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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良木然伫立在绣房之前,他一时没有挪动脚步向房门之内走去,自然,在进入这房门之前,他的心里必须作一切的准备。
“铁血帮”帮主的声音冷冷传来,道:“你不敢进来?怕了?”——
凭心而论,唐子良是有一点怕了,但在此时,他纵然有些怕了,但他非进去不可了。
他回首望去,但见那两个“铁血帮”的护法蓝衣妇人,像两尊煞神一般,站在了他背后三丈之外的走廊上。
唐子良怔了一下“铁血帮”帮主的声音再度传来:“阁下当真还要我相请么?”
唐子良的心头突然镇定下来,他淡淡一笑,道:“不敢劳驾!”
他终于掀开了门帘,移步走了进去。
但见这是一间极为精美的女人卧室,一切用具均是十分精美的,但却没有看到“铁血帮”帮主的影子。
唐子良为之一愕。
“铁血帮”帮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阁下,我在这里。”
声音娇滴滴的,迷人极了。
唐子良猛然回头,但见他的左侧,是一张象牙床,床前,蓝纱帐轻垂,唐子良依稀看见了床上横陈着一个女人——赤裸着身子的女人,那像一条蛇一样,盘伏在床上。
室内,阵阵幽香扑鼻,眼前,是一幕如火般的撩人景色,唐子良为之目瞪口呆。
这一着,委实出乎了唐子良大大的意料之外,他咽了一口痰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铁血帮”帮主的勾魂声音再度传来:“过来呀!”
像梦呓般的叫声,扣人心弦,唐子良浑身细胞起了一阵抖颤——连内心也在抖栗着。
这如火的诱惑,性欲的挑逗,岂是唐子良这血气方刚之人所能去承受得了的事?
唐子良为之骇然。
她又说道:“过来呀,我又不会吃掉你,怕什么?”
声音使人闻之心跳,也似带着无穷的魅力,那使唐子良无法去反抗,他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他走到了床前,轻轻地,发抖地掀开了纱帐,于是,一幅撩人心动的景象突现唐子良之眼帘。
“铁血帮”帮主一丝不挂地横卧在床上,她如火的胴体,使唐子良一览无遗,高耸的双峰,诱人的玉体,散发着狼虎之年的性欲热力,那不是唐子良所见过的!
性欲的勾引,玉体的诱惑,唐子良看傻了。
她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那“神秘”之处,微微隐现,她在施出她的勾魂之术,娇声说道:“坐下呀!”
唐子良咽了一口痰水,失神地站立着。
“铁血帮”帮主人间尤物,生就艳光照入,如今再加上这肉体的勾引,唐子良如何承受得起?
他像失魂之人一般移动了一下脚步!
倏然——
唐子良在热血剧烈循环之下,突涌起了一股坚强的理智,他的身子陡然地停了下来。
“铁血帮”帮主娇笑道:“上来呀!”
乍然地,唐子良笑了起来,道:“帮主不但人美如花,而且玉体也是人间少有!”
唐子良的话,使这位“铁血帮”帮主大大感到了意外,她一怔,随即娇笑一声,道:“你看得上眼么?”
“看得上看得上!”
“那么,坐过来,与我谈谈心。”
“谈心,在下恐怕没有时间。”
“为什么?”
“帮主虽然热情如火,不惜用玉体勾引在下,可惜在下视女人肉体多矣!”
“对我的,已不感兴趣?”
“对了。”
“我比不上别人么?”
“大概是!”唐子良笑了一下,道:“帮主有什么话说吧。”
“铁血帮”帮主对唐子良不为自己肉体所动,感到了绝大的意料之外,她认为唐子良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见了自己肉体之后,怎么会不心动?
而唐子良竟能克制,这是她想不到的。
她笑了笑,道:“坐到床沿来吧。”
“不,在下不想一亲芳泽。”
“怕?”
“怕什么?”
“怕我。”
“我唐子良假如怕,也就不会进来了。”
“那么,为什么不敢靠近我?”
“或许我唐子良没有这个兴致。”
“铁血帮”帮主一见唐子良不就范,脸色不由为之一变,道:“唐子良,你还是乖乖坐到我床前来的好。”
“假如我不呢?你用强?”
“不,我会有办法!”
“什么办法?”
“很简单,但我不想这样。”
唐子良淡淡一笑,道:“我倒想看你用什么办法?”
“你要我用强?”
“不错。”
“铁血帮”帮主淡淡一笑,她微微地移动了一下身子,右手伸到了床下,似在摸按什么
一阵寒风吹过,唐子良突然嗅到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暗道一声不好,想不到这精致的房室,竟有这精奥而奇妙的设置。
唐子良在嗅到异样的感觉之后,大喝一声:“好辣的女人!”
他一掌倏向躺在床上的“铁血帮”帮主击了过去。
唐子良这一掌击出之势及力道,不能说不快不猛,可是唐子良的掌势只击到一半,全身突然无力。
“铁血帮”帮主一阵狂笑
唐子良骇栗了。
他的内心,涌起了一股如火的热力他知道他中了一种奇毒的淫药,可是这念头随即被强烈的欲火掩饰了
他的双颊在发红,眼睛突见血丝
欲火,使他无法克制,倏然地,他像饿虎一般,向躺在床上,全身赤裸着身子的“铁血帮”帮主扑了过去。
她发出了一阵淫荡的娇笑。
理智的唐子良此时已不复存在,极为强烈的淫药,使他丧失了本性,他此时像一只发狂的饿虎,扑向床上的“羔羊”
他疯狂地压在了她白玉如火的娇躯上,他的右手向她的双峰抓了上去,她打了一个寒噤,更娇笑得厉害了
这个无耻毒辣的女人,她用无耻的方法,欲使这个心地善良的人陷身地狱,而达到她的目的。
唐子良怎么逃得出她的手心?
她淫笑道:“你何必急在一时?把衣服脱去吧!”
“我要我要呀”
他叫着,声音充满了抖栗
她嘻嘻笑道:“小甜心,你抚痛了我”
“我要快呀”
唐子良失去理性地发出了兽性般的叫声“铁血帮”帮主在淫笑着,她反手把唐子良搂得紧紧地
她的一只玉腿,像蛇一般,搁在了唐子良的小腹上,把他挟住,他吐气如阑,双颊绯红。
唐子良做了她性欲的俘虏,这是他无法抗拒之事,她的一只右手游走到了唐子良的腰际,欲为唐子良解去衣带
倏然——
就在这当儿“铁血帮”帮主把放在唐子良腰带上的手缩了回来,她瞥见她的床前站立了一个黑影。
“谁?”
“我。”一个女子声音。
“铁血帮”帮主打了一个冷颤,她猛然一推唐子良,唐子良被“铁血帮”帮主这一推,一个身子不由滚下了床。
“铁血帮”帮主迅快地抓过了一条丝被遮住了身子,唐子良愕了一愕,倏然地,他又向床上扑了过去,叫道:“我要我要呀”
就在唐子良扑身之际,人影乍闪,那出现的人影,身影一划,猝然点住了唐子良的穴道,唐子良“砰”的一声,栽了下去。
“铁血帮”帮主喝道:“阿惠,你干什么?”——
来人,赫然是那个吹箫的蓝衣少女。
但见她的脸上,浮起了一股阴沉之色,眸子中,射出了怨毒光彩,她冷冷道:“给我解药!”
“干什么?”
“给我解药!”
她的喝声,充满了阴毒而又可怖的意味“铁血帮”帮主像是十分惊惧于她,从枕头下,摸出了一颗青色的药丸,掷给了蓝衣少女,蓝衣少女忙把药纳入了唐子良的口中。
“铁血帮”帮主冷冷道:“阿惠,你到底要干什么?”
蓝衣少女道:“我要他!”
“什么?”
“我说我要他。”
“不!”
蓝衣少女双目一睁,骇人的阴影骤现,道:“不给?”
“阿惠,他是本帮仇人。”
“我说我要他。”
“铁血帮”帮主长长一叹:“带去吧,你太过分了。”
蓝衣少女淡淡一笑,她眸子的光彩,依旧是狠毒的,她看了“铁血帮”帮主一眼,提起了唐子良向来路走去。
蓝衣少女是谁?
为什么“铁血帮”帮主这个恐怖的女魔,会如此敬惧于她?这一点,委实大大令人感到不解的
不知经过了多久,唐子良才悠悠醒了过来,他全身无力,口中干渴得厉害。
他张口叫道:“水水我要水”
一只玉手,端着一碗水,递到了他的面前,他一把抓过,仰首大喝,喝完之后,才好一些。
他晃了晃脑袋,放眼一望,但见他躺在一张绣床上,床前站立了那个蓝衣少女。
唐子良心头一震,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一敛笑容,道:“你自己想想看吧!”
唐子良咽了一口痰水,他回忆着那已经过去的骇人一幕,他终于想起来了,他嗅到了一股异味于是他向“铁血帮”帮主扑了过去。
想到这里,他叫了起来:“我与那毒辣无耻女人我真的与她”
蓝衣少女冷冷道:“你没有!”
“啊!没有?”
“是的。”
唐子良愕然道:“为什么?我知道了,你救了我?”
“是的!”
她的语调,突然充满了沙哑,也涌起了一股凄切的音韵,唐子良乍然抬眼,但见蓝衣少女的眸子滚动着泪光。
他的愤怒,把这蓝衣少女的幽怨与凄伤溶化了,他望着她,久久才说道:“你怎么了?”
她轻轻地,忧伤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后悔救了我?”
“不!”
“那么,为什么?”
“没有什么”
“你怎么——怎么能从她的手里救了我?”
“很简单,我说我要你。”
“她就把我给了你。”
“不错。”
唐子良骇然道:“你的地位比她高?”
她叹了一口气,道:“你不会了解的我们不谈这些,这里有颗丹药,你服下疗伤!”
她掏出了一颗丹药,交给了唐子良。
唐子良木然地接过了丹药,他的心头分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感激她,也敬爱她。
这感激与爱是纯洁的,那好像不是出自男女私情。
冥冥中,他感到她似有与自己相同之处,这相同是什么,他说不出来。
同时,他发觉她甜美的脸上,所泛现的是与她极不相称的凄容,当初的笑容,已不复存在了。
唐子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把药服下,坐地运气疗伤,不久,他的伤势已经痊愈。
他凝视着她,说不出的感激与怅然,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又救了我一次,唐子良不知如何感谢。”
她惋然道:“我好像感觉到我之救你,好像是应该的或许这只是我的感觉。”
她淡淡一笑,道:“你该走了。”
唐子良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房间。”
“在我离开这里之前,我是否可以请教你一件事?”
“说。”
“你到底与‘铁血帮’帮主有什么关系?”
她忧然地看了唐子良一眼,答道:“我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我们相交太浅。”
她黯然地咬了咬银牙,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我的一生,毁在了她的手里。”
“于是她怕你。”
“或许。”
“她为什么毁了你一生?”
她的目中骤现精光,道:“你真非知道我的身世不可么?”
唐子良打了一个冷颤,道:“我不勉强你”“也罢,我告诉你——‘铁血帮’帮主是我母亲”
“什么?”唐子良脱口而叫。
“她是你母亲。”
“你母亲?这话当真?”
“对了。”
这件事唐子良虽然想过,可是,他曾经认为不可能的,因为“铁血帮”帮主既害死她儿子,又怎么会留下了女儿?
唐子良对这件事,怎不感到意外?
蓝衣少女说道:“你不相信?”
“在下”唐子良不知如何启齿。
“这是事实,你总有一天会相信的。”
她凄伤地说道:“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可是,她害死了他”
“为什么?”
“她对付他的手法,跟刚才对付你一样,她夺去了他的清白,致使那位我所爱的男人自尽于我面前”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被她的轻泣之声打断了,她的哭声,悲绝而似在泣血,唐子良心头也不由涌起了一股酸意。
他切齿道:“她真做出这不要脸的手段?”
“是的,我为此几乎自杀过,可是又被她救活过来于是,我便活在失去了欢乐的日子里,我恨她,但我不能杀她”
唐子良黯然道:“于是,她对你的话百依百顺?”
“是的,可是这补偿不了我的创伤呀”
她切切地哭泣着,状极悲惨。
唐子良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而她像乍见了一个亲人一般,伏在唐子良的怀里,痛哭起来。
唐子良黯然道:“你是一个不幸的好女孩你应该得到补偿的”
“永远不会那已经过去了永远过去了”
唐子良突问道:“副帮主是你父亲?”
“是的”
“他为什么肯让你母亲胡来?”
“他是一个不幸的人!”
“不幸的人?”
“是的,不幸的人,可怜的男人”
“为什么?”
“我说不出,但他确确实实是一个天下最可怜的男人以后你或许会知道的。”
唐子良咬了咬牙,道:“请问你叫什么?”
“我叫洪美惠。”
“洪姑娘,假如有一天我要杀你母亲,你反对么?”
“不,她应该结束她那污赃的一生。”
唐子良轻轻一叹,他为她拭去了脸上泪水,她说道:“你该走了!”
“她会让我走么?”
“我会带你走的,你放心,她不敢阻挡!”
唐子良感激道:“洪姑娘,我唐子良欠你太多”
“别说这些话啦,走吧!”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当下洪美惠领着唐子良向门外行去出了门,发现这是在大殿之后的一间房院。
两人弹身奔去,刹时已来到“铁血帮”广场之前,到了围墙之口,一个蓝衣少女倏截住了去路。
洪美惠把脚步停了下来。
那蓝衣少女恭声问道:“小姐,深夜不知欲往何处?”
“这你也管得着?”
“弟子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帮主有令,不准放任何人通行!”
“连我也包括在内?”
“小姐自不包括在内,但”
他目光一扫唐子良,道:“唐大侠是本帮要的人,弟子”
“你想留人?”
“弟子奉命”
洪美惠喝道:“让路!”
“小姐之命,弟子不敢不从,只是弟子如何向帮主交代?”
“有我命令!”
“这个”
“让路!”
“是!是!”话落,恭身让过去路。
洪美惠冷冷一笑,弹身向山下奔去,刹时,已下了阶梯,冷不防一声冷喝之声传来:“站住!”
挟着喝话声中,三条人影,泻落在洪美惠与唐子良面前。
当首之人,赫然是“铁血帮”外堂堂主“冰海一客”他目光一扫,脸色微微一变,说道:“原来是小姐,不知深夜欲往何处?”
“这个你不用问。”
“是,是,弟子不敢过问,不过弟子奉命看守,不准任何人通行”
“你敢阻我?”
“弟子不敢。”
“让路。”
“小姐可以过去,但这位唐大侠却不在此限。”
“我想带他走呢?”
“这个”
“你再这个那个我可要出手了。”
“冰海一客”的脸上,骤现为难之色,道:“弟子职责所限,万一帮主怪罪下来,弟子担当不起。”
“放心,有我你还不放心么?”
“冰海一客”终于说道:“如此弟子只好遵命放行。”
话落,让过了去路。
洪美惠冷冷一笑,领着唐子良飞奔而去,不久已出了谷。
出谷之后,洪美惠把脚步停了下来,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唐子良突有所悟,问道:“洪姑娘,我想再请教你一件事。”
“说吧!”
“你是否知道你母亲曾经害死你一个哥哥?”
“你说什么?”洪美惠吃惊而问。
“我说你母亲害死你哥哥。”
洪美惠脸色大变,显然她并不知道这一件事,她悚然道:“当真有这等事?”
“不错。”
“你怎么知道?”
“难道你不知道?”
“不错,我从未听过我母亲谈过这件事,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你那位没有被害死的哥哥。”
“真的?”
“不错。”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目前他行踪何往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相信我终会再找到他的。”
洪美惠说道:“到底是否真有此事,我会问个明白,不过,你的话我十分相信,她可能真的做出这种事。”
唐子良道:“不错!这是真的,你母亲承认过。”
洪美惠黯然一叹,道:“我倒想见见我那位不幸的哥哥。”
“你们终有一天会见面的。”
唐子良突有所悟,道:“洪姑娘,我再请问你另外一件事。”
“请说。”
“‘金光秘笈’可是落在你母亲之手?”
“你要‘金光秘笈’?”
“正是。”
“你要干什么?”
“这本书对我有极大关系,所以我非找到不可。”
“不错,这一部武林奇书是在我母亲手上,假如你要,我可以为你弄到送给你”唐子良感激说道:“对姑娘之情,在下不知如何报答。”
“算了,你去吧。”
唐子良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在下告辞了。”
话落,转身行去。
洪美惠注视了唐子良的背影出神一阵,然后,才转身向来路奔去。
再说唐子良离别了洪美惠,弹身奔去,唐子良身子甫自弹出数丈,一声冷喝突传来:“站住!”
唐子良闻声,下意识把脚步停了下来,放目一瞧,但见一条蓝衣人影,飘泻而至。
唐子良目光一扫,几乎脱口叫了起来,这来人赫然是“铁血帮”副帮主,这一下怎不令唐子良大感意外?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副帮主莫非是追踪在下而来”
唐子良说到这里,突然把话停了下来,但见“铁血帮”副帮主的脸上,泛起了一副黯然之情,这似是并非为寻仇而来。
副帮主苦笑了一下,道:“不错,我正是追随阁下而至。”
“副帮主找在下,有何贵干?”
“问你一件事。”
“请说。”
“他在哪里?”
“谁?”
“曾经被我妻子所害而不死的儿子。”
他的脸上泛起了一股悲切之色,这与他原先的一副傲然不可侵犯的严肃之色,判若两人。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你想找他?”
“对了。”
“难道你还想他么?”
副帮主惨然道:“不错,我想念他。”
“想念?假如你想念他,也就不会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了。”
“唉!”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沉重的叹息之声,可以听出他内心的沉重与悲哀。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会了解的你不会了解的,现在我想见他,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你现在如此想见他?”
“不知道,告诉我他在哪里?”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唐子良也不由为他神情所动,洪美惠不是说过么,她父亲是天下最可怜的人?
他究竟有什么可怜?
唐子良问道:“假如你见了他之后,你要怎么样?”
“向他忏悔,我一生完了我除了他之外,还另有一个儿子”
“另外还有一个儿子?”
“对了。”
“他也被害死了。”
“没有。”
“那么,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
“这件事说来你不会相信的,所以我不说了。”
从言谈看来,唐子良深深地发觉,这人的良心受到谴责,当然,这谴责是十分痛苦的。
他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你骗我!”他的声音,十分激动。
唐子良叹了一口气,说道:“真的,我不骗你我的确不知他在哪里”
唐子良话犹未落,突然——
一声朗喝之声传来:“那不是唐兄台么?”
唐子良闻声,心头大大一震,回首望去,使他脸色乍变,但见那个锦衣少年,突然出现在此。
唐子良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一时之间,他不由骇立当场,想不到说人人到,锦衣少年赫然出现于此。
这当儿——
锦衣少年已走到了唐子良的面前,他目射疑惑光彩,说道:“唐兄,你——怎么了?”
唐子良在骇然中,惊醒过来,当下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
“你怎么在此?”
“我有事。”
唐子良话落“铁血帮”副帮主又急问道:“阁下真不想告诉我?”——
“铁血帮”副帮主怎么会知道,他急于一见的儿子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锦衣少年也想不到他要会见的父亲,就是面前之人。
唐子良目前必须做一个决定!——
这决定是不是让他们见面?把实情告诉他们二人?唐子良的答复是——不。
他不能告诉他们——说不定这一说“铁血帮”副帮主会死在锦衣少年之手,最低限度,他目前并不需要看到这一件事。
他咬了咬钢牙,说道:“我真不知他在哪里?”
副帮主黯然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我不再问你了”
锦衣少年突问道:“问什么?”
唐子良心头一震,悚然不语。
这当儿——
“铁血帮”副帮主望了望锦衣少年说道:“问一个人。”
“谁?”
“我儿子。”
锦衣少年微微一笑,道:“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唐兄怎么会知道?”
“他知道的,只是他不说。”
“为什么?”
唐子良心在发抖,他深深地怕他们两人的谈话,会问出结果来——因为这是他极不愿意看到的。
“铁血帮”副帮主惨然说道:“因为我曾想害死过他”
这一句话说得锦衣少年脸色一变,道:“他多大了?”
“二十岁。”
“死了没有?”
“据说没有死,唐子良见过他。”
“你怎么害死他的?”
“我妻子把他丢下绝崖”
“什么?”
锦衣少年脱口大叫,他的脑海被重重击了一下,这与他之被害情形完全相同呀。
他是何等之人,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
他的脸色为之猝变,注视着唐子良,喝问道:“唐兄台,他是谁?”
唐子良终于知道事情瞒不了,而这一件事情终会发生的,那只是发生得迟或早罢了
他终于长长一叹道:“你父亲!”
“啊!”锦衣少年脱口而叫。
就在锦衣少年惊叫声中“铁血帮”副帮主脱口而问:“他就是我那儿子?”
“不错!”
他栗了——因为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使他的心理上毫无准备,一时傻立当场。
锦衣少年也骇立当场。
空气像突然凝固,使他们木然如死。
久久,锦衣少年激声大叫:“爹——”
他叫了一声,向“铁血帮”副帮主扑了过去——这一刻,他是善良的——无数的思慕之情,使他变得善良。
他思念他——想念这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在这一刻,思慕之情是远比仇恨来得深切。
副帮主抱着他,老泪纵横,道:“我可怜的孩子”
相拥而泣,其情感人。
唐子良木立着,他不知道这即将发生的是悲剧还是喜剧?
“铁血帮”副帮主泣道:“儿呀爹太对不起你”“爹”
“你原谅爹么?”
猛然地,锦衣少年从副帮主血怀里挣脱开来,说道:“不!”
副帮主全身为之一颤,道:“你不原谅我?”
锦衣少年突放声一阵狂笑,脸上骤现杀机,喝道:“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副帮主悚然地退了一步!
锦衣少年喝道:“你配做我父亲么?”
副帮主惨绝泪落,黯然垂首。
锦衣少年阴恻恻一笑,道:“你承认我是你的儿子么?”
“我”
“你!哼!你不配做我父亲,我也不是你儿子,你儿子早已死在断崖之下了”
他抑制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冷冷道:“我做了你的儿子,身犯何罪?”
“当然你没有罪”
“那么,你为什么想害死我?”
“儿子”
“别叫我儿子。”
锦衣少年咆哮道:“你不配!”
“是的,我不配”
“说,你们为什么想害死我?”
“我”
“你既想生我,为什么又想害死我?”
“我是个罪人!”
锦衣少年厉喝道:“不错,你是一个罪人,你该死——”
锦衣少年一语甫落,疾如电光石火,向“铁血帮”副帮主射了过去,出手劈出了一掌。
唐子良本能地弹身截住了锦衣少年去路,喝道:“兄台,你疯了?”
锦衣少年把身子收了回去,说道:“你干什么?”
“他是你父亲呀!”
“我没有你这个父亲!”
“你”“我要杀他!”
唐子良望着锦衣少年满脸骇人杀机,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锦衣少年喝道:“唐兄台,让路!”
“你真要杀他么?”
“不错!”
“你”“唐兄台,我问你,假如你换了我,你会怎么办?”
“我!”
“你会不会找他算帐?”
“会!”唐子良脱口而出。
锦衣少年说道:“那么,让路吧!”
唐子良终于移动了一下脚步,闪了开去。
锦衣少年目射精光,迫视在副帮主的脸上,喝道:“你既然该死,我就杀了你。”
话落,一个掠身,向副帮主射了过去,一掌猛地劈出。
锦衣少年这一掌劈出之势,疾如电光石火,但副帮主像一无所睹,木然站立当场。
锦衣少年一咬钢牙,把击出的掌势收了回来,喝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副帮主惨然道:“我不配对你还手。”
锦衣少年咆哮道:“还手,我不杀没有还手之人。”
“我不还手。”
锦衣少年说道:“我倒不相信你不还手。”
话落,第二掌再度劈到。
锦衣少年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了“铁血帮”副帮主的胸膛上,但见他脸色一白,踉跄退出了七八步。
锦衣少年喝道:“你为什么还不还手?”
副帮主惨然道:“儿子,我”
“你不配叫我儿子,你再叫我儿子,我就杀了你。”
唐子良目睹此情,为之动容。
副帮主惨然道:“我不配与你交手,我一生罪孽深重”
“还手,我说过我不杀不还手之人!”
“不!”
“你真找死么?”
“不错。”
“好!”锦衣少年冷冷应了一句,他的脸色为之惨变,阴影的杀机在他的脸上浮了起来。
唐子良暗地打了一个冷颤。
倏地——
锦衣少年的身子猝然地再度掠起,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向副帮主扑了过去。
这次扑击之势,比刚才更快,但见人影一闪之下,掌力已卷向了“铁血帮”副帮主。
“铁血帮”副帮主依旧木立当场。
一声闷哼声起,但见“铁血帮”副帮主的身子,再度踉跄后起“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唐子良为之惊叫出口。
锦衣少年为之一怔。
副帮主惨然道:“你真不肯原谅我么?”
锦衣少年厉声一笑,道:“你想用受伤叫我对你同情么?”
“不管你怎么说,我依旧不还手!”
“真的?”
“是的!”
“好极了!”
锦衣少年暴起了一阵狂笑,那笑声是极为骇人的,他在狂笑之中再度移步向副帮主欺了过来。
唐子良下意识地又截住了锦衣少年去路,说道:“兄台”
“你干什么?”
“算了,这已经够了。”
“不够”
唐子良脸色一变,问道:“你真要杀死他么?”
“对了。”
“兄台,他”
“让路,否则别怪兄弟翻脸无情。”
唐子良长长一叹,他又把脚步收了回来。
锦衣少年看了唐子良一眼,道:“唐兄,我不能不报此仇。”
“但,你别忘了,他是你父亲。”
“父亲?哈哈哈”这“父亲”两字,再度激起了锦衣少年的杀机,他一阵狂喝:“我没有他这样的父亲”
他的身子再度掠起,疾如电光石火,向副帮主射了过去,一掌劈下。
“砰!”“铁血帮”副帮主依旧没有还手,锦衣少年这一掌再度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身上。
但见他口血狂飞,身子栽了下去。
他连受锦衣少年两掌而不运功阻挡,这种伤势是十分重的,但见他倒地昏死了过去。
锦衣少年怔了一怔,仰天一阵狂笑!
唐子良为目前这种情势所慑。
锦衣少年收敛狂笑之声,阴冷冷道:“我不相信你真不还手。”
他弹身而起,把“铁血帮”副帮主的身子提了起来,他脸上的杀机,
依旧并未退去。
唐子良冷冷喝道:“你真想杀死他么?”
“对了。”
“你对他下得了手?”
“他既害过我,我为什么下不了手。”
“你”“我狠么?”
唐子良长长一叹,悲切不语。
锦衣少年的手再度举了起来,只要他现在一出手,副帮主一条命就要毁在他的手里。
倏地——
锦衣少年一只手猝然拍下。
眼看副帮主就要毁在了锦衣少年之手,但锦衣少年的手仅拍到“铁血帮”副帮主的头上,便拍不下去了。
天啊!不管如何,此人终是他的父亲呀,天下哪有儿子杀父亲的道理?
他的全身抖栗了一下,悚然止手。
终于,他把“铁血帮”副帮主的身子掷落地上,道:“也罢,我不杀你!”
唐子良缓缓吁了一口气。
但见锦衣少年将“铁血帮”副帮主掷落地上之后,惨然地望了望唐子良,问道:“唐兄台,我真的杀不了他!”
唐子良叹了一口气,道:“你已经够了。”
“我做错了这一件事?”
“没有。”
“他到底是谁?”
“你父亲呀。”
“不,我说他叫什么?干什么?”
“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他是‘铁血帮’副帮主”
“什么?他是‘铁血帮’副帮主?”
“不错!”
“这一点,倒是出了我意料之外,谁是正帮主”
“这”唐子良一时为之语塞,他不敢将“铁血帮”帮主就是他母亲的事告诉他,因为他一说,锦衣少年势必去找她。
锦灰少年的武功,不是“铁血帮”帮主之敌。
再说“铁血帮主”从前既有杀子之心,现在又何尝没有?
锦衣少年问道:“怎么?你不敢说?”
“不”
“那么,告诉我,这‘铁血帮’帮主是谁?”
唐子良说道:“这个你知不知道均无关紧要。”
锦衣少年是何等之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唐子良这种不敢言的表情,当下冷冷一笑,道:“兄台去过‘铁血帮’?”
“不错。”
“那么?唐兄再陪我走一趟如何?”
“干什么?”
“我想看看这位‘铁血帮’帮主。”
唐子良心头一寒,道:“你想看看这位‘铁血帮’帮主?”
“对了。”
“看看她到底是谁?”
唐子良道:“我不去。”
“那么,我自己一个人去了。”
话落,弹身而起,向“铁血帮”的黑石谷飞奔而去。
唐子良心头一寒,道:“你干什么?”
他一个掠身,挡住了锦衣少年的去路,锦衣少年把脚步停了下来,喝道:“你又怎么阻止我去路?”
“你去送死么?”
“我只是慕帮主之名去看她,她又怎么会杀我?”
唐子良喝道:“你真想知道她是谁?”
“不错。”
“告诉你,她是你母亲。”
锦衣少年一点没有吃惊的表情,他冷冷一笑,道:“这一点我已料到。”
“那么,你非去找她不可么?”
“对了。”
“你”“我非找她不可,唐兄台,请让路吧。”
“你武功不是她的敌手。”
“你担心我死在她的手里?”
“对了。”
锦衣少年冷冷笑了一下,望着唐子良说道:“我这一条命是捡来的,纵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唐兄,让路吧,我非去见见她是什么样子。”
“不,你去只有送死。”
锦衣少年喝道:“那么,兄弟得罪了。”
话落,一掌直朝唐子良劈了过去。
锦衣少年这出手一击,其势甚猛,唐子良似是估不到会有这一着,一弹身,闪了开去。
锦衣少年就在唐子良弹身而起之际,划身而起,朝黑石谷扑了过去,身影奇快无比。
唐子良料不到锦衣少年身子会如此之快,当下箭步射了过去,一掌反击锦衣少年背部。
唐子良这出手一击,其势何等之快,人影一闪,锦衣少年不由被唐子良迫得横闪一丈。
唐子良一掠身,再度截住了去路。
锦衣少年喝道:“唐兄,你”“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这是我的事。”
“我不能让你去送死,不管这是谁的事。”
“难道你真的要与我动手?”
“不错。”
“你这何必?”
唐子良脸色一变,喝道:“你想送死,我就先宰了你。”
锦衣少年傲然一笑,道:“那就试试!”
锦衣少年一语甫落,已缓缓向唐子良立身之处走了过去,场面情势骤现紧张杀机。
唐子良喝道:“站住!”
锦衣少年一阵狂笑,就在狂笑声中,他的身子猛然掠起,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射向了唐子良。
唐子良一声大喝:“退下——”
断喝之下,一掌已疾扫锦衣少年前胸。
出手一击,其势如电。
锦衣少年也在唐子良攻出一掌之际,左手一封,挡开了唐子良的一掌猛击一掌。
掌力攻出,唐子良也封出了第二掌。
“砰!”一声巨爆,两股内家潜力击撞在一起,但见狂飙如涛,锦衣少年的身子,被震退了五六步。
锦衣少年的脸上,骤现杀机。
他喝道:“你为什么阻我?”
“我不能看你去送死。”
“你认为她一定会再杀我?”
“不错。”
“我死于你何干?”
“你假如真想去找死,把事情解决完了再去不迟!”
“什么事还没有解决?”
唐子良脸色一变,喝道:“我问你,你是否奸淫了吴莲?”
锦衣少年脸色一变,道:“不错。”
“你准备怎么样?”
“什么事怎么样?”
“对吴莲如何处置?”
“这是我的事,唐兄最好还是不必过问。”
“但我非过问不可。”
“道理何在?”
唐子良脸色一变,喝道:“告诉你,吴莲已经有了孩子。”
“什么?”
锦衣少年为之脱口而叫,这一点的确是出乎了锦衣少年的意料之外!
他骇然地注视着唐子良,半晌说不出话来。
唐子良冷冷喝道:“所以,在你去送死之前,你必须先解决这一件事。”
“你这话当真?”
“对了。”
“你要我怎么办?”
“你自己的意思呢?”
“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唐子良勃然色变,他真想不到这锦衣少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冷喝道:“你不想娶她么?”
“娶她?”
“对了。”
“我从没有考虑到这一件事。”
“混蛋!”
“你骂我道理何在?”
“她有了你的骨肉,难道你能不管么?”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我要她就是了。”
“那么,去告诉她。”
“现在?”
“对了。”
锦衣少年苦笑了一下,他的神情在这刹那之间,显得沮丧,也十分痛苦似的。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乍然间,他的眼眶里滚动着泪光,这情形反令唐子良一愕。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突然的情形发生。
锦衣少年惨然地站立当场,似是千万愁苦思潮,骤然涌起在他的心田。
他突然移动脚步,转身行去。
唐子良一怔,问道:“你去哪里?”
锦衣少年咆哮道:“你别管我,我要好好地想一想,我这一生做错了什么?”
唐子良反而安慰他道:“你没有做错什么。”
“不,我做错了,我一生错得太多。”
他语音沙哑,状极惨然。
唐子良为之心动,说道:“知错欲改还来得及。”
“迟了迟了‘铁血帮’帮主害了我她夺去了我的善良,我一生就是毁在她的手中”
话落,他的眼眶里骤滚男儿热泪,可以看得出来的,他心情是十分悲伤。
他停下脚步,咬了一咬牙,道:“唐兄,你相信我一句话”
“什么话?”
“我一生只爱一个女人?”
“谁?”
“吴莲!”
唐子良心头一震,这一句话的确是他想像不到的,他想不到锦衣少年是深爱吴莲。
他怔了一怔,道:“我相信的。”
“不,你不会相信的,我一生只爱她,我不知道这爱我究竟应如何去表白,我只会用不正当的手段,得到我的爱!”
唐子良说道:“你既然爱她,那么,你就去看她吧。”
“不!”
“为什么?”
“我要去看‘铁血帮’帮主,唐兄,我是否可以托你一件事?”
“说。”
“告诉吴莲我爱她,假如我能重出‘铁血帮’,我会娶她,这是我的保证,请你转告她。”
“‘铁血帮’你非去不可?”
“对了。”
“她会杀你。”
锦衣少年说道:“我不去心恨难填,我纵是死在她的手里,也心甘情愿,你必须了解我。”
唐子良喘了一口气,道:“假如你非去不可,那么,我陪你走一趟。”
“不必!”
“为什么?”
“这是我自己之事,不想连累于你。”
“不,我非跟你去不可,我不能看你有意外之事发生。”
锦衣少年说道:“也罢,走吧!”
话落,当先弹身奔去。
唐子良何尝不知道锦衣少年此去会有事情发生?说不定会丧命在“铁血帮”帮主之手?
可是,他无法阻拦,假如自己站在锦衣少年的立场,也不是任何一个人所能阻挡的。
两人弹身向黑石如林的谷中奔去。
路上,唐子良倏然想起了一件事,向锦衣少年问道:“兄台,我忘了一件事问你”“什么事?”
“徐小娇怎么了?”
“她?”
锦衣少年应了一声,猝然把脚步停了下来,他骇然地注视着唐子良。
唐子良为之一愕。
锦衣少年叹了一口气,道:“我几乎忘了告诉你这一件事,她爱上了我”
“什么?”
唐子良脱口而叫:“她爱上了你。”
这一句话说得唐子良暗暗吃惊,他不知道这刹那之间,他的心头是什么滋味良久,他才呐呐问道:“她爱上了你?”
“是的!”
“那么,你爱她么?”
锦衣少年摇了摇头。
唐子良暗地打了一个冷颤,道:“她说她爱你?”
“是的。”
“那么,你怎么告诉她?”
“我没有告诉她我爱她——
这也是不可能的,我前些日子,陪她到处散散步,是不想让她回忆惨事,想不到她竟会爱上我,我已有所爱,又如何告诉她?”
“那么,你是不是爱她?”
“我不知道,我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唐子良咬了咬牙,道:“徐小娇是一个不幸的人,你不能再看着悲剧的发生,知道么,你纵然不爱她,也必须爱她。”
锦衣少年叹了一口气,道:“你认为这样好?”
“不错。”
“我尽量试试。”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道:“她现在在哪里?”
“我为了这件事,必须找你说明,她暂时不会回到她的住处。”
唐子良说道:“那么,我们走吧。”
话落,两条人影,直射谷中。
不久,已来到了谷底,唐子良一指通往“铁血帮”的石阶,说道:“从这里上去就是‘铁血帮’了,不过,在见到你母亲之前,你必须好好应付。”
“我会的。”
话落,弹身奔去,倏地——
一声冷喝之声传来:“站住。”
三条人影,猝然弹身截住了去路,这来人正是那“冰海一客”与另外两个门人。
唐子良冷冷一笑,当首的“冰海一客”问道:“原来是唐子良,二次光临本帮,不知有何见教。”
“想见你们帮主。”
“冰海一客”冷冷一笑,暗道:“你们真是又自投罗网”
笑容一敛,道:“那么,请吧!”
话落,让过去路。
不久,三人已到了“铁血帮”大门之前,唐子良冷冷道:“进去通报贵帮主吧。”
“那么二位稍候。”
话落,弹身奔入大门,唐子良回首望了锦衣少年一眼,但见他的脸上,一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