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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睛朗。
又是一个大好的天气。
三个人,行进在宽坦的官道之上——一僧,一道,一少年。
都喻大师边走边道:“哈哈,这回孤女帮总算没白闯,找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区冉笑道:“对,这条线索太重要了,只要找到刘凤玲,那么,就能知道天元帮的内幕,对了,大师父,我们这趟去海得府是不是一定能见到古前辈?”
都喻大师道:“当然,我们约好了在六月十四这天,一定不会错的,只是我担心,珠身金面马的下落他没查出来。”
醉施道长道:“对罗,和尚啊,你这回的担心才是正点嘛!”
都喻大师道:“好啦,牛鼻子,你不说话,不会有人当你不哑巴!”
区冉道:“大师父,有件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赶走龙英!”
都喻大师道:“当然有原因,而且很重要,不过,这种时候对你说不大合适。”
醉施道长道:“区冉,你别小看这和尚,他的心眼啊,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得多!”
都喻大师道:“去去去,谁让你多嘴,喂,区冉,你既然喜欢叶雯,为何却不带她一块来?”
醉施道长嘻嘻笑道:“喂,老和尚,你懂个屁,这才真正叫心疼!”
区冉急道:“喂,二师父,怎么好话一到你嘴中便变了味?实话说,带她出来还得哄着她,不如让她待在洞里,说不定,隔一阵子不见,反而倒会变得温柔。”
一句话,说得两个老头哈哈大笑。
正乐间,忽听背后一阵马嘶,有人叫道:“喂,前面的让条路啦!我们赶时间,请多行方便!”
话音刚落,只见一阵风似地跑过去四匹健马,马上之人,青一色身着劲装,马背上,挂着两柄铁锤。
都喻大师用眼神看了看,道:“奇怪,这不是青原门的四条龙吗?这样急匆匆地,到底是去干什么?”
醉施道长道:“看他们的去向,似乎也是去海得府,难道是海得府出了什么大事?”
都喻大师道:“不去管他,我们自管乐乐!”
区冉道:“想乐是不?我给你们讲个笑话!”
他舔舔嘴,道:“有一次,我和萧捕头回家,路上碰到截道的,我们打了起来,我不会武功,躲了起来,可是鸟笼子却忘了收起来,结果,鸟被他们砍死,我一来火,居然跳出来找那人评理,险些被杀,你们说我傻不傻?这事好笑不好笑?”
说罢,自己仰面大笑起来,而且笑得前仰后翻,直拍大腿。
都喻大师和醉施道长也不由地笑起来。
区冉停下笑声,道:“怎么样,我讲得笑话确实好笑吧?”
都喻大师笑道:“哈哈哈,不是你的故事好笑,而是你笑的那副样子让我们觉得可笑,哈哈”区冉闻言,瞪大双眼道:“什么?弄了半天,你们是在笑我?”都喻大师望着区冉那副瞪眼张嘴的样子,再一次哈哈大笑。
三个,一路说笑,一路观光,不觉间,已到了正午时分。
区冉拍拍肚子,道:“二位师父,我这闹着要吃饭啦!”
都喻大师左右看看,道:“你们看,前面那家小酒店,门前栓着四匹马,不正是青原四条龙吗?”
醉施道长道:“不错,正是他们,真巧我们正想找他们,不如我们也进这家酒店用餐。”
来到酒店内,都喻大师扫视一圈,道:“牛鼻子,你看东边靠墙里坐着的,不正是那四个人吗?”
醉施道长道:“那,我们就坐得离他们近一些,免得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
三个人,挑了个座,与四条龙只相隔两张桌子。
一杯酒刚下肚,只听四条龙中有人道:“老二,老三,到时你们见到毕老爷子时,放尊重些,免得被毕老爷子赶出门外。”
被称作老二的人粗声道:“老大,我和老三就是这种嗓门,妈的,这种嗓门我用了三十多年,也不曾有人反对过,怎地毕老头子就是听不惯我的嗓音。”
老三嗲声嗲气道:“老二啊,你听我这嗓音顺耳吗?”
老二道:“顺耳啊,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老三道:“可是毕老头却说我是半鸡半蛋,不像个真正的男子汉!”
老大道:“好啦,你们都少说几句行不行,你们看看老四,到哪儿都从不多说一句话,你们什么时候能像他那样,真是天大的造化!”老二粗声地道:“呵,像他,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来,老实得让人骗卖了都不知道,我敢说,你打他两个大嘴巴,他保险认不出回家的路!”
老大道:“好啦,知道老四老实,你还欺负他,谈些正事,等到了榴圆门,一切都由我来同毕老头子谈。”
老三道:“喂,老大呀,师父不是说也要去的吗?怎么”
老大用手势止住他的话头,道:“那再说了,师父说等过两天,我们门下的事处理完之后才去。”
老二道:“妈的,天元帮真是没事找事,好端端地,硬说我们盗走了什么珠身金面马,真他妈的怪事,这玩意我连听都未听过。”
都喻大师听到这,朝区冉使了个眼色。
区冉朗声道:“店家,结帐!”
说罢,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放,起身走了。
出得店来,都喻大师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天元帮又挂上青原门和榴圆门,这当中一定有好戏,我们赶去看看。”
醉施道长道:“和尚,你不是说要见古厉行吗?这么一耽搁,岂不失了约?”
都喻大师道:“不会的,今天才六月初十,我们赶到海得府,只要一天就足够了!”醉施道长冲着区冉道:“喂,我说区冉,你看出来了吧,这老和尚多精明,连机伶鬼都不如他的!”
都喻大师只朝他白了一眼,没理会他。
第二天下午,三人进了海得府。
海得府,虽然不及洛州府那样大,可是倒也挺热闹。
但这会儿,他们三个人根本没心意去看这些,掌门毕景升,手下除了养有二百余名弟子,还有六员猛将,号称六条棍。
来到榴圆门前,都喻大师对门口的弟子道:“这位施主,烦你通报一声你家掌门,就说有个和尚求见他。”
那名弟子应了声,跑了进去。
不大一会,那名弟子出来道:“大师,我家掌门有请。”
说罢,头前引路,将都喻大师及醉施道长,区冉带到一处茶轩前。
茶轩内,两名老者天上在品茶。
那名弟子跑上前,道:“禀掌门,他们人来了!”
毕景升抬头一看,见是都喻大师,忙拱手道:“啊!原来是两位世外高人,都喻大师,醉施道长,在下不知二位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二位多多见谅,来人,上茶!”
话音刚落,坐在他一旁的老头起身施礼,道:“在下青原掌门史力,拜过两位世外高人。”
都喻大师道:“哎呀,二位保必如此呢!老衲也只不过是个凡人罢了,你们么称呼我,会折我的阳寿的。”
毕景升道:“哪里哪里,对了,大师此趟前来,是为了”
醉施道长道:“噢,是这样,这位老和尚听说你们遇到二些麻烦,特意前来看看的。”
毕景升和史力闻言,忙站起身,拱手一礼道:“多谢大师如此关心我们,我们感激不尽。”
区冉在一旁有些不耐烦了,大声道:“喂,二位前辈,难道你们想将我渴死不成?”
毕景升道:“这位小兄弟是”
区冉朗声道:“在下区冉,是二位师父的徒弟!”
毕景升忙道:“哦,原来是二位世外高人的高徒,失礼失礼,来人,替这位小兄弟上茶!”
都喻大师看了一眼区冉,对着毕景升道:“啊,毕掌门,老衲听说你们近来有些麻烦,请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毕景升叹道:“唉,大师,你有所不知,十天前,本门接到天元帮的来信,说要我们两个门派交出什么珠身金面马,不然,灭了我们。”
史力道:“唉,其实,我们根本就没见过什么珠身金面马,拿什么交呢?所以,我们正商量如何对付呢?”
都喻大师道:“你们准备怎么办?不是要硬拚?”
毕景升道:“大师,你就别拿我们开心啦,就我们两家这么一点实力,哪能拚得过他们嘛!”
醉施道长道:“那拚不过,你们便加入他们天元帮不就得了?”
史力道:“道长,你别这么说,天元帮在江湖上可是臭名昭彰,我宁可拚得一死,也绝不加入他们!”
毕景升道:“史掌门说得对极,我们不能够因小失大的。”
都喻大师道:“这打不能打,降不肯降,那怎么办才好呢?”
众人一阵沉默。
猛然,一阵马嘶,门外走进四条大汉。
四条大汉一见史力,忙施礼道道:“徒儿见过师父。”
都喻大师道:“史老,这四个便是你手下的四条猛龙吧!”
史力忙道:“大师见笑,这四个正是在下的拙徒。
转而,又对四人道:“你们四个还不快见过都喻大师和醉施道长。”
四人闻言,齐声施礼,拜过两位。
这时,六条大汉,各提一条长棍,来到院中,见过两位世外高人。
都喻大师望着他们,道:“诸位兄弟,你们是打还是降?”
十个人齐声道:“我们宁可战死,也不投降。”
都喻大师道:“那好,我们留下来,同你们一起对付天元帮。”
茶轩之下,一片喝采之声。
转眼间,到了六月十四日。
这天一大清早,都喻大师便叫起了区冉。
他们同毕景升打过招呼,便来到了海得府最大的酒楼——笑迎客酒楼,叫了一桌酒菜,坐着等古厉行。
区冉双手托着下巴,一脸苦相。
醉施道长见区冉有些不大对劲,拍拍他道:“喂,区冉,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便哭丧着脸。”
区冉道:“问我?哼,这几天,二位师父算是露足了脸,哪里还顾得上咱这个小徒弟。”
都喻大师道:“呵,好你这个区冉,心胸狭窄到这个地步,真有你的。”
区冉道:“不是我心胸狭窄,这几天,你们同我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像昨天,我实在无聊,做了个弹弓打鸟。”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把弹弓,放在桌上。
都喻大师拿过弹弓,道:“嘿,真不错,做得还挺别致的,咱徒弟啊,就是不赖!”
蓦地,有人插嘴道:“好啦,和尚,别再夸他了,再夸,他可就要飞起来罗!”
都喻大师回来一望,顿时笑了起来。
原来,说话的正是古厉行,他依旧是一身叫花子打扮。
都喻大师忙招呼道:“喂,叫花子,你什么时间到的,我怎么没见到你?”
古厉行道:“其实,我早就到这里了,只是你现在的眼光高,看不见我这个老叫花子罗!”
醉施道长道:“这不奇怪,这老和尚向来是这样的,这种坏毛病,从娘胎里带来的。”
区冉打趣道:“古前辈,怎么混了这么久,你还是老样子?看来,你从未想到过改变自己。”
古厉行道:“为何要改变,保持本色不好吗?”
都喻大师道:“好啦,叫花子,你一来,就胡说八道,坐下来,我们谈些正经事。”
古厉行道:“是不是关于珠身金面马的事?告诉你,我已查到一些眉目,可是,这里面太过复杂,把我简直就弄糊涂了。”
都喻大师道:“哦,什么事能让你弄糊涂?”
古厉行道:“起初,我追查珠身金面马的时候,有一回,遇上了冯路,我连喊他数声,他都不回应,待我追过去,他已消失在人海之中。”
醉施道长道:“那你当时一定是认为自己看花了眼,是不是?”古厉行道:“不错,我当时这么认为的。”
都喻大师道:“叫花子,这回你错了,冯路确实没有死,而且,他现在还是天元帮五大特使之一。”
古厉行惊道:“什么?你你说的当真?”
都喻大师道:“不错,这消息非常可靠。”
区冉急着道:“古前辈,还有什么怪事?”
古厉行道:“我查寻珠身金面马的时候,曾听一位江湖朋友说,珠身金面马并未丢失,而且好端端地在皇宫里。”
区冉道:“呵,这倒真是奇事,古前辈,你探访过皇宫没有?”
古厉行道:“当然探过,可是我找遍整个皇宫,也没找到,后来,我问我那位朋友,可是他却一口咬定在皇宫内见过,而且是由三十名御林军穿梭看管,他曾想盗出来,可是没机会下手。”
醉施道长笑道:“看来,你那位朋友是个君子罗!”
古厉行道:“不错,他确实是一个君子,但是此人向来不对我说假话,可是奇怪的是,一个月前,他便消失无影无踪了。”
都喻大师道:“会不会让别人给杀了?”
古厉行道:“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反正,我觉得这件事怪怪的,里面肯定有不少文章。”
都喻大师道:“里面肯定有文章,对啦,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最近海得府的两大门派有麻烦?”
古厉行道:“昨天刚听说的,不过,有人说两大帮合到一处,共同对付天元帮,而且还有两位世外高人相助,我一猜便是你们。”
都喻大师道:“哦?你当真就这么精明!”
醉施道长道:“好啦,有什么事以后慢慢说,先回去看看啦!”
来到榴圆门内,四人不觉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
但见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六条棍的肚子上,都插着自己的棍,四条龙的头都被砸扁,毕景升和史力头对头,瞪着双眼,躺在地上,脖了上的血管被人切开。
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死前非常恐吓。
都喻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们让天元帮有了个可趁之机!”
醉施道长道:“天元帮这些人的动作可真够快的,才一个时辰,便做得如此干净。”
区冉道:“大师父,照这情形来看,我们还是在天元帮的监视之内,怎么我们就是察觉不到呢?”
醉施道长道:“唉,天元帮真是作孽太深,好端端地,又增加了这么多的冤魂。”
区冉揉揉鼻子,道:“大师父,我有一个想法,暂且先不管珠身金面马,我们去找天元帮,从他们的特史开始,一个个的摆平!”
和煦的阳光,照得人懒虫直爬。
区冉躺在草地上,睡得又香又甜。
已经三天下来了,他们为了寻找天元帮的特使,他们没有睡过一个好觉。都喻大师道:“我们只这么一个劲地往陇西跑也不是个办法,得想法子抓一个知情的来。”
古厉道:“不用找,这样太麻烦,我们只要摆出一副准备攻清泉堡的样子,就一定有人自动找上门来。”
醉施道长道:“说一定,说不定天元帮早就搬了家,我们就是攻到清泉堡,也未必找得到。”
醉施道长顿了顿又道:“依我看,我们倒不如再跑一趟孤女帮,问问尹明九再做决定。”
三个老头围在一起,商议得正起劲,只听区冉躺在地上道:“我看,我们不如去找千嘴婆,让她在江湖上传播天元帮不敢接受他帮的挑战,总是缩着头,只会偷偷摸摸地跟在我们身后放暗箭伤人。”
都喻大师道:“难道这管用吗?”
区冉道:“应该管用的,我们请千嘴婆婆写一些挑战书,里面多写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并且到处张贴,如果天元帮真的想一统江湖,就不会将此事置之不理。”
醉施道长道:“这办法好,快,我们这就去找千嘴婆婆。”
一行四人,又折回头,往宣城府而去。
一连走了十天,终于到了宣城府。
他们找到得天酒楼,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都喻大师叫来一个跑堂的,道:“请问千嘴婆婆在吗?”
跑堂的微微一楞,没说话,转身走了。
过了片刻,酒楼掌柜的走上前问道:“是你们要找千嘴婆婆吗?”
醉施道长道:“是啊,怎么,我们见不得是吗?”
掌柜的道:“这倒不是,只是我想请问诸位,找千嘴婆婆有何贵干?”
区冉转转两眼,猛地用力一拍桌子,大声道:“喂,你这人怎地这样多话,让你去找你便去找,若是耽误了我们的事,小心你的狗命!”
掌柜的一听区冉的口气,心道:“坏了,该不是什么大人物吧?”
他忙叫过跑堂的,在他耳边嘀咕一阵,跑堂立刻跑进了内堂。
掌柜的嘻笑道:“诸位客官,你们慢慢用餐,我去忙别的去了,有何吩咐,尽管叫一声。”
都喻大师眼看着跑堂进内堂,心知他一定是去找什么人去了,当下便冲着掌柜的笑道:“掌柜的,你忙你的,有什么事,我们再招呼你便是。”
一杯酒刚下肚,只听内堂有人走出来,边走边大声道:“喂!你们谁要找干嘴婆婆,谁呀,到底是谁?”
四人眼光,同时射向说话的人。
过来的,是个年轻女子。
区冉一看不觉乐道:“嘿,我当是谁,原来是神嘴龙英,呵,这可真叫无巧不成书。”
龙英一见是区冉,也乐道:“哟,原来是你们,哈哈,怎么这么巧,在这儿遇上你们。”
区冉笑道:“我们是专程来找千嘴婆婆的。”
龙英坐下,道:“原来是你们要找千嘴婆婆,我说嘛,谁那么大胆,直唤千嘴婆婆的雅号。”
都喻大师道:“龙姑娘,其实我们这吃东西是假的,等千嘴婆婆是真,不如我们就直接去客堂等较方便。”
龙英道:“如此也好,诸位,请随我来。”
来到客堂,区冉环视客堂,不由地叹道:“哇噻,这里的摆投真可谓富丽堂皇,我区冉什么时候也能拥有这些,肯定会高兴的睡不着的!”
龙英笑道:“所以老天有眼,没给你这些,否则,你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区冉哼道:“哼,女人家懂得什么?我说睡不着并不是永远睡不着,这些东西若真是我的,最多三天,我保证睡得比过去更香!”
众人被他这段抢白说得哈哈大笑。
笑得正在兴头,只听得门外有人说道:“什么事这么高兴,龙丫头,是不是来客人啦?”
随着话音,门外出现一位慈眉善目老婆婆。
龙英一见,忙迎上去道:“师父,你老回来了,家里来四个人,都是你老熟识的。”
千嘴婆婆迷缝着眼,笑道:“都是什么人?”
都喻大师不自然地站起身,双手合十道:“阿弹陀佛,冯赛兰,你你难道认不出我了?”
千嘴婆婆看了看都喻大师,道:“噢,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和尚,你近来可好吗?”
都喻大师道:“承蒙你关心,老衲身体一直无恙,呵呵”千嘴婆婆看着醉施道长,道:“牛鼻子,你的气色看上去不错,没想到,几十年下来,你还是同当年一样。”
醉施道长答道:“老太婆,你可真会开玩笑,都这把年岁了,怎比得上当年?”
古厉行站起身,躬身施礼,道:“古厉行向千嘴婆婆问好,愿千嘴婆婆身体永远安康。”
千嘴婆婆道:“古大侠,何必如此多礼,折煞老身了。”
区冉见在场的所有人都如此尊重千嘴婆婆,知道这千嘴婆婆非一般等闲之辈,忙上前单腿点地道:“晚辈区冉,见过千老前辈,愿千老前辈永远安康,万事如意。”
千嘴婆婆忙道:“唷,快起来,快起来,这小伙子是谁?这张嘴比咱龙丫头可不弱嘛,哈哈哈”都喻大师道:“冯老太,这小伙子是我和牛鼻子的关门弟子,有何不到之处,你尽管说他。”
干嘴婆婆道:“我早就听说你们二位收了同一个徒弟,可是没料到,你们的徒弟如此乖巧,真是好福气啊!”醉施道长道:“好福气,你问问他,为什么到现在连块小砖块都打不碎?”
千嘴婆婆道:“区冉,牛鼻子说的是真的吗?”
区冉道:“是的,可是千老前辈,我一向不想学武的,所以我”
千嘴婆婆道:“你却又为何不想学武?”
区冉道:“因为我觉得,自己的武功再高,除了杀人,别无它用,而且,武功高就是必会招致别人的嫉妒,无形当中,就会给自己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千嘴婆婆正色道:“区冉,听你之言,是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你反过来想一想,就像现在这样,江湖上出现一个武功绝顶的大魔头,你说说该怎么对付?难道说就凭着嘴?”
区冉无言以对。
千嘴婆婆道:“你仔细想想,若是当今江湖上没有像你:二位师父那样武功高强之人,那么,当今江湖会变成什么样?”
顿了一下,她又继续道:“你现在不是在追查珠身金面马吗?不是在追查你那几位朋友的下落吗?那我问你,若是没有这几位高手帮助,你能活到今天?能查出这么多线索?”
区冉道:“千老前辈说得很对,可是不知怎地,我就是对于学武功提不上兴趣。”
千嘴婆婆道:“那是你的心不专一,没有一个你认为非达到不可的目的,没有理会出学武的真谛,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你还是个小孩子,也许再过两年,你便能明白。”
都喻大师道:“冯老太,你别废口舌啦,这些道理,我们都跟他说过,可是他听不进去,还是谈谈正事吧?”
千嘴婆婆道:“谈什么正事?是不是又要我替你们传播什么消息?”
醉施道长道:“对啦,这回算你说准了,我们找你,也确实是为了这事来找你的。”
千嘴婆婆道:“这回又要我传播哪方面的消息,这消息是真是假?”
都喻大师道:“这回要你传播的,是一个带有挑战性的消息”
区冉接过话头道:“我们想找天元帮的特使,一个一个除掉他们,可却又无法找到,所以,我们想主动下挑战书的方法,将天元帮的特使引出来,一个一个干掉!”
千嘴婆婆道:“他们当真会上你们的当?”
区冉道:“会的,只要将挑战书里的话写得是天下最难让人忍受的,他们就一定会上当。”
千嘴婆婆道:“你就这么有把握?”
区冉道:“是的,因为天元帮旨在统霸江湖,故而,他们绝不会容忍别人向他们挑战,再加上他们目空一切,而我们的挑战书又将他们骂得不值一文,他们肯定会暴跳如雷,寻找我们决战的。”
千嘴婆婆道:“你说得非常有理,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沉的大脑,将来,拯救江湖的人非你莫属。”
都喻大师道:“冯老太,你觉得这件事有把握吗?”
千嘴婆婆道:“有,这事并不难,你们暂且先住在这儿,一有回音,我立刻通知你们,顺便,我也好指点指点区冉的武功。”
醉施道长道:“这样是最好不过的,老太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不过,你得尽快给我们回音才是。”
千嘴婆婆道:“不用客气的,对啦,你们听说没有,中原十八派中,海得府的榴圆门,青原帮,来城府的游鲤帮,花月城的花月帮,都能州的万青帮都让天元帮给踏平了?”
醉施道长道:“我只知道榴圆门和青原门惨遭横祸,至于其他三个,我们是听你说后才知道的。”
千嘴婆婆道:“照此看来,再往下便有可能是我的得天酒楼!”
古厉行道:“婆婆,这你就别担心了,有我们这么多人在,天元帮再也不敢如此放肆的。”
千嘴婆婆道:“可是我还是担心,江湖上传闻,天元帮内聚集了很多顶尖高手,万一”
都喻大师道:“冯老太,我知道你们传送消息的方法很特别,不如这样,让你门下弟子从现在起便保持高度警戒,一有动静,立刻将消息传送过来,以防不测。”
千嘴婆婆道:“这也不失是一个万全之计,龙英,快去告诉大家,埋伏在暗中,监视一切动静。”
龙英应了声,转身跑了出去。
古厉行道:“婆婆,别怪我多嘴,我觉得你手下弟子分散的太远,不如将她们收拢一些,万一有个什么事,好相互照应。”
千嘴婆婆道:“多谢古大侠提醒,我早已有所准备,将所有身在远方的弟子都召了回来。”
正说间,只见龙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师父,师你,大事不好,得天酒楼的掌柜他他被人给杀了!”
千嘴婆婆大吃一惊,道:“什么,掌柜的让人杀了,看样子刚死不久。”
干嘴婆婆道:“快,快带我去看看。”
一行人,急忙跑到酒楼内。
许多人,围观着趴在柜台上的掌柜的尸体。
千嘴婆婆走上前,一扒掌柜的尸体,尸体“通”
的一声,倒在地上。
尸体的胸前,深深地插着一把金色的锥形镖。
千嘴婆婆拔下锥形镖,道:“看来,天元帮来得比我人想像的要快得多。”
这时,龙英双接到下面弟子送来的三封信,忙交给了千嘴婆婆。
千嘴婆婆打开信一瞧,一巴掌打在柜台上,神色凝重地道:“妈的,还未正面接触,他们就杀了我手下六个人。”
都喻大师道:“冯老太,赶紧将武功较好的弟子召集到这里,我估计,不过今天晚上,天元帮肯定要大举进攻你们。”
千嘴婆婆忙道:“龙英,快去,将所有的内圈弟子召集到这儿来,快去!”
龙英疾速跑了出去。
醉施道长道:“冯老太,赶紧让这些围观的人回去,万一天元帮这会就到,他们可是会遭殃的。”
千嘴婆婆似乎被提醒了,对跑堂的道:“快,将围观的人赶紧散开,以免累及他们。”
忙碌中,天也不觉黑了下来。
龙英点点道:“师父,都到齐了。”
静侯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听空中一声长啸,抑扬顿挫,久久回荡在空中。
都喻大师道:“来了!大家注意,小心他们击势。
过了片刻,又是一声长啸。
随着这一声长啸,黑暗中,有数条人影飞泻而下。
千嘴婆婆大喝:大胆狂徒,竟敢闯我得天酒楼,留下尔等的性命!”
说罢,千嘴婆婆一挥手中的小木棍,截住其中的一个,厮杀在一起。
都喻大师展开僧袍,一个用刀,左右夹击,快疾至极。
醉施道长没料到这两人的武功如此之高,当下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小心应付。
龙英和千嘴婆婆一样,挥动着小木棍和一个身材比她高出一头的蒙面人斗到一处。
区冉,则是拿着千嘴婆婆交给他的信号烟弹,躲在房顶之上。
院子内,一片喊杀声,让人惊心颤胆。
蒙面人,一共六个,他们个个身形怪异敏捷,出手狠辣无比。得天酒楼这边,虽然只有四人,可全都堪称一流好手,他们施展生平所学,和蒙面人斗得难解难分。
斗得正激烈间,只听古厉行大叫一声,从屋内冲出来,替下龙英,和蒙面人交上手。
龙英趁此机会,进房休息去了。
又过了片刻,龙英再次冲出,和施道长合力对付那两个蒙面人。
区冉趴在屋顶上,瞪大双眼,仔细地瞧着底下的一举一动。
大约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只见千嘴婆婆将手中木棍一扬,旋即,五个人齐身跃上房顶。
未等蒙面人反应过来,区冉将手中的两颗烟弹扔了下去。
“卟”的一声,一阵蓝色的烟腾上半空。
六个蒙面人,不知这是什么,不停地用手挥舞着烟雾。
就在这时,埋伏在屋内的十名内圈弟子一齐冲了出来,挥动着小木棍,将小木棍内的暗器一齐打向那些蒙面人。
只听烟雾中响起数声惨嚎,六条黑影一个接一个地飞身而出,身法之快,令在场的所有高手瞠目结舌。
千嘴婆婆叹道:“哇,身法可真快,和尚,牛鼻子,我看就是我们三个的轻功加在一起,也赶不上他们。”
都喻大师道:“冯老太,你也太小看自己了,若是我们三个人的轻功真的能加到一块儿,保证比他们强。”
醉施道长道:“和尚,你可真能说笑,三个人的功夫怎能加到一处,你呀,可真是异想天开。”
千嘴婆婆道:“牛鼻子,你别不信,和尚所说,很有可能变成真实的,只是”
这时,她一眼看见了区冉,心中一亮,道:“有了,区冉!我们将我们自身的功夫都加注到区冉身上,不就成了?”
古厉行道:“婆婆,你可千万想清楚,区冉他可是个不愿练武的人,找他,不会”
千嘴婆婆道:“这倒没关系。只要有我在,区冉的功夫一定能练成。”
都喻大师道:“冯老太,你真的这么有信心?”
千嘴婆婆道:“和尚,你难道对我还不了-解,我冯赛兰说出的话,从来就是有把握做成的。”
醉施道长道:“好啦,你别吹了,有本事,你使出来让我们看看。”
千嘴婆婆道:“好,我现在就叫他,喂!区冉,区冉,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区冉道:“什么话?”
千嘴婆婆跃到区冉身边,一把抓住他道:“区冉,我刚才和你二位师父商量过,教你学武功。”
区冉瞪着两双眼睛,盯着千嘴婆婆道:“千前辈,这这不行,我,我”
不等区冉把话说完,一把将他拎着,跃下丁屋顶。
转眼,一个月悄然而逝。
区冉在千嘴婆婆,都喻大师,醉施道长的强迫和精心教导下,武功已经有长进,尤其是他的轻功,已达到常人根本无法达到的境地。
这一天,得天酒楼上异常热闹。
原来,今天是千嘴婆婆的生日。
都喻大师面挂微笑,站在酒楼门口,迎接各方来宾。
醉施道长踱着方步走了过来,笑道:“和尚,今天委屈你了,冯老太说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请你过去同我们一道入席。”
师父,师父大事不好,我们门下的弟子又被天元帮杀了三个。”
千嘴婆婆闻言,大惊道:“什么?他们又来了,快,我们赶快去城北的驻地去看看!”
还未动身,只见酒席桌上,有一半来客抽出随身兵器,对着她们。
都喻大师一见,道:“坏了,这里似乎已被天元帮所包围,快,大家冲出去!”
言毕,带头冲进了人群。
在场所有的人,一齐紧随着都喻大师往门外冲出。
这些天元帮的小喽罗,哪里挡得住这些高手的冲击,不大一会,他们便冲到了大街上。
猛然,一声大叫,大街前后,涌出八名蒙面人,各举大刀,冲上来便砍。
都喻大师道:“牛鼻子,你照顾着区冉,这里有我来对付!”
说完,他鼓起僧袍,赤手迎了上去。
古厉行边应战边道:“和尚,我们没有兵器,很吃亏的,不如我们夺他两把刀,这样岂不是妙不可言?”
都喻大师道:“叫花子,你等着!”
话落人起,古厉行飞身跃出战圈,冲进酒楼,只一袋烟的时间,便提着三把刀,给了都喻大师和区冉一人一把。
都喻大师手中有了刀,如虎添翼一般,一抖精神,连劈出十余刀。
这十余刀,砍得疾如雷电,若是一般人,绝对躲不开这疾风般的攻击。
然而,面对都喻大师的,并非一般庸手。
他们闪展腾挪,化解开这凌厉的攻势,立刻挥刀疾进,连劈带砍,直迫得都喻大师后退数步。
古厉行道:“和尚,不如我们两一前一后,轮番进击,我就不信这几个家伙禁得住我们打!”
都喻大师道:“好,叫花子,我前你后,咱们开始进攻!”
话落刀起,两个人一前一后,一下劈出二十余刀,将蒙面人迫退数尺开外。
都喻大师此招得手,大声道:“叫花子,别让他们有喘息之机!”
说话间,手中的刀又连劈出十八刀。
古厉行也不弱,就在都喻大师的攻势刚刚结束之际,连人带刀,宛如一个风球似的,刮向那些蒙面人。但闻“嗷”的一声惨号,其中一名蒙面人手捂腰际,飞身逃走。
其余的蒙面人见他逃走,齐声惨啸,掉头便跑。
都喻大师看着他们逃跑的身影,道:“好啦,跑了四个,剩下的便好解决了!”
说完,提着刀,冲向正在和醉施道长他们抗战的另外四个。
这里,本身便是平手,可是都喻大师他们一加入,情形立刻改变,只打了五六个照面,四个蒙面人便支撑不住,掉头就跑。
千嘴婆婆见他们要跑,急道:“区冉!追!”
区冉这会儿也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胆气,二话不说,提刀便追。
其身法之快,令所有的高手惊叹不已。
都喻大师乐道:“冯老太,我说过,我们三人的轻功若加在一块,绝对不比他们差,对不对!”
干嘴婆婆道:“和尚,你也别太得意,若不是我耐心开导,区冉的功夫能长进得这么快?”
都喻大师道:“冯老太,你那叫什么开导,分明是硬灌嘛,我和牛鼻子若像你这样硬灌,区冉早成好手中的好手了。”
古厉行道:“诸位,酒楼内打得这么热闹,难道你们没听见!”
千嘴婆婆道:“别去管他,那帮小喽罗哪是我手下弟子的对手,不出两炷香时间,里面保证会安静下来。”
正说间,只见区冉飞身而至,扬扬手中的一块木牌,道:“大师父,你看这,这上面很有可能有我们要找的线索。”
都喻大师接过木牌,见上面写着“守霜特使府”
几个字。
都喻大师又将木牌翻过来看了看,见上面也写有“天元帮路南城分舵”这几个小字。
都喻大师问道:“区冉,这块牌子你是怎么得到的?”
区冉道:“我追了一程,追上个跑得最慢的,于是,我就劈了他一刀,没想到,没劈着他,倒将他腰间的这块木牌劈了下来,我看过上面的字,觉得它很有价值,就带回来了。”
醉施道长接过木牌看了一遍,道:“和尚,这东西确实很有价值,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去路南城,免得让线索给断了。”
都喻大师道:“对,我也这么想,大家赶紧动身,别再在这纸上谈兵了,冯老太,我们先走一步。”
千嘴婆婆道:“和尚,要我跟你一块去吗?”
都喻大师道:“不用了,你只管在这处理善后,不用多久,你便会听到好消息的。”
千嘴婆婆还要争辨,古厉行道:“婆婆,你就别争了,我们几个在一起,那真叫是天下无敌了。”
千嘴婆婆道:“那我就不争了,不过,你们得将龙英带上,让她在江湖上多走动走动,对她日后有好处。”
都喻大师道:“好,我们带上龙英,她”
区冉抢过话头道:“她的脑袋非常好使,万一有什么急事,她也好帮着出个主意的,大师父,我说得对不对?”
都喻大师道:“好啦,别再耍贫嘴了,赶快上路!”
五个人,风餐露宿,走了八天。
第九天一早,他们便进了路南城。
路南城,是通往陇西的一个重镇,南来北往的货物,都得经这里转运,故而,这里虽靠边陲,可是并不觉得它荒凉。
五个人一进城,便立刻分头寻找当地的武林帮派。
忙了一个上午,都是无结果。
正午时分,五人聚在一家小酒店用餐。
都喻大师道:“唉,忙了一个上午,却什么都没得到,牛鼻子,你觉不觉得,这里总有点怪怪的?”
醉施道长道:“不错,是有些怪怪的,这里的帮派,居然没有一家知道天元帮特使的,而且,每当我问及此事,所有武林中人,没有一个不紧张的。”
古厉行道:“照此看来,寒霜特使府肯定在这里,只是这里的人都不肯说罢了。”
区冉道:“大师父,我看这样,我们下午再出去查探这里的商行,像天元帮这样的帮派,一定会在这里里收规费的。”
龙英道:“对,只要找到天元帮的人,就一定能找到他们分舵的所在地!”
都喻大师道:“这也不失是个好主意,好啦,就这么定了,大家快些吃,吃完饭立刻寻找。”
忽然,只听店外一阵吵闹声。
有个苍老的声音道:“小伙子,你拿了我的东西,得给钱的!”
另一个年轻的声音道:“老不死的,我不就拿你一个萍果嘛,难道这么一点东西你都要钱?”
苍老的声音道:“小伙子,你怎么不讲理,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白拿?要知道,我就靠这东西养家糊口的。”
一声清脆的抽脸的声音,那小伙子道:“老不死的,若是向大爷要钱,小心你的狗命!”
这时,另一个声音道:“喂,你是哪来的野种,拿了别人的东西,不给钱不算,还动手打人!”
小伙子道:“打他?那算轻的,若是将我惹恼了,我连你一块儿杀了,也只不过像杀条狗那样。”
另一个声音道:“好狂的口气,好,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样杀人,有种的,报个万儿听听!”
小伙子道:“报万儿?你有胆听吗?实话告诉你,老子是天元帮的人,怎么,你怕了,哈哈,就凭你这副模样,还想管闲事!”
区冉听到这,忙对都喻大师道:“喂,大师父,天元帮的人,快出去看看!”
说罢,带头冲出酒店。
来到门外,正好看见有两个人正要动手,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一个萍果。
区冉一眼便看出,那个拿萍果的是天元帮的人,当下冲着他笑道:“哈哈,真是冤家路窄,你是天元帮人,我是地方帮人,咱今天就和你一比高低怎么样?”
那人微微一楞,道:“地方帮?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小子,你找我斗,算你倒楣!”
说罢,挥拳打来。
区冉正要动手,猛然间,醉施道长从区冉身后跃出,探手封住了那人穴道,并且迅速将他挟进酒店,放在墙角处。龙英见醉施道长得手,急将那人手腕中的小蛇打死并取了出来。
都喻大师道:“快,带着他赶紧离开这!”
五个人一路飞奔,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解开那人的穴道。
区冉拍拍他的脸,道:“朋友,你想死还是想活?”
龙英将小蛇在他眼前晃晃,道:“这可是你手腕上的,若是你不想死,就立刻回答我们的问题,若是想死,你会死得比这条小蛇更惨!”
说罢,她将小蛇扔在地上,用脚将它踏得粉碎。
那人见状,吓得连连地道:“我想活,想活,你们有什么问题,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们。”
区冉道:“好,那我问你,你们的分舵在什么地方?”
那人颤颤地道:“在在城东的一家破庙里,那座庙是个城隍庙,已废了多年。”
区冉道:“好,够爽快,对不起,我们得让你在这里多睡上一会!”
话音一落,醉施道长便封住了那人的穴道。
一路飞奔,众人赶到了城东的老城隍庙前。
这座城隆庙,大概是因为年久失修,已破得不成样子。
庙壁上,到处是蛛网吊灰,整座庙堂,找不出一个可以让人看得顺眼的地方。
都喻大师道:“呵,这地方也能做为分舵?”
古厉行道:“想不到,堂堂的天元帮,竟将这种无人涉足的地方做为他们的分舵,难怪他们成不了大气。”
醉施道长道:“和尚,那家伙该会骗我们吧!如此破烂的地方也能住人?”
话音刚落,一个蒙着面,一个带着头罩。
只听那个蒙面人道:“区冉你真够胆,竟然找死路。”
区冉道:“好啦,你别用这种话替自己壮胆了,其实,你就是蒙着面,我知道你是谁。”
蒙面人冲着区冉冷地一笑道:“既然你认识我,那我们也就不必多言,动手!”
话刚说完,在他身后的那个戴头罩人一下窜出来,挥动手中大刀,直劈区冉。
醉施道长一见,一挥掸尘,截住了那个人。
都喻大师大喝一声,欺身上前,双掌拍向蒙面人。
蒙面人见都喻大师双掌攻到,急侧身闪开,从腰间抽出长剑,直刺都喻大师左肠。
都喻大师腾空跃起,左掌虚拍向蒙面人。
蒙面人见躲闪已是来不及了,便抬起左手,硬接了一掌。
双掌相碰,蒙面人被打得踉跄,连退了五六步。
不等他站稳,都喻大师的第二掌已拍到。
蒙面人无奈,只得再次挥掌相迎。
“卟”的一声闷响,蒙面人被打飞,待他从地上站起身,脸上的黑布已被染红。
他绝望地长啸一声,横剑自杀。
正在同醉施道长争战的戴头罩的人,听见这声长啸,急一招迫退醉施道长,拔腿便逃。
区冉见他要跑,立刻追了上去。
等到追近,区冉一刀砍向他的腰间。
一道红光闪过,那人回头一掌,拍在区冉肩头,受伤而逃。
区冉爬起来,掸掸身上泥土,见地上有一封书信,便捡了起来,带回都喻大师身边。
都喻大师拆开书信看了一遍,兴奋地道:“好,好极,下一个目标——湘原州,去找逍遥特使去!”
区冉张着嘴,楞呵呵地望着都喻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