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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与左氏的联姻在商界是件不得了的大事,所有人都莫不期待其中的好戏上场,尤其是那日亲眼目睹过温铭当场发飙的人都在传言,左光平是被打鸭子上架,而被迫迎娶温家小姐的,所以他们的婚姻普遍的不被看好,甚至还出现赌盘,几乎所有人都预测这段婚姻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画下句点。
温昱莹身上穿着一款充满古典优雅的白纱是郑韵如为她所精心设计的,为了要符合左光平不喜欢小妻子多暴露半点肌肤让他人眼睛吃了冰淇淋,郑韵如可说是费尽心思,才能讨好新郎官,又不让美丽娇俏的新娘失去原有的韵味。
她技巧性的利用细针刺绣玫瑰,密织在领口与袖口上,让温昱莹若隐若现的丰满胸脯得以遮掩,在性感中又不失保守,而背后则以柔软线条拖长的蝴蝶结做收尾,刻意强调温昱莹盈盈可握的纤腰,整件礼服最讲究的地方从裙摆上同样绣满令人醉心的玫瑰便可看出,而说出去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件美丽的白纱礼服是在短短的七天内,她不眠不休赶工完成的。
头纱也是郑韵如的经典之作,她舍弃传统的白色头纱改让温昱莹戴上与手上捧花相同花材编织而成的小别冠,白、绿、黄三色协调搭配的桂冠与捧花,让温昱莹变成如同森林出走的小精灵。当郑韵如这位称职的伴娘得到许多人的赞赏及订单时,她对自己的巧手更是得意得不得了。
“莹莹,你看这样好吗?”郑韵如帮她补好最后一笔彩妆,满意的看着镜中娇艳的好友时不禁热泪盈眶。
“谢谢。”小声的说着,温昱莹反手握住她的手,为好友的倾心帮忙不知该如何回报。
“傻瓜,只要你喜欢就好了,谁教我们是好朋友。”偷敲了她一记,郑韵如也感动的说道。
过了好一会郑韵如又有感而发的叹了声“没想到你居然比我早嫁掉。”
“拜托,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要是她晓得自己是被逼出嫁的话,也讲韵如就不会欣羡自己了。
“我想,你老公应该很爱你才对。”郑韵如又发表意见的说。
“是吗?”温昱莹兀自苦笑的摇头否认。“有些事,并非表面上可见的。”若要说光平会爱她,那倒不如说他爱的是她的身子吧!
“嗯,才不呢,你们家左先生呐在见过我后的那天晚上又来找我了,而且还问了很多有关你的事情呢!”郑韵如实话实说,毕竟在看过那么多不幸的婚姻后,她见到好友的另一半是如此关心自己未来的老婆时,她的心里着实感动万分。
“你没有对他说些什么吧?”她们是打小到大的好友,所以许多秘密都是交换知道的,包括家中所发生过的事情也是一样。
“该说的我都告诉他了。”郑韵如一点都不感抱歉的告诉她。“包括你曾经被绑架,然后发生车祸的事。”
“韵如!”温昱莹低叫声,不愉快的皱起眉头。
“我也是被他逼的,”郑韵如轻晃她的手说道“那天他跑来问我,你为何很怕人家打你,我一时间以为他殴打过你,所以气不过的骂他是畜生,跟那些坏人没两样,但没想到他先是告诉我你误解他时的反应,然后才问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我才忍不住的告诉他。”
“那其他的呢?”她轻声的问。
“没有,我不该讲的半个字都没说。”郑韵如晓得她指的是哪件事。
当年年仅十岁的温昱莹曾被财迷心窍的匪类绑票勒赎新台币一千万元,虽事后警方很顺利的在温家付赎款前救出了温昱莹,但却也造成一场不小的车祸,当时重伤且昏迷不醒的她根本就忘记在被绑票期间发生过何事。而温铭却一直认为十岁的女儿有可能遭到不洁的污辱,所以当左光平和她发生事情后,温铭他便直接要求左光平娶他女儿走。
这也是温昱莹心中的阴影所在的原因之一,所以当温铭一句要她嫁的话说出,她没有,更不敢激烈的反弹。
“韵如,你相信我还是纯洁的吗?”没来由得,温昱莹忽然好想知道别人对她的看法。
“当然,我知道的莹莹一向都是纯洁的小天使。”郑韵如知道她深埋在心头的阴影又浮现纠缠她。
“可是,要是他知道我可能不干净的话,他还会这么爱我吗?”说这话的同时,温昱莹好想哭,因为她所知道的左光平根本就不爱她。
“没那回事,”郑韵如啐她一口的说道;“我相信左光平不会凭借着那张小小的处女膜来找你麻烦的。”
“要是他会呢?”在她的脑袋里浮现的全是对新婚夜的恐惧与莫名的不安。
“相信我,他不会的。”郑韵如十分有耐性的安抚她。
只是她们都没想到门外的左光平会听到她们好姐妹间的对话,更要命的是,他只听见温昱莹说自己不干净的那段话,而她无心说出的话,竟会造成他们夫妻间未来矛盾的症结点。
新婚夜,温昱莹卸下满脸厚重的彩妆,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涂抹保养品,顺道等着久久未进新房的左光平。
她心想,谁说美女是与生俱来的浑然天成?有这是天底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美女多是在脸上涂涂抹抹许多的化学物品后,才能有美丽无暇的面目见人。
左光平方毫无预警下用力的踹门而入,满是醉意的地眯起眼,贼笑的看着新婚的妻子。
“在想什么?”一个欺身,他嘴里的酒臭味直接呼在温昱莹光裸的颈背上。
“你喝醉了。”兀自装作镇定的她一转身,技巧性的闪过他。
“我没醉,醉的是我的心!”他藉酒装疯的抓住她柔弱无骨的手腕,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
“你的酒喝多了,我替你放热水洗澡。”她极为忍耐的想抽回被握痛的手,可他的力气显然比她大得多。
“放洗澡水?”他眯起带着危险的黑眸,倏的大笑着。“曾几何时,温家大小姐也会放洗澡水?看来温中轩教育得还真不错嘛!”
乍听到温中轩的名字,温昱莹惊骇的吓着,直觉告诉她,光平八成误会什么了。
“我放洗澡水让你清醒,干中轩哥哥何事?”冷冷的,她强烈的要求自己别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太多。
“当然有关喽,”左光平的脸凑近她的嘴旁“我想知道那个姓温的到底教了你多少床上的事?”
“你疯了,中轩哥哥是我的大哥耶!”她终于明了他可能是在吃味,但这也未免太离谱了点。
头一回她可以如此大声的说中轩哥哥是她的大哥,但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向自己承认这早该知道的事。
“不是亲生的哥哥,不是吗?”醉酒的左光平,说出温昱莹及温家最想隐瞒的事,头痛欲裂的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话。
温昱莹闻言呆愣住,像个木头娃娃般,不知他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可左光平却以为他说中她的心事,于是嘴角更是讽刺的半边扬起。
“怎么了,猫咬走你的利舌啦?”用力的捏住她的下颚,左光平说了句自己清醒后便会马上后悔的话“难不成你爱的只有温中轩一人?”
“我没有!他真的是我的哥哥,”她大声的抗议着。
呵,她以为自己嫁给一个明理的人,没想到亲友的祝福尚在耳边回荡,但她的婚姻却已陷入岌岌可危的危机当中。
他们现在还只是新婚当晚罢了,喔,这是什么样的情况啊?
“真的吗?”尾音拉的长长的,他净是不信的口吻。
“是真的!”音调略略提高,但她知道,除非他自己体认出,要不他会永远的误会她。
“那么,请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如假包换的处女!”一句话,狠狠的堵死温昱莹想要继续抗辩的心。
何谓处女?那张薄薄的薄膜真的可以代表一切吗?
“没话说了吗?”左光平以为她的不说话是代表默认,他得意于自己的聪明才智,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我是处女,”缓缓的,温昱莹勇敢的迎上他锐利的视线,对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是处女。”
“是二度贞操吧?”他带着揶揄的语气再度出言讽刺她,但他的快感却在见到她明显的瑟缩消失得荡然无存。
“我真的是”虽然觉得自己在这儿与他争辩太多是没用的,但她认为自己的清白不可以被人莫名的污蔑。
“算了吧,中山北路或者万华老街做一片处女膜不过叫价五千元,我就不相信那点钱,你温大小姐出不起。”左光平一个用力的拖她到床边,然后更加使劲的推倒她。
“你疯了不成!”温昱莹沙哑的大吼,不敢相信眼前失去理智的男人会是她的夫婿。
他的耳里净是她对郑韵如说的那些话要是他知道我不干净的话,他还会爱我吗?
他猛力甩头,那些话却一遍又一遍的充斥在耳里。
“对,我是疯了,而且还变傻、变笨了,”捏紧她仿佛易碎的下巴,他残忍的说“只有又痴又呆的左光平才会要你这种身子早已污秽的女人!”
身子早已污秽?她呆愕的向他瞪去,觉得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够掌握的了。
此时的记忆重回到脑海中,可她却偏偏只记得车祸醒来后,自己象具死尸般躺在病榻上时的记忆,其他的,她全不记得了。
也许,她的身子早在十岁时便失去了清白,可那时的她不过十岁、十岁啊!为何那种不堪回首的事情偏要她来承担?
“不说话?那不就代表默认了?”左光平大舌头的说,内心却对她的沉默自动解释成她早已承认与温中轩有染。
温昱莹瞪大眼直直的望向天花板上的某一处,耳朵也自动封闭不愿再听见任何伤她、侮辱她的话,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封闭自我来得要紧。
她什么都不晓得了,就连他撕去她的衣衫,褪尽她贴身的衣物,甚至分开她紧合的双腿,粗暴的强占她她都没有感觉。
她只觉得好痛、好痛,血红色的血渍从她的私密处流下滴落到雪白的床单上,泪水从苍白的双颊上滚落滑至颈项。
而左光平则变成一头野兽,他不晓得自己粗暴的行为已经严重刺伤了温昱莹,他只想要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让狂暴的欲望得以宣泄,直到他体力透支而压倒在她身上睡去。
温昱莹最后像个呆滞的娃娃,两眼无神的躺在凌乱的床上,睁眼直到天明。
天微亮,温昱莹弯起酸酸的双腿,困难的翻身准备下床,但两腿间的疼痛不禁让她缩了缩,可是她还是强忍着难受,硬是举步维艰的走到浴室,扭开水龙头,先洗去满脸的苦涩。
抬高下巴,镜中的她是多么的狼狈,一抹苦笑从她嘴角边慢慢的扩大,直到无法抑制的笑声传遍整个浴室。
温昱莹,你没救了!你竟然被你才结婚不到十二小时的丈夫给强暴,真是可笑啊!
单手抹掉脸上的水滴,丈夫?他真的是她的丈夫吗?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碰面不到十次的丈夫!在开明的台湾,居然还有卖女求荣的事情?而这个卖女的狠心父亲居然是赫赫有名,温家企业的首脑,呵呵,真是可笑得紧呐!
她跌坐在铺着瓷砖的地板上,凭借着下意识动作转开水龙头,一道及时的热水霎时开始冲刷她的身体。
温昱莹无力的手握紧莲蓬头,然后机械式的替自己洗净身子。
水,逐渐的变热,可是她却毫无感觉。她就连身上破碎的睡衣也都忘了要先脱掉,她所有的动作只是籍着动物的本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又重复,直到手累了、酸了为止。直到后来她才记得要把残破的睡衣脱去,放置在地板上头,看都不看一眼。
她稍稍使劲的将全身的力量全放在上半身,最后才抓起特大号的毛巾包裹住红肿的身体。
她缓缓的走出浴室,然而她的坚强在见到依然沉睡的左光平时差点崩溃掉。
“温昱莹,你要坚强,你必须要离开这儿你才会有自由。”她用沙哑的声音低沉的鼓励自己,也惟有这样她才能够支撑的走到衣橱拿出里头新添购的衣服换上。
因为怕会吵醒睡梦中的左光平,所以她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一点声嫌诩不敢发出,就是怕他会突然醒过来。
温昱莹从另一个衣柜中取出她从娘家带出来的手提袋,她的母亲丘雯菱在她临出嫁前曾偷偷告诉她,这个提袋里头装有大笔的现金和她所有的证件,以备她会有不时之需。
呵,真是可笑啊。原来妈咪早就有先见之明了吧?要不,蚂咪怎会料想得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在新婚的隔天就打算要当个逃婚的妻子。
她既小心又小声的拉开手提袋的拉练时却赫然发现里头非但有现金,而且还真的是一大笔的千元纸钞,再加上她带来的珠宝首饰的确数目可观,看来她在往后“逃难”的日子里,可能暂时不会有金钱上的匮乏。
温昱莹再拿出另一个小皮箱,她开始庆幸自己昨天没有先整理行李,一些贴身的换洗衣物还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小皮箱中。
带着毅然决然的心,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她的“临时牢房”对她来讲,她待在这儿的时间短暂,所以可以挥挥衣袖不带走半点云彩的潇洒离开。
只是她不知道当自己以为走后便不会失落的心,却还是遗忘在这间贴满喜字的房间里,而失落的心却在曾经恶意对她的男人身上。
带着宿醉的头痛,左光平醒来后还是昏昏沉沉的,当浑沌的头脑主动想起昨天是什么样的大日子时,他直觉的往身旁一摸,原本以为会摸到一副暖玉温香,岂知他的身旁什么都没有,只有飘荡的空气在等他。
起先他还以为自己作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娶了温昱莹进门,而醒来却是一场空,于是他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但另一个枕头上的凹陷及空气中飘荡的女性清香却告诉他,那不是一场春梦。
等等,春梦?结婚?那么他还是有过自己的新婚之夜吧!
突然的清醒让左光平狠狠的猛力摇头,顿时一只带着哀怨的眼眸浮上眼前,他清楚的记得那双大眼的主人是他新婚的妻子,可是该在他身旁的莹莹呢?怎会一大早就不见踪影?
继续摇着脑袋,他想下床找人去,可他才把被子一掀而已,床上的血渍却要命的映入眼帘。
“我是处女。”温昱莹哀怨的声音飘忽的进入他的耳朵。
“是二度贞操吧?”自己嘲讽的声音也随着重回记忆。
然后他想起自己残忍的说:“算了吧,中山北路或者万华老街做一片处女膜不过叫价五千元,我就不相信那点钱,你温大小姐出不起。”
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撕碎莹莹的衣服,然后蛮横的强占她,以野兽般的行为占有了她。
喔,该死的,我怎么可以悔恨爬上他烦躁的心,他用力的爬了爬原本就很凌乱的黑发,然后跳下床想找温昱莹,向她道歉。
床上的血渍正是她清白的象徽,他怎可卑劣到误会她对自己身子的洁身自爱?
“莹莹?”他大声的叫着温昱莹,但回答他的是满室的寂静。
懊死的,她到底跑到哪里了?
头一回,左光平懊悔透了自己冲动的行为,所以他愈想就愈心急的想找到那抹脆弱的身影。
“莹莹?”他敲着浴室的木门,一下又一下的,确定没人回应时,他才准备要破门而人。
左光平奋力的推开浴室的门,可是迎接他的却是浴白旁,那件被女主人脱掉的睡衣。
“喔,天啊!”他迅速的移到浴白旁,弯下腰,用颤抖的手拾起那件既破碎,又沾血的破布。
那湿透的破布上头不但沾有血渍,还混有温昱莹的体香。左光平将之放到鼻头前,用力的嗅着上面的气味。
“老天爷,我到底做了什么?”他不可置信的低语着,字字都狠狠的敲打入自己的心中。
忽然他想到昨天有见到郑韵如和莹莹的哥哥们帮她提了好几箱的东西放进衣柜里。他告诉自己,要是东西还在的话,那就代表她可能只是到附近买早点,马上就回来了。
一想到这儿,他动作迅速的连滚带爬的冲回自己的房间,用力拉开第一个触手可及的衣柜。
第一个衣柜全是放着自己早已折叠整齐的衣服,没有那几只皮箱的影子。
第二个衣柜则是空荡荡的,半点东西也没有。
左光平剩下的希望全放到最后两个衣柜了,他不敢想若是全都没有的话,他该怎么办才好?
他害怕的轻拉开第三个衣柜,果然让他见到好几只大皮箱,但他晓得这些全都是好几天前就先放进去的,所以昨天放的皮箱还是不在这里头。
最后一个了,他开始喃喃的对着上帝祈祷着,期望这个恶梦千万不要成真,但他随后的呆滞足以昭告全世界,莹莹的那只小皮箱和手提袋同时都消失在眼前,这也就代表她人也跟着消失不见。
哈哈,他是该笑的,毕竟没有多少个结婚不到二十个钟头的新郎官会被“始乱终弃”的抛在新居里,看来,他非常有可能被列入金氏世界纪录,因为他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最佳案例咧。
颓然的坐在空荡荡的衣柜前,左光平失去惯有的冷静,他不知该如何找回妻子,还有该怎么向岳父、岳母承认自己气跑了他们温家的宝贝女儿呢?
这一切都是他自个儿惹出来的祸,而且,他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去昭告天下,他要寻找逃妻,毕竟这种脸他丢不起呀!
莹莹。你到底去了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