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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祥道:“你只管放心,楚某答应了,自会给他治疗了,你要他双掌和在下手掌相抵,在下要运功了。”说完,伸出手去。
葛真吾忙道:“铁老,你快伸出手来,和楚贤弟手掌相抵。”祁连铁驼到了此时,只得伸出双手,和楚玉祥掌心相抵。楚玉祥缓缓吸气,左手运起“太素阴功”右手运起“纯阳玄功”用力后吸,把逼入祁连铁驼体内逼住他经穴的真气,从掌心缓缓收回。
祁连铁驼纵有数十年修为,他如果没有能力化解这两股逼人体内的真气,也许化上二十年苦修也是白费,但解铃还是系铃人的话,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就把真气全收回去了,楚玉祥双手一收,说道:“好了。”
他话声刚落,祁连铁驼坐着的人已经倏地站了起来,洪笑一声,一道人影已经破空掠起,瞬失所在。葛真吾望着楚玉祥目露感激之色,低低的道:“铁老和我情同父子,我真该谢谢贤弟”
楚玉祥没去理他,只是冷声道:“秦大娘人在哪里?”一名青衣使女道:“还在厅上。”葛真吾朝楚玉祥一抬手道:“贤弟请。”
楚玉祥没有说话,当先举步走入大厅,这时厅上重又点了灯烛,秦大娘双目紧闭,脸红如火,躺卧在地,一直不省人事,她身边伺立着两名青衣使女。
严铁桥站在一旁,早已吓黄了脸,更是没敢作声。楚玉祥走到她身边,朝两名使女说道:“你们把她扶着坐起来,”
两名使女依言扶着秦大娘坐起。楚玉祥伸手抓起她右手,和自己掌心相抵,一面缓缓吸气,把逼入她体内的“纯阳玄功”吸了回来,等他放回素大娘的右手。
秦大娘果然缓缓睁开眼来,但她可没有祁连铁驼那样,经楚玉祥吸回真气,立时恢复过来,只见她双颊如火,身躯一阵颤动,切齿道:“姓楚的小子,老婆子只要有一口气在,不会放过你的”楚玉祥大笑道:“楚某岂在乎你放不放得过在下?”
葛真吾眼看秦大娘依然身体发颤,心下不禁大奇,说道:“秦大娘,楚贤弟已经给你解开被震闭的穴道,你应该没事了才对!”秦大娘厉笑道:“这姓楚的原来是你好兄弟,老
婆子一身功力都被他破破了,还会好吗?丫头咱们走”楚玉祥施展神功,同样是震闭经穴,何以祁连铁驼没事,秦大娘反而被破了一身功力呢?
要知祁连铁驼和楚玉祥比拚内力,他把数十年修为,一下从掌心发出,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得住的,但楚玉祥一身兼两家之长,分从掌心发出两种旷世神功,只在一瞬间就把对方功力逼了回去,内劲既未消散。
只是受到两种神功的压力,硬逼回去,只要把侵入他体内的内力吸出,自可立时无事了,至于秦大娘,不同的是她练的“火灵掌”并非玄门正宗,只是干阳功夫的旁支。
但楚玉祥练的却是道家干天纯阳功夫“火灵掌”遇上“纯阳玄功”焉得不被破去。秦大娘话声出口,两名青衣使女只得扶着她往厅外行去。严铁桥慌忙走了过来,说道:“楚少侠,你答应过在下的,也请你替在下解了。”
白圭子道:“楚少侠,慢点,贫道要问问他,暗算贫道和宁老施主,是什么人支使的?”葛真吾目光一注,问道:“我并没命你去暗算白圭道长二位,这是谁的主意?”
严铁桥躬身道:“这是秦总管交代属下的,在令主未来以前,副令主和属下都是听命于秦总管的。”葛真吾哼了一声道:“去偷袭东海镖局,也是她的主意吗?”严铁桥低头道:“是的。”
白圭子道:“葛令主,贫道要把严铁桥带回双环镖局去。”葛真吾看了楚玉祥一眼,徐徐说道:“今晚江南分令已经一败涂地,在下还能不答应吗?不过在下希望和楚贤弟单独一谈,暂时留下来,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楚玉祥道:“在下黄夜前来,原是有事找令主来的,自然要和你单独一谈了。”白圭子道:“那么贫道和宁老施主先告辞了。”
楚玉祥走过去朝严铁桥肩头一拍,说道:“好了,你已经没事了。”白圭子却举手连点了严铁桥三处穴道,一面朝楚玉祥打了个稽首道:“楚少侠回去,希望转告阮老施主,咱们两家是误会,明日午前,贫道当押同孽徒前去东海镖局赔罪。”说完,和宁干初押着严铁桥往外行去。
葛真吾举手道:“贤弟请随愚兄来。”楚玉祥没有说话,随在他身后走去。葛真吾领着他走出厅前,然后又向左绕去,这时天色已快近五更,园中二片黝黑,两人默默的穿林而行,一回工夫,来至一座小楼前面。
葛真吾举步走上石阶,推开一扇木门,说道:“贤弟请进。”屋中有着灯光,葛真吾依然走在前面,领着楚玉祥走人一间布置精雅的小客室,才抬抬手道:“贤弟请坐。”
一面举掌轻轻拍了两下,只见一名青衣使女急步走出,看到室中站着的楚玉祥,不觉微微一怔。葛真吾吩咐道:“你去沏两盏茶来。”青衣使女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葛真吾朝楚玉祥含笑道:“贤弟请坐呀!”楚玉祥依然站着不动,说道:“我是有一件事来告诉葛令主的,令主手下的副令主,和今晚夜袭敝局的人,悉数被敝局留下”
葛真吾含笑道:“这个愚兄已经知道,愚兄奉令担任令主,正在金陵,闻讯赶去,原想调停两家误会,差点伤在九阴神功之下,还是铁老把我救回来的。”
楚玉祥道:“令主知道就好,我夤夜来见令主,是希望和令主交换人质来的。”“人质?”葛真吾一怔,问道:“贤弟是说贵局也有人落在咱们手中?”楚玉说冷笑一声道:“葛令主还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刚说到这里,那青衣使女已经端着两盏茗茶送上一葛真吾一抬手,含笑道:“贤弟请坐下来再说不迟。”一面回头朝青衣使女吩咐道:“你去站在外面。”青衣使女答应一声,很快的退出。
葛真吾看他依然站着不肯落坐,不觉淡淡一笑,伸过手来,拉着楚玉祥的手,柔声道:“贤弟,愚兄和你一见如故,结为盟兄弟在先,在这里接任令主在后,我们就算是敌人,也总有一份手足之情,这里是愚兄住的地方,我邀你到这里来,因为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你总该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了。
来,别使性子了,快坐下来,我们兄弟一场,明天我就要离此而去,今后我们能不能见面,都不知道了,你该相信愚兄才是。”他说到最后几句,似是颇为感伤,连口气也带着黠淡之音!
楚玉祥终于在椅上坐下,抬目道:“你明天要走了?”葛真吾强颜一笑道:“愚兄刚来接事,就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江南分令手下,全军尽覆,愚兄这令主还能耽得下去吗?”他口气一转,注引问道:“贤弟方才说的人质,究是何人?”楚玉祥道:“你真的不知道?”
葛真吾道:“愚兄还会对贤弟说谎不成?我总记得咱们在酒楼相逢之时,正是愚兄衔命前来,担任江南分令令主,不瞒贤弟说,愚兄接任令主之后,一直住在金陵,这里原由副令主主持,被你破去一身功力的秦大娘,是江南分令的总监,愚兄没来以前,由她全权负责。
所以愚兄事前实在一无所知,直到今天傍晚,接获秦大娘飞鸽传书,要愚兄赶来支援,愚兄才知咱们已和东海镖局启衅,才匆匆赶来,怎么会知道咱们掳了贵局什么人?”
楚玉祥看他说得不像有假,就把有人假冒大师兄陆长荣起,一直说到自己招隐寺赴约,故意说是擒住梁慧君,救出大师兄,结果这假扮大师兄的人,被阮伯年识破行藏,乃是江南分令的副令主所乔装。
至于失陷在江南分令的人,除了大师兄,应该还有鹰爪门六个弟子,详细说了一遍。葛真吾脸有愤怒之色,沉哼了一声,说道:“这些事,秦大娘从未向愚兄提过”一面抬头道:“紫鹃。”
站在阶前的青衣使女答应一声,迅快的走入。葛真吾道:“你去间问这里的夏管事,咱们这里可曾囚禁东海镖局的人,如果有,立即要他把人带到这里来,快去。”
青衣使女答应一声,急步往外走去。葛真吾看了楚玉祥一眼,又道:“贤弟,愚兄再郑重的说一句,杀害贤弟义父母的人,并非江南分令”楚玉祥道:“那会是什么人?”
葛真吾道:“当日杀死令义父母的是黑衣十二煞”楚玉祥道:“他们已经全数死了,但总有幕后主使之人?”葛真吾道:“不错,黑衣十二煞是有人把他们从北方调来的”楚玉祥道:“那么这调他们来的人是谁呢?”
葛真吾端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说道:“贤弟,不是愚兄不肯说,这人对令义父因怀恨甚深,才另投明师,他和东海镖局也可说渊源极深,愚兄不好说出他是谁,贤弟回去之后,不妨和阮伯年,以及令师兄仔细研究,但贤弟切莫说出是愚兄说的。”
楚玉祥心头暗暗一震,忖道:“听他口气,好像东海镖局还有一个奸细,他和义父怀恨甚深,这人会是谁呢?”这时天色已现黎明。
只听阶前响起青衣使女紫鹃的声音说道:“回令主,夏管事遵命带了东海镖局的人来了。”葛真吾道:“叫他们进来。”
接着只见一名中年汉子急步趋入,在门口就躬着身道:“属下夏忠楷见过令主,东海镖局押在咱们这里的一共是七个人,属下奉命都带来了。”葛真吾道:“我要你把他们都带进来,听到没有?”
“是、是”夏忠楷转身挥了挥手,只见鱼贯走进七个人来,这七人身后,紧跟着两名手持扑刀的汉子,自然是押解他们来的人了,楚玉祥目光一注走在第一个的正是大师兄陆长荣,他身后六人,自己并不认识,大概是鹰爪门的六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