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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排鲜红的屋宇,确实笼罩了一份可怖的色彩,是以,唐子良止步而问。
“三鬼女”粉腮一变,道:“你既然到本宫,不过,我有话不得不事先讲明,对于本门之事,你最好少问,也别想存心知道,否则,吃亏的是你!”
这一句说得充满了杀机,听得唐子良的内心涌起了一股寒意,表面依旧说道:“我只是问问那是什么?”
“不准问!”
“为什么?”
“就是不准问,我也不会告诉你,没有什么奇怪的,走吧!”话落,当先奔去。
唐子良对于那两排红色的石屋,不但感到了神秘,而且也感到似乎是笼罩了一份奇异的感觉。
那红色的屋子,似乎不是住人,因屋子的四周,钢柱如宛排立,把那两排红色的屋子,围了起来。
石室的前端,守立着几个黑衣人。
唐子良略为沉思了一下,便跟三鬼女背后追去,不久已到了“鬼宫”的巨楼之外!
“三鬼女”领着唐子良向右侧一座大院奔去。
这是一间精致的房子,唐子良被领到了一间房间之内“三鬼女”向唐子良说道:“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
“为什么?”
“我们宫主现在没有空见你,本宫宫主要见你的时候会随时召见你。”
“贵宫主好大的架子!”
“阁下说话当心一点,而且,你乖乖住在这里别打其他念头,否则,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先说明。”
唐子良冷冷道:“难道也不可以走动走动么?”
“可以,但不准出本院范围!”
“这算软禁?”
“就说是吧!”
唐子良的内心本能地涌起了一股反抗的怒火,可是为了大计,他硬生生将怒火压了下去。
“三鬼女”冷冷说道:“我走了,你要什么,可以拍掌叫人?”
“多谢姑娘。”
“三鬼女”也不说什么,当下转身行去,倏然,唐子良叫道:“姑娘慢着!”
“什么事?”
唐子良顿足问道:“在下可否请教姑娘一件事?”
“如在范围之内,无不奉告。”
“贵宫宫主是男是女?”
“这个你就会见到他,不须作答。”
“贵宫共有几个‘鬼女’?”
“四个!”
唐子良颔了一颔,问道:“‘鬼女’在‘鬼宫’之中,身掌什么角色?”
“宫主亲信使女,除二位‘魔女’之外,下来就是四位‘鬼女’!”
唐子良笑了笑,道:“多谢姑娘,请吧!”
“三鬼女”一无表情地冷笑了一下,向来路走去,瞬时人影已杳。
唐子良冷冷笑了笑,这“鬼宫”之中,的确充满了神秘的色彩,而他必须解开这恐怖之谜。
他被软禁在这精致的屋子里,唐子良发现这是女人房间,房间有女人化装用品,回首一望,窗外四周有人窥伺,自己如有不良举动,必定要招致不幸后果。
“鬼宫”宫主何时召见他?
而他如何展开自己的行动?查探那位陈小芬的丈夫吕良才及她儿子去处?陈小芬是不是到了这里?
另外,那“癸妮”是不是在这里?
一层层难题,一桩桩疑问,唐子良均必须去解答,只是一时之间,他想不出自己应该如何着手。
院庭之外,是一片美丽的花园,园中百花盛开,景色宜人,唐子良凭窗沉思,忽略那美丽的景色。
他终于下意识挪动了脚步,向屋外行去,步入了花园,他不是在赏花,而是在沉思!
花园中,有假山,曲桥,唐子良站在桥上,望着桥下水中映起的自己的容貌,他不由苦笑了一下!
倏然——他看见了花园之外,黑影一闪,随即消失,这黑影必然是窥视着唐子良之人。
唐子良笑了笑,他缓缓移动了脚步,到大院之口,站在门口,可以看见那数十丈之外的醒目红色屋子。
唐子良越看越觉得那屋子奇怪!
他看了良久,打定念头,无论如何,他必须去看看那屋子,那屋中到底住的是什么人。
唐子良想到这里咬了一咬钢牙,当下一转身,走了回来!
他返身进入屋中,颓然坐了下来!
夜,开始降临!
四野,呈现了一片死寂!
一个女婢,端来了晚餐,这一顿晚餐倒也十分丰盛,唐子良也老实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饭毕,女婢收拾碗筷,正待走去,唐子良叫住了她?
“姑娘慢走!”
那女婢略为一怔,问道:“你有什么吩咐?”
“请问姑娘,在下是不是可以要求一件事!”
“我不能作主,不过我可以代为转告!”
“那就麻烦姑娘告诉你们宫主,说漫漫长夜,我难打发这时间,烦你找一个懂得诗、琴、棋的人,来跟我打发初更的寂莫时间,不知可否!”
“阁下有此雅兴,我当代为转告!”话落,姗姗行去。
唐子良除了认为时间漫长难于打发之外,还想找一个人在无意中套出一点消息!
这一个要求,或许不容易被“鬼宫”宫主所接受,自己既是被软禁之人,对方哪会把自己当一个客人看待?
夜,使“鬼宫”四野显得异常的死寂,这死寂的气氛,并不是任何地方所能比拟!
唐子良燃起了室内油灯,倏然,一阵轻微的步履之声,破空传来!
唐子良心头微微一震,抬眼望去,但见一个黑衣人影,在微弱的灯光中,到了门口!
唐子良一怔,喝问道:“谁?”
对方笑了笑,道:“想不到阁下还是一个雅人,本宫宫主已遵阁下所请,派我来陪阁下打发二更前这一段时光!”
唐子良一怔,因为来的竟是一个女子。
黑影移动,那黑衣人影已向唐子良走了过来,到了面前,唐子良目光一扫,脱口叫了起来,身子蹬蹬退了三四个大步。
唐子良这突然的举措,的确令人震惊,但见出现在唐子良面前的,是一个长发黑衣少女。
这长发少女是谁?
她正是与唐子良有一吻之情,自称是“癸妮”之人,这突然之事,的确令唐子良骇得惊叫出口。
唐子良终于明白她说她叫“癸妮”实则是“鬼女”这四字语音极为相同,只是当时唐子良没有想起来罢了。
长发少女被唐子良这一声惊叫,吓了一跳,道:“你怎么了?”
唐子良在极度的骇然中醒了过来,当下笑了笑,道:“没有什么?”
“你刚才叫什么?”
“我出乎了意料之外”
“因为我是女的?”
“不错,想不到姑娘精于琴、诗、棋”
“略懂一二,谈不上精!”
唐子良笑了笑,道:“姑娘请吧!”
长发少女莲步姗姗,向小客厅行去,唐子良望着她娇躯的背影,涌起了一股悲哀的感觉。
他第一个恋人陈小芬,终身离他而去。
他第二次恋人,竟是可怕的“鬼宫”鬼女,这两次灰色的恋情,怎不叫唐子良黯然悲伤呢!
爱虽然还没有结束,但这结局是可以预料的。
唐子良不明白上苍为什么如此苛待于他,两次的恋情难道都将不幸的结束?
这时,长发少女已走到了小客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回眸望了望唐子良一眼,她不由怔了一怔。
唐子良木然地站在当地。
红衣艳女似为唐子良的神情所慑,她不明白唐子良为什么会有这许多超越常轨的举措。
她终于又说道:“你怎么了?”
唐子良从悲哀的感觉中醒了过来,当下笑了笑,道:“没有什么!”
话落,他向长发少女坐身处走了过去。
长发少女几次启齿又止,终于说道:“你真的是‘无影人’?”
唐子良被她这一句话问得一怔,当下应道:“不错!”
“唐子良被阁下困在‘无影谷’中?”
“不错!”
“是不是会有生命之险?”
“这很难说,如无人解救,自然会有生命之险!”
长发少女的脸上,涌起了一股幽怨之色,那是悲切的,神伤的,唐子良的内心,不由泛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感觉是喜又是悲!
他心念一转,问道:“你认识唐子良么?”
“曾经见过。”
她望了唐子良一眼,问道:“他多少时间没有人救,便会死亡?”
“十天左右,姑娘问这干什么?”
“我,没什么没什么”
她急忙地答道,好像怕唐子良窥透了她的心意,两人好一阵子不说话,久久,长发少女方才又问道:“你要玩什么?琴?诗?棋?”
“随姑娘!”
“我是来陪你的,客随主便!”
“走一盘棋如何?”
“好!”当下长发少女取过了一副象棋,两个人聚精会神地下了起来,刚走两步,唐子良突然把手停了下来,道:“请问姑娘叫什么?”
“我叫‘四鬼女’!”
“我们来赌一下,你说好不好?”
“睹什么?”
“你如果输了,答应我一个条件,有问你必答!”
长发少女愕道:“如果你输了呢?”
“我也答应姑娘任何条件!”
长发少女目中精光骤射,道:“这话算数?”
“不错!”
“很好,我们就打这个赌!”
两人下棋打赌,两人也各有所思,唐子良有他要问的,长发少女也有她要知道的事。
这一局棋下来紧张惊险,唐子良的棋艺跟“魔中魔”所学,十分精奥,但长发少女的棋艺,并不比唐子良逊色!
一局将残,所剩棋子已经不多,以盘面局势而论,尚难分出胜负,倏然,长发少女的目光,由唐子良的手掠到脸上。
唐子良走了一步之后,抽手收了回来。
约过半个时辰时间,长发少女终于说道:“这一局我算输了!”
唐子良淡淡一笑,道:“承让!”
“阁下棋艺果然不凡,你要知道什么?”
唐子良笑了笑,问道:“请问贵宫之内是不是擒下了一个叫陈小芬的女人?”
长发少女一怔,道:“不错,你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了?”
“大约难逃活命。”
“为什么?”
“这是本宫之事,阁下大可不必过问!”
唐子良错愕地看着这个长发少女——“四鬼女”陈小芬果然被“三鬼女”用计从自己的手中,骗到了“鬼宫”!她是一个将死之人,看来决非欺人之谈。
唐子良想到这里,不由暗暗吃惊。
“四鬼女”缓缓站了起来,她在小客厅来回地走了几步,目光又落在了唐子良的脸上,倏冷冷喝道:“阁下还想玩些什么?”
一时之间,唐子良玩兴尽失,他似乎再没有心情去玩诗或琴了,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姑娘请回去吧!”
“四鬼女”笑了笑,道:“现在离二更还有好长呀!”
“我知道,姑娘请回吧。”
“四鬼女”走了几步,突然又把脚步停了下来,她转身冷冷问道:“你真的是‘无影人’么?”
唐子良怔了一怔,道:“姑娘难道还怀疑?”
“不错!”
“为什么?”
“你是不是‘无影人’,我自然不能枉下断论,不过,我想问阁下一件事!”
“请说!”
“你年纪多大?”
“五十有三!”
“既然是五十三岁,那么,你绝对不是‘无影人’了!”
唐子良打了一个冷战,他不知“四鬼女”为什么会断定他不是“无影人”?她从哪里去判断?这的确是令唐子良吃惊的。
倏然——“四鬼女”一个箭步,欺到了唐子良的面前,目光精光骤射,喝道:“你到底是谁?”
唐子良骇然地退了一步,他一时之间,为“四鬼女”这突然神情举措所慑,不由骇立当场。
“你究竟是谁?”
唐子良突然淡淡一笑,道:“你想知道?”
“我们终会知道的,不过,我要你告诉你!”
唐子良沉思了一下,道:“除了你之外,屋内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窥视我们行动?”
“有我已足够了!”
“没有其他人?”
“不错!”
“那么,我反问你一句,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不是‘无影人’?”
对方冷冷一笑,道:“刚才在下棋之时,我已看清你的手,阁下的手,没有老年人的粗糙,以我判断,阁下的年纪,不会超过三十。”
唐子良真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这“四鬼女”如此精细,从自己的手上,便可以判断自己不是“无影人”!
他笑了一笑,道:“不错,我不是‘无影人’!”
“那么你是谁?为什么想混进本宫?”
唐子良倏然笑了笑,道:“你告诉我你住在这里,所以我进来了呀”
“什么?”
“四鬼女”脱口叫了起来,她粉腮猝变,蹬蹬蹬退了三四步,骇然说道:“你你是唐子良?”她的声音很轻,但十分震傈!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道:“不错!”
“啊!”她又发出了一声惊叫,娇躯又下意识退了两三个大步,她惊傈而慌恐!
唐子良冷冷道:“‘癸妮’是你的名字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浑身在发抖,她为唐子良之出现而震惊,这震惊似是她毕生从未有过的。
唐子良一时之间,亦为“四鬼女”这极度惊骇的神情所慑,他也骇然地注视着她!
倏然——她切切叫了一声:“唐公子!”向唐子良扑了过来,扑向了他的怀中,唐子良双手垂直而又错愕!
似乎是,在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这发生是为了什么?
似乎凡是人,都会有这一种感觉!
她伏在他的怀中哭泣着,那声音很怪也很凄婉,唐子良在这一刹那,为她的哭声感染,猛然之间,他拥抱着她!
“唐公子!”
唐子良猛然地吻着她——这一吻在此时是最真诚的表情,似在劫难中建立起来的爱情一般。
她抖索着,这抖索在兴奋中带着恐惧,那是发自内心的,也是发自生命的。
唐子良的生命,也好似在这刹那之间,得到真实与光彩“四鬼女”这表现是爱他的。
被爱感到幸福,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在拥泣着,好像即将生离死别一样,唐子良问道:“你愿意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邵蓉”她的话在哭泣中说来,倍增凄凉的感觉,唐子良切切叫道:“蓉妹”
“唐哥哥”
爱情在这一刻是甜蜜的,也是凄酸的。
她轻泣地说道:“傻子你这傻子”
“为什么?蓉妹,为什么?”
“你是傻子,你为什么到了这里?唐哥哥”轻泣的音调,把她以下的话掩饰过去,他忍不住地轻轻地望着她那滚滚而落的泪水
她更哭得悲惨了。
唐子良问道:“蓉妹,我为什么不能到这里?”
“你会死你会死!”
这声在抖颤中说来,更加可怖,突然间,她推开了唐子良,夺门而去。
唐子良叫道:“蓉妹!”
她在门口,把脚步停了下来,她拭去了泪痕,凝视着唐子良,久久说不出话来!
唐子良一个箭步,欺了过去,叫道:“蓉妹”
“你”她想说什么,而又一时说不出来,终于,她转身疾走而去,唐子良木然叫道:“蓉妹”
然而,她没有停下脚步或再回头,刹那之间,她的身影已消失在花园的大院之外。
一切又死寂了。
这刹那之间发生的事,像梦似的,唐子良极度错愕而又茫然地骇立着!
她突然而来,又猝然而去。
唯一留给唐子良的,是一份难于言喻的爱情,他证明她爱自己,那哭泣声,那切切话里,唐子良是可以听得出来的。
然而,她给唐子良留下了悲哀。
唐子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一走,难道会有什么因素,非叫他尽快离去?
唐子良茫然了。
他返身渡了回来,他的心情显得十分的沉重与空白,他得到了第二次恋情,却失去了一时的欢乐。
唐子良走回客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在哀愁之中,涌起了件件的不幸思潮!
夜更静了。
唐子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终于,他又站了起来,他不愿意孤独地住在这里,他要出去——出去打探这“鬼宫”之秘。
想到这里,他向门外走了出去。
大院门口,人影一闪而逝。
这屋子四周,依旧有人在监视着,唐子良咬了一咬钢牙,把身子又挪了回来。
他右手一扬,那盏油灯被掌风扑灭,这房子之内骤现漆黑,从外面,很难看清屋内的举动。
唐子良一闪身,到了窗口,窗外下对着曲桥与假山,唐子良略为张目一望,身子猛然射了出去。
他扑在假山之下,伏身良久,见没有动静,他才抬头一望,四野一无人影。
他壮了壮胆,向右侧射了过去!
唐子良这弹身之势,何等之快,人影一闪之际,已到了大院墙角!
他倾听了一下,又是毫无声音,他才又挺起了身子,举首一望,数十丈之外的红色屋子,又当先映入眼帘。
唐子良心头猛然震动了数下,那红色屋子的阴影,像不时盘据着他的心头。
他悚然地移动了一下脚步,他必须跃开这四尺高的围墙,才能出这监视范围。
唐子良心念打妥,探首打量了一下围墙之外的地势,终于,他掠身而起,向一棵大树下落去。
唐子良落在树下之后,凝神倾听,毫无情况,他才放下了一颗忐忑之心,缓缓站了起来。
唐子良转动了一下身子,倏然,他“啊”的一声,脱口叫了起来,身子蹬蹬蹬退了七八步!
背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立了一个面貌奇丑的怪人!
那两道冰冷而又骇人的目光,迫视在唐子良的脸上,那神情可怖极了,也惊人心悸。
这突然发生的事,怎不叫唐子良吓得脱口而叫?
对方冷冷一笑,道:“阁下莫非嫌室内空气太闷?出来散散心?”
唐子良定了一定神,道:“你是谁?”
“保护阁下之人!”
唐子良咆哮道:“我不需要别人保护,滚!”
对方阴恻恻一笑,道:“这怎么成?阁下既是本宫客人,不受本宫保护,这怎么成呢?”
唐子良气得肝胆皆炸,半晌说不出话来。
奇丑怪人阴恻恻一笑,道:“阁下请回屋子里去吧!”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我如不想回去呢?”
奇丑怪人阴恻恻一笑,道:“这怎么成?阁下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可以与我为难?”
唐子良冷冷道:“可是我还不想回去!”
“阁下想去哪里?”
“随便走走!”
“不成,你非回去睡觉不可!”
“怎么?你想用强?”
“如阁下不听本人劝告,看来也只好如此!”
唐子良脸色一变,喝道:“你出手试试!”
奇丑怪人阴恻恻一笑,道:“阁下当真非要我动手不可!”
“不错!”
“如此可别怪我事先不跟你讲明了。”
对方一语甫落,一个箭步,欺到了唐子良面前,右手猝然扬起,疾如电光石火,探手抓向了唐子良面门。
对方这出手一抓之势,奇快无比,唐子良喝道:“难道我怕你不成?”
人影一闪,唐子良也出手封出了一掌。
这一封之势,挟以唐子良毕生功力所发,其威力之猛,非同小可,但奇丑怪人在唐子良一封之下,第二招已告攻出。
对方身手之快,使唐子良吃了一惊。
唐子良一咬钢牙,攻出了“伏魔七式”的凌厉两招,这两招挟唐子良毕生功力所发,倒也把奇丑怪人迫退了七八步。
一来一往,刹那间,已各攻出了五六招。
唐子良虽有拼命之心,无奈功力尚不是这奇丑怪人之敌,十招过后,唐子良已被迫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奇丑怪人大喝一声,出手猛然攻出了三招,只听一声闷哼,唐子良口血狂飞,身子踉跄退了七八步。
奇丑怪人身形一弹,已抓住了唐子良的身子,像提小鸡一般,把唐子良的身子,提了起来。
唐子良悚然地注视着他!
奇丑怪人冷冷一笑,道:“阁下也太不自量力了!”
“你要怎么样?”
话落,弹身向屋子内奔去。
到了屋内,把唐子良掷在地上,阴恻恻一笑,道:“阁下如再不知好歹,当心身首分家!”这一句话说得充满了杀机,听得唐子良打了一个冷战,奇丑怪人发出了一声得意冷笑,转身走去。
唐子良气得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可是他拿对方没有办法,当下坐地运功疗伤。
三更将残,四野如死!
唐子良疗伤已毕,当下站了起来,他长长一叹,暗闯不行,他必须再想办法不可。
他终于入房就寝。
第二天,依旧不见动静“鬼宫”宫主并没有“召见”他!
唐子良此时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这日子的确不是他能去打发的!
他曾盼望邵蓉再出现,可是邵蓉一去杳如黄鹤,她的倩影再也不曾出现在门口。
在失望中,使他暴燥与愤怒!
理智在告诉自己,他必须离开这里,可是,屋外的警卫加强了,不时有人影在晃动,使他无法逃走!
一晃就是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唐子良真不知道如何过去,也不知道他在这三天之中,想些,做些什么!
除了那送饭的女婢之外,几乎没有一个人进来过。
唐子良真想闯出去斗斗这神秘的鬼宫宫主,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武功差他太远!
夜又降临!
一阵步履之声传来,唐子良心知又是送晚饭的女婢到来,果然,不久,那女婢已出现在门内。
她照例地请唐子良用饭!
唐子良吃过了晚饭,那女婢又进来把碗筷收去,然后移步走去。
倏然,唐子良叫住了她。
“姑娘慢走!”
那女婢怔了一怔,转身问道:“阁下有什么事么?”
唐子良说道:“请你回来,我有一件事问你!”
那女婢迟疑了一下,终于走了回来,她走到了唐子良面前三尺之处,停下了脚步,问道:“你有什么事么?”
“这些天来,劳姑娘送饭,十分感激!”
“这是我份内之事,谢什么!”
“请问姑娘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
“自我懂事起,我便在这里!”
“哦,你多大了?”
那女婢略为一怔,地似想不出唐子良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也不明白唐子良这一问的目的是什么?
良久,她才问道:“干什么?”
“我只是好奇问问!”
“我十九”
“九”字未出,唐子良身子猝然欺进,右手双指猛然点出,那女婢还来不及叫出,已倒了下去。
唐子良右手点出,左手已接住了对方端碗皿的盘子,使这女婢倒地,一无声音。
这女婢既是“鬼宫”之人,武功自然不差,只是她一时没有防到唐子良会有这一着!
闷哼还没有叫出,已倒在地上。
唐子良回顾了四周一眼,将木盘置于地上,然后,他抓起了黑衣女婢向房中射去。
到了房内,唐子良将黑衣女婢置于床上。
黑衣女婢睁着妙目,骇然注视着唐子良,她以为唐子良要向她非礼呢!
唐子良低声道:“姑娘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他突探手解去了她的罗带,脱去了她的衣服,这一下,把个黑衣女婢弄得花容惨变!
她以为唐子良要侮辱她!
唐子良笑道:“姑娘放心,这只是想借你衣服一用!”
黑衣女婢还是骇然地注视他!
这时!唐子良已脱去了她的衣服,黑衣女婢被点穴道,除了在内心吃惊之外,根本就拿唐子良没有办法。
唐子良脱去了黑衣女婢那一袭黑衣之后,落出了那乳兜及短裤,唐子良已没有心情欣赏她的肉体了。
唐子良脱去了自己的衣服,把那件女人衣服穿上,这衣服穿在他身上虽然短而窄,但终究是变成女人了。
除了装扮这黑衣女婢出去之外,唐子良已没有办法混出去了。
他穿好了衣服之后,疾步向门外行去,突然,他一想不对,女人走路,是莲步轻移,哪有这种粗迈的步子!
再回去想有了黑衣女婢的衣服也不成,他带在脸上的面具还有胡子,他也非装扮一下不可。他撕去了面具,黑衣女婢一见,如非她穴道被点,势必脱口叫了起来不可。
他想不到眼前这狰狞怪人,竟会这么年轻英俊!
唐子良心里一动,走到了化装台前,拿起了胭脂,在脸上一阵摸擦!
化妆已毕,他望着铜镜中自己的脸,忍不住几乎笑了出来,他已由一个雄伟少年,变成了一个花容粉脸。
嘴唇鲜红,双颊扑些胭脂,眉上用笔一画,剑眉成了柳叶眉,十分像女人唐子良笑了笑,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觉不对,脸上已化装成女人,头总不能留着男人发呀!
于是,他走到了黑衣女婢面前,道:“姑娘,抱歉得很,在下只好借你长发一用了。”
他用内力震断黑衣女婢的一束长头发,然后,把这一束头发装在了自己的头上。
不久,事情弄毕,他照了照自己,已由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变成了一个长发垂肩的少女!
一切都十分自然,唐子良一个箭步,向大厅射去,然后,他托起了盘子,向门外走去。
他学着女人的走法,一摇一摆,向大院之外走去,突然,他的目光触及了一双大脚,不由打了-个冷战!
暗道:“如果在双脚出了毛病,如何是好?可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化装,这双脚却不能化装”
想到了“化装”唐子良内心不由一赛,目光一望自己胸前,乖乖,平平的,毫无“双峰高耸”之状!
他想:“糟糕,这一下岂不是变成了发育不良?”
情急生智,把盘里——块毛巾撕成两块,揉作两团,从胸内一塞,人造双峰已成!
唐子良定了一定神,一摇一摆向大门走去。
到了大门,人影一闪,一条人影,已到了唐子良面前,唐子良心头一寒,把头垂了下来。
他略为侧目看了来人一眼,但见对方是一个年约三十岁的劲装黑衣人,他冷冷问道:“阿翠,那老杂毛这一顿饭怎么吃了这么久?”
唐子良一寒,忙摇了摇头,用鼻音学女人语调说道:“我不知道!”
对方笑了笑,道:“阿翠,你看是越来越娇了!”
他突毛手毛脚向唐子良屁股摸去,唐子良吃了一惊,当下故作娇嗔,嗯了一声,屁股一扭,对方正好摸了一个空。
对方笑了笑,道:“阿翠,你怕什么!”
得寸进尺,左手竟向唐子良胸上摸来,唐子良暗道一声不好,如让对方摸着,岂不是当场出了漏子!
唐子良在对方手摸来之际,嗲声叫道:“我不来了”他一扭身,跑子开去!这动作真像一个娇羞的少女,逗得那位劲装大汉心痒地一阵狂笑,唐子良暗骂了一声:“笑你妈的鬼!”
暗骂声中,他已奔出了数丈,这时,他已来到了“鬼宫”那巨林之前,抬眼望去,里面一片死寂。
唐子良把手中盘子丢在地上,心念一转,倏向那红色的屋子,奔了过去。
刹时,他已经来到距屋五丈之处,铁栏之内,站立了数个黑衣人,唐子良绕身而过,到了红色屋子的另一端!
然后,他一个纵身;跃过于铁栏,放目一瞧,但见这两排红色屋子当中相隔只有三尺!
唐子良看了前进门一眼,发现那守卫的黑衣人已经走开,他才小心翼翼向右侧房子走了过来。
他来到了房前,探手一望,使唐子良暗吃一惊,但见这第一间房子之内,萎缩着一个人!
唐子良暗吃一惊,转身向对面的房子望去,但见每一间小房子之内,都关着一人!
唐子良暗道一声:“这是牢房”
倏然——他瞥见了每一间牢房上,都钉着一块小小牌子,牌子似写着牢中人之名,及号数!
唐子良举目一看,吃惊得几乎脱口叫了起来。
他对面牢房,赫然写着:“一号,散发子!”
唐子良吓得说不出说来。
散发子?是那个“正义庭”庭长散发子?
他探首一看,但见牢中果然坐着一个散发的五旬年纪的老人,与他在正义庭所见一模一样。
唐子良愕在当场。
如果这是真的散发子,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倏然——那“散发子”移动了一下身子,痴痴地看了唐子良一眼,唐子良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他惊傈了。
因为假如此人真是散发子,事情的确是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子良怔怔地,出神地愕在当地,想不到这被关在牢中之人,赫然是名震天下的“散发子”
这突然的发现,怎不叫唐子良吃惊呢?
他的目光,转向了第二号牢房,上面写着:“二号,玄阴一子!”
这“玄阴一子”为何人,唐子良不知道,不过,他能占第二号牢房,武功当非泛泛之辈。
再看下去,唐子良几乎脱口。叫了起来:“三号,梅山神僧!”
这一下令唐子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眼睛所见,他晃了一晃脑袋,再看上去,果然是清清楚楚地写着:“三号,梅山神僧”
唐子良吓得打了一个抖索,他感到了这一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了“梅山神僧”被关在这里?他不是死了么?
他镇定了一下情绪,探首一望,里面果然坐着一个老僧,闭目似在打坐!
唐子良再往下看去,竟又“啊”的一声,轻叫起来!
“四号,寻梦人。”
唐子良发觉,这事情太不可思议了“武林三奇”的“梅山神僧”与“寻梦人”竟会全部在这里。
这件事,太过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
唐子良又往第五号牢房上看去,上面赫然写着:“五号,蝴蝶夫人”
唐子良蹬蹬蹬退了三四个大步,他的恐惧,是一生从未有过的,想不到“蝴蝶夫人”也被困于此。
他的心头砰砰而跳,他被意外之事所震憾,武林绝代高人,竟会全部困于此地。
他的身世,不是“蝴蝶夫人”可以解答么?想到这里,他不由向牢中的“蝴蝶夫人”看去。
看上去,她只有四十多岁,但却一脸憔悴,她微合着眼皮,似在沉思什么唐子良在牢外,隔着铁栏叫道:“老前辈!”
“蝴蝶夫人”睁开了那无力的眼皮,目光,落在了唐子良的脸上,她迷茫而惑然!
唐子良叫道:“老前辈,你是‘蝴蝶夫人’?”
她愕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唐子良愕了,他望着她那失神的眸子,疑惑的色彩,唐子良突感一阵心酸。
他又急问道:“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蝴蝶夫人’?”
她点了点头!
唐子良叫道:“老前辈,你中了毒手?”
她又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唐子良一时之间,傻立在那里!
天!这些武林绝高手,不但被擒下而关在这里,而且均遭了毒手呀!
唐子良骇得良久说不出话来。
倏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叫道:“你是谁?”
唐子良闻声心头一震,回首向背后牢房望去,吃惊得使唐子良叫了起来:“老前辈,是你?”
那关在牢房之中的,赫然是那个在“天王门”所见的白发老人,想不到他也被关到这里来。
白发老人道:“不错,是我你是谁?你的声音我好熟”
“老前辈,我是唐子良!”
“呀!唐子良?”
“不错!”
“你过来!”
唐子良向他牢口,走了过来,但见牢口上新钉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十八号,天南一君。”
唐子良急急问道:“老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被抓来了!”
“什么时候?”
“五天前我才被关进来。”
“这怎么回事,这里关了好多人?”
“不错!”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错,我也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散发子’、‘梅山神僧’竟会被关在这里,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见过,鬼宫‘宫主’?”
“没有”
“天南一君”应声未落,突然,一阵步履之声,破空传来,但见数个黑衣人向“天南一君”的牢房走了过来。
唐子良暗吃一惊!
“天南一君”喝道:“快走!”
唐子良本能地一掠身,向牢后射了过去,这当儿,三个黑衣人已到了“天南一君”的牢前!
其中一人打开了牢门,向“天南一君”说道:“阁下请出来吧!”
“天南一君”傈声问道:“干什么?”
“去见我们宫主!”
“不知贵宫宫主召请在下,是干什么?”
“问你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你去了之后就会知道!”
“天南一君”缓缓走了出来,他的目光,带着抖战,在三个黑衣人的相拥之下,向“鬼宫”大楼奔去。
唐子良骇立当场。
因为他生平第一次看到了一件他所不能相信的事,这些武林奇人,竟都做了“鬼宫”宫主的阶下囚。“鬼宫”宫主到底是谁?
一个时辰过去了,不见“天南一君”回来。
二个时辰也消失了,依旧不见“天南一君”的影子
四个时辰过后,唐子良不由吃惊与焦急,难道“天南一君”已死在了“鬼宫”
之中不成?倏然,一阵急促步履之声再度传入耳际,唐子良暗吃一惊,偷偷看去,但见一个黑衣人扶着“天南一君”走了回来。
但见“天南一君”被掷入了铁牢之内,砰!的一声,牢门又被关上了。
唐子良打了一个寒噤。
那黑衣人关上了牢门之后,又向来路走了回来,唐子良在那黑衣人走后,忙向“天南一君”的牢口奔了过去。
但见“天南一君”痴痴地坐在牢中,两眼发直,这情形正与“蝴蝶夫人”等人一模一样。
唐子良脱口而叫:“老前辈!”
“天南一君”疑惑而又茫然地注视了唐子良一眼,他显然茫然而又疑惑!
在几个时辰之间,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唐子良傈了!
他急叫:“老前辈,你怎么了?”
“天南一君”摇了摇头!
唐子良疾退了三四步,他再度骇然地注视着“天南一君”事情可想而知“天南一君”必然答不出“鬼宫”宫主的两个问题,而遭到了毒手。
那两个问题是什么?
唐子良怔立了一阵,他认为自己不应该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否则,被发觉事情便会不妙。
他一弹身,向丈高铁栏之外射了过去,唐子良出了那神秘之牢,已是天亮时分了。
唐子良心念一动,拾起了地上的盘子,向他所住的大院之处走了回来。
院外,依旧有入在暗中防守。
唐子良顺利地回到了房中,他缓缓地吁了一口气,倏然——一声冷冷声音传来:“阁下好大的胆子!”
唐子良闻声,吓了一跳,举目望去,但见一个黑衣人影,从他的房中,缓缓走了出来。
唐子良目光过处,脱口道:“是你?”
“不错,是我邵蓉!”
来人竟然是“四鬼女”邵蓉。这一下使唐子良暗吃一惊,想不到邵蓉竟会来到这里!
“四鬼女”低喝道:“唐子良,你好大的胆子!”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这吓唬不了在下!”
“你假如现在换另一个人来,你岂不是要遭?”
唐子良一想不错,如果邵蓉换成了“三鬼女”或其中任何一人,这后果是不堪设想!
“四鬼女”冷冷说道:“阿翠昨晚没有回去向我报告,我便知道发生事情了,只是一时不想让别人揭穿你的面目而已!”
唐子良一阵感激,道:“蓉妹,多谢你!”
“谢什么?还不换过本来面目?”
当下唐子良忙换过了本来衣服,以及带上了面具“四鬼女”冷冷问道:“你去过了‘血牢’?”
“‘血牢’?不错,我去过!”
“你死在临头还不知道,竟敢一探‘血牢’”
“四鬼女”邵蓉说到这里,倏然止口,倏见她一个箭步,向房内射了过去!
唐子良一惊,也跟了进去!
但见“四鬼女”一掌倏向躺在床上的女婢劈下,一声惨叫,那女婢应声脑血飞溅,死于地上。
唐子良为“四鬼女”这毒辣手段吓了一跳!
他厉声喝道:“你为什么杀死她?”
“怎么?杀了她,你伤心是不是?”
唐子良喝道:“你这手段不嫌过辣么?”
“辣?哈哈哈”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冷喝:“四妹,什么事?”
人影一闪,但见“三鬼女”已到了门口“四鬼女”也不回答“三鬼女”所问,向唐子良喝道:“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勾引我阿翠干这污事!”
唐子良终于明白“四鬼女”的把戏了。
她突下手杀了阿翠,是为了自己,否则“三鬼女”见了情形,势必揭穿了他的面目不可。
这一来,杀人灭口“三鬼女”自无法知道他们之事!
唐子良对于邵蓉,真是说不出的感激,这感激之情?也是他毕生从未有过的!
当下冷冷喝道:“这是她愿意的”
“愿意?哼!如果不是你,阿翠也不会为了此事死于我手,你也纳命来吧!”话落,一掌直朝唐子良劈来!
唐子良身形一闪,故意喝道:“你要干什么?”
“杀你。”
“为什么?”
“你勾引我家阿翠!”
“勾引她又怎么样?”
“死!”
一语未落,第二掌再度向唐子良劈了过来。
唐子良正待出手,突闻“三鬼女”一声冷喝:“住手!”喝话声中,已到了两人面前。
“四鬼女”在“三鬼女”这一声厉喝之下,不由把劈向唐子良的掌势,收了回来,冷冷问道:“三姊,什么事?”
“三鬼女”的脸色,一无表情,注视了唐子良一眼,冷冷说道:“你说他与阿翠!”
“不错!”
“我看还是暂时饶了他!”
“为什么?”
“‘勾魂魔女’有召!”
“也好,老杂毛,便宜了你!”
“四鬼女”故意骂了一句!
“三鬼女”向唐子良道:“阁下随我来吧!”
“去哪里!”
“见‘勾魂魔女’!”
“谁是‘勾魂魔女’?”
“这个阁下去了就会知道!”
唐子良明白,这“勾魂魔女”必然是“二魔女”的其中一位,这两位魔女,必然是“鬼宫”宫主的亲信;这两位魔女地位在“四鬼女”之上,其武功之高,当非泛泛之辈,召见自己,如应付不当,势必凶多吉少。
唐子良心念中“三鬼女”已说道:“跟我走吧!”
唐子良定了一定神,道:“姑娘请!”
“三鬼女”也不答话,当先移步行去,唐子良回首报以“四鬼女”一个感激的眼光!
“四鬼女”惨然地笑了一下!
这时,唐子良已跟着“三鬼女”背后行去,走出了花园大院,已到了“鬼宫”
巨楼之前。
大门之口,未见一人防守。
“三鬼女”上了门阶,走入了大门,唐子良举目一望,但见大厅之内,一片阴森之感!
厅内虽然很大,但四壁雕刻着奇形怪状的鬼魔之象,看去令人毛骨悚然!
大厅之内,一片死寂,未见一人。
这一下又出乎了唐子良的意料之外,他认为这里必然是警备深严,哪知竟是死宫一座。
静悄悄地,没有一点消息。
唐子良随着“三鬼女”向大殿之中行去,到了殿前,转向右侧一条通路行去。
不久,已到了一间巨室之前“三鬼女”把脚步停了下来,轻轻叩了一下门,说道:“禀告‘勾魂娘娘’,‘无影人’已到!”
房内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进来!”
“是!”“三鬼女”应了一句,推开门走了进去,唐子良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唐子良甫进房内,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房子之内,大而阴森,除了一盏玻璃灯散播着惨淡的光芒之外,这屋内几乎全是漆黑的。
虽然如此,这屋内的设备是十分精致的,那绣花椅子,牙床,化装台,无一不美!
在床前的假窗之口,站立着一个红衣人影!
“三鬼女”恭声道:“禀告‘勾魂娘娘’,‘无影人’已到”
“知道了!”
“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退下去!”
“是!”“三鬼女”恭声应是,退了出去,轻轻地又把门关上。
室内的空气,骤然凝固,望着那红衣人影,唐子良茫然出神,似乎他感到了那红色又有些可怕了。
久久“勾魂魔女”才挪动了一下身子,转过了脸孔,一张芙蓉粉腮,骤现唐子良眼帘!
这是一张十七八岁的少女脸孔,却美极了,像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艳丽而带刺。
她移动了脚步,向唐子良走了过来!
那轻盈的步子,苗条而诱人的身材,确实见之砰然心动,唐子良一时不由怔在那里。
“勾魂魔女”走到了唐子良面前,略为打量了唐子良一眼,然后,冷冷笑了笑,道:“你是‘无影谷’的‘无影人’?”
“不错,不知姑娘召我而至所为何事?”
“勾魂魔女”冷冷问道:“阁下见过唐子良?”
唐子良一震,道:“不错!”
“他向你问了什么!”
“二十年前的事!”
“二十年前什么事?”
唐子良被问得一怔,不错,唐子良向他问了一件什么事?
终于,他开口说道:“二十年前他父母!”
“他父母是谁?”
“‘蝴蝶夫人’可以解答!”
“你呢?”
“我不大清楚!”
“阁下曾经是‘蝴蝶帮’门人?”
“不是!”“勾魂魔鬼”颔了一颔首,目光在唐子良身上打了一个转,道:“阁下对于本宫,必定有很多疑问?”
“不错!”
“你最大的疑问是什么?”
“贵宫与唐子良的关系!”
“你认为本宫与唐子良有关系?”
“我想有的!”
“勾魂魔女”笑了笑,道:“这或许你猜错了,本宫与唐子良毫无关系,本宫之不杀唐子良,只是为了他年轻!”
“年轻?”
“不错!本宫不杀年轻之人,不过也不希望他扰乱本宫,但他似是处处跟本宫为难!”
唐子良一时怔在那里,他与“鬼宫”毫无关系?看去,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那么那么“鬼宫”为什么处处跟他为难?
“勾魂魔女”又冷冷一笑,道:“江湖之上,无人知本宫之名”
“这不见得吧?”
“信不信由你,凡是知道,‘鬼宫’二字之人、均被困在‘血牢’之中”
唐子良听到这里,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他想不出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鬼宫”
两字,为什么不让人知道。
唐子良冷冷道:“可是我知道了!”
“不错,你是知道了,但你也只有两条路可走!”
“哪两条?”
“第一条,加入本宫!”
“第二条呢?”
“回答本宫宫主两个问题?”
唐子良听到了“两个问题”四字,不由想到“天南一君”的惨状,不问而知,那“血牢”中的人,均是为了答不出“两个问题”而遭到了“鬼宫”宫主的毒手!
这两个问题必然是奇特而难解的。
当下唐子良心念一转,道:“两个什么样子问题?”
“这个我亦不知道,假如你选择第一个条件,我便可以决定,假如是第二条,就非经过本宫宫主不可了。”
“我选择第二条。”
“勾魂魔女”冷冷道:“你要回答我们宫主两个问题?”
“不错!”
“很好,但有一件事我不能不事先告诉你,假如你答不出,将失去一生知觉,被关入‘血牢’!”
唐子良冷冷道:“本人愿意!”
“很好,那么你跟我去见宫主!”
“请领路!”
“勾魂魔女”冷冷笑了笑,她走了不久,但闻一声轧轧声起,壁间,突现出了一道暗门。
“勾魂魔女”走了出来,道:“阁下请吧!”
唐子良傲然地颔了一下首,向那道暗门走了进去“勾魂魔女”紧随其后!
这暗道不大,约容两人出入,走着走着,唐子良似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我是否可以请教姑娘一件事?”
“请说!”
“贵宫宫主是男是女?”
“既称宫主,我想大概是女的!”
“年纪多大?”
“这个恕难奉告!”
“为什么?”
“或许连我也不知道她年纪多大!”
唐子良一愕,连位居第二把交椅的二魔女,也不知道这“鬼宫”宫主年纪多大,这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只是她不肯说而已。
唐子良想着想着,人已走到了一间巨殿之中,但见大殿之中,一片漆黑!
殿上,雕刻着一尊巨像,看不清那巨像是什么形状,在漆黑中,无疑是一尊魔鬼。
阴森的室内,阴惨空气,一切一切都显得十分恐怖。
唐子良下意识打了一个冷战!
这就是“鬼宫”宫主的住处?
唐子良心念未落“勾魂魔女”已朗声说道:“‘勾魂魔女’叩见宫主!”
话落,拜了下去!
漆黑中,传来了一个声音:“起来!”
“谢宫主!”
“他是谁!”
唐子良闻声,吃了一惊,但闻声音,不见其人,他就听不出这“鬼宫”宫主在什么地方!
“勾魂魔女”恭声应道:“他是‘无影人’,此人据说盖代之才,智慧超人,或许他可以回答宫主两个问题。”
“鬼宫”宫主的声音传来道:“他为什么被带到这里?他知道本宫之名?”
“正是!”“那么,你告诉了他利害关系?”
“正是!”“鬼宫”宫主沉默了一下,问道:“‘无影人’,你真愿意回答我两个问题?”
唐子良淡淡一笑道:“不错!”
“鬼宫”宫主阴笑道:“告诉你,如你答不出,你这一生就要完了!”
“我知道!”
“你有自信?”
“不错,假如我答得出呢?”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你答不出。”
“万一呢?”
“许你三个条件,随你要什么!”
“很好,说你第一个问题吧!”
“鬼宫”宫主冷冷笑了笑,道:“你好好听着,我要问你第一个问题了”
“你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