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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戴天仇这回不但听得津津有味,并对那位黑衣无影辣手神霓申一醉,极有好感,听完向公孙玉笑道:“这位辣手神魔,确实蛮有意思,我师傅还有三天,才能开关出定,你先把你本门剑法,教给我吧!”
公孙五含笑拿起盘螭剑,方待出屋,戴天仇又复含笑叫道:“我性好博学,玉哥哥,你新得自伏魔神尼的青莲剑法,教不教我?”
公孙玉大美说道:“只要仇妹肯学,我会多少;教你多少,不但青莲剑法,连我那位醉哥哥暗地相传的那套精妙掌法,也一并教你!”
戴天仇大喜过望,雀跃出屋,两人遂在屋前一片不太大的乎坡之上练剑,公孙玉爱怜义妹,毫不留私,先把本门冠冕武林的天南无极剑法,钩玄抉隐,精细相传,然后又教以新学得的青莲剑法,及申一醉的那套奇妙掌招!
戴天仇绝顶聪明,记熟招式,以后便悟出无极剑法,攻敌至强,青莲剑法,防身极好,申一醉的那套掌招,更是奇幻威猛无比!骤获三般绝技,劳心之中,那得不感激透了这位玉哥哥?一直练到天黑,才招呼公孙玉安歇在右边一间茅屋以内。
一连三日,戴天仇除了陪同公孙玉眺览这摘垦峰头的云烟景色,或相对煮若清谈以外,就是孜孜不倦的苦练剑法掌招,义兄妹之间的感情,自然益发突飞猛进。
第四日天刚微曙,戴天仇便跑到公孙玉室中笑道:“玉哥哥,青莲剑法之中的那一招‘花开见佛’,我怎么老是不能使得圆满无疑?
来来来,你再从头练一遍给我看看!”
公孙玉含笑出室,凝神练剑,等他把一套青莲剑法,从头到尾使完,戴天仇接过盘螭剑,娇躯一闪,剑花错落,在身前幻起无数青蓬,高兴得向公孙玉娇笑道:“玉哥哥,你看这招‘花开见佛’,我使得大概有点门道了吧?
公孙玉尚未答话,戴天仇身后响起一阵清亮语音,有人笑道:“仇儿不要自满,你这漫空飞洒的朵朵青莲之间,上强下弱,真力不匀,大慨至少还差三成火侯!不过这青莲剑法,是伏魔神尼不传之秘,你从那里学得来的?手中剑精芒闪耀也非凡物,真亏你下山半年,能有这多成就,是‘盘螭剑’,还是‘灵龙匕’?”
公孙玉看见发话之人,是一位站在中屋门口的四十来岁中年尼僧,知道定是戴天仇之师,赶紧恭身肃立,但戴天仇可能平素受宠撤娇已惯,竟连头都不回地笑声叫道:“师傅!
剑是‘盘螭’,那柄‘灵龙匕’我找不到,至于剑法可学得大多,我练招你看,这是少林‘达摩神剑’,这是点苍派镇山剑法‘回风舞柳’,这是我玉哥哥教的‘天南元极剑法’!”
连说带练,平坡之上一片枫讽剑风!
中年尼僧含笑皱眉叫道:“仇儿,剑法不是一天半天能够练好,这位少年人是谁?你还不曾替我引见呢!”
戴天仇娇笑收剑,拉着公孙玉走到中年尼僧面前说道:“玉哥哥,这是我师傅“恨大师’,师傅,这是我玉哥哥,哦,他叫公孙玉!”
公孙玉知道以戴天仇那高功力,她师傅定是武林中有数奇人,但“很大师”三字,却极为陌生,微愕之下,拜倒施礼。
很大师虽然知道戴天仇自幼天真,不拘俗札,但也觉得连声“玉哥哥”叫得似乎大已亲热。
侧身含笑命起,目丸与公孙玉一碰,看出这少年人,不但身负上乘武功,眼内神光湛然,心术人品,也极端正。
含笑问道:“公孙贤侄,你是天南无极门下?”
公孙玉一提到思师,心中便惨,俊唇双蹙,正待回禀,戴夭仇已抢先说道:“我玉哥哥的思师及两位师叔,元修、元朗、元真天南三剑,业已全数为中原武林,弭劫归真,他和我一样身负不共戴天的如山重很!但玉哥哥的仇人,是六蹈神君万候午,我的仇人是谁?
师傅,你快点告诉我,免得仇儿心急好么?”
很大师不答戴天仇所问,目光又深深一注公孙玉;诧声问道:“六调神君万挨午?”
戴天仇知道师傅不等自己把那套综妙钩玄的神奇剑法练好:决不肯说出仇人名胜,及自己身负何仇?见公孙玉正欲恭身答活,遂递还盘螭剑道:“五哥哥拿着剑。我再把那套掌法,练给师傅看看!你的故事太长,我们等会儿进屋去说!”
娇躯拧处,足下暗踩星躔,玉掌一推,狂飚随起!
他才一出手,恨大师面上便露惊奇之色,并“咦”了一声!
戴天仇掌招奇幻,足下迷踪,把一套新得绝学,施展得犹如百变神龙,矢矫腾挪,风雷四作。
很大师看她收手以后,摇头说道:“这是黑衣无影辣手神魔中一醉威震江湖的‘天星掌’法,仇几,你半载之间,怎会学得这多武林绝学?我们且自进屋去说!”
戴天仇得意地娇笑连连,她也不让什么师傅先行,玉肩微动,香风一飘,便已飘进茅屋中堂。
很大师回头向公孙玉笑道:“公孙贤侄,仇儿自幼山居,被我宠厚毫无礼数,贤便与她交游,便中无妨代我教导教导!”
公孙玉觉得难以答话,徽笑不言,踞在很大师身后,走进中室,但举步之间,看出很大师灰色僧袍的双袖飘飘,竟似两只手臂,全已失去模样。
心头好生疑诧,暗想天下巧事真多,六调神君万侯午,是个两腿齐断,面仍凶威无敌的盖世魔头,这位很大师,却叉把双手一歹失去。‘付魔之间,业已走进中室,陈设依然是竹几石床,药炉经卷,但妙香散馥,净绝无尘,令人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种肃穆之感。
很大师跌坐掸锡,含笑命公孙玉在榻前石椅之上落坐,公孙玉见果如自己所料,恨大师袍袖拂处,左右两手的小臂全无,只在右手装了一根钢钧,便于自取饮食而已。
戴天仇斟了两杯松子茶,一杯递绘公孙五,另一杯却端在手上,侵入恨大师怀中,一面伺侯师傅饮茶,一。面把天南三剑与六调神君,括苍赌命,卞灵筠月夜传书,及自己为谋取盘螭剑,在沈家庄结识公孙玉,鄱阳湖上,借剑求经,完盟结义等事,向根大师细述一遍,但其中不知戴天仇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漏说两点,一点是卞灵筠公孙玉两意相投,十年有约,另一点是卞灵筠与自己年貌生得极其相似,只在左眉梢头,比自己少了一颗黑痣。
恨大师静静聆听,一言未发,但从眉尖眼角,看得出有无穷感慨,聚在心头,直等戴天仇媚媚讲完,才自她手中蝎了口松子茶,长叹一声说道:“天南三剑三位道友这种舍身救世的大勇大仁,苦心孤诣,走然上召佯和,六调妖孽,到头必灭!我昔年确实听说有‘欲得柔经,先取盘螭。’之语,公孙贤侄与仇儿订约三月,这早便来,可是已在剑中,有历发现了么?”
公孙玉心中暗地佩服,正待回禀,戴天仇已自娇笑连声说道:“玉哥哥不但在盘螭剑中,有所发现,由鄱阳来此的一路之间,奇遇更多,师傅喝茶,我再讲给你听?”
遂又把公孙玉找出那块黑色羊皮,中途古洞避雨,掌震桫锣神木,放走辣手神魔,伏魔神尼传授“青莲剑法”凶僧铁头陀拦路夺剑,申、醉酒雨破金环,公孙玉认了位醉哥哥,学得“天星掌”法等事,细加陈述。
说完以后,戴天仇并把那块自己看不懂,猜不透,上绘七彩圆圈,及两旬隐语的黑色羊皮打开,呈给恨大师过目。
恨大师先自微喟一声说道:“江湖中只传说黑衣无影辣手神魔一醉,杀人从不眨眼,那知却是这么一位肝胆奇人?可见众口如,人言可畏!你们今后立身处境,必须步步小心,须知一件无意之中,往往能为毕世声名之玷,洗脱之难,难到极处呢!”
公孙玉听出很大师语重心长,肃容称是,戴天仇却仍撤娇说宣:“师傅且慢搬出那套古板板的道理来,教训我们,只要此心无亏,人言有甚足畏?依我看来,辣手神魔申一醉才是至性至情,江湖中最可爱的一统人物!”
说道此处,见很大师盾头双蹙,忙又笑道:“师傅不要皱眉,这些杠子,暂时不抬,我不仅把需用的三种‘达摩神倒’‘回风舞柳剑‘天南无极剑’法,一齐学全,又多学了一种极具防身灵效的‘青莲剑法’,与奇幻莫测的‘天星掌’!但关系玉哥哥报仇大计,的那都‘柔经’,却仍哑迷难猜,虚无飘渺!师傅你们佛家弟子,不是老讲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块羊皮之上,又写着‘空外之空,色中之色。’色空空色的是不是与佛家掸理有甚关联?还有这个黄、红、青、紫、蓝、橙、自的七彩圆圈,究竟是什么意思?”
恨大师就戴天仇手中,把那块黑色羊皮,细看半天,便即闭目不语,藏天仇仍然倡在师傅身旁,向公孙玉扮了一个鬼脸,‘徽伸香舌。
公孙玉想起这位仇妹妹男装之际,顺风玉树,豪趣无伦,如今一恢复女儿家的本来面目,却又绝代容光,娇憨欲绝。
一颦一笑,均从天真无邪之中,流田极其自然的醉人魔力!公孙玉虽然身负思师师叔的如山重恨,脑中常萦卞灵筠的亭亭情彤,但人非太上。现实总是现实,心头上又被这位仇妹妹的蜜意柔情,撩起片片涟湖。
他正与戴天仇眼波眉语,默度灵犀,有点拥拥然,飘飘乎之际,很大师双目换然一睁,冷电似的寒光,使公孙玉惊然震惊,赶紧尽遣温思,正襟危坐。
很大师目光一注公孙玉,吁了一口长气说道:“留这黑色羊皮之人,着实习得可恶又复可爱!若依仇儿所说,把‘空外之空,色中之色!’这两句话,当作觉世醒迷的佛家掸语,岂非被他引入迷途?
越猜越错!”
公孙五听出很大师口气,似已识透这隐语机关,心中不由紧张得卜卜乱跳。
很大师向公孙玉含笑问道:“贤侄兼资丈武,对画画一道,想必略窥门径?”
戴天仇接口代公孙玉答道:“玉哥哥风流倜傥,琴模书画无一不糟!”
很大师瞪了戴天仇一眼,又复微笑说道:“中国书法,神韵重于形似,所以意境商绝!
画面上着墨之处不谈,往往笔下略留空白,即可把最难画的云烟苍水烘托丽出!”
公孙玉不懂恨大师何以谈起中国画理?但知必有深意,恭恭敬敬地肃容静听,戴天仇也睁大一双妙目,向师傅凝注。
恨大师继续说道:“所以善画之人,不论山水花卉,人物翱毛,下笔构图之先,必已把何处着墨?何处留空?预有布置”
公孙玉闻言走到很大师身旁,一同看那白色羊皮,只见羊皮画着一座上丰下锐的奇形高峰,高峰右佣另有一座,赂低蜂头以上,有一红色圆点,红色圆点之中,又是八个极小字迹,仔细辨出写的是“柔在柔中,高明柔克!”
这一来三人园觉出于意外,好不容易挖空心思,才猜这一个哑谜,但哑谜居然越来越多,竟自由一变二!
因为那座上丰下锐的奇形商峰本身,就是一个哑谜,字内名山无数,究往那里去找?
高蜂石侧画有红色圆点的赂低烽头,是藏宝之处,并不难解!
可是“柔在柔中,高明柔克!”两语,下旬暂时不谈,上句中的第一个“柔”字,当然指的“柔经”换句话说,也就是“柔经藏在柔中”但这第二个“柔”字,又是指的何物?
一座高峰,一个“柔”字,又复难倒三人,猜测半天以后,戴天仇把白色羊皮叠好,交还公孙玉,向他笑道:“玉哥哥,第二个‘柔’字,系指何物,不到身临其境,恐怕不易猜出?你还是先努力找到这座高峰,然后再纲嫂高蜂右侧低蜂,也许船只生情,一寻便得!”
公孙王点头说道:“仇妹说得极有道理,但字内名山,何止千万?我到那里去找这么一座”
话犹未了,很大师忽似想起一事说道:“湘西雪峰山脚,隐居一人,自称‘追遥先生’,平生足迹遍历天下名山大川,坚侄不妨寻他讨教一下,或有助益?”
公孙玉闻言不禁大喜,本想即刻启程,但目光与戴天仇一碰,想起她上次还是仇弟弟之时,才得识荆,便告分快,如今变成了仇妹妹,倘若未曾快聚,又喟田关,不仅她劳心以内,必然凄楚万端,连自己也不舍与这样一位红颜知已,选尔分离,尝受那种六因九崇,三地相思的辛酸滋味!好在六沼之约,订有十年,何不索性佐上一月半月以后再走?
戴天仇与公孙玉灵犀一点,脉脉相通,目光徽对之下,便已看透五哥哥的心头所想,她在这种地方,特别显得出豪迈无伦,不带丝毫脂粉习气,娇笑叫道:“王哥哥我知道你既想早日找到‘柔经’,又舍不得马上就走!我们既然兄妹之盟已定,又全有一身上好武功,则天涯海角,何处不可相逢?目前我要练剑,你要寻经,谁也别耽误谁,等我剑一练成,马上去找‘逍遥先生’,问他的去向,赶去和你相见!”
说到此处,向恨大师笑道:“师傅,仇儿说得对不对?我立刻就送我玉哥哥下峰好么?”
很大师双目以内,射出一种慈爱光辉,在戴天仇及公孙玉脸上徐徐流转,最后微喟一声叹道:“自古情天多‘恨’事,几人不是‘根’中人?我一生茹‘恨’,以‘恨’自名,今世今生,尚不知否此恨难了?不过你们两人,祥麒威风,‘磊落光明,也许将来能够比翼情天,不堕‘棍’海!”
公孙玉知道戴夭仇不曾告知卞灵筠与自己月夜盟心一事,很大师不知就里,听她一日一声“玉哥哥”的,叫得那么亲热,大概以为两人早已心心相印,誓海盟山,所以才会有这样说法。
但这种事又不好当面解释,只得涨红着一张俊脸,默不作声,很大师继续又道:“公孙贤侄远来,贫尼别无所赠,且送你一个与我这‘恨’字恰恰相反的‘爱’字,希望你能发挥此字真意,以‘爱’处世,以‘爱’对人,厚德宽仁,百福自降!”
侧脸又对戴天仇说道:“仇儿既为努力,把所需七种剑法,均已学会,则只要再痛下一月苦功,心不旁惊,使可把那套绝技学成,下山之期,并不太远!你送公孙贤侄,下峰去吧!”
公孙玉起立拜别恨大师,便与戴天仇慢慢自峰头纵落。
这时公孙玉心头确实充满离愁,默然伤别,但戴天仇却毫不在意的笑语风生,与公孙玉并肩同驰,反而弄得他有许多借别伤离之语,不好意思讲得出口。
以二人这等绝世轻功,不多时便到蜂脚,戴天仇停步向公孙玉脸上一看,见他愁锁眉尖,眼眶徽湿,不由失笑说道:“玉哥哥真是多情人!但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并不是光想筠姊姊,而不喜欢我!玉哥哥别伤心,赶快奋发你的凌云豪气,去找‘柔经’,小别一月,算得了什么?我剑一练成,就来找你,那时我们就不再离、开好么?”
公孙玉被仇妹妹说得英雄气夺,儿女清收,握住戴天仇柔荑玉手,微一注目,猛的撒手转身,一声龙吟长啸,蓝衫飘飘,直奔西北而去。
戴天仇咬牙仁立,凝望玉哥哥背影,直等公孙玉蓝衫隐人远方不见以后,大眼眶中,勉强忍积已久的泪珠儿,寸自一泻如泉,罗衣尽湿!
空山无扰,岁月云飞,转瞬之间,欧阳云飞已随公孙玉练功两月,他虽无武功基础招式,但因已得无极气功吐纳妙决,是以进境神速!本章接述公孙玉与欧阳云飞在石洞中谈话。公孙玉面目间及双掌上的腐烂之处,逐渐结痴成疤,似已痊愈,但脸色却日渐苍白,身体不时抖颤,欧阳云飞看得颇为惊疑,无限关怀地问道:“公孙大哥,你的毒伤不是全好了么?为什么气色却这般难看?”
公孙玉闻言,黯然一叹,说道:“欧阳贤弟,我近日来脏腑之间时有异感,表面伤势虽好,实则剧毒已攻内部,全仗精深功力勉强压制,但油尽灯干的大限之期,总不会太远了。”
欧阳云飞急道:“公孙大哥,你是绝代英雄,怎能在此等死?请告诉小弟,有什么灵药可治所中剧毒,即使踏遍天涯海角,欧阳云飞也要为你寻来!”
公孙玉叹道:“核除我所中剧毒,原不太难,可以治疗,但着想复容如旧,则普天之下,只有一物”
欧阳云飞焦急无已地,打断公孙玉话头问道:“是什么东西,大哥快说,小弟即刻去找。”
公孙王道:“我曾听恩师元修道长说过,凡是容貌被剧毒所毁的人,只有用一朵‘血莲’捣碎,方可完全恢复,但‘血莲’乃西北绝塞‘贝加尔湖’秉持地心寒气所生灵药,十年开花,二十年结果,五十年始成熟,你想如此罕异的之物,岂能轻易寻得?”
原来卞灵筠姐妹两人,在小楼上谈话间,卞灵筠一颦秀盾,突地凄然说道:“妹妹,我不知怎的,这些日来,总是心神怔钟,总觉得玉哥哥出了什么祸事,’不会赴这中秋鄱阳之约”
戴天仇笑道:“妹妹,你对玉哥哥过分痴情,才会镇日以他安危为念!玉哥哥如今武功这高,惟一仇人‘六沼神君’万佼午已死,还有谁会对他不利?”
她说到此处,语音微顿,忽然也自眉蜂微聚,说道:”不过却有一件事到真令人耽心!”
卞灵筠神色微变,急急问道:“什么事?琴妹快说!”
戴天仇缓缓答道:“姊姊别急,我确实想起一事,不禁为玉哥哥担忧匪浅!”
卞灵筠蹙眉噶道:“琴妹,你对我还要卖甚关子?有话快说!”
戴天仇道:“姊姊,玉哥哥风流倜傥,温柔多情,会不会又被别的名门闺秀或武林红粉的一缕情丝系住?”
卞灵筠听得心神一震,摇头苦笑说道:“这个这个”
戴天仇一本正经他说道:“这种预测,大有可能,所以我要立即赶去鄱阳湖,倘若玉哥哥失约不到,‘那就一定是在这种原因以上,出了事情,我们婉妹少不得又要仗剑江湖,再撄锋镝!”
顾灵筠道:“既然如此,琴妹赶快禀明母亲,即刻登程,你既已改姓归宗,今后应以本来面目向人,用不着再换男装的了。”(戴天仇归宗后,改名为顾灵琴,卞灵箔改名为顾灵筠。)
戴天仇内心何尝不苦念公孙玉?但却因性格豪爽,表面上仍自笑靥生春地,连霎妙目说道:“姊姊别急,我一定替你把玉哥哥接回家来!”说完,飘身下楼,禀明慈母,收拾好一切应用之物,直奔浮梁县境的鄱阳湖畔而来,也是因缘巧合在鄱阳湖见到了血莲“血莲”
虽是复颜灵药,但并非西北绝塞‘贝加尔湖’所特有。
姑娘到鄱阳,正是中秋月明之夜,那周围四、五百里的“彭蠡”
风光,在这“月到中秋分外明”的赡魄流辉以下,恍如一面净拭明镜,水映月色,月衔水光,极目望去,一片澄澈,不知这置身之处究是人间名湖,抑或天上宫阙?
戴天仇本非多愁善感,触景伤怀的世俗红闺弱女,但对着这等湖光月色,身旁缺少了一位多情着意的玉哥哥,也不禁缅杯旧游,油然而兴“同来望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之叹!
她仁立久久,仰观天色,时已二更,不但未见公孙五的英挺身影,竟连沈南施姑娘的劳踪,亦复杏然,心下不禁发急,逐唤醒一艘小船的船家,雇舟荡浆湖中,以解岑寂。
蓦然一阵“嘶嘶”水响,自湖心方面远远传来,戴天仇凝目望去,在皎皎月光以下,仿佛看到水天相接处,出现了一个小小黑点,心知必是一条船影,但这条船影移动甚疾,显然不是月夜泛舟的风雅游客”
她不禁怀疑到自己的玉哥哥身上,遂自船家手中接过双浆,微运内功,向远远郑点船影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