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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斌道:“什么事?只要我办得到,那还有什么话说。”
霍豹道:“你能不能替我弄几条活蛇?”
“蛇?”饶斌诧道:“要活蛇做什么?”
霍豹道:“做蛇羹用的。”
饶斌怔了怔,道:“谁要吃蛇受?”
霍豹道:“你别管谁要吃,只要有法子弄来,价钱再贵些也无防。”
饶斌苦笑道:“若能买得到,几条蛇本不值钱,但是,如今天寒地冻,蛇虫都蛰伏不出,就是有银子也没处买,这不是难事吗?”
霍豹又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是为难事,无奈客人一定要吃,做主人的只好挖空心思去想法子。唉!他妈的,碰上这种客人,真倒了八辈子霉。”
饶斌问道:“究竟是什么贵客?这样难侍候。”
霍豹连灌了两大杯酒,气愤地道:“贵客个屁,不过是两个叛门投靠的家伙而已,偏偏咱们岛主却拿他当宝贝看待,秘密供养着,唯恐不周到。”
饶斌心里又一动,忙问道:“是两个什么身份的客人?住在庄内?还是住在宾馆中?”
霍豹似乎仗着酒意,低声道:“老饶,咱们的交情不同,我告诉了你,你可不能泄露出去。”
饶斌连声道:“当然,当然。”
霍豹这才神秘地道:“是两个由域外大漠来的客人,住在庄内。这件事,连宾馆中人都不知道
饶斌脱口道:“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祸水双侣?”
霍豹沉吟了一下,道:“是不是祸水双侣,我也无从断言。又不过,外间传闻的祸水双侣乃是一男一女.据我所知,这两人印都是男的。”
饶斌兴奋地道:“男女可以改扮伪装,这不关重要,你且说说他们在庄里的情形,衣着装束或者举止方面,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霍豹道:“他们终日住在后院,从不轻易露面,详细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来的时候,两人都外罩儒衫,里面穿着黄颜色的剑衣,身旁携带着一双豹皮制的袋囊”
饶斌越听越兴奋,嘎声道:“那就不会错了,一定是祸水双侣。霍兄可曾听见他们和海大侠商谈过什么事吗?”
霍豹摇摇头道:“这倒没有听见!”
忽又轻啊了一声,接道:“我记起来了,那两人在和咱们岛主初见面时。曾经提到他们因为不甘再过禽兽般的生活,所以才叛门投靠,并且取出两件东西,证明自己的身份。”
饶斌急道:“那是两件什么东西?”
霍豹用手比着道:“是两面纯金铸造的圆形牌子,有这么大,这么厚,一面是花纹,一面铸刻着号码,我还记得好像是‘黄字四十三号’‘黄字四十四号’。”
饶斌大喜道:“那一定是号牌”
“不错,那一定是号牌。”
柳天鹤听完饶斌的陈述,眼中不期暴射出振奋的光芒,得意地笑道:“黄色剑衣、豹皮革囊,再加上纯金号牌,咱们总算也知道祸水双侣一部份秘密了。饶老四,你要加倍笼络那姓霍的,有了这条内线,何愁大事不成。”
饶斌笑道:“这个不劳叮嘱,现在霍豹等于已被小弟收买,只要多塞几个红包,多灌他几杯老酒,他是无话不谈的。”
柳夭鹤道:“倘能更进一步控制住他,设法将祸水双侣从铁门主架出来,那就大功告成了。”
饶斌傲然道:“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这也算不了什么难事。”
欧阳玉娇忽然冷冷道:“且别高兴得太早,依我看,事情还有许多可疑之处。”
柳天鹅道:“那霍豹是铁门庄的采办管事,又是海一帆的心腹人,由他口里传出来的消息,自然千真万确,还有什么可疑的?”
欧阳玉娇道:“正因为他是海一帆的心腹,这消息才值得怀疑,试想,他若不忠于海一帆,怎会追随多年,被引为心腹?他若忠心耿耿,又怎会出买主人,泄露在中的机密?”
饶斌道:“或许他认为这件事并不十分重要,反正外间都知道祸水双侣托庇铁门庄了,已经算不了机密了。”
欧阳玉娇冷笑道:“如果他是这么愚蠢,海一帆绝不会如此重用他。”
饶斌笑道:“人总是有缺点的,霍豹并非不忠于海一帆,他只是好酒食财一些,酒后口风松一点而且。”
微顿,又接造:“再说,他也没有骗咱们的理由,平白无故的,编造这假消息,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柳天鹤也笑道:“是啊!他若怕咱们知道祸水双侣的消息,尽可一字不提,又何必画蛇添足,特意编造一段假的?”
饶斌紧接着又道:“而且他说的,和咱们知道的都很相符,我看是不会假的了。”
欧阳玉娇道:“我也没有说一定是假的,我只是怀疑海一帆手下,怎会有如此轻易受贿的人?”
柳天鹤道:“诸葛亮尚且错用马谡,何况海一帆.咱们不必多疑一只须谨慎从事便行了。”
欧阳玉娇淡淡一笑.道:“其实,要证实消息是真是假,也很容易,咱们只要派一个人到铁门庄去探查一次,便知实情。”
柳天鹤道:“铁门庄戒备甚严,如何进得去?”
欧阳玉娇道:“当然是用计混进去。”
柳天鹤又道:“咱们十二个人都已照过面,万一被庄里的人认出来,撕破了面皮,倒反而弄巧成拙,连现在这份假交情都完了、”
欧阳玉娇笑道:“这个不用担心,我自有妙计保证混得进去而且不会被识破。”
柳天鹤喜道:“你有什么妙计?快说来听听。”
欧阳玉娇议声道:“现在庄中蔬菜用物,不都是由祥发号送去的么?每次送货甚多,在里总得吃用数日,如此咱们若把彭老么藏在菜篓内运送入在,等到夜静更深,再悄悄从菜篓内溜出来,岂非神不知鬼不觉?”
柳天鹤和饶斌不约而同赞道:“妙计!妙计!”
欧阳玉娇口里所产的彭老么,便是“顽童”彭永龄。此人天生一张娃娃脸,看来只有七八岁,其实却已是三十岁的中年人,唯因身裁矮小,喜着色彩鲜艳的衣服,故号“斑衣顽童”一身轻功炉火纯青,的确是探庄的最佳人选。
饶斌道:“小弟这就回店安排去,今夜依计行事,只是彭老么孤身一人混进铁门庄,似应另派人手,以备接应。”
柳天鹤道:“这是自然,咱们索性先将快马备好,如果彭老么能把祸水双侣架出一个来,咱们也就不用再回这里了。”
计议妥当,十二妖分头行事,饶斌回店准备好十几大篓新鲜蔬菜和米炭杂物,分装二辆牛车,其中一只菜篓内,密藏着浑身夜行衣衫,携带兵刀和迷香烟筒的彭永龄。
为了谨慎起见,饶斌和阴子虚都不便出面,只命一名干练的店伙押车.午后未刻起行.送往铁门庄。
估计行程,牛车抵达铁门庄该是傍晚时分.于是,柳天鹤等十一个人,直到吃过晚饭后,才分批出城。
薄暮时,大伙先后赶到前次那片乱林会开,没多久,送货的店伙便押着二辆空牛车回来了。
饶斌招呼空车驶进林内,问道:“货都送到了没有?可曾见着霍管事?”
那店伙答道:“霍管事不在,货物是厨房大师傅点收的,现有清单收据在此。”
饶斌又问:“是在庄门口交货,还是送到厨房点收?”
那店伙道:“小的是直接将货物送到跨院库房,亲眼看着卸货入库,等东西都堆放好了才回来的。”
饶斌道:“没有什么事故吧?”
店伙道:“厨房大师傅交待,庄里急需大蒜和大葱,叫下次记住多送一些去。”
饶斌点头道:“很好,你很能干,有赏。”
话音甫落,挥手一掌,竟将那店伙劈翻在地,接一轮拳打脚踢,连两名车夫和三名搬货工人也都毙在地上。
阴子虚道:“杀得好,这样才干净利落,即使事不成功,海一帆也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了。”
柳天鹤道:“彭老么须等到三更以后才能行事,现在时间尚早,大家先调息一下,等会才有精神。”
众人答应着,纷纷在林中席地坐下,调息养神,精蓄锐,准备接应“斑衣顽童”彭永龄。
他们自认事情做得绝对机密,却万万也想不到林子里早已隐院着另外一个人。而且,在距离乱林不远的一堆大石后面,另还有两个人屏息而待。
隐藏林中那人身躯干瘦,轻功却已达化境,他高高坐在一棵大树顶上,将柳天鹤等人的言谈经过饱览无遣,此时身形微展,竟从树顶冲天拔起,衣不带风飘落林外,身下树枝竟没有颤动分毫。
那人折向石堆后面,默默的坐了下来,另外两个人急忙低胄询问道:“大师父,怎么样了?”
敢情那人正是“干尸鬼见愁”枯禅和尚,另两人一个是“飞天断魂钩”章冰岩,一个是“病郎中“胡一帖。
枯禅和尚把头点了点,徐徐道:“果然是柳天鹤那批东西,现在彭矮子已经潜入铁门庄去了,大约要到三更以后才会动手。”
胡一帖急道:“这么说,祸水双侣当真是落在铁门庄了,咱们可不能叫十二妖得了手去。”
枯禅和尚冷冷一笑,道:“急什么?且让他们把人劫出来,咱们再下手也不迟,如果传言不确,咱们就犯不上和海一帆结这梁子了。”
章冰岩道:“轩辕十二妖人多势众,若让他们得了手,只怕”
胡一帖接口道:“这话很对,大师虽然功参造化,究竟双拳难敌四手,依我愚见,不如趁现在先把柳天鹅这批人弄倒,届时彭矮子就微不足道了。”
枯禅和尚道:“你打算怎样对付柳天鹤这批人?”
胡一帖道:“在下配有一种失魂香,无色无烟,药效却极强,只须用上三数粒,不出片刻就能将他们十一个全数亲倒。”
枯禅和尚不屑的晒道:“除了这种下五门的手段,老衲也知道你想不出别的方法。”
胡一帖毫无愧色,反而笑道:“轩辕十二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对付这种人,就得用下五门的手段。”
枯禅和尚冷嗤道:“你可以不择手段,老哪却不能不顾身份,再说,你以为区区熏香之类东西就能制住柳天鹤么?未免也太小觑轩辕十二妖了,你若不信,只可试试。”
胡一帖这才有些面腆的感觉.陪笑道:“在下只是说说而已。既然大师不屑如此,那就不用也罢。”
章冰岩却轻轻肘了他一下,低声道:“胡兄那东西不妨预备着,必要的时候,未当不可一用”
枯禅和尚突然目光一闪,嘘道:“噤声!有人来了。”
章、胡二人凝神倾听了半盏热茶时光,果然听见大路上传来一阵粼粼车声。
又过片刻,一辆轻便马车缓缓由燕京城方面驶来,车上黑沉沉的未亮灯火,窗帘也严密地掩垂着。
石堆后三个入都瞬也不瞬地瞪那辆马车,心里不期然泛起一丝惊疑的感觉,看情形,马车是同铁门庄来的,但为什么紧闭车窗,不燃灯火,充满了神秘诡橘的气氛?
正猜疑之际,那辆马车却岔开正道,傍着十二妖匿藏的乱林旁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马车既未继续驶行,也不见有人下车,车辕上那名驾车汉子系妥僵京后,竟悠闲的取出纸煤和火石,准备燃火吸烟。
火石溅起一垦光亮,使人看清了那驾车汉子的面貌,胡一帖几乎脱口叫出来:“怎么会是这个厌物?”
敢情那驾车汉子,竟是那自称“天涯飘萍生”的穷书生。
若非枯禅和尚用冷峻的眼色阻止,胡一帖真想过去把那穷书生拖下来很锤一顿,这厌物实在太可恶了,混吃混喝,夜晚还不肯安安份份在宾馆里睡大觉,弄辆马车停在这儿是安的什么心?别的不说,至少已轻惊动了林子里的轩辕十二妖,真是碍事障眼,莫此为甚。
再看那穷鬼,法然侵吞吞吸着旱烟,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毫无离去之意。
胡一帖越想越气,忍不住探手入怀,悄悄扣了一枚淬过毒的“五鬼关心打”
但他尚未出手,耳边便响起枯禅和尚冷冷的声音道:“你最正好安份一点,没得老衲的同意,不准擅自出手,否则,坏了大事,你这条命就别想再要了。”
胡一帖悻悻地指着那穷书生,嘎声道:“可是”
枯禅和尚冷叱道:‘不许出声,再多嘴老衲就捏断你的狗脖子。”
胡一帖吸了口气,只得把下面的话咽回肚里。
月黑风高,旷野寂寥。
那穷书生默默地吸着旱烟。轩辕十二妖躲在林中也毫无声息一他们显然已经发现林外停着一辆神秘的马车,但却并未出面干预,苍穹如弓,大地似弦,四野越见沉寂无声。
章冰岩虽然一直没有开过口,但手心里紧紧捏着两把冷汗。
等待本是一件难以忍耐的事,自从多了这辆马车,那就显得更漫长,更难耐了。
忽然,寂寥中响起一阵轻微的衣袂振风声音。
那究书生按熄了烟锅余火,迅速地从车辕上站起身子,举手掩唇,发出几声“呱呱”的夜鸟鸣声。
转瞬间,一条人影宛如脱弦之矢,由铁门庄方面疾掠而至。
人影敛处,印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
穷书生问道:“二虎,事情如何?”
那名叫二虎的男孩子点点头,道:“人已经见到了,果然是金蚯蚓宫门下,穿着黄色剑衣,佩着豹皮囊,而且都有宫里特铸的号牌。”
究书生道:“可曾看见牌上的号码?”
二虎道:“我只在窗外偷看了一眼,望见革囊和号牌挂在床头上,怕惊动了他们,没看仔细。”
穷书生仰面凝思了一会,颔首道:“既有豹皮囊和号牌,想必不会错了,你且别惊醒他们,只须将他们的穴道制住,悄悄背出来,我在这儿等你。”
二虎道:“现在就下手么?”
究书生道:“现在就下手,越快越好。如果你一次无法带两个人,就分两次吧!”
二虎笑道:“两个人我还搬得动,不过,庄里戒备很严,万一遇到拦截,却腾不出手来应敌。”
穷书生道:“果真遭遇拦截无法脱身,你就用啸音告警,我会来接应你,咱们虽然不想与神刀海一帆破睑,到不得已的时候,也就顾不得许多了。”\二虎点头道:“好!我这就去了!”
穷书生又叮嘱道:“记住要将革囊和号牌带出来,那两样东西关系重大,千万不可忘记。”
二虎口里应着,身形一闪,轻烟般消失在夜色中。
那穷书生好象忽然心情沉重起来,一跃下了马车,负手在林旁碟踱徘徊,不时驻足望望铁门庄,又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祸水!祸水!又是一对祸水双侣,血腥屠杀不知要到何时方止,章冰岩看了这些情形,如堕五里雾中,忍不住叹声问道:“大师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听他的口气,仿佛祸水双侣还不仅两个人?”
枯禅和尚也是满脸迷惘之色,摇摇头道:“这件事好象越来越复杂了。”
胡一帖道:“这穷酸不知在说些什么?又是革囊,又是号牌,又是什么金蛆蚓宫,叫人听得湖里糊涂。”
这一次,枯禅和尚没有再叱责他,只轻轻哼了一声,道:“此人外貌平庸,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咱们这些日子竟走眼了。,’章冰岩道:“不知那马车里面还藏着别的人没有?”
那穷书生不停地蝶踱徘徊,显得内心十分焦急不安,石堆后的三个人怀着满肚子疑问,自然柳天鹤等人,也同样疑诧业生,人人心里塞着一只闷葫芦。
自从马车出现,十二妖早已警觉戒备,对那穷书生的一举一动都在严密监视着,只因穷书生其貌不扬,又是独自一个人,十二妖并未把他放在眼里,故而耐着没有露面,如今听他话中提到“祸水双侣”才发觉这个不起眼的穷书生,竟是跟自己抱着同样目的来的。
恶丐徐青生性狠毒,当时便跃跃欲动,说道:“这酸丁大约是活腻了、凭他这副德行,居然也想打祸水双侣的主意,待小弟去宰了他,省得在这儿碍手碍脚。”
欧阳玉桥道:“不能杀他,要留下活口,看来他对祸水双侣的事知道得不少。”
恶丐徐青狞笑道:“也好。反正闹着没事干,就把这小子活捉来消遣消遣。”说着,一掳袖子,便想行出林去。
“且慢!”欧阳玉娇又轻叫道:“此人来者不善,必有所恃,得多去几个人,别让他脱身溜了。”
恶丐徐青不屑地道:“大嫂太谨慎了,谅他一个酸了,能有多大能耐,小弟一人包准手到擒来。”
欧阳玉娇道:“谨慎些总是好的。”
于是,加派“暴樵子”刘虎、“凶僧”金轮头陀、“懒农夫”怀钝和“鬼道”干手羽士等四人协助“恶丐”徐青出擒究书生。另命“毒学究”阴子虚特别监视那辆马车,以免在激斗发生的时候.马匹受惊奔驰,惊动了铁门庄的人。
其余“奸商”饶斌、“妖婆”洪七娘、“淫尼”九花师太,以及柳天鹤夫妇等五人,仍然匿藏林中,负责接应和外围戒备这欧阳玉娇不愧是十二妖的智囊军师,她特意留下五个不露面,一则是估不透那穷书生的底细,自己得保持一部份应变的实力;二则也是为了防范附近另有强敌隐伏;三则仍须准备随时接应“斑农顽童”彭永龄。
可是,就在“恶丐”徐青等人正要出手对付那穷书生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尖叫道:“师父,快截住那矮子,别让他跑了!”
这一声呼叫,惊动了马车旁的“天涯飘萍生”同时惊动了树林中的“轩辕十二妖”当然,也惊动了大石后面的枯禅和尚等三个人。
大家不约而同循声望去,只见两条人影正由铁门庄方面奔雷逐电般飞驰而来。
前面一人,是“斑衣顽童”彭永龄,后面十丈外,紧跟着那名叫“二虎”的男孩子。
两人身裁差不多高矮,轻功火候也相差无几,更巧的是,两个人肩头上都扛着一名黄衣汉子,都急急向树林狂奔而来。
彭永龄当先奔到,当他抬头一见林边有人拦路,不禁骇然一惊,连忙停步。
二虎接踵赶到,恰好和那“天涯飘萍生”一前一后,截住了彭永龄。
天涯飘萍生寒着脸问道:“朋友,想往那里去?”
彭永龄尚未回答,二虎已接口道:“这矮子也是去铁门庄劫人的,我回去的时候,他正在下手,被他弄到了一个,当时我没敢声张,只好随后追赶下来。”
天涯飘萍生点点头,注视彭永龄道:“既然如此,朋友只要愿意把人留下来,咱们也不想为难你,这两个人对咱们十分重要,对朋友却是祸害。”
彭永龄眼珠子翻一翻,阴沉的笑道:“阁下未免大贪心了吧?祸水双侣不是容易见到的,彼此各得一人,应该心满意足了,阁下竟想独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