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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恩妲在翟宅内逛着,想探听些什么,却又要装作若无其事,她边走边用食指点着唇思索着,正苦恼不知该从何下手,忽听有人呼唤她的名字,她朝声源望去,只见翟亚申一脸笑意朝她而来。
“恩妲,你在这做什么?”翟亚申笑问。
“关在房间里有点无聊,所以下来走走。”她笑答,眼珠子一转,问道:“爷爷在休息吗?”
“喔,没有,爷爷刚找了煜申去说话,他今天刚回国,要把出差的事向爷爷报告。对了,你还记得煜申吗?我从小就听说过你的事,但你那时年纪小,大概不记得了吧?”他小时候跟着父母住在国外好一阵子,不像翟煜申从小就跟爷爷住在这儿。
对于他的问题,商恩妲只是浅浅地一笑,心里想着:翟老爷子把翟煜申找去,而那位被称作“少爷”的俊伟男子则被翟老爷子找去,看来那家伙九成真的是翟煜申了
翟亚申对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失望神情感到疑惑,但旋即不放在心上,有机会能陪伴美女还是别问东问西的,以免令她感到厌烦。
“这里很大对吧?我现在有空,很乐意带你四处走走,好吗?”翟亚申的殷懃表现极为明显。
商恩妲一点心情都没有,正想拒绝他,然后将自己关进房间厘清混乱的思绪,瞥眼却见“翟煜申”朝他们走来,一颗心居然不争气地狂跳下止!然而他见到了她,俊脸上却不再带着任何温柔笑意,只剩下公式化的冷淡疏离,看来他也已知道她是谁了吧?想到这儿她心一沉,将头撇了开去不再看他。
“煜申。”翟亚申朝他扬手呼唤道。
翟煜申向两人走去,对她冷淡撇头彷佛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的反应感到火大,只是短短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她对待他的态度却已是天地之别!
“爷爷这么快就放你出来啦?”翟亚申笑问,心里却大叹翟煜申出现得真不是时候,阻碍了他陪佳人散步谈天的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对高傲冷淡的翟煜申总是特别倾心,就像魏诗玎这么多年来跟在他身边,巴巴地期望有一天能嫁给他。想他翟亚申的条件也不比这个堂哥差啊!但两人一比总是令他变得渺小,在异性面前是如此,在工作上也是翟煜申表现比他出色,因此他心中对这个堂哥总是存着心结。
“没什么特别的事需要讨论。”翟煜申淡淡道,眼睛却始终盯着用侧脸对着他的商恩坦?鲜邓担赐晔粝露运牡鞑楸u妫男闹凶攀滴逦对映拢袼庵置琅非笳咧诙嗖2涣钊艘馔猓趺纯梢杂们崧实奶雀腥私煌兀Φ簟澳信笥选钡募吐蓟曰偷搅钊苏i啵氲秸飧鏊途醯闷绱嗣览龀鲋诘呐颖靖Πв鹈慈绱恕慕?他生气,更气自己这份怒意是来自于醋意,即使事实变得如此不堪,想着她、看着她,他依然渴望。
“你来得正好,跟你介绍一下新朋友,她是商恩妲,从今天起到我们家寄住,爷爷应该已经跟你提过了吧?”翟亚申道。
既然有人将他们正式介绍给彼此,礼貌上就应该跟对方寒暄两句,然而商恩妲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对翟亚申道:“你刚下是说要带我四处逛逛吗?我们走吧,不然天要黑了。”
她居然拉着翟亚申的袖子朝门外走,而翟煜申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说实话他真的很想一把将她抓上楼,再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地狠狠吻她,也将两人的芥蒂一笔勾销!然而他忍了下来,翟亚申离去前那受宠若惊、喜上眉梢的表情刺着他的心,他这辈子第一次嫉妒他的堂弟。
只因他是翟煜申,所以他从此成了她眼中不值一顾的仇人,他知道这是他自己造的因,但她竟然连一丝丝的机会都不再给他,是吗!
洗完澡,商恩妲坐在梳妆台前抹着保养品,吃完晚餐后回房东摸摸、西摸摸到现在已快十二点了,真是漫长的一天啊!
翟煜申的工作显然很忙,晚餐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足够让她看出他与翟老爷子之间的祖孙关系颇僵,除了公事外两人几乎很少交谈,他甚至称呼自己的爷爷作老爷子!但以他忙碌的程度,他显然是翟老爷子最器重的人才。另外那个叫魏诗玎的女人似乎对他十分有好感,男女之事最是敏感,商恩妲从国中开始就是异性追求的目标,有没有暧昧瞒不过她的眼睛,但想到有人对翟煜申虎视眈眈,竟会让她觉得心烦!
她将乳液均匀地涂抹在手上,知道他是谁之后,她让自己尽量别去看他,只有在他注意力显然不在她身上时才暗暗地观察他,可恨他除了帅得过份之外,举手投足之间还不时散发出令人心醉的魅力。商恩妲突然很想同情自己,她不该住进翟家的,不然也不会落入想爱而不能爱的窘境。
当她调着闹钟正准备熄灯就寝时,有人敲了敲她的门。
这里的仆人会不会太尽职了点?
拉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出乎她意料的人,她看着一副闲适样,半倚着她房门的翟煜申,不觉怔了怔!他的姿势一派轻松,甚至有些佣懒,唇畔微扬的笑轻易地勾动她的心。商恩妲下意识戒备地退了一步,换上家居休闲服的他少了那么点强悍的气势,却多了些潇洒倜傥。
“这么晚了,有事吗?”商恩妲尽力板着俏脸冷冷道。
他的剑眉微扬。“我记得你下午的时候没有这么冷漠,不是吗?”
“世事难料,天底下的事本来就千变万化。”
“小时候的事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我们还要一直把它记在心里吗?”他站直身子,脸上有着面对女人时少见的认真。不管他再怎么不满意现实,他还是得承认自己挥不去她的身影,她甜美的笑容、灵动的眼神彷佛会勾魂摄魄,愈想忽视她的存在,却愈是时时刻刻想着她。
现在的她,洗去了脸上的妆,换下了亮眼的服装,长长的卷发随意扎在脑后,看起来却更清新,宛如清纯的女学生,哪有半点像报告里所说的交友复杂?
“过去的事的确没有必要一直记在心里,但我们也做不了朋友。”她刻意冷淡地说道。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速、简单、明了地将过去的事情挑明了说,几乎令她措手不及、无言以对,还好她的反应一向很快。
“为什么?”翟煜申眉宇轻蹙。
“理由很明显不是吗?你跟我都希望跟对方撇清关系,我们当然要维持距离比较好。”商恩妲强硬地道。
“撇清关系以免你的众多追求者真的以为你有未婚夫,是吗?”他唇畔扬起嘲讽的笑,心里的那阵失落感几乎将人逼疯。
他帮她推测得真好,好得她无需另外再找借口。“没错。”
“好,那你可以放心,我会跟你保持距离,晚安了。”
他转身要走,身后传来关上房门的轻响,如果他有一丝希望她会唤他、留他,那么显然是他想太多了。
老实说他失望透了,原本他希望两人能尽释前嫌,一切重新开始,如果她之前对他的感觉一如他对她的倾心,他相信两个人是有机会的,但事实证明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空想。
“大哥哥,我跟你一起游泳好吗?”小女孩蹲在游池边,看着在水中奋力练习的翟家大哥哥,好想跟他一起玩。
“这里水太深,你别下来。”十二岁的翟煜申一边踢水一边道。
“我有游泳圈,不怕。”她眨巴着眼睛道。
翟煜申忍不住一笑。“好吧,那你要小心点,我接着你,你下来吧。”
她下了水,趴在泳圈上,虽然水深脚触不到地令她有些害怕,但有翟煜申这大哥哥在身边,却令她感到心安。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玩得下亦乐乎,玩起泼水战来,商恩坦年纪虽小却不服输,泼得甚是起劲,而翟煜申则半让半玩,一时之间两人脸上全是水珠。
“好啦,别玩了,我们继续练习游泳。”翟煜申见她气喘吁吁仍兀自不肯服输,于是先叫停战。
“好。”她两脚在水里划着水,两只眼睛却盯着翟煜申瞧,忽然道:“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翟煜申笑了笑:“你也很可爱啊。”
尽管商恩妲并不属于漂亮的小女孩之列,但可爱却绝不夸张。有些小孩长得虽不差,却没人缘,但像她这种小孩却恰恰相反,相貌虽平凡,却十分有人缘,举手投足都惹人疼爱。
“真的吗?”她高兴得双眸灿亮。“大哥哥,翟爷爷说我长大后要跟你结婚,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永远都在一起?”
翟煜申一愕,这小丫头根本不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但他已经十二岁了,已不是全然懵懂,家教甚严的他还是有着情窦初开的爱情幻想,这小女孩虽可爱,但也只不过是个小妹妹。
见他半晌不说话,商恩坦睁大了眼睛问道:“大哥哥,你不喜欢陪我玩吗?”
“喜欢啊。”翟煜申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原来她的意思只不过是希望他能永远陪她玩,倒是他想得太多了。“以后我们天天都来游泳,好不好?”
“嗯!”她兴奋地点头。
一股蓦然从心底流出的酸苦滋味令商恩妲乍然惊醒,好几秒之后她才回到现实来,那个被她遗忘已久的梦境又回来找她了。
她怔怔地想着往事,从那之后,等翟煜申放学回家跟他一起游泳是她最快乐的时光,直到某一天,翟爷爷从他书包中找到女孩子写给他的情书而大发雷霆,在祖孙俩激烈的争吵中,翟煜申指着她的鼻子嘶吼着他才不要娶她这种丑小鸭,他抗拒、厌恶、忿怒的目光从那一刻起深深烙印在她脑海中,也蚀刻在她心上。
她拭去脸上莫名的泪水,小时候天天哭着醒来,甚至有一段时间不愿照镜子,到后来她极端爱美,如果不是年纪还小,她说不定会跑去整容。幸好她一天比一天漂亮,到快升国中时已是个小美人,从众多的追求者中渐渐找回了自信。
她乏力地倒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想一想,那段追着翟煜申玩闹的日子似乎是她一生中最快乐无忧的时光,他带给她无比的快乐,却又亲手毁了她往后的单纯幸福,而今她又再度遇到他,一见面又丢给她这种爱恨矛盾的难题,为什么她的一生总在翟煜申的问题上缠绕!
“唉”她不自觉长长地一叹,今夜陪伴她的恐怕只有扰人的失眠。
教室内,商恩妲拿着小镜子仔细端详,就怕眼下的黑影没让妆盖好,破坏了她完美的脸蛋。
要不是翟煜申睡觉前跑来跟她说那番话,她又怎会作梦?要不是作了那个梦,她又怎么会失眠?所以千错万错就是翟煜申的错!
“很美了啦,还照。”易沅棠冷冷淡淡地道。下课时间教室内外一片乱烘烘的,这大美女却还在专注地看着她已经够完美的脸蛋。
“看得到黑眼圈吗?”商恩妲将脸凑到她面前,指着眼下问道。
“不觉得有。”易沅棠说出眼见的事实。
“那就好。”商恩妲放心地笑了,将小镜子收回包包。
“怎么啦?你失眠吗?”君婳月轻笑。
“嗯”商恩妲一脸无奈,那个家伙难不成以为说那几句话,她就会兴高彩烈地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他甚至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难道就能补偿她幼年时受损的自尊吗?
“信堂一向很神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跟他们有关系。”君婳月出身豪门,比之翟家的规模不遑多让,所以她对国内外的企业集团如数家珍。相较之下,商恩妲家境虽不错,可父母经营的仍属中小企业的规模,差别还是不小。
“还不都是因为我爸妈的关系。”商恩妲轻叹。连寄人篱下都变得不平凡起来,说出去或许很炫,但她一点都不想要。
“你可以趁这个机会钓个金龟婿啊。”易沅棠淡道。当然这只是开玩笑的,她们四个人一向不屑所谓的“金龟婿”那种男人往往因为自认为选择性多,自视过高,而对他人缺少尊重。
“算了吧。”商恩妲撇了撇唇,嘴巴上虽这样说,眼前却浮现翟煜申的模样?咸欤窃趺戳耍?br>
“你在那里还住得惯吗?”姬洛璇问道,除了书本之外,她关心的问题一向比较实际。
“还好,每天像公主一样让人服侍,只是有时觉得有点无聊。”那么大一间房子,又没什么熟人住里面,串门子就省了,除了一直关在房间看电视之外,她还想不出有其它的乐趣。
闲谈之际,君婳月发现教室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微微一笑对商恩妲道:“有人来找你喽!”
商恩妲向门外望去,是她的经纪人,也是她们系上大四的学长纪明章,正微笑地站在门外。
商恩妲走上前去,笑道:“原来你今天有来学校啊?”大四的课一般而言都很少,所以这学期开始她已经很少在校园碰见他了,大部份都是电话联络。
“特地来找你的。”他的声音就跟他的外表一样斯文温和。“有几项工作要跟你讨论一下,中午一起吃饭,我现在先去忙点事。”
“好啊。”她微笑道。
会踏上当模特儿的打工之路,其实是缘起于纪明章,当她还是大一新鲜人的时候就已是众所瞩目的美女,自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生长的环境很自然地会接触这类的工作机会,有心将她哉培成国内数一数二的红牌模特儿,便自告奋勇地担任起她义务的经纪人,两、三年合作下来,她十分信任他替她挑选的工作。
上课铃响,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回到教室,商恩妲张望了一下老师的踪影,笑道:“我先上课了。”
“嗯,进去吧。”他看着她走回教室,笑着与同学说话,离开他的神情没有一丝丝的眷恋与不舍,虽然等下就会一起用餐,但他们已经半个月没见过面了,他希望能在她俏丽甜美的脸上看到些许的依恋,然而事实总是令他的期待落空。
“她回家了吗?”电话中,翟煜申向暗中保护商恩妲的部属询问道。他用电话遥控她的行踪,必要的时候他会要求部属将画面传给他看,这类科技在信堂本只是雕虫小技。
“没有,她跟她的经纪人叫纪明章的在一起,看样子是约了人谈工作,现在三个人在餐厅里说话。”
纪明章?他记得那份调查报告里提过这号人物,显然他们的关系比一般人还要密切许多。
“画面传过来我看看。”翟煜申的声音依然平板而公式,但只要是在她身边的男人,他都无法淡然处之。
“是。”
翟煜申看着谈笑风生的商恩妲,坐在她身边的纪明章长相斯文俊秀,内敛的眼神蕴着深情。美女的身旁总不乏出色的追求者,翟煜申看着画面中他们的互动好一会儿,才切掉视讯,发呆了好半晌才忍不住对自己一笑,摇了摇头继续投入忙碌的工作。
不想再将她放在心上,却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又想起她;不想在意她身边的男伴,却又忍不住拿对方跟自己比较一番。他这辈子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提不起放不下的人。
翟煜申继续埋首公事中,不久办公室的门蓦然被推开,他抬头一望只见翟亚申大刺刺地走了进来,脸上的神情写着不悦。
他心中叹了一口气,淡淡道:“什么事?”
“我问你,爷爷把保护恩妲的工作交给你了吗?”翟亚申冷冷地问。
“嗯。”他还以为什么大事,淡淡应了一声便即低头批阅卷宗。
“这么简单的工作谁都可以负责,你的工作量已经够多了,爷爷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交代给你负责?”翟亚申质问道。
举凡重要的工作,大多都是交给了翟煜申,对此他心中早已累积诸多不满,而自从见到商恩妲之后,他已下定决心要追求她,一来她的美丽令他一见倾心,二来翟老爷子对她特别宠爱,若能得到她的青睬,日后在爷爷面前他势必更有份量。
承接保护她的工作必然会有许多与她共处的机会,他忍不住幻想着与她的美好未来,结果这一切却被翟煜申这个程咬金给破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翟煜申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丢,背躺入椅中冷冷与他对望。“难道你以为是我跟老爷子要来的吗?”
“难道不是吗?”翟亚申冷笑。“别忘了当年是你嫌弃她,坚持毁婚,现在看人家长得美丽出众,就想重修旧好了?”
“若你不是满脑子想着怎么追女人,或许老爷子会把这个工作交给你负责。”翟煜申冷冷地道。
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工作到这来大呼小叫,真是够没出息了!信堂每年接到的保镖工作多如牛毛,怎就不见他叫着要保护哪个国际重要人士了?为了一个小女孩,特地跑到他办公室质问他、浪费他的时间,真教人看不下去!
翟煜申的话一针见血刺中了他的要害“你说什么!”翟亚申低吼道,有如一头即将爆发的怒狮。他从小到大一直表现得十分杰出,无论在学校、情场、工作都是顶尖的风云人物,但只要跟翟煜申一比,在他的锋芒下,他就变得微不足道。无法赢过堂哥是个事实,他也尽力维持表面的和谐,以免别人认为他在嫉妒他,但最教他受不了的是翟煜申对他的看轻!
在冲突就要一触即发之际,有人敲了敲门,魏诗玎走了进来,道:“煜申,金恩先生到了。”
“嗯。”翟煜申站起身,直直地走了出去,不再理会堂弟挑衅的眼神。
“金恩先生?”翟煜申出去后,翟亚申挑眉问道。
“j珠宝的代表,来洽谈这次国际巡回展的事。”魏诗玎道。
j珠宝是国际闻名的珠宝商,所展出的珠宝更是价值连城,其中不乏深具历史意义的珠宝珍藏,这宗生意是笔大生意,信堂自然不能放过。
“诗玎,我实在挺替你担心的。”翟亚申扬起一边唇角道。
“担心什么?”
“虽然你也是个美女,但是这么多年了跟煜申依然没什么进展,现在家里多个商恩妲,她曾经是煜申的未婚妻,难道你不紧张吗?”
“煜申才不会对那种空有外表的小女孩感兴趣。”魏诗玎唇不屑地一撇。
“你可别这么自信,谁说美女就一定无脑?你自己不就是个聪明的美女吗?以我是个男人的眼光来看,他很有可能会动心。”
“我看是你动心,怕商恩妲被煜申抢走吧?”魏诗玎似笑非笑地凝着他。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翟亚申冷冷地道,跟这种奉翟煜申为天神的女人说什么都没用。
“我说你呀,这么多年了,我看到的是你处处在抢煜申的,他也很少跟你计较什么,还是适可而止吧,男子汉大丈夫度量别这么窄。”魏诗玎摇摇头道。
两人熟识多年,讲话没必要转弯抹角,他也不是那种会跟小女子计较的人,他一向只跟翟煜申计较。
“你懂什么!”翟亚申冷怒道。“你看到的是我处处在跟他抢,但你怎不看看他抢走了我的风采、功劳和爷爷的肯定?失去了这些我还有什么!”
魏诗玎凝着他,只为他感到可悲。“你本来是个各方面都很杰出的人,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懦弱!赢不了就自暴自弃,整逃诏小人动的脑筋,不敢正面交手,这种心态不但显出你是个懦夫,一辈子我看也很难有什么出息了。”一个男人不懂得跟对手堂堂正正地一较胜败,算什么男子汉!有时“认输”其实也是种令人激赏的情操。
“没错,我是小人,只要能赢我什么都肯做!你现在只管自认清高好了,但你本质上跟我是一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翟亚申睇着她冷冷一笑,拉开门走了出去。
魏诗玎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竟然说她跟他一样是不择手段的人!太可笑了!他凭什么这么说啊!她承认当她看到商恩妲轻易赢得翟老爷子以及众人的宠爱时,确实曾引发了天生的嫉妒心,她也承认多年在商场的竞争下,她变得精明练达,但她的心依然还是当年爱上翟煜申时那个单纯、善良、可人的女学生啊!
呆呆地爱上了一个人,不计一切地跟随着他,凡事为他着想,她从没求过什么回报,只要让她陪在他身边就好,这种为爱牺牲的情操就算称不上伟大,但怎能被冠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评语!
翟亚申看错她了!魏诗玎在心中下了这个定论,决定将这评语拋诸脑后。多年来她的重心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爱翟煜申,而未来也是一样,她相信这世上没有任何女人比她更爱他,不管多少朋友都曾劝她别再痴傻下去,但她从不曾想过放弃,总有一天,当他蓦然回首,终会发现一直在灯火阑珊处等待着他的她。
“现在几点了你知道吗?”
走廊暗处忽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商恩妲转向声源处,只见翟煜申顽长的身影从他房门前出现,昏黄的光源照射着他毫无表情的俊脸。她松了一口气,但心律却未跟着和缓下来。
“你管不着。”她冷哼道。
他就像个不经意翩然出现的王子,在独处的时候,两人间的隔阂脆弱得彷佛一碰就碎,难道说他一直在等她吗?
“以后没什么事的话,下了课就回来,起码要回来吃晚餐。”翟煜申语气平淡,却有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彷佛他说了就算,她只要照做就对了。
“这你也管不着!”商恩妲蹙起了眉,他以为他是谁啊!凭什么她要听他的?
“你是去打工?”
“是又怎么样?”她撇了撇唇。
“把工作全部推掉,零用钱的部份你不用担心,你的信用卡帐单翟家会负担”他淡淡道。
商恩妲瞪大了眼睛凝着他,真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叫我把工作推掉?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的信用卡帐单不劳你操心!”
“课余的活动占去太多时问,对学生来说不是好事,你也不该在外头鬼混到三更半夜。”
“翟爷爷都不管我了,你凭什么管我!”她眉宇打了个结,瞧他一脸不讲情面的模样就气人!“我是你家的客人没错,但不代表我得失去自由!”
“你不需要这么气愤。”翟煜申淡淡扬起唇角,反而觉得她气呼呼的模样甚是有趣。“既然你是受翟家保护的客人,要你早点回家也是为了你好,万一你有任何损伤,我们对你父母无法交代。突然闲下来,一开始或许你会不习惯,要是你这么想打工,不如到信堂打工好了。”
“若是我不接受呢?”她干嘛要乖乖听从他的安排啊?
“那我只好麻烦一点,用强制的手段了。”他语气一如平常,但眼神透露的决心让她知道那绝不是随便说说。
“什么强制的手段?难不成你要把我关起来?”她咽了口口水,这家伙说不定真的会做这种事
翟煜申忍不住笑了出来,瞧她那一脸努力不让恐惧显露出来的倔强神情,不但有趣,还很令人心动。
唉心动却必须强忍,这是他的无奈。
“关起来不太人道,但如果你真的太不乖,我可能会考虑看看。”他轻笑着道。
商恩妲只能不发一语地瞪着他,这家伙在跟她开玩笑吗!
“模特儿这个行业竞争的人非常多,没有你,厂商还是有很多的选择,那并不是个非你不可的地方。”
她知道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这次的交谈已经结束,他也似乎准备转身回房去,然而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却彷佛仍有未竟之意。他的盯视看得她心口如小鹿乱撞,即便两人见面的情况变得充满冲突,但她还是愿意看到他
怕自己对他流露出任何眷恋之情,她低下头先回房,她忽然发现自己对他冷漠的决心或许撑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