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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漠北一带(相当于现在的外蒙古)科布多河西侧的察干诺尔,地高山险,是观察西突厥的最佳地点,在其中一处不引人注意的阴暗角落躲着两个人,虽然他们一身突厥兵的打扮,但由其不同蛮夷人粗俗不雅的伟岸气质,可看出他们的与众不同,特别是其中一位威风凛凛、傲骨嶙峋的男子,整个人都散发着王者的风范,一张如刀凿般的脸,五官突出挺立,是那么的威严,不容侵犯。
由他们的视线望去,一个个类似现今蒙古包的营帐被营火照耀得灯火辉煌,这在现今战云弥漫的时期看来,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正在欢度庆功宴。
本来的结果不是这样的,自从东突厥被大唐灭于回纥后,一直以来,西突厥也只是大唐的手下败将,这回怎么会碱鱼翻身,竟将大唐反击得落花流水、惨不忍睹?只怪这次出兵前夕,大唐主帅周似海突然身受剧毒,以致病重体衰,使其军心深受打击,所以,才会有如此反常的事情发生。
那名男子以深富磁性的沉稳嗓音低声对另一人说:“替我把风,若一个时辰没见我出来,就不用等我了,保住性命要紧。”
“可是”
“别再说了,这是军令。”他刚毅有力的回驳他。
“是。”
那名男子眼眸中充满了自信,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隐约在他唇角漾开来,随即他以其敏锐的身手、绝顶的轻功,像风一般的速度向灯火通明处迈进。
另一人看着他极俐落洒脱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叹道:“真不愧是“诸葛四郎!”诸葛骏,愿你成功。”
诸葛骏一回营就躲在帐内喝起闷酒,他并不因为此次行动成功而感到兴奋,只因身负重责的他,还有许多事在等着处理,这令平时逍遥惯了,喜欢随心所欲的他觉得绑手绑脚,极不自在。
真该死,既然已答应风似海的恳求,就不要再自怨自艾了,唯今只求早些旗开得胜,得以重返故里。
想想回去又如何,诸葛四郎中就剩下他一个王老五,打着不知何时才会停止的光棍,回去只有受刺激的份儿而已,若不是想去瞧瞧他最疼爱的小侄女诸葛翩翩,他才懒得自找苦吃呢!
你们或许不相信,像他这么一位霸气十足的家伙,也会喜欢小孩,真是跌破不少专家们的眼镜,尤其是他当马给一堆小娃儿骑的时候,他的那些诸葛兄弟们可是个个看得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想到这儿,他不禁又撇嘴一笑。
“怎么解葯一到手就一个人躲在房内闷笑,到底是什么事那么得意,说来听听吧!”这一幕竟被刚进帐内的杨秦懋给看见了,便有意无意的调侃他,虽说这里是军令如山的大前方,但他相信,诸葛骏不会因为他的一句玩笑话就毙了他的。
“你真大胆,不怕我这个代理将军判你一个欺上之罪。”诸葛骏轻笑着又倒一杯酒入喉。
“你若是那么心胸狭小之人,就不会接了威远将军这个烂摊子了。”杨秦懋胸中笃定的说道。
“现在我巴不得自己真是个心胸狭隘之人。”他揶揄起自己。
“怎么说?”
“你心知肚明。”凭杨秦懋与他的交情,他就不相信杨秦懋不知道他的苦处。
谈起他俩之间的友情,已整整维持五个年头了,初时,他们只不过是淡然的君子之交,然而在后来的一场意外事件中,才懂得何谓“患难见真情。”
此事说来话长,五年前,诸葛骏虽年仅二十,但已是北大荒毛皮产业之巨擘,其实他明里是从事毛皮生意,而暗里则是辅助威远将军风似海从事调查敌方的侦防工作。
至于杨秦懋的身份可就单纯多了,堂堂洛阳当铺的十二少,有钱有势,唯一没有的,即是有钱人家的骄气及势利眼。他小诸葛骏两岁,从他十八岁开始,即非常仰慕诸葛骏做人的风范及高超的武艺,因此,常有事没事的就去串他的毛皮制工坊毛褵坊。
起初诸葛骏只是以一种对待小弟弟的眼光看待他,两人顶多下下棋、聊聊天,就和普通朋友没两样。
直至有一天,风似海的一名手下,无意间窃听到有关诸葛骏与风似海之间的秘密谈话,他小人得志的想,若将此机密传至敌军处,说不定可以得上不少好处,也就不用再战火中求生存了。
于是,在一次诸葛骏准备潜入敌阵前夕,敌军已得到了消息,布下大批人手埋伏在暗处,也就这么无奇不巧的,却在这当口,杨秦懋的当铺来了位外蒙的古玉商,沿路他听到了些有关西突厥此次行动的风声,于是就在杨秦懋面前侃侃而谈了起来。当下,秦
懋马上撇下所有事,一个劲儿的往诸葛骏所行的方向而去,根本忘了自身的安危。结果他还是迟了,等他赶到之时,诸葛骏已与大批敌兵对抗着,只见诸葛骏手持双刃狂野地挥洒着,其排山倒海、撼天摇地之势令所有人都招架不住,他这才知道自己是白担心一场,也就从那以后,诸葛骏与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成了莫逆之交。
“其实,你的缺点就是太重义气了。”此时,杨秦懋的话使得沉浸在回忆里的诸葛骏回了神。
“你不也是。”原来这回的行动诸葛骏是想独挑起来,没想到秦懋这小子硬要插上一脚,其借口永远是他早已立誓跟随诸葛骏了。
诸葛骏每当想起此借口总是莞尔一笑,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俩有什么暧昧不正常的关系呢!
“谁要你是我心目中的神!”杨秦懋很认真的说。
“你不怕引起非议,将来讨不到老婆?”诸葛骏饱含兴趣的眼神直瞅着他。
“女人!唉!只是一种会胡闹的动物。”他不予置评。
“我的招牌语怎么都被你学了。”诸葛骏大大的狂笑出声。
“反正我一定等你讨了老婆,我才会随你付诸行动的。”
诸葛骏摇摇头“或许有一天让我遇上个百依百顺、温柔宜人的女子,我可能会考虑,至于像我那三位嫂子的类型,我可敬谢不敏。”
“你这么说,我可好奇死了,说来听听好吗?”杨秦懋一副兴致勃勃的好奇样。
“惜惜是阿扬的老婆,个性是温柔得没话说,但是可黏得紧,阿扬走一步她跟一步,这哪有自由可言;而裘馨更不用说了,脾气又倔又凶,唯有对她的阿枫是好的不得了;田蜜,唉!完全没有女人样,动作粗俗又不雅,你说我还能对女人抱着任何期望吗?”诸葛骏无奈一笑。
“真有那么惨吗?”杨秦懋一双眼瞪得大大的。
“你见了就知道。”
“那你真得求神拜佛,但愿菩萨能听见你的呼唤,赐给你一个又温柔又大方又有女人味又不黏你的女人。”杨秦懋嗤笑道。
诸葛骏静默地笑了。
“我倒真的希望你能早日找到有情人。你可知道,我已听说有关我俩一些难以入耳的风声。”杨秦懋提醒他。
“他们那些人在战火中与生死搏斗久了,总喜欢传些有趣的内幕消息好调剂生活,我并不怪他们。再说,你找老婆可比我坑卩了,这个责任就交给你了。”
“你可真够朋友。”杨秦懋白他一眼。
诸葛骏挑高眉说:“可别忘了当初我要出这份任务的时候,是谁死打蛮缠硬要跟的,才会引起一些辈短流长?”
“那你的意思是,这全是我害的啰!”杨秦懋很委屈地皱着眉。
“虽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了,你可曾想过,这次我以一个平民百姓的身份,代风似海出任将军之职,已引起不少人不平的抱怨,而你又来参上一脚,岂不是雪上加霜?”
回想起此事源起,诸葛骏深感无奈,当初风似海在出此任务时,不幸在一次战役中身中毒箭,向来有“不败将军”的风似海,第一次受此打击、以致军心士气受了极大的影嫌邙连连战败,身怀重伤的他只好决定临时换将,但跟随在他身边的人,风似海认为无一可胜任此重责,况且,他们远在大前方,一时想自朝中调度将领也绝不可能,但此事又迫在眉睫,于是情急之下,他想起了诸葛骏一个他百分之百信任的人才。
所幸“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得换下他将领的身份,所以,诸葛骏也就在纷扰不已的心情下接受了此一重任,亦将风似海安排在他的“毛褵坊”养伤调息。
“若真有这么严重,我可罪过了。”杨秦懋再一次开玩笑道。
“你知道就好,所以,一切就拜托你了。”诸葛骏身不由己的又说:“时间差不多了,该是调兵遣将、商讨对策的时候了。”
“这也对,来个乘胜追击,这样咱们就可及早回家了,想起家乡的面疙瘩还有红油抄手,口水就忍不住流了出来。”杨秦懋兴奋地跟着诸葛骏的脚步走出了帐外。
“哥!”察贝伊兰端了一碗汤葯进帐篷,想要给她的大哥察贝可沙补补身体,因为这些日子来,她哥哥为了对付大唐凶猛的攻势已耗去不少体力,她真怕他就这么倒了下去。
没想到,他真的倒下了,当她掀开帘幕看见眼前的一切,差点昏厥了过去。好不容易拾回自己的意识后,即连忙冲到可沙的身边,扶起他沉重的身躯叫道:“哥,你怎么了?是谁对你下的毒手?”
伊兰含着泪,以战栗的双手抚上可沙胸前的一把血迹斑斑的利刃,蓦然发现这是他最爱的一把随身匕首,难道哥是自杀的?但又为何要在胜利的前夕,用它来结束自己的性命?这万万都说不过去呀!余光一瞥,她突然瞄见地上有一行血书,歪歪斜斜写着:士可杀,不可辱这是可沙的笔迹没错,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谁让他受屈辱了?
她手足无措的起身,正想换人进来时,桌面上一张有着一手运笔如飞的字体映入眼帘,完完全全吸引住她的注意力。
察贝可沙:你绝对想不到我竟能在你的地盘上来去自如,多训练训练你的手下提高警觉性吧!别哪天脑袋都搬了家,还自以为在梦周公呢!
哦,我倒忘了你们这种野蛮人哪知道周公是何方神圣!算我太高估你了。
不多闲话,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解葯我已经到手了,别花功夫找它,我也清楚你一向自视甚高,不容别人超越你,我这么做可以让你知道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后会有期!
诸葛骏诸葛骏!就是中原来的新将领吗?早就听说有关他谜一样的传闻了,原来他也只不过是个“贼!”哥,你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还丢了一条命,太不值得了!伊兰泪流满腮、愤恨不平的想。
她用力抹了抹满脸的泪痕,眼神中有股坚定的意念她要报仇,她要为哥哥报仇。
她在心中不断地咒骂着:“诸葛骏,我不会让你活下去的,你活着是我们西突厥最大的侮辱,更是我的耻辱。”
“依兰,可沙怎么了?”甫进帐内的支天燕看见现场的情况禁不住倒吸了口气,闷哼出声。
他是依兰自幼定下的未婚夫,长得是一表人才,对依兰也是疼爱有加,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他产生不了感情。
依兰的美更是不在话下了,她娇艳惊人,宛如出水芙蓉般的纯洁柔丽,更有一颗纤细易感的心,是那么善解人意、秀外慧中,只不过在她闪亮晶莹的美眸中,有着一丝不容忽略的执着与坚强,并不像中土的女孩儿们那么的矫揉造作、弱不禁风。另外,让人匪夷所思的即是她的身材了,她没有边疆女孩们粗犷高大的体格,反而秾纤合度、体态轻盈,在边疆妇女的眼里,她是属于小号的异类。
也就因为这样,支天燕对她就更为疼惜了。
“他自杀了。”伊兰背对着他以冷静的口吻说出,根本看不出来她已是泪流满面,早已干了好几回。
“自杀!这怎么可能,我们再加把劲就能将失土收回了,可沙为何要在这节骨眼自杀?”支天燕简直难以相信。
她将诸葛骏的留书递在他眼前“都是他,都是他害的,他明明知道大哥最重视自尊,最在意颜面,他偏要刺激他,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伊兰紧握着双拳,由其泛白的指关节可看出她满心的恨意。
“你想报仇!好,我去。”支天燕说着即转身出去。
伊兰连忙拉着他“你不要去,关卡重重,你想怎么进去?天燕,我不要你再为我付出了,我不值得,我”
她实在想跟他坦白,她根本不爱他,无法嫁给他呀!
“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支天燕误会了她的意思。
“不是的,我”她矛盾了,她怎能告诉他实话,他一定会受不了的,于是她话锋一转“由我去,我是个女孩子,他们不会注意到的。”
“我不答应!”
“天燕,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况且受害者是我哥哥,我能坐视不管吗?”
她的清丽容颜上带着一抹愁绪。
“伊兰,正如你所说的,大唐边界兵力层层严守着,你准悲怎么混入?”支天燕只能动之以理了。
“我不管,反正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到时候我自有对策。”她强迫自己逼回泪水,不能再懦弱了。
“好,你行,到时候我就等着替你收尸吧!”他愤恨填满,手用力捶上了墙。
“没关系,至少我和哥哥在一起。”
随即她便坚决地走出了营帐,完全没有顾及支天燕的焦虑,因为,此刻她已完全被一个信念给吞噬了,那就是报仇。
西突厥在少了察贝可沙这位大将后,一时军心大乱,使得诸葛骏在未折一矢、未损一兵的情况下,以锐不可当的气势斩将搴旗、攻城掠地,轻而易举的打下好几个据点。
也就因为如此,诸葛骏这才知道察贝可沙竟为了几句玩笑话,自杀而亡,当初他潜入敌营的主要目的,乃是为风似海窃取解葯,而那张字条也只不过是临时起意想幽他一默罢了。
如今,他真不知道是该歉疚,还是该惋惜。
“总算可以回老家啰!”杨秦懋一进帐逢,就大大的欢呼出声。
“我真没想到他会想不开。”诸葛骏似乎没听见他在喳呼什么,一心只有察贝可沙的死讯。
“拜托,这又不能怪你,谁知道那小子脑筋打结了,运转个弯都不会,就跑去自杀。”杨秦懋也无奈的一叹。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诸葛骏沉默地叹口气,在他心中,察贝可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领导人才,虽然他俩身为敌我双方,但这种惺惺相惜的情感,并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
杨秦懋却嗤之以鼻的说:“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悲天悯人”的胸怀。这虽好,但也求你别用在那种人身上!”
诸葛骏撇起唇角,摇头道:“你不懂,这叫做“英雄惜英雄”不是什么“悲天悯人”请你搞清楚用词。”
杨秦懋抠抠眉毛,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好吧!我是不懂你们这些伟人的想法,算我笨好了。”
“伟人!你当我已经作古啦!你又用错词了。”他悠哉的站起身,为自己沏了壶茶。
杨秦懋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深怕又说错了。
“需要吗?”
“这茶真香,你打哪儿弄来的?”杨秦懋好奇的走向前抓了些茶叶,闻了闻它扑鼻的香味。
“是从赣带来的,那儿气候很适合种茶,不论冬茶、秋茶都是极品。”他只差没说是遥弦山上的产物。
“你去过南方?我一年到头只有待在大北方的份儿,真羡慕你。”杨秦懋唉声叹气,表情滑稽地活像个大男孩儿。
“我不只去过南方,根本就是道道地地的南方人,你还是说错话了。”他递上一杯茶,绽出玩味的笑容。
“我认识你五年了,直到现在才知道你是从南方来的,你可真神秘。”
诸葛骏无以作答,因为只要是有关遥弦山的事,他一向是避而不言,就怕一不小心泄漏了师父的行踪,成为一些歹人夺取武林秘笈的焦点。
这些年来,江湖上诡矣卩变,已经很少人愿意按部就班地从马步、定气开始学习武艺,大多数人总想一蹴可几,其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夺取武林秘笈,但却没人知道,往往没有很好的武功底子,就想越级练习的结果,即是走火入魔,反而害了自己一生。
“怎么不讲话了?我又说错了什么吗?”杨秦懋浅饮了口茶,哈了好大的一口气。
“你没说错什么,只是你问题太多了。记得,多喝茶少说话。”诸葛骏又替他倒上一杯。
“能不能容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杨秦懋为之傻气的说。
“说吧!我根本就不巴望你能关得上那张嘴。”诸葛骏投给他一个了然于胸的眼神。
杨秦懋窘迫的笑了笑“你真了解我,那我问你,咱们什么时候可以打道回府?”
“再过两天吧!兄弟们都吵着要在敌军眼前开个庆功宴,以扳回颜面,不过,我还在考虑这是否可行。”诸葛骏揉着眉心,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棘手。
“这个主意好耶!你还犹豫什么“十年风水轮流转”总算轮到我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杨秦懋得意忘形的说着,对于这种可以抬高自我身价的事,他最喜欢做了。
“你呀!”诸葛骏摇头道:“你有没有想过对方才刚失去主帅,心情正是最沮丧的时候,我们现在再火上加油,好吗?”
“你总是考虑太多了。”
“也许吧!但我敢肯定的是,这种炫耀自我的事,并不是我爱做的。”诸葛骏含沙射影地指责他。
“我知道你认为我这种思想不够君子,可是,难得兄弟们有这种兴致,你就不要拒绝了嘛!”杨秦懋拉着他的衣袖说。
想不到像杨秦懋这样的男人也会撒娇,这也难怪大伙会绘声绘影的揣测他俩之间的关系。
“请放下你的尊手好吗?真受不了你。你这习惯再不改,我就把你当成拒绝往来户,以免毁了我的名誉。”诸葛骏斜睨了他一眼。
“行,你就别挖苦我了。”杨秦懋悄悄地收回手,对他这种已成习惯的小动作不知如何是好。
“听我的,尽快讨个老婆,你的这些动作自然而然就会消失了。”诸葛骏莫测高深的一笑,眼中尽是促狭。
“好吧!那我的终身大事就交给你,一切让你安排。”他略带苦瓜脸说。
“行,安心的把你交给我吧!我保证让你婚后绝无后悔可言。”诸葛骏正打算把四轩园的萤儿介绍给他,她虽为丫环,但颇有才干,又稍具姿色,想想他俩倒是挺“搭”
的一对。
他们诸葛四郎从不会因为一纸卖身契就决定下人的一生,如果丫环们遇上好的人家,他们会准备大礼当作嫁妹妹般的将她们送出阁;若是男仆喜欢上某人家的姑娘,他们亦会拿出一大笔的聘金,为他们提亲。
所以在东北一带,无人不以做诸葛四郎的仆人为荣。
诸葛骏万万没想到他们最后的这两句话,竟会被送晚膳来的伙夫听见。
“什么?元帅要娶他,天呀!两个男人竟做出这种事,本来听大家这么说,我还半信半疑的,现在竟让我亲耳听见了,这又怎能当作不知道。”伙夫既讶异又纳闷的想,随即摄手摄脚的将手中餐盘端了出去。
唉!想必明儿个又是风风雨雨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