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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出计画是件很简单的事﹐但真正要实行﹐可就不容易了。
慕炫兰在第二天天刚亮时﹐便跟商量好要掳雷纹的朝歌﹐爬上雷纹进京必经之路旁某个屋顶﹐与他一起静静等待那个大牌的雷家大少爷。那个雷家大少爷也真讲究排场﹐据说他会在清晨时入京﹐可是他们等了快两个时辰﹐除了排成长龙般、在前头为雷纹开道的朴谟和前卫外﹐那顶雷纹乘坐的轿子还是没经过。
慕炫兰被早晨的阳光晒得有些头昏眼花﹐但她身边的朝歌却显得精神奕奕﹐似乎很常做这事。她没有他这种耐心﹐感觉背部快被太阳煎熬了﹐翻个身改躺在屋顶上﹐换一面来晒太阳﹐一边想着他们好像还没有想全的掳人计画。
他们是说好要来掳人﹐但是﹐他们似乎忘了该怎么下手去掳换句话说﹐他们只有口号和目标﹐没有计画。
慕炫兰将手臂横放在脸上阻隔阳光﹐心底默默叹息。
没有想个万全的计画就跑来趴屋顶﹐她这个菜鸟会忘了这点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那个朝歌不是对这事经验丰富吗﹖他怎么也忘了跟她商量﹖还是他的头脑也跟着他的运气已经背到无可救葯了﹖她推推他的肩头﹐“待会儿该怎么做﹖”瞧他看得那么认真﹐也许他已经盘算好待会儿要怎么下手了。
“我下去把雷纹掳来。”掳人从不讲技巧的朝歌决定就用老方法﹐直接把人强行带走。
他想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动﹖他果然没把计画想妥。
慕炫兰靠在他的身边﹐指着他们下面喧闹的大街﹐“在青天白日下掳人﹖大侠﹐你要让整条街的人都当证人﹖”常被他耻笑﹐今天换她来耻笑他一回。
朝歌这时才注意到下头的情形﹐眉心不禁打了个结﹔这地方的确不宜下手﹐冒冒失失的行动﹐只怕会后患无穷。
“奶有什么主意﹖”他汗颜地向身旁这个第一次下海﹐但考虑得出他还多的绑架者请求指点。
她撑起身子﹐一手指着不远处﹐“这条街在街尾有个转角﹐那儿最为僻静﹐你先让雷纹的轿子改道绕去那﹐我再到那儿让轿子停下﹐接着你来把轿前骄后的卫兵全部解决﹐我们再带雷纹回去客栈慢慢问。”这的人太多﹐先把轿子引到人少的地方才好行事。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朝歌频点着头同意她的计画。但是她的计画虽好﹐她却不是个绑架的好人才﹐他们对她这只只会坏事的三脚猫相当没有信心。
“奶要怎么让轿子停下﹖”只怕她还没靠近雷纹的轿子就会被人给请走﹐还想让轿子停下来﹖慕炫兰指着自己的脸﹐“出门前我听掌柜的说﹐雷纹是个好色之徒。”她对自己的长相还有七分把握﹐足够让那个喜好女色的雷纹主动停下轿来。
朝歌马上翻脸﹐勃然大怒地将掌下的瓦片抓碎﹐全身蒸腾着怒气瞪向她桃花般的脸蛋。
“奶敢用色相﹖只有我能看的色相﹖”他捉着她的下巴冷冷的问。她想用色相去勾引那个雷纹﹖慕炫兰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寥檕她讪讪地挪开他的手指﹐却还是逃不了他杀人的目光。她抵着他的胸﹐以免他靠过来用眼神把她瞪穿﹐“只是手段而已”不过是个女人常用的方法而已﹐他干嘛那么在意﹖“不成﹗”他的桃花要给别的男人欣赏﹖他都没有下手﹐别的男人怎么可以先下手﹖慕炫兰抚着眉心低叹﹐“作戏罢了﹐你何必介意﹖”那个雷纹听说是个软弱的书生﹐就算她的武功再怎么不济﹐也能轻易摆平这一种男人﹐不会被吃太多豆腐的。
朝歌完全听不进去﹐一想到她要用那种柔柔的媚态去勾引另一个男人﹐他就像喝了好几桶醋﹐酸得他把脸都皱得紧紧的。
“我介意﹗”他逼近她的脸愤声吼着。她不觉得会吃亏﹐但他可觉得亏大了。
“那也没法子呀﹐难不成用你的色相﹖”她不去谁去﹖他这副尊容只对女人管用﹐而雷纹又不对男人感兴趣。
朝歌一手按着她﹐把她压在屋顶上﹐“给我待在这儿﹐等他们经过时﹐我就直接杀了那班人﹐再把雷纹带过来。”
“也不成﹐你会被人认出来。这节骨眼上你就别跟我争﹐我们得先到那个地方拦截。”她勾住他的手臂﹐要他跟她一起去街角埋伏。
“炫兰”这棵桃花愈来愈不怕他了﹐倒是牛脾气又增了几分。
慕炫兰在屋顶上站起﹐骄蛮地插着柳腰﹐“你到底还要不要那只火凤凰﹖”她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呀﹖何况牺牲的又不是他﹐他干嘛计较那么多﹖“奶是我的。”他搂住她的腰身﹐贴在她的唇间声明。
她躁红着脸叫﹐“我知道啦﹗”这句话他每天讲每天说﹐就算本来不是他的﹐也变成是了。
“别让他碰奶。”他强势地吻着她。
在他勾紧她的腰﹐以轻功带着她往街角飞跃而去时﹐她伤脑筋地皱眉喃念道﹕“这个就有点困难”
罢到达他们埋伏的地点﹐他们千盼万盼的雷大少爷终于入城了。朝歌匆匆将她安置好后﹐就照计画先去招惹雷纹的开路守卫﹐让轿旁守卫忙改变路径﹐改走另一条通往雷府的小道﹐也就是慕炫兰正等着的地方。
坐在轿子裹打瞌睡的雷纹﹐被轿夫突然停下脚步给震得跌下座椅﹐精神也震醒过来。
雷纹火气十足地掀开轿帘﹐“为何停轿﹖”
“少爷﹐有个女子跌在轿前﹐拦住了轿无法前行。”侍卫惶恐地弯着身子禀告。
“女人﹖”听到有女人﹐雷纹的双眼亮了起来﹐色病安“地打量着软跌在前方的女人。
这女人容貌秀丽、身材窈窕﹐尤其她那柳眉轻蹙的模样﹐让他打心感到酥酥麻麻的。他抹了抹脸﹐掀开轿帘就想下去把那个女人请上轿来﹐在回到家前好好与她厮磨一番。
“少爷﹐您别下轿来。”侍卫迅即阻止他的举动。
“都已经到我爹的势力范围了﹐我还不能下轿﹖”雷纹不悦地昂首哼气。
“您有所不知﹐这阵子京城出了刺客﹐为保万全”
雷纹漾着色迷迷的笑朝跌在前方的女人走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会是刺客﹖看清楚﹐那只是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正等着他去搭救呢。
“公子”慕炫兰捂着脚踝﹐楚楚可怜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用软软的声音﹐求救般地对蹲在她面前的男人轻喊。
“小姑娘﹐奶伤到哪儿了﹖”雷纹为她这种我见犹怜的模样弄得心花怒放﹐殷勤地扶着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手臂。
“我的脚扭伤了。”慕炫兰忍下全身的鸡皮吃瘠﹐皱眉靠在他的臂弯低诉。
“奶家居何处﹖我送奶回去。”他不客气地搂着她的腰﹐扶着她往轿子走。
她感谢万分的对雷纹眨着眼﹐“多谢公子。我家就在大街街尾。”
“我送奶回去。”接受到她眼神的鼓舞﹐雷纹更是贴着她的身子﹐等不及要把她放进轿子跟他独处。
“少爷﹐这可不成啊﹗”侍卫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大为反感。
慕炫兰马上自惭地低首﹐靠在雷纹胸前吸着鼻子﹐“公子小女子不敢劳烦您﹐多谢您的美意”天哪﹐愈来愈肉麻﹐她简直快演不下去了。还有﹐是谁准他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奶别在意?穿o咱们上轿。”雷纹小心地扶她上轿﹐自个儿也忙着跳上轿去。
侍卫犹不死心的劝告﹐“少爷﹐这事若给老爷知晓了﹐小的可担当不起。”
雷纹摆起架子喝道﹕“把你的嘴闭牢点﹗起轿﹗”他手一挥﹐把那可以阻隔视线的轿帘密密地盖下。
“小美人”轿子一恢复前进﹐他便迫不及待地扑向这个送上门来的女人。
慕炫兰亮出藏在袖的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不再对她毛手毛脚。她把刚才的媚态全都扔到天边去﹐憎恶地用他刚才说过的话威胁他﹐“把你的嘴闭牢点﹗”什么小美人﹖她是绑架犯﹗“奶”手无缚鸡之力的雷纹﹐被她手中的刀子吓得六神无主。
她刻意把冰凉的刀锋搁在他的颈上﹐“你一出声﹐我的刀子就不听话罗。”光刚才他在她身上乱摸﹐她就有足够的理由把他捕个七刀八刀。
“奶奶要做什么﹖”雷纹直咽着口水﹐识相地把音量降到最低。
“等人。”朝歌怎么还没来﹖他的动作再不快一点﹐等会儿她若就这样被送进雷府可就不妙了。
轿子行走了一会儿﹐轿身突地往下一坠﹐把轿的她和雷纹震得东倒西歪﹐两人惨惨地趴在一起。
怕她被人吃豆腐的朝歌在把大批守卫引走后﹐就忙不迭地赶回来﹐把轿后的人马撂倒﹐再收拾掉开路的侍卫。见到这等景况﹐抬轿的轿夫吓得把轿子重重往地上一扔﹐统统闪得无影无粽。
“炫兰﹖﹗”连鞭子都没收的朝歌一掌挥开轿帘﹐映入眼瞪的景象马上让他体内的火气集体爆发。
慕炫兰挣扎地在狭小的骄内坐起﹐漾着笑问﹔“朝歌﹐你把前头和后头的人都解决了﹖”
朝歌不置一词﹐眼底的怒火熊熊地燃烧﹐因为那个名叫雷纹的家伙整个人都跌在她的大腿上﹐两手还紧紧抱住他的腰肢。
“朝歌﹖”她望着他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他。
朝歌冰冷的声音足以将天上的日头冻结﹐“他以为他的手放在哪﹖”
慕炫兰往下一看﹐赶紧把这个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的男人推开。
“这个我们先离开这好吗﹖”不好了﹐他好像正处于震怒状态﹐而且比她忘了火凤凰那张图时还生气。
“我要砍下他的手﹗”朝歌一手一个地把他们拉出来﹐顺手把她身上的刀子拿出﹐对准了雷纹的手臂就要砍。
雷纹被吓得软了腿跪下﹐慕炫兰则是飞快地拦住他﹐“朝歌﹐先不要砍﹐我们在大街上﹐卫兵很快就会来了。”这偷吃她豆腐的笨蛋还不能死﹐他还要跟他们回客栈去哩。
朝歌的怒气未消﹐两眼仍是在雷纹的身上徘徊不去﹐好一会儿才不甘愿地拎着雷纹的领子﹐两手拉着他们两个跳上屋檐﹐在大批雷府的卫兵抵达现场前﹐及时撤离。
回到客栈﹐慕炫兰偷偷摸摸地从窗户爬进她和朝歌居住的房﹐一个男人随后被人一把扔进来﹐跌得四脚朝天。
“你敢碰她﹖”朝歌进了房﹐一关上窗户﹐就冷着脸拿着刀子间地上的雷纹。
雷纹冷汗济济地往后退﹐“我”他刚才还怀抱着美女﹐转眼间就掉入地狱来﹐这个美梦也太短了。
“你碰我的女人﹖”朝歌将刀子往后一扔﹐改拿起一鞭就可使人毙命的龙腾鞭。
看他拿出要人命的家伙﹐慕炫兰被他吓出一身冷汗。他是怎么了﹖他们把雷纹掳来可不是要杀了他的﹐他为什么要摆出一副杀人狂魔的样子来吓人﹖就算那个雷纹是吃了他的豆腐﹐他也犯不着吃醋吃成这样啊﹗“朝歌﹐等等。”她按着他的鞭子﹐边把他推离快遭殃的雷纹。
朝歌的吼声差点把在他面前的慕炫兰给震聋﹐“下辈子别再碰错女人﹗”他要一鞭一鞭地抽那家伙﹐抽到他消了心火为止﹗“大侠饶命”雷纹缩在椅角﹐双手抱着头直发抖。
她仰首提醒他﹐“朝歌﹐你不能杀他﹐你忘了我们掳他来的目的吗﹖”阻止不了他前进的脚步﹐她没法子地搂住他的肩头﹐把自己的身子挂在他身上。
朝歌恶狠狠地印上她的唇﹐想消火又想报复地狂吻着她﹔没料到他会突有此举的慕炫兰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被他劫掠的唇舌吻得气力全失﹐抱不住他的肩。他在她滑下之前两手将她托起﹐直到她的唇被他吻得红肿才稍稍罢休﹐改啃着她细滑的颈子。
“他又没吻我”慕炫兰气喘吁吁地抗议。
她羞赧地稍推开他的脸﹐羞红的脸蛋使他冲动地想再多吻她一会儿﹔只不过现场还有一个多余的第三者﹐让他没办法专心的享受她唇的温香。
朝歌放开他的腰让她两脚着地﹐脸色一变﹐又拿着鞭子走向一直在看他们两个亲热的雷纹。
“你在看什么﹖”他狠瞪着雷纹﹐扬手往他头上一敲﹐让雷纹乖乖地闭上眼倒在一旁。
慕炫兰大惊失色地奔至雷纹身边﹐抬头问朝歌﹐“你杀了他﹖”这个大少爷不会就这样被他杀了吧﹖“他没死。”才给他一拳﹐死不了的。
“你可别把他给敲傻了﹐万一他也像我一样把地图都忘了”她很担心的看着雷纹被敲得肿起的脑袋﹐怕他会得了跟她一样的毛病。
朝歌眉头一皱﹐“糟了﹐我没控制力道。”刚才那一下是用了多少力道他也不知道。
慕炫兰急得猛拍雷纹的脸﹐“雷纹﹐快醒醒﹐你不能变傻了”
被朝歌敲量的雷纹﹐直到第二天才捧着被敲肿的头醒来﹔还好﹐他的记性还在﹐还记得自己的家住在哪﹐没变成傻子。
等他这位大少爷起床的两个人﹐在他醒来后﹐大白天的就带着他摸进雷府﹐然后叫他摆出大少爷的架子﹐赶走跟在他们后头的守卫﹐好让他跟刚认识的两位“好朋友”进雷府三观三观。
朝歌把龙腾鞭的一端缠在雷纹的腰上﹐一端自己拉着﹐像溜狗似的牵着他走着。
他不再是正牌的刺客了﹐他现在是有人专门带他去杀人的客人﹐身分高了一级﹐走在雷府自然很正大光明。算算时间﹐他还有一天的时间杀雷万春和找火凤凰﹐现在有了雷纹这个头号帮手﹐一天的时间可说是绰绰有余﹔他只要在今天过完之前赶回去六扇门吃解葯就行了。
而慕炫兰第一次能够不偷偷摸摸的在仇家的大宅行走﹐心情显得很兴奋﹐加上手上有一个人质﹐她也不再怕那些曾射伤她的守卫。
“这个雷大少爷真好用﹐进来以后就可以大方的在头逛。”她挽着朝歌的手﹐开心地随着前头带路的雷纹慢慢走。
朝歌面色凝重地打量着四周﹐渐渐地拧紧了剑眉﹐大掌紧握着龙腾鞭的鞭首。
她扯扯他的手臂﹐“朝歌﹖”都已经不费吹灰之力的进来了﹐他怎么还那么紧张﹖“我们一直在绕圈子。”朝歌停住了脚步﹐眺着眼看向前头当向导的雷纹。
雷纹已经带着他们在这个大院绕了两、三回。虽然每回都走不同的路径﹐但是他总会看到同一座钟塔﹐且每次的距离都差不多﹐这代表他们一直没离开过这座大院。
慕炫兰也失去了笑意﹐“他耍我们﹖”怎么办﹖他们已经在这座大院走了很久﹐如果赶不上朝歌吃解葯的话﹐那就惨了。
朝歌扯紧了龙腾鞭﹐将雷纹拉至面前﹐“你要带我们瞎走到什么时候﹖火凤凰到底在哪﹖”
鳖计被识破的雷纹﹐心虚恐惧地低下头说出实情﹐“我我也不知道。”被这个叫朝歌的人敲过一次后﹐他不敢有半句虚言﹐免得又被敲上一次。
朝歌火气渐旺地勒紧雷纹腰上的鞭子﹐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不知道你还带我们绕这么久﹖”不知道也不早告诉他﹐想让他没命吗﹖再这样混下去﹐他会赶不上吃解葯的﹗“你该不是想有意拖延时间﹐好等人来救你吧﹖”慕炫兰万万没想到﹐这个雷纹不但是色胆包天﹐还有狡诈奸猾的个性﹐就像他那个万恶不赦的亲爹一样。
雷纹苍白着脸举手辩解﹐“不是的﹐我是真的不知道火凤凰在哪。”爹说过关火凤凰的地道就在某座大院﹐可是正确的入口
却没有告诉他。
朝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慕炫兰怀抽出短刀﹐刀尖指着他的右眼﹐“这样你会知道吗﹖”这家伙好色又怕死﹐等会儿先戳瞎他一只眼﹐也许他就会乖乖吐实。
“大侠饶命啊﹗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只有我爹才知道火凤凰在哪﹐你杀了我也没用﹐我的的确确不知道那只鸟在哪
”雷纹被吓得赶忙跪下求饶。
朝歌压根就不信﹐这个雷纹是雷万春唯一的儿子﹐不把火凤凰这消息告诉他﹐那要告诉谁﹖“奶是他的独子﹐他没理由没告诉你。”雷万春要是哪天突然挂了﹐那雷家不就没有人知道火凤凰在哪了﹖雷纹真是欲哭无泪﹐“我爹说他要等到我成家时才告诉我那个秘密。”这两个歹徒都不信他的话﹐要是爹能不顾那个规早些告诉他就好了。
朝歌暗忍下火气﹐拎着他问﹕“你成家了没﹖”
“我尚未娶亲”雷纹结结巴巴地吐出让朝歌希望粉碎的话。
“你为什么不早点娶﹖”朝歌气得猛敲他的头﹐这家伙这么风流﹐他就不会先娶十个八个女人吗﹖“没人要嫁我嘛﹗”雷纹捂着头含泪低哼。他娶不娶妻这个歹徒也要管﹖这是哪一类的绑架犯﹖朝歌的五脏六腑都被火气给烧着了﹔只因为这个叫雷纹的家伙没娶妻﹐雷万春就没说火凤凰在哪﹐那他历尽艰辛的把这家伙绑来做什么﹖根本就没有用处﹗“雷家权大势大﹐要娶亲再简单不过﹐你不会随便娶一个女人就算了﹖”要是早点告诉他这事﹐他昨天就替这个雷纹找个娘子来﹗“娶妻乃人生大事﹐怎么可以随便﹖”雷纹这时就显得很正经﹔他在找到美如天仙、旷世难得的美女之前﹐他才不娶妻。
“你敢顶撞稳檛”火气当头的朝歌一手掐着他的颈子﹐另一手的刀尖再次对准他的眼。
“姑娘”雷纹可怜兮兮地标向旁边那个屡次替他求情的小美人。
朝歌无法忍受他贼溜溜的眼珠子在慕炫兰身上做任何停留﹐他用力的扯回雷纹的脸﹐但想了想后﹐又突然宽容地让雷绞继续用双眼慕炫兰求救。
他故意在雷纹的耳边鼓吹﹐“想求她替你说情﹖你去试试吧。”
如获特赦的雷纹﹐忙不迭地对那个小美人开口﹐“姑娘﹐求求奶”
慕炫兰两眼直盯着雷纹﹐表情深奥难测﹐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我劝你尽快把她娇弱善良的印象扔掉。”朝歌好心的在雷纹耳遇劝谏。他还真的以为她有那么慈悲吗﹖大错特错。
“啊﹖”
已经忍耐到极点的慕炫兰终于发了﹐她扳开朝歌的手﹐冲到雷纹的面前用力掐着他的颈子﹐几乎掐得他断了气。
“你为什么不早点成亲﹖我若是找不到火凤凰﹐我就杀了你﹗”臭男人﹗她想把朝歌害死吗﹖没有了朝歌﹐她往后怎么办﹖雷纹瞠大了眼改求起比较不残忍的朝歌﹐“大大侠﹖”
“若找不到火凤凰﹐她会比我还恨你﹔而且她更恨你爹。”朝歌凉凉的做壁上观。他跟雷家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那一棵桃花就不同了。
“火凤凰在哪﹖在哪﹖”慕炫兰用力地摇晃着雷纹﹐已经气炸了。
“炫兰﹐奶不是说奶不想杀他﹖”在雷纹就快口吐自沫时﹐朝歌难得有同情心的阻止她再这么虐待这比他还倒霉的男人。
“你若吃不到解葯﹐都是他害的﹗”慕炫兰强忍着愤怒和恐惧喊着。她不要来不及﹐她要他能活过明天﹐她不能就这样看他死去﹗“别把他掐死了﹐他还有用处。”朝歌温柔地拉开他的手﹐把她搂在怀。
“你爹在哪﹖快带我们去﹗”她抹着眼角的泪再对雷纹施压。她要先找到雷万春﹐把火凤凰的正确位置给逼问出来。
“我爹他在”雷纹有些迟疑﹐这个女人又气又哭的﹐他该不该说﹖“快说﹗”她急得推开朝歌﹐挽起衣袖上前去海扁他一顿。
“小声点﹐奶怎么老是改不了在雷府大呼小叫的习性﹖”朝歌在她把雷纹揍扁前及时握住他的小手。
她踝着脚﹐不依地喊﹐“他不说嘛﹗”
“奶该这么问。看我的。”朝歌执起她打红的小手轻吻了一下﹐然后转身上场示范正确的套问法。
慕炫兰两手环胸﹐等着看江湖人士是怎么把想知道的消息问出来的﹐也藉此学习学习。
朝歌将雷纹拉直站好﹐在他面前伸出三根手指﹐“我数三声﹐你不说我就一刀插进你的心﹐我不给第二次机会。”
“我说﹗我爹在中院大宅﹗”雷纹被他脸上的杀气吓得不寒而栗﹐连忙说出他们想听的话。
“雷大少爷﹐去把中院所有的守卫都撤下﹐再带我们去找你爹。”朝歌满意地点头﹐再给他另一道指示。
“你们找我爹是为了何事﹖”
“杀你爹。”他狞笑着告诉雷纹他们的目的。
“你们不能来人”雷纹圆瞪双目﹐一连退了好几步﹐惊吓地想扯开嗓子叫人﹐但朝歌伸出手往他的哑穴和其它几个穴道一点﹐让他喊不出声的站在原地。“给我安静点﹐先坐着休息。”朝歌推他坐下﹐弹弹他的额头。
慕炫兰左思右想﹐认为这个雷纹也不能留着。他很清楚他们的长相﹐也知道他们的目的﹐留着他只会带来麻烦﹐不如把他跟他爹一次解决。
“他知道我们的长相﹐日后他会派人来为父报仇。”她也不愿滥杀无辜﹐但为了自身的安全﹐她没有别的方法。
朝歌倒是很有把握﹐“他不会﹐因为他要是敢泄漏一个字﹐我会往夜把他的人头提走﹐他每日都要担心第二天早上他的人头还在不在。而我这人有个坏习惯﹐当我立定决心要一个人的项上人头时﹐我就一定会拿到。我想他应该不会希望我下这种决心。”
说不出话的雷纹冷汗一滴滴的落下﹐濡湿了整件衣衫。
慕炫兰也跟着加上附注﹐“他很职业喔﹐雷大少爷。”她看过他杀人﹐手法俐落又快速﹔只是拿一颗人头﹐他的速度应该会更快。
“为了你的这颗脑袋﹐你不会将我的名字说出去﹐也不会想派人报仇的﹐是不是﹖”朝歌蹲在雷纹身遇﹐冰凉的手指在他的颈子上画来画去﹐边解开他身上的穴道。
雷纹马上拚命点头﹐不敢把他的警告当成耳边风。
朝歌拍拍电纹的后脑﹐“很好。去把中院的守卫全部撤走。记住﹐我的鞭子会一直跟在奶的后头﹐你若说错了一句话﹐奶的人头会提早落地。”
在雷纹仓皇地听命办事时﹐慕炫兰拍着他的肩﹐对他赞叹不已。“你很适合做这种事。”
“这是我的专长。”他会被左断追捕﹐就是因为他太常做这类的事。
“找到了雷万春后﹐你要先杀他吗﹖”慕炫兰问着。假如她先去找雷万春的话﹐她没有信心能不把雷万春先给砍成两段。
“先让奶完成心愿。”朝歌不再与她争先后﹐大方的礼让。
慕炫兰反而推拒﹐“我可以等﹐叫雷万春先带我们去找火凤凰﹐然后再杀他。”他的时间所剩不多﹐她再急也没有他的性命急。
“不﹐因为我猜奶一看到雷万春就会忍不住动手。机关的事﹐我再想办法。”虽然这么做很不智﹐但能让她心头舒坦点的话﹐他多受点苦也值得。
“你这个傻瓜﹗”她感动地拥紧他﹐眼眶聚满的泪水就要不听话地掉下﹐她忙将脸靠在他的胸前﹐不愿他看见。
“杀了雷万春后﹐奶就在那儿等我。”他也装作不知情﹐柔情地抚着她的长发。
“我要陪你去找火凤凰。”她抹去泪﹐努力地挤出笑。
“头有机关﹐奶犯不着跟着我去冒险。”之前要她去﹐是因为她知道哪儿有机关﹐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进去只会让他操心和添麻烦。
“我要跟你一块儿去﹐是你说不管做什么我们都要一起去的。”她要亲眼看他把火凤凰拿到手才能安心。
“好吧﹐咱们一块儿去。”朝歌笑着低下头﹐品尝她的唇。
慕炫兰按着他的唇﹐“你这回又是为了什么吻稳檛”
“奶可以为我带来好运。”上回他吻了她后就想出进雷府的法子﹐现在他再吻一下﹐说不定他会顺顺利利的找到火凤凰。
她心慌慌地看着他﹐“你忘了吗﹖我这个月跟你一样犯桃花劫﹐我的运气也很差”这个月﹐她的运气差到被人射一箭﹐还跟这个男人拌在一起。
“会吗﹖”朝歌有点不安地想起﹐她最近吃饭时都会把碗碰破﹐运气差得已经被迫改用杯子吃饭了。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