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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实录)不知道姓名的盗版先生,要是觉得大明收费高你接受不了,可以选择不看,把别人心血之作当成自己敛财工具,还吃相这么难看,咱们就鸡飞蛋打,一起完球。
夜间山风掠过,将山寨望楼上的松明火把吹得凌乱飘摇,火光映照下可见几个望风的小喽啰裹紧身上褴褛衣衫,嘴巴张合不知咒骂着什么。山石遮挡的阴影后,丁寿遥指寨门左右的两座望楼,淡淡吩咐道:“搞掉它们。”
“遵命。”曹大康与吕金标各自向身后示意,焦福与鲍子威两个矮小身影一左一右闪身而出,一路蛇行鳞潜,不到片刻已藏身在寨栅之下。
觑得墙上无人,焦福瘦小身子一跃近丈,峨眉刺在寨栅上轻轻一点,轻若鱼鹰般再度飞起,附在了望楼底部。鲍子威则灵如猿猴,用他一对铁爪在寨栅上交替攀援,几息间也到了另一侧望楼的同样位置。
二人相互打了个手势,几乎同时翻身而上,两边望风的喽啰还未及哼上一声便被取了性命。从千里镜里观察到二人干净利落的表现,丁寿甚是满意:“不错,你们几个平日少点内斗,劲儿往一处使,得给爷们省却多少麻烦!”
“大人教训的是。”曹大康干笑道。“不多说了,既然望风的已被料理掉了,就按早先谋划的办,今儿晚上能不能在屋里过夜,就看哥几个的了。”昌平县的驿馆是肯定没戏了。
丁寿总得给嫂子找个遮风避雨的住处不是。东西二厂的番子们低声应命,率先跃出。“缇帅,末将领命是护得您老周全,如今半途剿匪,地方和兵部问责下来,标下该如何回复?”郤永心中忐忑,一脸愁苦。
“放心吧老郤,出事我兜着,今儿这差事办好了,少不得你的好处,没准儿神总戎还要沾你的光呢。”京畿之地僭号为王,就地剿灭,搁到哪里都有话说,丁寿是胸有成竹。
丁寿既然打了包票,郤永便没什么可说的了,他只是担心跨境用兵被上峰怪罪,千把人的草寇还真没放在边军这些百战之师眼里,向前用力一挥手,二百边军紧随其后,向山寨潜去。
靠近寨门处的寨墙上有两个喽啰围着火盆取暖,其中一个大胡子跺跺脚骂道:“正月的夜里恁地冷,那帮没卵子的,在里面吃酒也不知送到墙上一壶!”
“山寨进项多了,怎么感觉这日子还不如以往呢,起码没恁些规矩。”另一个喽啰胆子略小,只是不住往手中哈气,小声嘀咕。“他娘的,那天逼急了,老子们也学戏文上的,给那几个阉人来个”清君侧“。”
大胡子狠狠往下面吐了一口浓痰。“说话小心些,那个胡十八真把自己当成内廷总管了,山寨上下都有他的眼线,要是你的话传到他耳朵里”“传过去能怎么样,老子怕他个鸟!”大胡子低头翻烤着手掌,愤愤不平。
没听到同伴回话,大胡子迟疑抬头,只见同伴颈间紧紧缠绕着一根皮索,眼珠都被勒得向外突出,眼见已死得不能再死。
大胡子亡魂大冒,才要张嘴喊叫,忽地后脊一痛,高大身子瞬间软瘫了下去,火盆边显出曹大康的瘦长身形,阴笑道:“公羊掌班好手段啊!”“不敢当。”公羊柏抖腕收鞭,将喽啰尸身甩到寨外,低声向下呼道:“吕头儿,墙上清理干净了。”吕金标闻声,侧首嘱咐身边陆坤“动静小些。”
陆坤一如往常不声不响,来在寨墙下,抱住一根木栅,劲装下两臂肌肉瞬间坟起“咔嚓”一声脆响,那根足有成人大腿粗的寨栅应声而断。乖乖,这闷瓜好大的力气,熊天霸暗暗挢舌。陆坤闷头连撅四五根木栅,数百人鱼贯而入。“金銮殿”
上,商议已毕的张华咧着大嘴转到几个垂吊的肉票身前。“丈人爹,没想到你还有恁厚的家底”张华绕着老者转了两圈,嘿嘿直乐“只是我朕这么多弟兄,一万两怕是不够啊。”
老者被他笑得头皮发麻,颤声道:“只要大王放我等一条生路,老汉倾家荡产报答诸位。”“有这话就好办,”张华一拍巴掌,朝左右喝道:“不开眼的龟孙子,还不快把国丈爷给放下来。”被解了绑绳的老汉扶着酸胀的肩膀,陪笑道:“小老儿不敢当大王如此称呼。”
“什么敢不敢的,您老见外了不是,跟自家女婿客气个甚!”张华倒是真不见外,亲热地拍打着老者肩头。
“大王,不是答应用银子换小女么?!”张华怪眼一翻“老子几曾说过!”炽热的眼神在梁上吊的一昏一醒两名少女的曼妙身姿上流连不舍,张华咂着嘴道:“从今以后你的女儿就是我朕的皇后和贵妃,你就是我朕的亲国丈,我朕这山寨就是你的,你的家业就是我朕的,咱们皆大欢喜,是不是啊丈人爹?哈哈”老汉扑通跪倒,连连磕头“使不得呀,求大王开恩,放过小女吧!”胡十八插口道:“怎么老家伙,可是瞧不起我家陛下!”老者连道不敢。
“不敢就好,睁开你的雀么眼好好瞧瞧,我家陛下乃人中之龙,一旦风云际会,成就未必就在朱洪武那叫花子之下,到时你就是开国元老啦!”胡十八威逼利诱,双管齐下。
“这这实在是”老汉不知说什么才好,那一万两银子已是他鼓足了劲喊出,实没想到这般盗匪竟打得人财兼收的主意。
“老爷家财都在二老爷手中掌握,若是两位小姐失留此伺候大王,二老爷为保门风定然不认此事,届时诸位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被吊的大汉再度接口。“正是正是。”老者连连点头。
“他娘的,家里到底你当家还是老二当家,怎么钱袋子还在他手里攥着!”一听可能收不到银子,心理落差甚大的张华当即红了脸。
“自然是大老爷当家,只不过二老爷管着府里往来钱财,平日又多读了圣贤书,对这贞洁之事看得重些。”张华回身问道:“胡总管,你看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这些大宅门里的事我哪儿清楚啊!要是能知道这个,谁还会没事把自己切喽,胡十八脸上一红,得亏脸黑没人看得出来,故作高深地思索一番“依臣之见,八九不离十,据说这些诗礼传家的高门显第最是看重这些虚名俗礼,如果听说自家女儿
嘿嘿,怕是真会将她们扫地出门,来个抵死不认。”“他娘的书呆子真是误事!”张华恨恨骂了一句“依你说怎么办?”我说?胡十八眼珠转了几圈“陛下,女人嘛哪里弄不到,不如便依言将那护院放回去,让他们拿银子赎人。”
恋恋不舍地盯着着少女光溜溜雪白细嫩的脚掌,张华“咕噜”吞了一大口口水,脑袋一拨楞“不行,美人最多放一个,大不了少收点银子。”
“陛下不妨再想想”在胡十八看来,再漂亮的女人也不如白花花的银子可爱,有心再劝张华大局为重,张华已经听不下去了。
“就这么着了,今晚上先洞房,明天放那小子下山报讯,三天之内,银子未到,我朕银子也不要了,直接”一箭双雕“。”
说着话,张华淫笑着再度向那光着脚丫的少女凑去,老汉急忙去拦,被他一推摔了个跟头,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身。“恶贼,你你要干嘛?”少女又惊又怒,扬起玉足朝张华头顶奋力踢去。
“干嘛?你很快就知道啦!”张华偏头躲过,一把抓住圆润脚踝,裂帛声中,少女裙裾飞扬,一条白嫩修长的玉腿顿时露出大半。“作孽啊!”老汉捶地痛呼,老泪纵横。“两万两!”被绑大汉震天嘶喊。
“金銮殿”再次陷入静寂。“你说啥!?”张华忘了进一步动作,连那伏地老汉都怔住了,一万两银子算上此番一路所得浮财,兄弟帮忙或许还可勉强筹措,这骤然翻了一倍,如何凑得齐啊!
“白银两万两,换我家主人一家平安无事,先见银子再放人。”大汉已经豁出去了。“只要主家完好无损下山,再奉送诸位白银两万两。”“咚”一位张华敕封的大将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周遭也无人去管,其他人也未见比他强到哪里,一个个张大嘴巴,舌头伸出老长,好似痴傻地瞪着大汉。
四万两啊!张华抓着少女两只雪白足踝,心中小算盘已经噼里啪啦打了几十遍,怎么都觉得让自己“老二”爽上一次的代价实在太大。
“陛下”胡十八眼珠子已经泛起了血丝,这夯货如果还只顾“小头”挡了大家财路,说不得老子要来个“火并王伦”了。
眼见厅内群匪被银子砸晕,被缚大汉暗松口气,自己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不料一个突兀的年轻声音突然响起:“兀那汉子,快放开我二姐,你知道少爷的二叔是谁嘛?!”
操他奶奶,大汉心底暗骂一声,这小崽子怎么偏偏这时候醒啦!锦衣卫百户沈彬沈大人自打吃了缇骑这碗饭,让他后悔的事情算是不少,可如果世上真有“后悔药”甭多了。
哪怕只有一小包,沈彬做出的选择一定是宁死也不接这趟差事。平素被刘青鸾当成沙包练也就罢了。
刘二汉狐假虎威地吆五喝六众人也能忍受,毕竟饭碗要紧,咬咬牙捱过去就是,谁知这苦日子竟像没个尽头,众人一行早早离了陕境,刘家那对姐弟平日也少出门,还真将这趟旅程当作游山玩水了。
沿途不时便要逗留玩闹个几日,其实隆冬时节也没甚风景可赏,沈彬盘算做个样子就当哄孩子了。
刘家人生地不熟的,兴头过了估计自己也会生厌,偏偏沿途那些地方官儿都是没骨头的,一听是大太监刘瑾的家眷过境,一个个放着地方政事不顾,不但客串起了导游,还每日饮宴不断,将刘家人都捧到了天上,连老实巴交的刘景祥都被吹捧得晕晕乎乎,别说他那趾高气扬的倒霉儿子了。