢!’
‘噢玉姐、素清,龙牙他发什么疯?’姬月华把头一偏,找上了两位比她更早在场的女人,她感觉到易龙牙很诡异,尤其是他的‘噢’。
‘一下来就这样子,他似是遇到什么高兴事。’凌素清还是保持其一贯的冷冷语气说着,不过那种因突兀的奇怪和困恼意思,却仍在话语中可清晰听出来。
‘什么高兴事啊,不会吧!’此时,睡醒的菲娜也到了客厅,当听及众人的对话而开口发问,中途却发现易龙牙的身影,立时改变了问题的指向。
有见她的失态,原因易龙牙也清楚,倒是有点微愠,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如晨风般清爽笑道:‘什么不会,我只是努力的做到健康的早睡早起,这样对身体可是很好。’
‘啊唔谢、谢了。’
当菲娜带着愕然表情坐下后,易龙牙给她倒了一杯茉莉花茶,笑道:‘不用,这是我应该的,浅尝一下吧!茉莉花茶可是有益的茶,真是感谢玉姐泡出一壶这么好的茶,噢!’
‘噢?’、‘又来!’
听到他充满感情的‘噢’,众女不论是听了一次、两次还是第三次,都浑然打了一个冷颤,诡异之感总是在他这一声‘噢’后直线飙升。
‘误会,茶不是我唔!’
当孙明玉给易龙牙那满载感谢意思的双眼盯住,一向处变不惊、大方得体的她,脸颊也略见微红,正想说出泡茶真凶,不,泡茶之人时,凌素清却偷捏了她一下大腿,低声道:‘玉姐,放过我吧!他现在很可怕。’
‘这’听到她的话,孙明玉稍稍一呆,本着姊妹情义,她倒是强笑的接受了这个‘光荣赞誉’。
‘月华,龙牙他怎么了?’
趁着易龙牙正和孙明玉对上眼神,讶异的菲娜问着同样讶异的姬月华,然而后者却只苦笑耸肩道:‘不知道,好像是龙牙他遇上什么高兴事。’
虽然姬月华是随便的耸肩说出自己所知的情报,但却引起了菲娜的注意,喃喃道:‘高兴的事吗?’顷刻,菲娜似是想到什么,唤道:‘龙牙。’
‘是的,有什么事可为汝效劳,菲娜?’被人唤了一声,易龙牙立时以笑脸冲着唤他的人,称谓上也因高兴而怪怪的。
‘没有,只是想问一下你高兴的事昨晚我临睡前,李前辈好像打过电话来,说什么已经搞妥,我那时累得很,听得不怎么清楚,现在想想,他好像是说五个零头’
未等她说完,正好喝着一口茶的易龙牙却差点呛到,咳着间,不忘站起来,拍桌叫道:‘咳什、什么零头!菲娜,你在乱说什么咳不要听那个混蛋讲,他说的话不用当真,他想找我来消遣,真是去他的七头八头喔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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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女沉默良久,易龙牙也笑了良久,四女脸上的狡黠笑意愈益明显,易龙牙的惊慌冷汗则越冒越多,最后更是张口而没笑声响起,不好意思地坐回沙发上,讪笑道:‘嗯,今天的天气真好我带炎语和雷眼出去散步’
语毕,孙明玉却道:‘不用,你这么讨厌小动物,给你带去散步,我怕它们会回不来,或者我们应该先谈一下所谓的五—个—零—头—啦!’
她已由惊讶表情换回平常的淡笑,不过易龙牙敢以性命保证,这个淡笑底下,绝对是另有意图,而且还是会威胁到自己的不过说起来,拥有这种意图的可不止她一人。
姬月华泛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靥,道:‘难怪你会这样反常,原来嘿嘿,原来是这样。’
‘不、不是这样!’
‘快说,赚了多少钱?’没理会他的抗驳,姬月华径自问起了一个值得众女关注的问题。
‘完了,她已经锁定。’现下这般情景,易龙牙已知再逃不掉,想了一下便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苦笑的叹道:‘唉只、只是十万啦。’
‘啊!原来是十万,只是十万罢了。’
众女四声合一,语气中的最大共通点是那种让易龙牙气愤和心惊的不信语气。给四道目光注视了好一阵子,他低头支吾道:‘抱、抱歉,记错了是十五万。’
说完后,四女才露出略微满意的样子,孙明玉先望了一下凌素清,又问道:‘好了,那这些钱是怎样赚来?’
‘很难说得明白,总之就是清风一个政界上的好友遇上了来自社会另一层面的骚扰,所以昨天在放学时,委托我用武力去处理一下,我见是清风介绍,便顺道帮他一把,将那些“另一层面的人”送进适合他们的世界,那些钱就是他给的酬金。’
说得蛮隐晦的,但简而言之,就是他昨日放学后,接了一个突然委托,然后按照政治先生的话,把那些小混混还是社团什么的,给送进地狱定居。
‘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找我们?是怕我们吃了酬金吗?’
孙明玉的两个问题都不好答,尤其是后面那个,她是问中要害,要是答得不好,可能惨过跑去地狱定居,易龙牙支吾的道:‘对、对付几只畜生用不着你们嘛,而且当事人是想找我一人耶!’
他说的倒是实话,原先他真没想过隐瞒,不过是那位政治人物希望保守秘密,为免麻烦,他才没有找人帮忙,不过当此事经过了时间的侵蚀,他便不禁生出私己钱的念头。
‘原来是这样。’
看着四女都似蛮满意般,易龙牙正想松口气之际,凌素清忽然问道:‘是了,那些酬金有多少?’
忽然被问起,一向对家中的人没防范又刚松口气的易龙牙,冷不防地脱口道:‘就说了是五十万呃!你、你们好卑鄙,套我话!’
说出酬金的实际数字,易龙牙当场怔住,立刻发觉到事态不妙时,才从四女那不见惊讶的表情中看出是怎么一回事。
‘竟然说我们卑鄙,你这个笨牙,可是先刻意隐瞒耶!’姬月华握起拳头,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喊着。
而经此一说,本来怒气大盛的易龙牙,气势即刻被冻住,道理可不在他那边。
‘月华,你说什么机密什么!’
‘雪樱,你在鬼叫什咦!今天下冰雹吗!小牙,你怎么会在客厅的!天变吗?’
此时,莉莎和雪樱她们二人也醒过来,来到客厅,她们便听到姬月华的话,但一看到易龙牙的存在,她们可是吃了一惊,而莉莎的脱口比喻,更是直接表达出她们心中那讶异的想法天变。
见她们也如此惊讶,易龙牙却没时间想什么,原因是她们在最糟糕的时间出现,连忙道:‘没、没有!你们怎么这样早起来,怎么不多睡一下?’
他很尽力补救,但可惜愕然中的雪樱二人并没有反应过来,莉莎皱眉的嚷道:‘小牙,你在说什么,我们可是睡得很饱。’
‘没错,现在去睡反而更累,倒是易君你没不舒服吧?’雪樱倒是担心起他早起床的反常。
她们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后,易龙牙可没放弃,还想作垂死挣扎,把伤亡降至最低,却冷不防被一向寡言的凌素清介入道:‘他很好,只是刚赚了五十万,所以兴奋了许多。’
‘啥!小牙,你赚了五十万,这是怎么一回事?’
莉莎和雪樱同时露出吃惊的神情,不过很快就明白怎么一回事,在易龙牙难看的脸色下,孙明玉简单说明了一下,她们便由本来的惊讶,慢慢浮现出和其他四女一般的狡黠笑容,虽然当中程度有差,但可以肯定,她们也不安好心。
‘完了!’
易龙牙心中已然绝望,她们六个女人一旦联手,自己是难有翻身余地,而仿佛是要印证他的想法,莉莎来到他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肩头,喜孜孜道:‘小牙,我昨天正好知道有一枝旧型的手提式扬风型双管炮筒,那可是很便宜!’
‘我也看上一部有照相功能的摄影机!’
一个不够,与莉莎有高度行动力的姬月华也有动作,她早就找好了一本摄影杂志,将其放在易龙牙眼前的矮桌上,更翻开一张跨页彩图,直指图上其中一部手提摄影机,配合著她的话语,其意思实是明显不过。
两句话便暴露出她们以五十万作为目标的不良野心,虽然不是猜不到,但当他听到后,却像犯罪者听到法官的判决,有种死定了的糟透感觉,晦气和微愠都爬上脸,嚷道:‘你们这些女暴君,总算露出邪恶的尾巴!’
就算孙明玉她们未及加入,但从她们的眼神,熟知她们的易龙牙又岂会猜不到她们和莉莎二人打着同一个主意,索性把话放明,为了捍卫自己的身家,他已然有杠上六女的决心。
‘龙牙,我可没说过什么。’菲娜听得出易龙牙口中的‘她们’也有概括到自己,不满的说着。
只不过易龙牙却一副充满怀疑的口气,道:‘你没有找我开刀的打算吗?’
‘呃这、这个’菲娜支吾了好一会,才低声的接着道:‘有就有,不过只是那么一点,不会很过份嘛!’
见菲娜那种似受委屈的模样,反教想骂人的易龙牙不好意思,怒就是怒,但他却没有那种怨怒盈天之势,不过就算如此,他脸上也没有过于表达,只是语气略为放缓的道:‘一点也算是开刀,凶兽林那件事后,你们每人不也赚了十万吧,为什么总要找我开刀,吸我的血?’
一个问题,可就难倒了六女,事实上,钱她们也不是没有,只是当用他的钱买自己的东西时,总有特别珍惜的感觉,换作是用别人的钱买自己的东西,她们不是厌恶就是尴尬。
六女陷入了一阵子的苦思,最后打破逐渐形成怪异气氛的人是孙明玉,她轻叹一口气,道:‘唉,对不起,想一想我们也太过份呢’
‘呃’见到孙明玉道歉,易龙牙可乐不起来,一种不安充斥在胸口,因为她的道歉太认真了,让只想发泄一下积郁已久的脾气的自己,有种很不妥当感觉,他迟疑一会,即道:‘玉、玉姐,你也不用这么认真,我不是真的那么介意。’
不说还好,当他受不了孙明玉那自责样子而说了出来后,场面依旧,但气氛可是明显热起来,孙明玉呆了一呆,便道:‘不介意就好,不过我们总是忍不住,所以’
‘所以?’听她说至这里就打住,易龙牙也跟着说了一声,然而半秒不到,他却是看到了
‘啪’
孙明玉用力的合十双掌,闭起一眼,可爱非常的吐舌道:‘所以今次就多拜托啦!’
见孙明玉又做着会让自己无力的可爱表情,易龙牙脱口道:‘又、又是这样’
未待他说完,其余五女倒是有样学样,同时大力合十双掌,说道:‘啦!’
一个很简单的音节,却让易龙牙有一种徘徊于天堂和地狱间的头痛,他哭笑不得的道:‘你们怎可以这样,刚才还不是很反省的样子吗!’
摆出这种攻势,她们明着是要继续吸他的血,然而,回答他问话的答覆,却更让他哭笑不得,莉莎先道:‘反省是有反省啦,不过我们也想不清答案,而且’
‘而且,你的兴趣都不像我们要常常用到钱,不是练习就是睡觉,所以很自然就想帮你花一下。’姬月华接下了莉莎的话续道。
不过这种说法是不是她们真实的想法,恐怕连她们也不清楚,只是在这个时候,这个说法是她们所一致赞同的。
她们平时看易龙牙,不是在桦园舞剑练拳,就是懒洋洋的待在客厅上,要不就和她们说东扯西,他会常用到钱的事情或者兴趣,实在是很少见过。
而她们的认知倒只是事实的一半,易龙牙一向都过着自力更生的生活,这些年来都尽量在不犯法的前提下而为三餐奔走,很多他有略有兴趣的玩意,都是属于高消费,让他这种穷人负担不来,然而,之所以说是事实的一半,是因为他总有花大钱的地方。
‘我也有要花钱的地方耶!’易龙牙听见她们的评语,不服气的叫道,只是当他迎上了众女询问的目光,却又难以辩解起来,最后叹道:‘是、是,我认就是了,真是倒楣透了,又要无端为你们破财。’
雪樱讪讪笑道:‘易君,不要把我们说得那么可恶吧!’
易龙牙没好气的说道:‘你认为不可恶吗?我辛劳工作后的钱,可是白白流到你们的身上耶!’
‘才不是白白,小牙,你可是得到我们的感谢!’莉莎弹了他的额角一下,笑着说道。
不过他还是那副晦气脸孔,不忿的冷笑道:‘嘿还真是气人的回报。’
‘你怎么还是这样说’就在莉莎给他的话气得想要说什么时,却突然灵光一闪,没头没脑的笑了出来。
这可让不忿中的易龙牙摸不着头脑,戒备的问道:‘你又在想什么?’
‘不要这样看我,我又不会来害你’
冲着易龙牙作了个鬼脸,莉莎打趣的说完后,就来到孙明玉和凌素清的身后,小声地说了几句,孙明玉便由茫然换上了惊奇有趣的表情,更把雪樱等人拉到身旁,唯独把易龙牙晾在一边。
听见她们小声讲,又不时的发出窃笑声,易龙牙心道:‘什么跟什么,她们这票女暴君又想玩什么花样?’
对于她们六个女人凑在一起后的商量,发出悦耳的窃笑声,对她们会拿什么主意,他向来都是有所保留,由累积的经验来看,这些主意都是好坏各占一半,就像赌博的买大小一般,嘿有够该死的刺激。
‘你们有什么商量也好,我先失陪了,我还要去银行。’
‘喔!等等!’听见他想离开,姬月华倒是叫住了他,而且还怕他不听话,笑着来到他身旁,把刚站起的他按回沙发上,笑道:‘不要走,我们可是有好处给你。’
‘什么好处?’
当易龙牙自然不过的反问出口时,其余五女也回到沙发上,孙明玉浅呷了一口茉莉花茶,颔首微笑道:‘没错,从今天开始,你已经升职了。’
‘升职升什么职?’听到孙明玉的话,易龙牙可是愕然起来,完全解读不到升职二字的意思。
莉莎笑道:‘升职当然是升你啦,笨。’
被她说笨不是第一次,但就和很多次的经验一般,易龙牙感觉到一阵好笑的诡异,怪声道:‘我只是杂工,还可以升什么职?’
‘杂工也可以升职,咳咳’孙明玉轻轻一笑,再装模作样的清咳了两声,拍了一下手,说道:‘我们六个刚才已经有了共识,从今天开始,你易龙牙就是我们葵花居的管家,嘻嘻。’
看着易龙牙听到中途时的呆相,孙明玉不禁笑了出来,他那副呆相不论何时看,她都觉得很有趣。
‘恭喜你喔,笨牙,嘻!’姬月华此时也忍耐不住,对他说着恭喜。
而跟着之后,便是菲娜和凌素清同时淡笑道:‘小易(龙牙),恭喜喔!’
‘晋升是好事来的。’雪樱颔首说着,充满真诚的凝视易龙牙,泛出一抹微笑。
至于明显是出主意的莉莎,更是来到他身旁,摇着他的手臂,说道:‘怎样,是不是很高兴,听到自己能够升职?’
问话甫落,易龙牙那张让六女看得蛮有趣的呆相即时收起,换上皱眉却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怪声道:‘我想问一下你们理解到我现在的诡异心情吗?’
她们的恭喜还真是有模有样,但看在当事人的眼中,却是非常的诡异。
‘怎会诡异,杂工升职当管家,这很合常理,小牙!’
对于莉莎那自然不过的回答,以及众女深有同感的颔首举动,他接下来想说的话,都被打消,只能按着额角低声叹道:‘该怎么说呢你们商讨升迁的效率,还真高得可怕。’
‘什么,你是有不满吗?’
‘没有,事到如今,我也差不多是被迫升迁,只不过我想问当了管家,我会有什么福利增加?’
易龙牙没好气的反问起来,大体而言,他想得出答案,而结果也如他所料,众女立时低头或别过脸,连摇着他手臂的莉莎也松手退开,答案显而易见,她们那装作听不见问题似的眨眼样子,教他笑恼交集。
‘真是给你们耍上天边。’
不管是不是被耍,总之易龙牙自此刻开始,便升职当管家,跟着之后便以大管家地位为目标而努力,当然这种升职除了名衔之外,待遇还是一样,至于他本来清爽愉悦的早晨,也蒙上了一层粉红色的阴影。
自易龙牙被敲定了作管家的十数分钟后,众人便把阵地转移到饭厅上,而随着时间推移,家中的人也渐渐下来,意外地,在七时四十分来到前,主楼的人也如数聚在饭厅的长形饭桌上吃早饭。
在这一顿丰富的早饭期间,主题自是脱不了最新鲜的易龙牙升职,当众人有的没的闲聊起来后,重心很快就移到他的身上。
当六女在轻笑声中把升职一事粗略交待完后,森流绘这些成年人倒是明白这是只有名却无实,闹着玩的升职而已,只有希琳这个小召唤师,却是替他高兴,高兴得涨红了脸,急道:‘大哥哥你很厉害,升职当管家!’
对于席紫苑她们的促狭笑靥,易龙牙倒是可以接受,只要她们没恶意,反而是怀着善意为他高兴的希琳,却是让他不住苦笑,没好气的道:‘才不厉害,当中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唔?大哥哥,你是不高兴吗?讲话的感觉很奇怪。’也算希琳这小女孩不笨拙,可以听得出易龙牙的无奈语气。
只是易龙牙却没打算跟她耗在这个没趣的话题上,强笑道:‘不是,我是跟素清学着怎样演戏,要扮演一个被强权迫害的可怜人士。’
说到后面,他望了六女一眼,当中的意思实在很明显,只是希琳却看不到,好奇的把视线移到凌素清脸上,问道:‘大哥哥在跟素清姐姐学演戏吗?’
看着希琳那白里透红的可爱脸蛋,凌素清这个冰美人,也得微微扬起嘴角,想了想,语气仍是冷然而简短的道:‘大概吧!’
‘为什么是大概?’
希琳心中闪出了这个问题,但却没问出口,她知道凌素清的寡言程度厉害得很,不想说的话,很难让她说出口,皱眉深思一下,便决定把大概理解作没错。
而易龙牙升职一事,总算是昭告给众人知道,而跟着下来的话题就又回到没有营养的话题上,气氛维持葵花居一贯的轻松和愉快,把这顿早饭吃完。
‘铃铃’
就在众人吃饱了回到客厅上时,家中电话的铃声便倏然响起,孙明玉取过电话子机后,道:‘喂,葵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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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孙明玉公式化的说了一句后,本来正和姬月华争夺着一本杂志的她,由没好气的表情变得皱眉奇怪,道:‘你等一等。’
她再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了一句,便按着听筒,把子机递给了离她不远的雪樱,说道:‘雪樱,是雅慧找你她好像有事了,哭得很厉害。’
‘雅慧哭得很厉害?’当听到是张雅慧找自己,雪樱并不奇怪,她记得自己手机关掉了,但一听到孙明玉后面的话,她可立时不解的皱眉起来,疑惑的接过了子机,道:‘雅慧,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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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说完后,听见电话另一头带着哭腔的回话,她就知道孙明玉没有形容错,张雅慧的确是哭着,而且还非常厉害。
‘什么事?’雪樱心底闪出了疑问。
她的表情还是一贯认真严肃的样子,不过比起平时,她明显多了几分忧虑和急迫。
好友无端来了一通带哭腔的电话,雪樱在给搞得一头雾水之余,也是急着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安抚却又难掩迫切的问道:‘雅慧,你怎么了?先不要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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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这个玩笑不好笑!’
当电话另一头说了话后,众人就见雪樱的脸色骤然急变,双眼瞪大,檀口轻张不合,心底的不信惊异完全表露于脸上。
‘玉姐,雅慧出了什么事?’易龙牙眼见雪樱的异状,问起了最先接电话的孙明玉。
而此时姬月华也冲着她问道:‘玉姐,雅慧她出了什么事?’
姬月华和雪樱除了就读同所高中外,现下亦同为明港大学的二年级生,而且又是好友,虽然一个修读商业会计系,一个修读新闻系,但不知怎解,两系的课却大都差不多时间,还有上课的演讲厅也多在附近,所以她俩认识的朋友中,也有不少交互熟悉熟识的,就像姬月华和张雅慧,就是蛮熟的一对。
听见张雅慧有事,姬月华不禁怪异起来,然而孙明玉只摇头困恼地道:‘我也想知道,她刚才哭得很厉害,说什么也听不清,要不是勉强听得出她的声音和雪樱二字,我也想不到她是雅慧。’
本应愉悦清爽的早晨,听见别人的哭声并不会让她高兴,而且是她认识的朋友,这种不高兴就更甚,左手很自然地轻按着脸颊,担忧的道:‘不知她遇上了什么事。’
孙明玉的话,场中的诸位都听到,唯独正全心全意听着电话的雪樱听不到。
孙明玉忧虑的叹说过后,电话另一头的雅慧也同时讲了什么,似是证明雪樱刚才所不信的话是一个真确的事实,让她吃惊无言起来,目光呆呆地扫视了场中众人一眼。
‘雅、雅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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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所以我想问为什算了,你现在应该在家吧!我现在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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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很快到,你不要离开。’雪樱匆忙的说完后,便一脸认真凝重的切断了通话。
这时莉莎问道:‘雅慧她怎么了,是出了什么大事?’
莉莎问的也是众人想问的问题,雪樱深呼吸一下,语气十分凝重的说道:‘是的,雅慧遇上很糟糕的事,李德安,即是她的男友死了!’
‘耶!她的男友死了?’
对于张雅慧的男友,并没有太大交集的森流绘等人不说,但莉莎以至菲娜她们都是不怎么熟悉,对李德安这普通名字也记得不太清楚,只是她们都知道张雅慧的确有个拍拖了四年,感情要好得很的男友。
易龙牙虽然一向不擅长记‘不重要’男人的名字和资料,但他闻言后,对于张雅慧这一对极度热爱刺激的可怕情侣,他可是有犹新记忆,即时追问道:‘他为什么死了?’
多余的不信的话可以省下,雪樱不喜欢说谎,也不太懂说谎,而且个性是家中最为认真严谨的她,更不可能拿这些事开玩笑。
‘不知道,她只是哭着,净说他死了。’
雪樱说完后,便即离开客厅往大门走去,她身上的穿着虽是东瀛的武士服,上街只是有点显眼,不会构成大问题,在家中,她们很多时候穿的衣服,都很具特色,就像现在凌素清穿的道服和姬月华的鲜红武衣,都是神州风格。
听见雪樱想去看张雅慧,姬月华也说道:‘雪樱,你等一等,我也要去。’
‘我也想去。’
对于姬月华和易龙牙居然也想跟去参一脚,雪樱倒是想也不想,便点头道:‘可以。’
姬月华和易龙牙是家中和张雅慧这对情侣混得最熟的二人,他们跟去应该不碍事,而且她自己也需要找人帮忙。
两个女人既然不用换衣服,易龙牙这个对品味没什么触觉的男人自然也不用,现在他穿的休闲衫裤可以随时上街,他要做的便是穿鞋子还有取过放在一旁的计都。
‘我们走了!’
三人冲着客厅叫了一声后,也听不到孙明玉说的‘你们小心了’这话,便直跑到前园,虽然是奇怪了点,但摆放着樱花的车房正是在此在种满花草的前园中。
一坐上樱花,雪樱便用遥控器把大闸弄开,然后把樱花开出闸外,开始发挥她那足以参加跑车比赛的技术,进入激烈狂奔的时段。
当然,雪樱是不觉得速度有什么,但对于另两位人士,却是有苦自己知,明白雪樱上了车就不轻易听人讲话,而且又心悬于张雅慧的问题,想劝她减速这事,两人也说不出口,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们可是撑得满辛苦。
‘她怎可能在城中,开到这种程度?’
眼见雪樱可以把樱花驾驶得逢车过车,超速行为一而再的犯下,易龙牙和姬月华可是哭笑不得的想着,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张雅慧的家才能停下。
‘她开的车还是那么具威力,不过,刚才走的可是市中心的路耶!’
当易龙牙下了车后,眼睛虽望着一幢写有‘碧向阁’的住宅大厦,但他说话的对象却是身旁的姬月华,‘雪樱开车,乘客就会受难’这道理他不是不知道,但他倒是首次体会雪樱竟敢在市中心飙。
就以刚才的违法车速为例,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连环车祸有九成机会会发生。
姬月华生硬的强笑着,叹道:‘这、这次其实还好还记得那一次,我们在联考迟了起床,连驾照也未拿的她可是发飙起来,完全无视驾驶者守则和公路法律等等把樱花开至考场,想来那次还真惊险。’
‘你们还在说什么?快走。’
也同样下了车的雪樱,见到二人居然在车旁发呆,不由得催促起来,一手各抓着他们,直往大厦中走去,她仍是精神奕奕得很,刚才的车速可未能动摇到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